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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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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欣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他揣摸不出来。以前的秦小欣面对他时也是这么的平静淡漠,甚至带着点儿胆怯的腼腆,让他心底油然就升起保护她的欲望。

可现在,他站在她面前,相隔着一步的距离,他却觉得她与他之间远得相互够不着。

三年,究竟错过了什么?她的心里,有没有在想起他的时候悸动过?如他一样,在心碎盘的疼痛里煎熬过?




、38、变故

秦小欣没有再去单位。给齐锐打了个电话;告了个假;直接去了菜市场。

叶家突发变故;一切应对的措施都没来得及,家庭工人可能也因为主人遇事的突然而仓促离开了。二层小楼;里里外外一副凌乱无序;厨房里青炊冷灶,冰箱里空空如也。这些事,现在都极需要一个人来打理。

秦小欣先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于是她早早的就开始张罗晚饭。

虽然秦子宵没告诉她叶友钦和汪梓涵被调查的细节,但她知道,按照惯例,在调查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但她还是做了四个人份的饭;有她爱吃的芦笋,有叶友钦爱吃的烧土豆,汪梓涵爱吃的苦瓜,还有叶景桐爱吃的红烧肉。

家里空荡荡的,除了秦小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走动的脚步声之后,安静下来的寂静,落针可闻。

一楼的五个房间,除了一间是客房,其他的几间都被叶友钦夫妇占据着,两间卧室两间书房,夫妻各自己分隔了一片天地,家里家外的处理着各自手头的事务。除了两个卧室,两个书房几乎就是禁区,从秦小欣踏入叶家的第一天,家庭工人就着重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过:没有主人的允许,非请勿入。

叶景桐奔波了一天,依旧无果而终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爸爸妈妈的事情还没整明白,今天下午他前脚刚进办公室,脚跟脚的叶衫就跟着进来。叶景桐没给时景衫好脸色。

自从老爷子的寿辰之后,叶景桐与叶景衫之间,好象突然生出了一层隔阂。

叶景桐将外面的西服脱下来随手往椅背上一扔,一屁股陷坐进皮圈椅里。叶景衫也不急,一双深情美眸在端咖啡进来的小秘书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还跟人小姑娘不荤不素地开了两句玩笑。等小秘书小脸绯红,逃跑似的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叶景衫才神情严肃起来。

“老二出事了。”

他这句话,在这种敏感时期,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饶是叶景桐老僧坐定的城府,都险些跳进来。

“你听谁说的?”叶景衫在滨城关系网铺天盖地,而他又是个有一说一的人,这个时候从他嘴里传出这个消息,即使不用问消息的来源,叶景桐也知道,这件事八成已经是坐定了的。

可老二叶景松在叶家的地位又的确很特别很敏感,叶景桐脑子里当时就嗡地闹腾了一下,第一时间将爸爸妈妈的停职案联系在一起。

的确都太过于巧合。

“准是你们家那个小瘪犊子玩意儿整的。”叶景桐嘴里喃喃了一句,半个身体斜侧在办公桌上,双拳死地抵着桌面。

“别胡说,你知道你对景槐有成见,可他是咱自家兄弟,落井下石的事,放他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叶景衫瞪了叶景桐一眼,镇定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皱了下眉头。

“前阵儿我让你处理的事咋样了,进展到哪一步了?”

叶景桐弹开烟盒,往自己嘴里夹了一只,然后连盒带火机扔给叶景衫:“不理想,这阵风太大,来势又猛,滨城各大地产公司都坐在火上烤着,哪家房产还敢不各大死活地往进来插。”

叶景衫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咖啡杯,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必须尽快回拢资金,得先把老二捞出来,他的份量没多重,我们联手还拉得动,这头放开了,叔叔婶婶子那头才有活动的余地,要不然,绑在一起,我们全都得被这泡死水淹死。”

“甩盘这条道可能行不通了,得另想办法。”

叶景衫机警地抬头,看向半边身子倚坐在办公桌上吐云吐雾的叶景桐:“有办法了?”

叶景桐没有直接回答,顺手抄起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隔空朝叶景衫扔过去:“有人这时候要涉水,进驻两千万,我怕有诈,正请了人要调查他们的背景。

如果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单纯的想投资,这两千万暂时就能救我们于水火。”

叶景衫没有出声,一页页的仔细翻看着文件,字斟句酌的推敲,约摸半小时后才从文件上抬起目光,对着叶景桐笑得一脸猥琐:“人家的目标明确,就奔着你来的。真是笔一本万利的买卖,什么时候你叶七的破锣身子就值两千万了。”

合同是份商业投资意向合同,但字里行间却含沙射影地要叶景桐本人的体质做信誉质押。

叶景衫合上文件,挡都挡不住的想笑出声来,叶景桐一直坐在一旁等着叶景衫,却没想到等来他一脸猥琐笑容,气得肺都要炸掉。可叶景衫不是他的下属,就是再生气,他也不能拿他怎么着。

叶景衫笑够了,起身准备要走了,叶景桐的手机铃声细微地嗡了两声。接起来刚喂了一声,脸色瞬间就变了,抓着手机的手象要将那个小小的物件儿捏碎了般的皱着眉头听那头的人急三火四地汇报着什么。

电话还没讲完,听筒里还不时有喋喋不休的声音,叶景桐已抓起衣服往外走了:“工地上有点麻烦,我要去处理一下。老二那头你先想办法稳着,给我一星期,就一星期。”

工地上没有拿到工钱的农民工跟二包打得头破血流,几百人将工地围得水泄不通,两拨人马象两个巨大的蜂巢,呼噜噜推过去,又呼噜噜搡过来。流血的人在流血,但双方各不相让,受伤的人便成了要挟对方的砝码。

不知是谁报了警,叶景桐赶到的时候呼啸的警车已将工地包围,脑袋大条的警察冲无法驱散的人群喊话,没有效果便朝天鸣枪示警。

一瞬间,两队农民工的唇枪舌剑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升级为两大团队的群殴,场面声势之浩大史无前例。

十几个警察慌了手脚,继续打电话请求增援。眼看形势越来越严峻,叶景桐牙根一咬,手脚麻利地攀上塔吊,将上面的工具斗解开,“咚”的一声,震耳的轰鸣声伴着干粉水泥和砂土,在工地上腾起几米高的尘雾,一瞬间便将几百人正在群斗正酣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叶景桐双脚叉在悬空的塔吊上,对着向他聚拢过来的农民工喊话。  
作者有话要说:童子萌,姑凉们,支持妖哇,收藏,留言,打分呀,发表你看文的意见哇,,,,,,成绩上不去,推荐就没有好位置,没有好位置就有好成绩……恶性循环,很影响写文的心情滴




、39、回家

叶景桐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时;刚好见秦小欣从汪梓涵的书房里出来。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动作生生地迟疑了一瞬;眉心里蹙起了一道梁。原本因为乍一见到人的欣喜;瞬间被一个黯然的垂眸阻回去

秦小欣没想到叶景桐会突然就回来,捏在手心里的东西巧妙地用指尖揉到抹布里;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回来了;快去洗洗吃饭了。”

秦小欣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态度一如往常的随意,近乎将刚进门的人当成了空气,即没有客套也没有扭捏地手里甩着沾满灰尘的脏毛巾进了厨房,一点也不象是个与丈夫分别了十几天的妻子,倒好象是早晨才见过面,下午就已经感觉麻木了的老夫妻。

叶景桐站在门口,盯着厨房里隔壁个蝴蝶儿般一会儿飘向左一会儿飘向右的机灵身影;足足两三分钟,直到厨房里“桄榔”一声,好像是锅盖掉到了地上,才蓦然醒过来,一眼扫到了妈妈半掩着的书房,墨黑的眼眸微微一凝,然后才低下头换拖鞋。

家里比早晨离开时干净整洁了不少,一看就知道秦小欣回来有一阵子了。叶景桐将手中的包胡乱的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半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秦小欣仔细地擦拭厨具上的油腻,半天才缓缓的问了一句:“你把咱们的事告诉你大伯了?”其实他很想先问她的身体状况,但一看秦小欣这欢蹦乱跳的样儿,知道那是多余。

秦小欣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正跟着旋律哼唱,没听到叶景桐的话。沉默了半天没等到答复,叶景桐直接就迈步进去,一把将秦小欣的耳机扯下来,面孔冰凉的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

秦小欣被叶景桐突然如其来的耍横搞得一愣,明白过来双手叉腰刚想硬碰硬的顶上去,叶景桐一抬手,却将扯下的耳机又给她塞上去,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秦小欣愣愣地站在地上,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她没有听到叶景桐的话,但凭他刚刚的态度,她猜得出来,他一定了说了什么。

秦小欣在厨房里忙活,叶景桐没有再去打扰她,甚至没有刻意地去关心问候她的身体状况,换了鞋子直接上楼进了自己的书房。

直到秦小欣站在楼素梯上扯着嗓子喊,他才抹了一把额头,对着书桌后面的镜子整理好自己,开门出来。

秦小欣做饭的技术比不上温媛,但很有家常味。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饭,谁也不说话,倒象是坐在饭馆里拼桌吃饭的。

叶景桐饭量大,吃饭也快,秦小欣的碗里还沾着米粒的时候,叶景桐已经打扫完了战场,端起旁边的水杯慢慢的喝水。

“你跟叶景槐很熟?”冷不丁,叶景桐不咸不炎地问了一句。

秦小欣快速地将碗里的饭扒拉到肚子里,抽出纸巾擦了一把嘴角的油渍,实话实说:“刚才就因为这事发火来着?至于么!我实习的时候被带去过他们部队串线,他当时给我打下手,处了几个月。”她觉得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她不说,叶景槐也会跟别人说。在不确定叶景槐对她的感情之前,她自己坦白地将事实和盘拖出,好过被人追着影子捣鼓闲话的强。

叶景桐没再追问,一双眸子在秦小欣的身上转来转去,象是要寻找什么答案似的。直到秦小欣自己发觉了有两道光束打在身上,才蓦然警觉地抬头,却正与那双墨黑的瞳眸对上。她心脏没来由地便狂了那么几十秒。

今天的叶景桐很特别,特别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秦小欣低着头喝水,叶景桐不再吭声,她只顾忙碌着安抚自己的心跳,终于在叶景桐起身往厨房里收拾碗筷的时候,朦胧的疑团洞开了一个缝隙。

等叶景桐折返回来时,秦小欣挺身挡在他面前,一抬手,将挡在他额前的一缕头丝撩起来:“跟人打架了?”

叶景桐的额头上有一处伤,肿起了一个包,周围红红的,象是擦过药水的痕迹。

叶景桐挡开秦小欣的手,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走开,特别地不想跟秦小欣提这种事情。

工地上的农民工看到塔吊上突然有重物坠落,双方的冲突瞬间停止。随即,当他们知道了站在塔吊上的人就是这栋在建工程的大老板之后,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我们就找他,不能让他溜了。”

民工的诉求方式简单而直接,尽管身边有梁子和几个兄弟联手护着,叶景桐还是不轻不重地挨了几下。

工程停工缓建给这群农民工造成的损失,是叶景桐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梁子没顾自己的安危,从车上取来消毒棉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额头,就被他挥手制止。

叶景桐跟几位冷静下来的农民工代表协商善后,梁子带着几个有伤在身的兄弟退到墙角虎视眈眈地盯着,抽空相互给对方处理伤口。

好在农民工的要求很合理,只要补发停工期间的工资重新开工,事情就可以解决。

警察抓走了聚众双方的直接肇事者,叶景桐给叶景衫打了电话,在他离开工地的时候,十几个人也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工地。

但是,补发工资容易,但重新开工……

秦小欣脚跟脚地跟着叶景桐进了书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急救包往桌子上一放,便将横眉立目的叶景桐按在圈椅里上药。

“叶景槐打的?”不止是额头上有伤,看叶景桐不太灵便的身体,秦小欣就知道他身上也有伤。果然,不管不顾地强行将叶景桐的上衣扒下来,连背心都不剩,才发现叶景桐肌肉发达的背肌上淤青了一大片,两个肩胛肿得象两个小山包。

秦小欣心里一紧,手底下的动作就停滞了。叶景桐不是个娇气的主儿,可她却不忍心下手,或者说这么大面积的伤,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始清理。

“下手真狠,他也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被叶景桐极不耐烦地打断:“你想什么呢,不是他。”

凭心而论,要真跟叶景槐那个小瘪犊子动手,他还不见得会受伤。

秦小欣嘴里喃喃的哼了一句,哼的什么内容,叶景桐没听清,也没问。两人谁都不说话,秦小欣手里滚动着细细的棉签,一点点地往伤口上擦药。柔软的指尖在叶景桐的肌肤上轻轻划动,一股暧昧气息萦绕在空气里。

两人都沉溺在这异样令人心颤的气息里,好半天秦小欣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手底下的动作立时就生硬起来。

叶景桐明显地感觉到了,却没有吭声。

“我去看妈妈了。”

丁秦小欣喃喃地嘀咕了一声,叶景桐蓦地从神游中抽回神来,没在意秦小欣的话,没听明白她口中的“妈妈”是妈妈还是婆婆。

秦小欣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叶景桐反应淡淡的,抿了抿唇,将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叶景桐不知道,也就是秦小欣这句欲说还休的话,最终给他埋下了苦果,让他饮恨了好多年,每每想起来,还会锥心的痛。

叶景桐平时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秦小欣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他搭不上手,再加上秦小欣态度也闷闷的,他只好折回书房。

等他在电脑上处理完手头积压下来的工作回到卧室时,秦小欣正如往常一样趴在床上折腾她的笔记本电脑,指尖在健盘上飞快地游走,一副悠闲的神态。乍看一眼,会错误地判断这是个游戏迷。他一声没吭,转进去洗澡。等他收拾利整出来,秦小欣已上床睡了。

叶景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一端被角躺上去。却出乎他意料地,旁边的秦小欣即没有挪动,也没有要求他挪动。

他试着往跟前凑了些,秦小欣身体的温度都可以感觉得到,心咚咚咚地加快了跳动,叶景桐手指颤了颤,几乎在触着秦小欣的肌肤了,却蓦地听到秦小欣的话出来:“我们签过协议的,如果你不碰我在我身边躺十五天,我就帮你办件事,就是你认为最难办的。”

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来,叶景桐从内到外凉了个透。他向来讨厌别人威胁他,更讨厌拿身体跟别人做交易的女人,跟她签那个协议,他只是想以另一种方式保护她……

“我爸爸妈妈都被监视调查了,如果你能摆平这事,我一辈子不碰你都行。”叶景桐这句话完全是堵气说出来的,没诚心真的想让秦小欣做什么。

叶景桐与秦小欣相处的几个月中,相互交流的并不多,因为秦小欣的工作因素,两人也都是聚少离多。可是往常哪一次出差,秦小欣也没象这次一样一踏出他的门的音信全无。那段日子,他去过医院几次,但每次都被秦家雇的护工堵在门外,甚至连他带去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给推回来。
秦小欣一声不吭地就回来,其实叶景桐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十几天,短短的十几天,尽管父母的事情让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折腾的精疲力劲,但再累,他还是每天都按时回家来,有时候累得甚至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倒在沙发上,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但他还是阻止不了想她。

有时候叶景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魔障了,竟然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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