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控范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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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能做的就缩短亲吻时间，可是每次总受他的控制。

细心的他还给她写了怀孕日记，记录她每天的变化。

第五十六天的时候，艾米突然想吃老妈做的芸豆炖排骨和锅包肉了。

难得艾米主动点菜，卫辰心里高兴极了，所以一大早起来就兴匆匆的直奔农贸市场，因为那里的菜、肉比较新鲜，还有猪肉，另外他也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了，门铃突然响了，艾米以为卫辰回来，就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去开门，“来了，来了，别按了！”

当她打开大门的瞬间，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住了。五秒钟后伴随着‘啪’的一声响，一记巴掌落在艾米的左脸上。



第六十六章　　抉择

米椒华端着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气看向女儿艾米。
　　　
艾米、李林、箫彧则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等她发令，气氛冷至冰点。

米淑华打量一番这家里的装修，又看看女儿一身居家的打扮心想：看来刚刚那一巴掌打对了，原来女儿真的变了，真是丢尽自己这张老脸了。

李林趁老妈分神的功夫，轻轻碰碰老姐，“姐，没事儿吧？快去给妈倒水啊。”

“哦。”

已经被打晕了的艾米在弟弟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转身进厨房给老妈倒水。

李林朝沙发上的老妈喊了一句“妈，我去帮我姐。”就跑进了厨房。

“大林，你们怎么来了？”艾米一面泡茶一面问李林。

“姐，是箫彧打电话把我们叫来的。”李林边说边翻冰箱找吃的。

“他？”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请动老妈这尊老佛啊。姐，这个男人怎么样？”李林咬了一口苹果问。

“大林，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点，别顾着吃”艾米彻底迷糊了。

“前几天，箫彧突然打电话来我们家，不知道和老妈说什么了，说得老妈心花怒放。然后就带我来这儿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托人把我弄到海军参军去了，难怪老妈这么高兴，终于解诀了一个大难题，简直就把他当成咱家的大恩人了。你说他怎么这么烦人呢？破海军有什么好的，长年累月在海上漂，多不自在啊。”李林不满意的抱怨着。

艾米知道弟弟随便惯了，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老妈以前就和自己提过好多次让箫彧帮忙给弟弟弄进部队，可是她不愿给箫彧添麻烦，再者说她也太了解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弟了，怕他在部队里惹麻烦，部队不比地方有些事更难办，人际关系更复杂。

想不到这回箫彧主动帮忙，想必一定有原因的。

“那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艾米又问。

“还是他呗，开始两天陪我们逛东逛西的，还亲自带我去找人。我就知道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他就暗示老妈，说你们俩有问题了。老妈一听就明白了，然后一个劲儿的问啊，他说他之前犯了点错误，然后主动认错，可是你就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后来发现你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说是你现在的上司，你们还一起到外地度假一个月呢。反正总的意思就是他心里还有你，希望你能回头，可以不计前嫌的重新和你在一起，即使你不同意他也不会怨你。而且还会把我们家人当亲人对待，这不就想起我的工作事情了，说他就能帮忙就要帮，就算尽力了。唉呀妈呀，姐，你不知道他当时说的有多么感人肺腑，要不是我一直不喜欢他这个人，肯定当场也向老妈那样眼泪巴巴的。姐，你咋找了个这样的人呢？极品啊！影帝级的人物啊，我就烦他那假惺惺的样子，一点都不喜欢他。第一眼就不喜欢，对了现在这个男人咋样？他人呢？”

听了弟弟的话，艾米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箫彧的预谋，因为他知道老妈最好面子，也最怕欠人情，而且弟弟又是老妈的心头肉。对方死死的抓住了这几点关键，看来是搬老妈给自己施加压力了，想不到他竟然能这么做。

想当初第一次带他回家见母亲，弟弟就明确不喜欢他，当时自己还以为弟弟是故意找事儿，存心使坏，看来弟弟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大林——”客厅里传来老妈的声音。

“来了，妈，我吃苹果呢。姐，快点进去吧，小心点，老妈这次真的生气了，要不她能舍得打你吗？她是真觉得你给她丢人了，而且我猜妈一定是做给箫彧看的。因为当时箫彧说他犯错误时，老妈气得手抖，眼瞅她把一杯热茶泼到他脸上，要不是他后来跪地下求老妈原谅，老妈能心软？好了，姐你小心点。我先出去了。”说着李林跑进了客厅。

这一刻，艾米才发现弟弟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惹事不懂事的小屁孩了，原来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他。

“妈，您喝茶。”艾米小心翼翼地奉上茶。

“箫彧，你也喝吧。”

着着她只是说但并没有动手倒茶，这让箫彧有些尴尬，猜想一定是李林和艾米说什么了。看到她脸上的五指印，萧彧装出一副很心疼的样子走过去说。

“艾米，你的脸都肿了，家里有冰块吗？赶紧敷一敷。”

正想用手碰就被艾米挡回去了，“没事儿，谢谢你有心了。”

“艾米……”箫彧很尴尬的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

“箫彧，你不用管她，不懂好赖的人。那个人？”米淑华厉声道。

“他出去买菜了，一会就回来了。”艾米回答道。

“哟，看来他倒是过日子人啊？我还以为那些大老板都不做饭成天吃饭店呢？”

听到老妈尖酸的话，艾米心里很不高兴，“妈，有些事情不是向您想的那样，其实卫辰他……”
　　
突然门开了，就听见卫辰喊，“亲爱滴，我回来了，等着急没有？还不快过来给我点动力，累死我了，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啊。”
“噗”李林捂嘴一笑，米淑华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会看热闹也不分个场合地点。”

李林无趣的吐吐舌头，贴着姐姐耳边小声说：“姐，没想到啊你们俩之间还挺有情趣呢？”

“你少没正经的。小屁孩懂什么。”

虽然姐弟俩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但是箫彧还是听到了，心想：他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太可气了，这个卫辰真是祸害精。

艾米看了一眼老妈，走到门口去迎卫辰。

“你回来了？”

“嗯，来亲一口，累死我了。”卫辰笑着说。

“别闹了，家里来人了。”艾米说。

“谁？”他发现她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她老妈。”“还有我，她老弟！”

这时，卫辰才发现客厅里坐在一女两男，其中一个他认识是箫彧。

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了，但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伯母好，我叫卫辰，是艾米的现任男友。”

“哼，你就是卫辰？”米淑华上下打量着卫辰。

心里评定：论相貌卫辰是大胜箫彧，论气质二人不分上下，论经济实力双方至少打个平手。不过综合比较还是这个卫辰从外表上和自己的女儿更般配些。

箫彧如果是不因为军人的气质作陪衬，显然是那种很普通的人，不会给人特别印象，可是眼前这个卫辰就是不同了。

卫辰是那种在一群人中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人，这点是米淑华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中年男子，专门欺骗女人的那种花心男人，看来这点和萧彧的说法有很大出路。

　　　“是的，伯母，我就是卫辰。”卫辰很礼貌的回答。

还没米淑华开口，李林就插话道：“哟，姐你这次的眼光不错嘛，有进步呀！那个辰哥，我是她弟弟——李林。”

卫辰浅浅一笑，“你好，大林！”

“咳咳”米淑华假装咳嗽几声，李林和卫辰互视一眼便住口不言语了。

可一旁的箫彧却不是心思，因为这个大林从来没有主动叫他一声哥，原本他以为对方小不懂事就没往心里去。可是今天这场面一看，知道对方不是没有心，而是压根就排斤自己，真后悔把他弄到部队了，但这是老爸的主意又不能反杭，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他最担心是米淑华开始偏心卫辰，因为艾米这个老妈极重男轻女，担心那臭小子的话直接影响她的判断。

正如箫彧所料，米淑华见儿子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卫辰这样亲热，心里开始犯琢磨了。

想当年儿子见箫彧时也没有这样主动过，就算后来箫彧给他买过那么些好东西，没见儿子这样过，难道这个卫辰真的这么好，有吸引力？这么一想不要紧，原本要问的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

“你和我女儿是同事？你今年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卫辰一怔，没想到对方一副老丈母娘审姑爷的口吻，而不是预料中的大吵大闹，立刻进入角色，不卑不亢、规规矩矩的回答。

“伯母，我今年三十岁，比艾米大四岁。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只有一个父亲和哥哥，但是他们都自己住。”

“哦，想不到你和艾米的身世还挺像的。”米淑华自言自语道。

艾米偷偷看着卫辰示意他没事，表现不错，大林也朝他递眼色意思老妈在动摇中。

他们仨人间的这种眼神的互动一一落入萧彧的眼睛，他感到自己有随时被排外的危机感。

忽然他发现一个关键的东西，决定利用它再赌一次。

于是箫彧看似不经意的一句，立刻引起米淑华和李林的高度注意。

“卫辰，那天建平和我说了你腿的事情，当年要不是我们因为淘气误了你考军校，你就不能出国，不出国也就不会遇到车祸，如果没有车祸你就不会失去左腿，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当年的年少无知，行吗？”

在场的人都怔住了，艾米和卫辰死都没想到箫彧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腿的事情，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米淑华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仪表堂堂的帅小伙竟然是个瘸子，李林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局，心里登时凉了一大截。

李林知道老妈本来就不同意姐和他的事情，骨子里认定他就是男小三儿。即便知道箫彧曾经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情，但老妈始终认为‘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对方都能放下身段求自己，想必今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本来自己想暗中帮姐姐和他一把，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下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你……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老妈说话已经开始结巴了，艾米知道老妈的震惊程度不小啊。

“妈，您别问了。箫彧你什么意思？”艾米阻止道。

“你闭嘴，我没问你。你是不是还想挨打？”米淑华暴喝着。

“怎么你挨打了？”卫辰忙关切的询问艾米，发现她的左脸红了，心里突然像针扎一样难受，轻抚着。

“还疼吗？”

　艾米朝他一笑，说：“没事儿，不疼了，过劲儿了。”

“笨蛋、怎么能不疼呢？现在还红着呢。”卫辰无奈地说。

“你不要碰我的女儿，说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米淑华再次提高分贝喊道。

　卫辰从容不迫的挽起左腿的裤子，一直挽到膝盖出，完完全全将假肤暴露在空气中。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他那半截假腿，瞬间客厅安静的出奇，静的让人生畏。

　大约一分钟过去了，卫辰又轻轻地将裤子放下，表情淡定的看向艾米的母亲。

“伯母，李林你们都看见了，我承认我的左腿有残疾，不是一个健全的人。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对艾米的感情是健全的，别的男人能给她的我也能一样不少的给她，甚至会更多。我会尽力弥补这一切。伯母，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话，我爱她！”

“……卫辰……你……”

　艾米哭了，因为她知道他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心，面对所有怀疑的目光，他不惜一切的去揭开那层血淋淋的伤疤，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缺憾，甚至是那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对卫辰来说是最残酷、最不愿提及的事情，而然为了自己他却全然不顾的这么做了，她对不住他，现在是她有愧于他。

　中国自古有那句老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现在这一切事情她都迫使他承受了。

　面对这些，她再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压力了，她冲到母亲面前，哭着说。

“妈，求您别折磨他了，总之是我一厢情愿和他在一起的。”

“你闭嘴，你傻啊！”母亲也终于到了忍耐的临界点。

“他？一个瘸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死心踏地的跟着啊？为了他你连八年的男朋友都能不要，你做人还有没有点良心啊？箫彧除了长得不如他之外，哪点比不上他呀？退一万步讲，就算比过他，箫彧好歹也是一个健全人呐。傻闺女，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心高上天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箫彧对你有多好，当年你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帮你走出困境的？是他，是箫彧。还有他什么时候不顺你了？他是出轨了，可是那就全怪他吗？你就全对了？你三番五次拒绝人家婚事的，这要换了一般男人早就不要你了，可是人家箫彧说啥没有，啥也没说，你想咋地就咋地。你还作什么呀？现在你为了一个瘸子撇下他跑了，可是他还要找你回来，为啥啊？妈是过来人心里明白，那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你，放不下你。闺女，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不能坑你、骗你。你好好想想妈的话对不对，你这么做对的起你死去的老爸？”

老妈的话让艾米无言以对，箫彧心里暗喜。

米淑华又语重心长地对卫辰说：“孩子，伯母没念过多少书，不会讲那些大道理，说深说浅了你多担待点。”

卫辰点点头，洗耳恭听。

“伯母这辈子就艾米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对得起她死去的老爸，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其中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都硬挺过来了。托她爸的福，艾米这孩子也算争气，一路顺顺当当的念到了研究生毕业，还在这里找到了挺体面的工作，而且也有了男朋友。我也终于可以在亲戚邻居面前挺胸抬头了，也能很硬气的夸夸我闺女是多么厉害了。其实，我对她没有太高的要求，可能我是老观念了，就寻思着女孩子再能干也是要嫁人的，只要白己能养活自己，将来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结婚，在生个孩子，这一辈子就算的完整了。所以，伯母求你放了她吧，就算我自私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吧，我说啥也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如果她也有毛病那样讲不了，可是她是一个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的好姑娘，没有家长忍心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卫辰，伯母求求你行吗？”

面对米淑华的‘肺腑之言’，卫辰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妈……”艾米无法忍受母亲这样对卫辰说话，这分明是在逼迫他去分手。

　“还有你，”米淑华看着艾米，“你也好好想想妈　的话，想想你李叔，这辈子他没求过你任何事情，就算这次来这里给你弟弟办这个事，他也是千叮吟万嘱咐要和你商量一下，怕你为难，说担心你将来遭埋怨，千万不要给你添乱。虽然你始终不肯叫他一声爸，可是他待你却如亲生女儿。这样我和你弟、箫彧先回去，明天十点等你的消息，你要是心里还这个家，还有你妈、你弟、你李叔你就乖乖的和箫彧和好，要是你铁定心思和他在一起，我和你弟就回去，当兵的事情就不麻烦箫彧了，妈不想欠下这么大的人情债，还不起啊！走，大林子。”

说着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妈，你这不是在逼我吗？”艾米苦苦哀求着。

“妈不是逼你，傻闺女。是再帮你下决心。你好自为之吧。”

……

客厅里就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