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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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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叔黑着脸,声音焦急,同时透漏出许多威严:“一定要将孩子保住,麻烦了。”说完,也不顾女医生的脸色,径直走到一边打电话。
就算现在赶去县里的医院,路上也要一个多小时,他怕夏之桃挺不住,更怕这个孩子就这样流掉,如今之计,只有将实情告诉苏南,让他动用关系将医生和器材带来。至于他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总归逃不过去,况且逃避也不应该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态度。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来,那一边的苏南似乎很倦怠,声音懒洋洋的:“魁叔,什么事?”
魁叔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直接说:“夏之桃在小溪村168号的村卫生所,你带几个产科医生还有器具过来,要快。”
苏南没说话,顿了一秒,电话被挂断。
魁叔看了眼渐渐黑下去的手机屏幕,退了几步沿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黑色的天幕还带着点微蓝,天上布满了闪亮的星,他想,明天一定是个大好的晴天。
……
苏南赶到卫生所时,没有看站在角落的魁叔,随他来的医生和护士进门之后,他的脚步堪堪停在了门口。
魁叔低着头走近,走到离苏南两步远的距离,这才看到面前的苏南双眼猩红,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戾气。虽然面色平静,可是魁叔却被他的这幅表情震得全身一抖,脚步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阿南,是我对不起你。”话音刚落,苏南微微侧身,一拳朝他挥去。
拳头带起一阵忽地风声,拳起拳落,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啪”,然后便是人的身体倒地的声音。
苏南紧了紧拳,目光凉凉地扫了旁边的护士一眼,后者被他吓得将“安静”两字吞回了肚子里,转个身钻进了病房。
“你果然是父亲的好帮手。”苏南笑了笑,眼里泛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像低落,像嘲讽,也像愤怒。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再说话,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溪村比向县的空气还要清新许多,空气里带着股特有的泥土气味。卫生所前有一片空旷的空地,苏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空坪上默默地走了一圈。
远处传来一声狗吠,突兀的一声响,将他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狠狠地拉动了一下。
脑袋里有根神经重重地抽了一下,随即,他听到了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夏之桃低低的呻吟声。
向前急急地迈了两步,可是却又颓然地停住。
他进去又有何用?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发展,可是这一场小小的意外,就快要将他所有的心血付诸一炬。
里面的那个女人,昨天是他亲手将她推倒,他看到她神情痛苦地倒在椅子上,看到她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转了个身给她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那个孩子……在那一刻,竟然由他亲手推开。
手紧握成拳,他觉得心底的怒火快要将自己灼烧起来,重重地朝前一击,积蓄了许多力量的拳头“啪”的一声落在了坚硬的水泥墙上。看着眼前渐渐化开的红,他忽然觉得心中狠狠地抽了抽。
屋内的呻吟声慢慢低了下去。过了不知多久,魁叔压低声音走了出来。
“对不起夫人,您先在县里安顿下来,事情有变……”
苏南走上前,一把夺过魁叔的手机,对着那头的人狠狠地说:“苏夫人,您该停手了。”
魁叔惊恐不已,眼睁睁看着苏南拿着自己的手机走远,等了不到两分钟,才看到苏南冷着一张脸回来。
将手机往魁叔一丢,苏南眯着眼说:“今天的事情我回去再和你算,你走吧,将我妈送回去。”
魁叔忙不迭点头,走了两步,又转身说:“阿南,不管怎样,夫人的出发点是为了你们兄妹。至于我,这次的事情全部是我一个人做的,夫人也是我打电话叫过来。等夏小姐醒了,我任凭你处置。”点点头,魁叔大步走远。
过了不到一小时,一个护士满头大汗走出来,朝站在门外的苏南喊道:“孩子保住了!”
苏南一惊,大步朝前迈去,护士忙挡住他欲跨进门的身体,急急地说道:“苏总你现在还不能进去,不要感染到她了!我是出来和你说一声,医生现在还在进行后续的保胎,之后这几天还要看孕妇自身的恢复能力,安全度过这几天就没事了!”
苏南抓着护士的肩膀,低低地问:“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只要安全度过这几天……这边卫生所的医生急救措施很及时,幸亏……”护士说话有些颤抖,苏南见状,放开她,话里听不出情绪:“她怎么样?”
护士舒了口气,说道:“暂时没事,不过这个过程挺痛苦的,您多关心关心她。”
苏南皱皱眉,点了点头:“方便转院吗?”
“最好还是不要,很多器械您都一起带来了,这几天还是在这里不要动的好。”
点点头,苏南挥挥手,走到一边打电话。
来得匆忙,他只来得及将恰好到向县的产科教授请来,护士和器械都是临时调用,需要的药品和熟于照顾的看护还需要他一一打电话找人。
拿起手机,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轻微地颤抖。
轻轻吐了一口气,苏南看了眼无穷的夜空。
也许今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面对。他不知道她会怎样对待他们的孩子,也不知道将这个孩子保住究竟是错是对。可是……他的手轻轻伸进口袋,触摸到坚硬的照片一角,心里忽然柔软下来。
医生出来时也是满头大汗,苏南得到允许,马上走进病房。
卫生所条件简陋,唯一一间最大的房间充作了手术室,而夏之桃正躺在手术室旁边的房间里。远远地站在门口,便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形,苏南慢慢走近,随即,眉头越皱越深。
他俯低身子,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在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后,眼底的怒意像暴风雨来临前奏一般,越涌越深。
一旁的护士看到苏南的表情,忍不住说:“不止这一处,后背还有一条。已经涂过药水了。”
苏南点点头,嘴唇紧紧抿住。
护士轻手轻脚走出去,顺便将门带上。房间里只剩下苏南和昏睡的夏之桃。
他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臂上抚过,最终停留在鞭痕的旁边。
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就见到她整个人缩了一下,他的手烫伤般的收回,停滞在空中,久久没有放下。
“后背还有一条”。护士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想起昨日她摔倒在地时眼底的痛楚,忽然有些烦躁。静静地定了定神,他的手慢慢地抚上了她的小腹。
隔着被子,掌下的身体似乎很温暖,他轻轻地抚摸着,眼睛却停留在她脸上。
这张脸,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恬静,才不会用憎恨的眼神和厌恶的神情面对他。他苦笑了一声,手指慢慢来到她的脸颊。拇指在她侧脸轻抚,然后覆到了她紧闭的眼睛上。
如果不是感受到她缓慢的呼吸,他甚至以为躺在这里的人只是一个冰冷的躯体。
他的心一抽,手指也神经质地收缩了一下。低下头,他细细地将被子掖好,又将灯光调暗。
安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苏南皱了皱眉,听到屋外传来守班护士的低呼:“你们不能进去!”
他站起身,打开门将走廊的护士叫进病房,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大步朝大门口走去。
轻轻拉开铁门,苏夫人正铁青着脸站在门外,见到他,扬手便是一巴掌,“啪”地一声,响彻黑夜。
、33
苏南挡在门口;低着头,黑夜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夫人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沉着声音道:“让开。”
从不忤逆她的苏南这个时候却没理她;目光直直地射向站在苏夫人身后的魁叔。
后者叹了口气;轻声劝道:“夫人,阿南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您先回酒店,这样对峙下去,被有心人知道了会很麻烦。”一旁的曹阿姨也没见过苏南对苏夫人这般强硬;忍不住也开口相劝。
“不管你以前做什么打算,现在我明确告诉你,这个孩子不能留!”苏夫人压低声音;明显是带着怒火道:“留下来也不一定生得下来;生下来也没有人会承认;阿南,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让我提醒你这么多次。”说罢,苏夫人转身往外走去,寂静的夜里,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响起“扣扣”的敲击声格外醒目。
苏南眯着眼看自己的母亲走远,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的眼神仍然停留在远方。
“留下来也不一定生得下来,生下来也没有人会承认”,他清楚,这句话不仅仅是警告,他的母亲向来便是说到做到。
揉了揉太阳穴,他轻轻地踱回病房。
也许打过针的缘故,夏之桃睡得很稳,眉眼全部舒展开来。苏南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她,用眼神描绘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拿出口袋里的相片,他轻轻地将它放到她的枕头下面。
孩子一定会长得十分像她。有一头柔软的发,浓眉大眼,还有一张微微上扬的唇。苏南闭上眼,心里有一股刺痛,同时又有一种柔情,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心里冲撞,继而散开,带起更多的波澜。
……
经过医生每日调养,加上国外进口的保胎针作用,四天以后,苏南终于得到孩子确切保住了的消息。他马上开始准备将夏之桃接回到A市留园的家里,除了一直在留园的芳姐,另外又加了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甚至专门辟出一间房放置一些急用物品。条件一点也不逊色于专业的医院。
在小溪村治疗的这四天里,夏之桃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精神一直不好。睁开眼便能感受到身体每处的疼痛,反倒是睡着了便什么也感受不到,加上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坐在床头的苏南,她索性除了吃饭和做治疗的时间,其余时候都闭着眼。
夏之桃从清醒过来不久便知道自己怀孕了。没有人和她说,可是也许是做过一次母亲的关系,她似乎能够感知到自己身体某一部分的变化,加上医生护士给她做的那些治疗和检查,就是傻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忽然觉得悲哀。怀上仇人的孩子,这种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她才切身体会到“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句话的道理。
记忆还停留在魁叔拿着鞭子、恶狠狠朝她抽来这一幕上。那时的疼痛似乎还十分清晰,清晰到每每她一回想,身体就会忍不住地颤抖。她记得自己被苏南推倒在地,记得自己满脸冷汗地趴在床上,还有被魁叔关在农家一处房子里一天一夜,然后便是残忍的虐待和濒死的恐惧。她以为自己死了,真的和乐乐在一起了,可是睁开眼,还能够看见蓝天白云,还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她才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而将她救回来的,似乎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
夏之桃的手轻轻在平坦的小腹上抚摸,温暖的触感让她鼻端微涩,眼角慢慢湿润。
孩子……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再做母亲,没了乐乐,她对家庭与传承早已死心。可是这个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到来,经历这样多磨难后,竟还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她既感激这个孩子救了她,可是同时,却又从心底里面排斥他。
不仅仅因为这是苏南的孩子,更多的原因,恐怕是她内心里根本不愿意让另外的孩子取代乐乐。
“想什么这么出神?”苏南端着热牛奶走到夏之桃面前,见到她皱着眉头且双手放在小腹上时,心里便明白了她此刻的想法,忍了忍,他轻轻地拉着她坐下,将牛奶递给她:“把这个喝完。”
夏之桃一言不发,一口气将一杯牛奶喝光,然后放下杯子,不再说话。
从小溪村回来后,她便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苏南皱了皱眉,伸手细细地将她嘴角残留的奶渍擦拭掉,又将放在椅背上的披风披到她的肩上。“天气慢慢凉了,要注意保暖。”
夏之桃回头看了眼他。凉凉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两秒,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苏南被她这个眼神堵得心里发闷,忍了许久,忍到太阳穴都一突一突开始跳动,才勉强将心里的怒火给压下去。
她心里有委屈,有恨,他自然知道。所以他才这样迁就她。可是显然,她非但不领情,似乎还对肚子里这个孩子有某些不应该的念想。
“夏之桃,”他的声音变得冷淡下来:“好好的养胎,将孩子生下来,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
她仍旧不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她嘶哑的声音:“替你生孩子……你是在说笑话吗?”
他的手忍不住慢慢握紧,手背上青筋毕现。
“孩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既然他注定要做我们的孩子,我们便要对他负责,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她笑了笑,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忽然少了块什么东西。
快入秋了,阳光由炙热变成了温暖,坐在这里,能够看到院子里的绿意葱葱,也能够看到枝桠间散落一地的碎光。一直缠绕在她心里的女儿却不见了,她眨了眨眼,那个喜欢每时每刻都跳动在她眼前的小乐乐不见了,连一个背影也未给她留下。
“况且,是他救了你。”苏南补充道。
夏之桃“噌”地一下站起来,满脸讥讽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忽地拔高:“对,你做梦也没想到吧,想不到在最后这一刻是你的孩子救了我!”
“夏之桃,”他沉下脸,一字一句道:“我的孩子?在你心中,除了你死去的女儿,就没有了别人了?”
“对!除了乐乐,我不可能再做别人的母亲,更加不可能替你这个人渣生孩子,想要孩子,你做梦去吧!”她冲到他面前,手脚并用,拳头和脚他身上狠狠落下,每一下都是带着十足的恨,狠戾得像是要将他撕碎。
他站在原地任她发泄,过了一会儿,才一把将她抱住,制住她的手脚,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好了,不要太激动,医生说了要保持心情愉快。”
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恶狠狠地说:“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你敢!”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和他直视。“夏之桃,不要太过分。”
“过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去找苏书记被他发现,然后他便要将她杀了灭口,她分明还记得魁叔手里的那瓶药水传来的刺鼻气味,还有那根粗绳摔在她身上的疼痛。那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也是一种被死亡压迫得无法诉说的恐慌。
他这样轻易就可以做出毁灭一个人的决定,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人是谁,有什么样的苦难,想必也更加不会在意这个人还曾经是他的床伴。将一个人从这个世界擦除,对他来说,应该眉头都不会抬一下,仿佛弹弹烟灰那般随意。他却说她过分……夏之桃忽然觉得好笑,于是便真的笑了出来,笑得眼角不停地冒着泪光,笑得手指都开始变痉挛。
苏南放开她的下颚,手指轻轻地在她眼角抚摸,声音已经恢复镇定。
“我帮你父亲谋了一份新工作。”
夏之桃一颤,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地大叫出声:“苏南!你这个凶手,你想要怎么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不放过我们!!”
“嘘……”他轻轻地将她抱住,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一般,在她耳边轻轻吐气。“你放心,他是孩子的外公,我只是想让他生活得舒服一些,你乖乖的养身体,等身体稳定了,我便让你回去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夏之桃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苏南抱着她,她马上就要瘫倒在地。
“桃桃,好好的帮我生下他。”他在她额上轻轻地印下一吻,“我不会让你有事……”
夏之桃闭着眼,似乎没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
、34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离那一次魁叔绑架夏之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全国的大部分城市都已慢慢转凉;A市处在较南端;除了不再炙热如火;气温倒也颇为宜人。
芳姐说这个时节怀孕最好,等到生产的时候,正好是春天,气候好;孩子也舒服。
对此,夏之桃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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