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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卧新春白袷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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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公尺的冲击距离正是明清远所要的近距离对战效果——日军单兵作战的素养远高于中国的士兵,所以切切不能让日军近身,在轻武器对轻武器的情况下,小日本的东西又怎比得过美械?
仓促间,白塔山日军炮兵阵地上的守军被迅速歼灭,以全团三营兵力轻松拿下五零一高地。
明清远松了口气,把刘放吾团长和三个营长召集来商议了下部署问题,接着就全体进入了阵地。
方才已经统计过了,主动出击时有一千一百二十一人,到现在已经阵亡了四十三人,伤了七十八人。明清远相信,凭借余下的一千号兄弟和高涨的士气,守个两三天应该不成问题,只要那些英国佬能被孙立人成功的从仁安羌救出来。
还没松下一口气,这时候天上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有的士兵抬起头,立即看到两边机翼上都贴着红膏药的日军飞机。
明清远
知道是飞机来轰炸了,忙大声喊道:“隐蔽!”
见了全团兄弟们全部卧倒,明清远自己也迅速卧倒,几秒钟后,阵地上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炼狱开始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天晓得日军共往五零一高地倾泻了多少发炮弹,只知道山头被不绝的弹药削去了好几公尺。
明清远伏在地上,密集的轰炸让他几乎连头都抬不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隆隆不绝,带着炙热温度的泥土不停地落在身上,还有弹片和石块嗖嗖地飞着,“噗噗”地射入土中。
炸弹爆炸时引发了强大的气浪,不时掀动着他的身体。明清远在热浪中眉心惊蹙——要是日军趁着轰炸发起冲锋,说不定现在已经离阵地不远了,一旦他们不声不响地爬上来,一一三团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必须要出来指挥作战,绝不能像共军一样打不过就躲,就逃,就投降。明清远也顾不得日军飞行员可以轻易地看见穿着少将军服的他,到时将会集中火力对他进行攻击了,他左手按着钢盔,右手撑着地,慢慢地爬了起来。
天色昏暗,阵地上浓黑的烟中不时闪烁着爆炸的火光。
剧烈的爆炸声和硝烟使双耳双目都暂时失去了作用,明清远只能依靠在战场上拼杀多载近乎野兽的本能来判断眼前的情况。眼见着一发炮弹呼啸着向自己飞来,明清远连忙揪着旁边忙着连线的电话兵滚向不远处的一个两公尺见方的弹坑。他们还没滚入便是一声巨响,和着泥土的巨浪把他们掀起足有一公尺多高,然后才重重地摔入弹坑之中。
等到明清远从松软的泥土里爬起来时,轰炸已经停止了。他抖了一□上的泥土,拎着步枪走到被泥土覆盖着的阵地最前沿。
他自然知道日军马上就会发起冲锋,面对见不到士兵的阵地,明清远并没有慌张,大家都是经历过多次空袭的老兵,现在人都在土里面埋着呢。
明清远大步上前,用美式丛林靴朝一个小土包踢了一脚,脚下蠕动了一下,跟着一个戴着钢盔的士兵捂着屁股爬了起来,明清远喊道:“能喘气的都起来修工事,准备战斗。”
不大工夫,阵地上便钻出了几百张被硝烟熏得漆黑的脸,明亮的眼里看不到恐惧,只有信心。
远征军并没有强大的炮兵支援,更别指望英国佬会派空军来助阵。他们的手里有的只是轻武器,还有驱逐侵略者的一腔热血。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这边轰炸甫才停止,那边山下便隐约响起了集结号,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日军成散兵队
形向五零一高地慢慢地蠕动,爬到半山腰时,一名军官模样的鬼子站起来拿着指挥军刀往山上一挥,几百名日本鬼子立即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向五零一高地发起了冲锋,与此同时,附近山头上鬼子的机枪也开始向五零一高地发射子弹,一时间整个阵地上尽是纵横的子弹。
一一三团的国军战士们顶着成片的飞弹在临时架建的掩体上放好步枪,五零一高地上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迅速地朝日军还击。
冲在前面的鬼子被子弹击中,一个趔趄倒下去,还不停地向山上射击,但随着一一三团猛烈的还击,鬼子们再也顶不住,只好丢下几十具尸体灰溜溜地撤退。
虽然日军后撤了,但是阵地上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不过只是日军的一次试探性的攻势,更猛烈的进攻还没开始。
五零一高地是仁安羌地区的制高点,只要在山上架几门迫击炮就能把炮弹打到仁安羌城内,更别说还在仁安羌城外,离五零一高地甚近的日军指挥部。
情况鲜明至斯,远征军能看出来的东西日本军队自然也能看出来,仗打到这一步已无指挥艺术可言,只余了纯战术性的比试,士兵的素质才是战役成败的关键。
果然,第二天早晨东方才微微的亮,空中便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廿余架日军轰炸机钻出云层飞临五零一高地上空,犹如蝗虫一般遮天蔽日。因为看准中国远征军没有防空能力,异常猖獗的日本飞机肆无忌惮地作低空俯冲,呼啸着拉出凄厉的长音。
飞得这般的近,明清远连飞机机翼上画的红膏药似的太阳都看得清晰,他的心不由自主颤了一下——一架飞机很轻易就能够把地面上浴血奋战得来的优势抵消得一干二净,单兵素质再高,装备再精良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被炮弹炸起的碎石浮土几乎将他掩埋,若不是左手一直按着头上的钢盔,怕是钢盔也被爆炸的气浪掀走,而后彻彻底底地被埋入土中。明清远勉强抬起头来,透过乌沉沉的硝烟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还没出战就葬身于空投的炸弹,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从纯战术意义上来说,轰炸对于士兵心理上造成的影响极大,而且他还极担心山下的日军在空袭的过程中发起冲锋。
这不是不可能——日军是向来不惜和国军同归于尽的,而且若是日军在反复进攻仍不能拿下五零一高地,这将会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二战中N多士兵都是吃货,盟军缴获的物资中,红酒比弹药的数量还多,而德国人对理想战争的定义中有一条是:美国负责伙食……
另外,其实远征军新38师副师长叫齐学启,他率113团1121号(还有一说是800)弟兄和日军4300人对砍,其间501高地三失三得,1121人里阵亡204人,伤318人,算是以少胜多了,实在不该埋没这位英雄啊!
又,关于日军虐待战俘一事,除文中所提的巴丹死亡行军,再贴一段死亡铁路的资料:
“死亡铁路”是连接泰国和缅甸的一条长约415公里的铁路。二战时期,日军为了征服缅甸和缅甸以西的亚洲国家,急需一条给养供应线。从1942年9月16日起,日军先后役使61800名盟军战俘和27万名亚洲劳工。
当时,泰国北碧府西部地区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区,气候炎热、瘴气笼罩。日军用刺刀逼迫战俘和劳工日夜施工,而粮食和饮水却供应不上,使大批战俘和劳工死在工地和路旁。一位幸存战俘回忆说,他眼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整个工地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曾在泰国战场作战的日军士兵在回忆录中如此描述:“1944年3月11日,我第一次走这条铁路。火车以其最高速度(每小时20公里)爬行,450公里的全程走了4夜3天。火车穿过丛林,丛林里的战俘,没日没夜地干活。他们都光着身子,白种人特有的粉红色皮肤上尽是血污。日本军官在后边挥舞着鞭子驱赶他们。”
据统计,铁路沿线的气候与生活条件非常恶劣,加上日军非人道的强制役使,先后有16000名盟军战俘和约10万名劳工死于过度劳累、疾病和营养不良,正因为此,这条铁路后来被称为“死亡铁路”。而据了解,当时被日军强迫在湿热的泰国修建“死亡铁路”的战俘每天的“工资”是1铢,合人民币2毛钱。
一年半后,也就是1943年11月,这个原计划应该六年才完工的“死亡铁路”正式通车,平均每一公里付出209人的生命,总共搬走了1.1亿立方米的土方。
、第四章 敌国军营漂木柹
炮弹在头顶上呼啸着,炸开的弹片和激起的碎石泥土像下冰雹似的砸在身上,整个山头几乎被炸得翻过来了,血肉与泥土互相搅拌、互相渗透。
明清远沉着脸匍匐上前,从一个单人掩体透过浓黑的硝烟向山下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下日军已经集结完毕,大约有一个中队编制的人数,很明显是要发起第二次攻击。明清远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这回日军可丧失了最佳的攻击时机——从轰炸伊始到现在这关系战役成败的几十分钟。
日军飞机仍在轰炸五零一高地,火力压制并没有减轻,但是远征军士兵们都已经进入阵地,严阵以待。
当山下的日军仰望着硝烟缭绕的白塔山时,他们认为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上午十时的轰炸已经使山上的中国军队丧失了战斗力,胜利定然是他们的,于是无知而傲慢的鬼子们在冲锋时个个直着身子往前冲,完全忘了训练时要求的是什么姿势。
有一颗炸弹被投到明清远旁边,就在离他约莫三公尺远的地方爆炸,冲击波震得人头晕目眩几欲呕吐,被炸起的泥土也生生地打在身上。尽管如此,但明清远沉浸在战事中,完全没有感到炸弹对他的威胁。他远眺了一下仁安羌,可以看到新三十八师兵临城下,城中的英军在开始聚集至一处,只待自己这里完全攻克五零一高地,他们便可合力冲破日军的包围。
明清远回过头,用手做了个准备打的手势,然后自己拿着美制M1903A4式狙击步枪守在最前沿。
得意洋洋的日军挥舞着红膏药一般的旗子,嘴里哇哇乱叫,一边左右躲闪着从山上被炸飞而滚下来的土石,一边迅速地向山上推进,企图全歼这些该死的支那人。
廿余架日军飞机仍在不停地朝一一三团俯冲,投弹,只不过目标稍稍远离了最前沿,显然是害怕误伤了日军。
近距离作战时,子弹的威力远远超过炮弹和炸弹,准确性也绝非炮弹和炸弹能及,现在日军飞机也怯了,这才可以搏一把呢。明清远举起枪用力挥了一下,阵地上立刻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撂倒冲在最前面几十名日军。意料之外的攻击让后面的日军都楞住了,子弹如雨点般从山上倾泻下来,立刻把日军压制住,再也不能上前一步。
一名日军军官迅速反应过来,挥舞着军刀呼喊了几句日语,那些日本士兵也从慌乱中清醒过来,举枪朝山上射击。可到底是中国远征军居高临下占了优势,又刚刚被轰炸过,山上的浓烟使日军的射击完全找不到目标,日军一下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状态,愈是想推进,愈是伤亡惨重,始终无法突破一一三团的前沿
阵地。
才压制住攻势,头顶又是“轧轧”的马达声,日军飞机又飞来往一一三团的前沿阵地投弹扫射。
日军飞行员们刚刚从飞机上的无线电得知了一个无比惨痛的消息——就在昨天,美国空军杜立德中校率领十六架B25B轰炸机从大黄蜂号航空母舰起飞,轰炸了东京!
八嘎!首都居然受到炸弹的攻击了!从航母起飞也算好防,只要山本五十六能再导一出“珍珠港事件”便行,可如果美国利用中国大陆为基地来轰炸日本,这可怎么防?
于是在五零一高地上的中国军队立即成为他们的重点打击对象,几十发炸弹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在了前沿阵地上,来不及卧倒隐蔽的士兵被炸得四分五裂,残肢乱飞。如此剧烈的爆炸使空中飞得过低的日军飞机也受到了气浪的震动,摇摇晃晃,鹞子一样的向天上飞去。
很快,阵地上临时筑起的工事就在猛烈的轰炸中尽数毁去,阵地上满是血污,尸体和断臂残肢散落一地。浓浓的黑烟中传出此起彼伏呛咳声,无处藏身而只能匍匐在炮弹炸出的浅坑中掩蔽的明清远和一一三团士兵们双眼都被硝烟熏得暂时失去了视觉功能,只是机械地扣着板机朝前面射击。
来不及了,漫山遍野都是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日军了,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九九式步枪疯了一般地向阵地扑来。
当一名粗壮敦实的日军士兵一个大步跨上阵地的时候,明清远的心一沉,正要朝他射击,三营营长张琦从浓烟中蹿出来扑倒在了那名日军士兵的身上。一股青烟从张琦的身上冒出,跟着发出“轰”的一声响,那个鬼子和紧跟上来的几名鬼子都被炸翻在地,炸碎的血肉四散开来,一截截断肠飞入阵地,挂到步枪上。
明清远忍住悲痛,在心里为张琦默念了“尘归尘,土归土”,然后手一挥,阵地上呼啦啦地冲出了上百个全身被熏得漆黑的士兵,都端着上了刺刀的半自动步枪,冲向几十公尺外的日军。
这是一种赌博式的冲锋,一旦不能把日军压下去,整个阵地,还有整个一一三团都将在几分钟之内失去,但是明清远更担心的是天上的飞机,只要再来一次轰炸,一一三团连赌博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双方绞在一起,日军飞机才会可能顾及己方而停止轰炸。
日军飞机超低空掠过,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绞在一起人,想起空军不得介入白刃战的规定,训练有素而又墨守成规的飞行员紧按机枪发射钮的手松开了,廿余架飞机在白塔山上盘旋了两圈,终于一掠而过。
短兵相接,刀枪相击,刺刀相交的铿锵声,
枪托击中肉体的闷响声,濒死者的惨叫声……不断有鲜血飞溅,不断有士兵倒下。仗打到这个份上,几乎是回到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冷兵器搏击状态,什么细致的现代战术部署,都已经失去讨论的意义了。
老子所说的“抗兵相若,哀者胜矣”不无道理,再者中国人又不似日本人一般不知变通,每每拼白刃战,他们才不会似日军一样把子弹都退出枪膛,而是又刺又开枪,弄得日本人时时大呼中国人真他妈的狡猾。
十几分钟的拼刺过后,攻上山头的日军全部横尸于地。经过这么久的激战,一一三团已经伤亡过半,精疲力竭,全凭一股精神支持着了,日军飞机又随时会回来轰炸,明清远是绝对不会地整个部队这样目标明显的在山上白白挨他们的轰炸的,可阵地的丢失也意味着前功尽弃。
仁安羌一役,他和孙立人都输不起,这不单单是打鬼子的问题,更关系到英美两个大国对中国的看法。这回只好学一下共军了,明清远大声吩咐余下的士兵们:“把日军的衣服扒下来,撤。”
士兵们迅速心领神会,飞快地扒下日军的外衣罩在自己身上,又缴了他们的步枪退至山下守着,待到新一轮的日军拖着迫击炮登上五零一高地时,一一三团也施施然的上了山,团里几个去日本留过学的士兵同日军寒暄几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射击起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五零一高地在激战中几经易手,终于在下午二时被一一三团完全攻克。
明清远注意到士兵们的脸色都不太好,发射完信号弹后便立即要一些士兵抬了伤兵下山,余下的同他一起留下来掩埋尸首。
缅甸的气候闷热至极,只一片刻,阵地上的尸首就已招来大量的蝇虫落到这里争食。因为极易导致疾病传播,他们也只能选择将同袍们就地掩埋在这去国万里的地方。
有些战士们万分不忍同袍死后还遭蝇叮虫咬,都神色凄楚,一边挥手驱散蝇虫,一边掘着土,还有一名三营的士兵哭着喊着:“你们别埋营长啊!”
明清远只能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塞到那名士兵的手里:“吃吧。”
那名士兵摇了摇头:“我不饿。”
明清远知道他是心里悲痛,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直接把巧克力塞到那名士兵的手里:“你们营长是好样的,你也是好样的,不吃东西怎么打鬼子?”
那名士兵听了明清远的话,只好撕开锡纸,将因为高热而化成了汁的巧克力喝了下去,而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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