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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家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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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白千岫带着秋慕非和自己的女儿田天一去并州城的宏远庙上香。田溯宁中了状元,这些年仕途很顺达,刚刚被擢升至并州知府。田家初到并州,白千岫听闻宏远庙极为灵验,于是到这里求签保平安。
白千岫不想田溯宁分心,这些年只生了一个女儿,秋慕非比她大两岁。白千岫很喜欢秋慕非,私下跟冷翡翠说,要订下给田天一做正夫。冷翡翠觉得孩子还小,太早替他们决定,未必是好事。于是,白千岫隔三岔五的接秋慕非到自己家,和田天一同吃同住。秋慕非跟白千岫很亲厚,也喜欢和田天一玩,冷翡翠就由着孩子自己去了。
白千岫领着孩子在大殿求了签,想找方丈解签。路过后殿一处,秋慕非喜欢上那个泉眼,想要留下玩一会。白千岫急着去解签,又不放心两个孩子,一旁打扫的小和尚告诉他,这里已是寺中人休息的地方,很安全的。白千岫也就托小和尚照顾一下孩子,自行去了方丈室。
秋慕非领着田天一在泉眼边玩了一会,听得有人练剑的声音。声音稚嫩,秋慕非被吸引了,不由自主走到隔壁的院落。他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矮的小女孩在练竹剑,十分认真刻苦。秋慕非仔细看了女孩,惊奇的发现,这个孩子和他娘秋子书,长得有八分相像。
他当场就呆住了。女孩练了好一会剑,才停下擦汗。秋慕非不由自主上前,询问女孩的名字。
这个女孩很沉稳,目光也不像一般孩子那样简单。她打量了一会秋慕非,才告诉他自己名叫忘书。秋慕非似乎没听过“忘“这个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神使鬼差的追问女孩母父的名字。女孩面露惆怅,说自己的爹叫忘尘,她从没见过娘亲,听爹爹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做事,很忙,要很久之后才会来看她。
秋慕非跟着就惆怅了。他觉得自己很舍不得离开这个女孩,然后莫名就觉得她很亲切,然后他也知道了这个女孩比他小一岁,不过人家长得高,所以看着还以为是一般大。还有,忘书就住在寺庙里,住了五年了,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这里。
田天一发现了秋慕非对这个叫忘书的女孩很亲热,她很不习惯,在她小小的心中,觉得秋慕非天生就该是自己的一样。所以,她好几次想拉着秋慕非走,但是秋慕非不愿意。最后,田天一只好拿他爹说事,说白千岫要是找不到他们两,该着急了云云。秋慕非只好依依不舍的和忘书道别。看得田天一心里酸死了。
他们回到了泉眼边,白千岫也刚好解完签回来。他瞧着秋慕非有些魂不守舍,心里奇怪。还没问,田天一已经开始告状了。说秋慕非不理她,和旁的女孩玩。白千岫觉得秋慕非是个很乖的男孩子,不太相信田天一的话。田天一急了,逼着秋慕非,问他自己说的是不是实话。
秋慕非细着声,“白叔叔,好奇怪,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和我娘长得好像。然后,我好像特别舍不得离开她。”
田天一闻言,立马就气急败坏的嚷嚷,“爹,你听听,他亲口承认了,他居然舍不得别的人。”她气得直跳脚。
大人要明白的多。白千岫立马发现有问题,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已经对秋慕非有执念了,他哭笑不得。他阻止了田天一的吵闹,详细问了秋慕非一些事。一听孩子叫忘书,又是五岁。他心念一动,当年戚永昭是有过身孕,但是听冷翡翠说,戚永昭把孩子给堕掉了。
白千岫觉得这个小孩既然长得很像秋子书,很有可能和她有干系。他虽然不待见秋子书,但是到不觉得,她是个多么风流的人,会在外面乱留子嗣。这些年秋府发展的很快,已经是大臻很有名的大商家。给秋子书送男人的人多了去,没见她留过谁。白千岫和冷翡翠一直交好,知道秋子书这些年对冷翡翠始终如一的好。他也认识慕容申,志趣相投,交情也还不错。
总之,白千岫知道秋子书除了善待她的两个侧夫,做生意,其他的时间都用在找戚永昭。白千岫博闻多见,他大胆推测,没准戚永昭当时是双生,孩子流掉了一个,还剩一个。而秋慕非见到的,就是那个幸存的小孩。他这样想着,遂决定去见见那个小孩。可惜,他到了隔壁院子,没见到人。
不过,白千岫绝对不会放过这一丝可能。他的妻主田溯宁身为秋子书的挚交,时常在他面前提起秋子书为了寻找正夫,耗费了多少精力的事。怎么说都是朋友,他自然会尽心留意。白千岫让轿夫将孩子送回知府府邸,自己找方丈去打听了忘尘的事。
时间年纪都吻合,但是方丈说,忘尘是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很少说话,只替寺里抄经书,分发给信徒。方丈说忘尘是云游的五全大师带到寺里的,初来时有过剃度的念头,但是五全大师说他尘缘未了,让他稍安勿躁。之后,他肚子就大了。大夫说他有身孕的时候,他还不相信。大家觉得很奇怪,哪有男人肚子那么大了,还不信自己有孕的事。
后来,忘尘在寺人的照顾下,平安的生下一个女儿。忘尘长得普通,孩子却相当的好看。大家私底下议论,孩子肯定是长得像她娘。估计从前忘尘跟的女人,长相出众。不过能让男人想出家,这女人肯定有些问题。
这些年,忘尘一直在宏远庙,从未离开过。他就住在寺庙最后面,和众僧毗邻。没人来看过他,他也未提起过谁。
白千岫听到这里,基本肯定这个忘尘就是戚永昭。他虽然没见过戚永昭真人,但是见过子书给他画的像,非常艳丽。他听说过戚永昭会易容,所以外表不足以说明什么。
这事让白千岫很触动。他突然觉得秋子书这么多年,坚持犹如大海捞针般的找戚永昭,肯定是有很深感情的。毕竟人的名字能改,容貌也会掩饰,想找到,太难了。他也意识到,戚永昭不肯回头,寄住寺庙,该有多么的心灰。不过他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忘书,真的是说不清,是想忘却,还是想记住。
白千岫恳求了方丈不要将他打听的事告诉忘尘和其他人。方丈本是方外人,自然应允。白千岫回府立即和田溯宁说了这件事,两个人在第二日,专程去了宏远庙。因为忘书每天都会在院子里练剑,所以他们不费力的见到了孩子。田溯宁完全同意白千岫的推测,他们没惊动孩子,怕戚永昭会警觉。
其实他们这样担心,倒不是十分必要。忘书自小因为容貌出色,认真刻苦,经常被人询问搭话。她是个早熟的孩子,知道她爹除了教授她学业武功,不爱说话。她不会跟她爹说起外人,她只有在很想很想的情况下,才会问戚永昭,“娘什么时候来看我们?”每当这个时候,她爹都是抱着她,说“很久以后”。直到忘书睡熟了,戚永昭才起身,彻夜不眠的抄经书。
田溯宁立刻安排了人在暗中守在寺庙外,找人通知了子书。很快,子书赶到并州,去了宏远庙。

暮看日西坠(二)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暮鼓晨钟,这是戚永昭从未想过的生活,也是他过了六年的生活。
当年离开秋府,是在深夜。他易了张平凡的容颜,不想被人找到,也始终记得,子书迷恋他时,何尝不是因为他那张脸。都弃了吧!
他极为低调的向西行走。茫然,凌乱。选择这个方向,只是偶然。他走了几日,途中遇到很多的人,围在一处,听一个僧人在释佛。原本他不想逗留在拥挤的人群中,但是突而听到僧人说“诸行无常”,“涅槃寂静”,他一时心动,听了下去。众人小声交谈中,戚永昭知道了这个僧人名叫五全,是位很有名的大师,云游四方,普世济人。
五全大师说了很久,掌灯时分才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戚永昭住店的时候,碰巧遇到五全也来住店。恰巧客栈房间只剩得一间,戚永昭遂决定将这间房让给五全。
五全问他,可愿共用,施与他一角即可。戚永昭被五全白日里的佛学修为震撼,欣然应允。他听了一日的佛,有了出家的念头。戚永昭想让五全为他剃度,五全却说戚永昭只是一时茫然,尘缘未了。戚永昭无处可去,就随着五全到了他挂单的宏远寺,留在了那里。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当日居然是双生,只堕掉了一个孩子。他肚子大起来的时候,不可置信。但是,他已经没有再放弃孩子的念头。
那一晚他失去骨肉的时候,剜心之痛。说没有懊悔,没有不舍,是不可能的。只有失去了,才会正视曾有过的美好。对于秋子书,他不会回头,不代表他会抹杀自己的喜欢,抹杀自己曾经对这个人,抱有天荒地老的奢望。
爱有多深,就有多痛。在宏远寺,他变得平和了一些。可以正视他和秋子书之间,每一段过往。那些真实存在过的心动,足以让他在子书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生下孩子的理由。孩子的孕育,是那段甜蜜的结晶。他已经离开了秋子书,孩子不会成为牵绊,只会是他余生的希望,欣慰。
就这样,戚永昭生下了孩子。他给孩子取名忘书,是想忘记子书。只是,想要忘记,却铭心刻骨。
他偶尔会去想子书,尤其是忘书问他娘亲什么时候会来的时候,他会觉得,对孩子是有些亏欠的。但是,他不愿回头。不是说,真的不爱了。而是怕傻乎乎的回头了,发现那人又有了更多的男人。或许,她已经不爱了。真要那样,让他情何以堪。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戚永昭觉得,这很符合他的处境。
戚永昭无意再做取舍,遂平静的保持着现状。这一番安定,就是六年。他从前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做生意,而今只是抄经书,他也不觉得厌倦。
子书风尘仆仆赶到了宏远庙。在见到忘书的那一刻,那种从天而降的欣喜,几乎让她的心停止跳动。她强自压抑,尽可能让自己正常的平静下来。她默默的注视着独自在练剑的忘书,直到孩子停了下来,子书急忙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忘书没有接她娘的帕子,她震惊的看着子书,眼中狂喜,然后那狂喜沉了下去,她问子书,“您是我娘吗?”
子书带着颤抖,抚摸着她的头,“你认识我?”
忘书摇摇头,“爹说娘亲和我长得很像。您是吗?”
子书笑了,“我是你娘。应该说,是你和我长得很像。”
“娘,你去了哪里?怎么那么久才来看我?”忘书扑进她的怀里。子书一把抱起她,“是娘不好,离你们太远了,都没有好好的照顾忘书。”
忘书呜呜的哭了。子书轻轻的说道,“忘书,带我去找爹爹,好吗?”
忘书点头,挣脱了子书的怀抱。子书还想抱着她,忘书说,“娘亲,女孩子必须要独立,这样长大才能顶天立地。”子书感动,她拉着女儿的手,觉得血都要沸腾了。
宏远寺的偏殿里,一个极其平凡的男人在抄经书。他的字很好看,如同他的身形,飘逸宁人,风流倜傥。
子书示意忘书不要出声,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来得那样汹涌湍急,无法遏制。得到男人的时候,她只道是命定的姻缘。她只道自己是当得起这样的美好。失去之时,那样突然。茫茫人海,杳无音讯。她用尽全力去寻找她的缺失,那些徒劳无功的寻找,让她明白,她是怎样的一个傻子,竟然舍得折磨她的爱人,折磨人到心灰意冷,再不相见。
如果,能够再见,她绝不会再放开他。
戚永昭心神不宁,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无意识的回头一瞥,手中的笔顿时滑落到纸上。一大片的佛经被晕染了,戚永昭仓惶的转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身体,从后面被人环抱。
“永昭。”子书用尽全力,挤出朝思暮想的两个字。朝思暮想的人,已在怀中。

暮看日西坠(三)

田溯宁一直在子书身边,看着她母女相认,看着她夫妻重逢。她有很多的感慨,她庆幸自己不会和白千岫有那样多的曲折。人想要的多,就必须付出更多。她对于好友的选择,只有祝福。当子书上前拥抱住戚永昭的时候,田溯宁拉着忘书的手,“子书,戚公子,我带忘书回田府,今儿不回来了。”
子书知道,她能找到戚永昭,是机缘,更是朋友的帮忙关注。她低低说了声“谢谢”,田溯宁已经拉着忘书离开了。
忘书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离开,可是她看到温文尔雅的阿姨,那样亲切的看着她,而且,娘亲好像有很多话要和爹爹说,她顺从的跟着田溯宁走了。田溯宁将她抱到马上,问她还记不记得前几日看到的叫慕非的男孩,忘书点了点头。田溯宁笑着对她说,慕非是她的亲哥哥。忘书若有所思。
那一天,子书和戚永昭一起看了日落。他们所在的偏殿,已近山巅,是庙里最高的地方。当橘色的太阳悄悄的隐退在青山之后,黄昏来临之时,两个人依旧维持着最初拥抱的姿势。
子书觉得这一切像是梦境,她想念了戚永昭很久,找寻了很久,真到见面的这一刻,她很害怕,怕眼前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她只有紧紧的抱住他,感受那魂牵梦萦的气息,感受那人独一无二的温度。唯有如此,这一切才会让她觉得真实。
戚永昭起初是闭着眼的。从他告别孩提,只有一个人这样的拥抱过他。这样的亲密,说不眷恋,那是假话。他听到了子书唤他的名字,感觉到她紧|窒的拥抱,甚至,他听到了她嘭嘭的心跳。还有,自己心的狂跳。他没有动,没有回应。在这一刻,他无法去否认什么。无法否认自己就是戚永昭,无法否认这种温暖他也留恋。
他不知该说什么,不敢去问她,现在的她,究竟是怎样?到了后来,他缓缓的睁开眼,他感觉到子书在他耳畔清浅的呼吸。他不知所措的看向窗外的斜阳,到了这一刻,他不想妄动。
天完全黑了。子书松了松紧紧拥抱的双手,转而,她飞快的从袖中取出一副镣铐。一只铐住自己,另一边铐住了戚永昭。
戚永昭大吃一惊,低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子书低低的笑道,“是你娘给我的。她说你轻功好,真要是跑了,我肯定追不上。”
戚永昭面色滚烫,一时无语。六年没有和母父说自己的音讯,他很不孝。
子书紧握住他的手,“天黑了,我们去用膳,好吗?”
戚永昭看了看天色,“寺里用膳的时间已经过了。”
子书笑道,“我知道。我们下山,去城里吃。”
“你先放开我。”戚永昭动了动脚,想转过身面对子书。谁知站立太久不动,他的腿脚早就麻掉了。他动作太急,一下子向前扑倒。
子书一把揽住他,“放开你,你就摔倒了。”
“放开。”戚永昭又说了一遍,底气明显没有那样的足。
子书弯下腰,揉捏他的双腿,“麻了吗?缓一会我们再走。”戚永昭靠在几案上,看着为他缓解的女人。月亮羞答答的爬了上来,借着些许月光,戚永昭仔细打量着子书,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头发长了一些,除此之外,好像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还在怔怔的看着,子书突然抬起了头,“好点了吗?”
子书看着他的目光,很柔和。她从前,眼底都是淡淡的。戚永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子书站起身,目光变得灼灼。火一般的狂热和水一般的柔情交织出一片让人无法忽视的璀璨,看得戚永昭心好慌乱。
“这个容|易得真好。”子书抚摸着他的脸颊,笑笑的说着。戚永昭的脸更加得烫,他低下头,子书拉着他,“走吧。”
没有拒绝,下山的路坎坎坷坷。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下去,都如坠入云雾。走了很久,直到坐在了酒楼的雅室,直到子书再次和他说话,“吃点什么?”戚永昭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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