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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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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脸面上挂不住,心里来气,刚才的气没地发,如今又添了一桩丢人显眼的事,让人看她的大笑话,叫她的脸面往哪搁!刘氏转过脸来,环视了一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脸看,手一一指着人,咬着牙冷冷地道,“你们一个个在心里偷笑!一个个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范氏和丁香撇见刘氏的目光,低下头去不想理她。成亲时置办的床是大件儿,一般人家都会用结实的木头,家境好的会寻了梨花木来做,至少得用上个一二十年。杨氏房里的梨花木架子床,用了三十多年了,结实耐用又耐看,用布一擦,亮堂堂的。这刘老二偷工减料,想省几个银钱,倒头来害了闺女。这事要是传出去,才半年的新床就散架了,估计要被人笑话死,村里人都会看不起她,没有娘家撑腰,这女人的腰板挺不起来。
萧玉珠习惯性地抿着嘴角,对上她火辣辣的目光。
刘氏两叶吊梢眉一挑,两眼冒火,两个大眼珠子快要瞪出框来,目光如炬一一看过来。
见萧玉珠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一抹掩饰不住,流露出来的浅笑像是在嘲笑,更像是轻蔑。顿时心里火冒三丈,看向萧玉珠,指着她大声道,“连玉珠你都敢嘲笑婶子我!”说完,冷冷的大笑两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捶着腿哭闹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连几岁的小娃子都来笑我,我的脸面往哪搁。”
萧玉珠只是在一旁看热闹,想起摆嫁妆那日林子娘说的话来,说这架子床用的不是好木,八成是杉木做的,眼下正应验了这话。没想刘氏此刻心虚,草木皆兵,眼里容不得别人半点的讥讽。
萧玉珠看向她,“婶子,我哪敢笑话你?这床本来就不是好木做的,修修估摸着还能用,大家没多说,是你自个太在意了。”
刘氏更气得不行,哭天抢地地喊道,“你们一个个笑话我,叫我往后的日子咋过啊。”说着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说的都是萧家嫌刘家置办的嫁妆不好,低眼看人,让她没好日子过。又指桑骂槐地说道,即使怀了身子,日子还没有别人过得舒坦,人家大青砖屋住着,还能摊上一个陶窑,这天底下的好事都占尽了……
范氏气得身子发抖,刘氏口口声声的别人指的就是自家。这刘氏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家务活鲜少动手,现今怀了身子也是当泥菩萨般供着,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范氏稳了稳心神,看向刘氏,“谁都没有笑话你。是你自个笑自个,要说这成亲时置办的婚床散了就该笑!”
杨氏见她一阵乱捶腿,担心情急之下捶到肚子,细声细气地过来劝,“这床散了,咱就再做一张,也不是多大的事,费了木头罢了。小心动了胎气。捶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向范氏撇了一眼,示意她别说了,要有个做老大的样。
刘氏舞着手推开杨氏,萧景天过来扶着她,想扶她去圈椅上靠着,被她一手推开。
刘氏正在气头上。一番哭天喊地过后,越想越来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挺直了腰板,气势汹汹地大声嚷道,“我要分家!”
天井里的暗沟捅开了。积水排了出去,雨势有增无减,房间里的吵闹声一声比一声大,房里吵吵嚷嚷的。
萧老爷子在走廊上,背着手看着天井里的雨。雨越下越大,几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听见房里传出来的刘氏的喊声,皱了皱眉。这婆媳,妯娌之间的纷争他自来很少过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才刘氏说要分家让他感到吃惊,这婆媳自古以来就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杨氏从房里跑出来,火急火燎的跑到老爷身边,刚想要说老二媳妇分家的事,萧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都知道了,让领人去堂屋。
堂屋黑压压站满了人。
“是谁要分家?”萧老爷子故意问道,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萧景天拉着刘氏,不让她站出来说话。
刘氏挣开他的手,上前一步,尖声喊道,“我要分家。”
“这家,我不同意分!”杨氏手扶着圈椅上的雕花,青筋爆出,手指深深地陷入雕花纹内。
“不分也得分,这家我是分定了!”刘氏愤怒地大声嚷道,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萧家不显山露水的,外面破破烂烂,却不知道有多少家底,老大家的分家能分一座陶窑,她说不定能得些传家宝。前些日子,她在窗台下,瞄见杨氏在房里,偷偷打开一个妆奁盒子,一道亮光闪出,差点闪花了她的眼,那东西不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是上等货色的金银首饰。
萧玉珠站在丁香旁边看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分了倒好,看家务活谁给她做去。
萧老爷子喝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难看,看向萧景天,“老二,你的意思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这?”萧景天面露难色,感觉脸上投来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不敢看刘氏,吞吞吐吐地说道,“自古以来,一……一家人哪有分家的道理。”
“凭什么老大家的能分,我就分不得。”刘氏叫起来,目光向萧老爷子投过来,声音柔软了许多,“这样的老房子,我实在是住不下去,爹,你去那屋看看,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哪还有一块干地,到处漏雨,连床上的褥子都湿了,要是挂上一阵大风,怕是连屋瓦都掀翻了,房子都要塌了……”
“住口!”还没等刘氏说完,萧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放着的茶杯茶盅跳起来,哐啷作响。
这栋老宅是祖上传来下的,是萧家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说不上阔气,但是萧景土的高祖父在朝廷为官是建的,萧家几辈下来才出了一个做大官的,几百年来,萧家引以为豪,萧老爷子怎能容忍他人亵渎。
刘氏软硬兼施,没想到费力不讨好。用余光偷窥萧老爷子的脸色,见他脸色黯沉,是动了真格的,吓得不敢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萧老爷子好久才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久久才道,“要分家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说完,从圈椅上起身,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别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挥着衣袖回房。
虽是没能如愿,刘氏心里窃喜,那传家宝迟早都是她的!到时候她一口咬定,杨氏有宝贝,杨氏还不得乖乖交出来。
第七十六章 真是个傻子
老宅历尽风雨,几百年了,全是用结实的大青砖砌的,砌的是双层,结实耐用;窗棱是黄花梨木做的雕花,年代越久越光滑,程亮得能照出人影来;天井四周的走廊上雕梁画栋,用的是上好罕见的颜料,如今还是栩栩如生;就连地上铺的都是一块块方形的大青石,这样的房子,萧家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萧老爷子走进书房,望着窗户外的雨,心里却是火烧般的难过,老二媳妇这个暴殄天物的,这么好的宅子不引以为荣,不晓得珍惜,说出那番大不敬的话来。
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他犯不着和一个粗俗的妇人置气,老二媳妇大字不识一个,两眼一抹黑,哪能慧眼识珠,怕是东南西北都分不出,哪能分得出东西的好坏。
见老爷不想多说,拂袖去了书房,大家便都散了。刘氏回到房里,对着萧景天指手画脚的大骂,一个没用的歪瓜裂枣,就不会轻点捅,屋顶捅成这样,晚上咋睡?
萧景土在门口,看了看屋顶的窟窿,有碗口那么大,再捅怕是越捅越大,现在雨这么大,屋顶滑,只能等雨停了,人上到屋顶上去,拿了瓦补上。
青石路上漫着洪水,加上一阵风吹过,斜风暴雨的,从老宅回来,三个人身上的衣裳几乎湿透了。
萧景土换了衣裳,出来问范氏,老二家的怎么好好的撺掇要分家。
刘氏有了身子不到三个月,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个时候提出分家,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大家谁都不知道,刘氏要分家的真正原因。
范氏以为她真是在老宅住得不习惯,屋漏又连着下雨,加上她怀了身子。脾气会暴躁些,说道,“她嫁过来不到一年,可能在老宅住不习惯,又偏逢下雨,屋顶漏水,受不了这个苦。”
萧景土想想老宅那房子,其他的都好。就是这屋顶年年修来修去。浪费工夫也不顶用,不是个事啊,等天晴了,烧上一窑新瓦,把老宅的屋瓦全换了才好。
萧景土见雨没有停的意思,心里惦记着陶窑。要去陶窑看看,拿着斗笠披着蓑衣出门了。到了午饭的时间才回来,说陶窑没大碍。屋顶不漏,场子上晒着的土坯子,被两个师傅早早地收好了在玉陶坊放着。
平日里人忙个不停没得空闲。下了这场大雨也好,让人歇歇。
吃过午饭,萧景土倒在床上睡午觉去了。
范氏拿出赵掌柜上回送的花布,摸了摸料子,底子薄。是夏布,只能夏天做衣裳用,想着给两个丫头做身新衣裳。
“先给玉珠做件,去年娘给我做的那身衣裳,还是簇新的。”萧玉翠拿了绣花的针线筐子出来,见范氏手伸过来要给她量身,往旁边躲。
“姐啊,你是舍不得穿,一年才穿那么一两回,再不穿长高了就穿不下了,到时候又让我捡了个大便宜。”萧玉珠搬了小板凳,坐在通往后院的过道上,吹穿堂风。
萧玉翠笑笑,“穿那么光鲜干活,不是糟蹋了衣裳,怪可惜的。那么好的料子,穿了下地干活,岂不让人笑话。”
萧玉翠顾家拮据,一个钱当两个钱用,平时最看不惯人大手大脚浪费的作风。
有一回吃饭时,萧玉涵把一小坨饭掉地上了,掉在鸡屎旁边,萧玉翠拣起来,掰掉边上的脏的地方,重新放回萧玉涵的碗里。萧玉涵不吃,她哄了半天,最后没办法自己把那坨饭吃了。平日里萧玉珠点灯,她总觉得亮了,浪费灯油,要亲自动手把油灯挑暗了才心安。
萧玉翠的做法,让萧玉珠想起了前世课本里的葛朗台,不过她不是吝啬,而是节省过度。范氏也笑话她,大丫头长大了肯定是一个会持家的管家娘子,一个钱能掰成几份来。
“行了行了,谁也别再推来让去的了,每个丫头都做一套。”范氏丢开布料,手撵过来要量身,萧玉翠躲躲闪闪,她径直朝萧玉珠过来,用手指丈量一番,把尺寸放宽了点,明年也能穿上。
“娘,给我做件呗,玉涵也想穿新衣裳!”萧玉涵在一边骨碌着小眼珠子,说道。
把大家惹得一番哄笑,这花布穿在他身上,不成了唱大戏的了!
范氏让他在一边玩着,说先给二姐做了,另拿青布给玉涵做一身新衣裳,穿了去学里,好好念书。
一听要送去学里,萧玉涵立马不再做声了,跑到萧玉珠的身边,挨着坐着,手撑着下巴,可怜巴巴地看着地面。
“怎么玉涵不愿去学里?”萧玉珠摸着他的后脑勺逗他。小孩子就是喜欢这种无拘无束自由的生活,山上田里河边到处疯跑,放牛、抓鱼、用弹弓打鸟、下鱼篓子、捉泥鳅,打陀螺耍石子,这些远比在学堂里快活。
“不去也得去,过几天就去行拜师礼,送去让学里的先生教教,免得你见天疯玩,耍得没个正形。”范氏唬了他一眼,又说喜子也去,萧玉涵愁巴巴的小脸才舒展了许多。
萧玉翠拿起绣花帕子,照着买的新花样子绣花,绣的是芍药,绣了一半,半朵芍药在绿叶的簇拥下,艳丽的开着。半片芍药花瓣上飞着的蝴蝶,仿佛要穿透绣布,从里面飞出来,活灵活现,又仿佛一阵花香就要扑鼻而来,让人感到芍药花浓郁的香味随着穿堂风飘过来。
“翠儿绣得不懒,比娘绣得好多了,娘好多年不绣了,这绣花针怕是要拿不稳了。”范氏手里用剪刀把布剪了个口子,用力一撕,撕出一大块布来,一边朝萧玉翠手里的绣花帕子探了探头。
萧玉翠脸色添了几分红晕,低下头去,细声道,“娘的绣活那是一等一的好,翠儿哪比得上。”
范氏的绣活好,女红在范家村是数一数二的,绣出来的花样。人见了都说好,当年这绣工可给她增了不少光,让她能够嫁进秀才老爷家来。
一听到绣活,萧玉珠感觉到不妙,这个时候千万别想起她来,别扯到她头上来才好,偏过头去,假装和萧玉涵嬉闹着。
萧玉珠隐隐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看过来。停留在她脸上。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被猫抓似的,忐忑不安,正起身想溜回房去。
“玉珠啊!”范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萧玉珠小心肝直颤。
萧玉珠回头笑着看她,脸上绽放了一个比芍药花还灿烂的笑容。
“你看看你。九岁的丫头了,还不会绣花,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范氏瞥了她一眼。大笑道。
“就是就是,腊梅比你小一岁多,人家都会绣些普通的花样子了。要是让她知道你不会绣花,还不得寻了话柄取笑你。”萧玉翠添油加醋地道,知道萧玉珠心里惧怕腊梅三分。
一想到腊梅那泼辣的样,萧玉珠犯愁,会绣花能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多大的能耐,心里虽是这么想,可是……那根小小的绣花针是她的死穴啊。
萧玉珠小眼巴巴地看着萧玉翠,这老姐不帮着说好话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娘,我……我去柴房看看蚕茧去……估摸着这几天就要变飞蛾子了。”萧玉珠手里绞着衣角,又是一个比烟花灿烂的笑容绽放,一双清亮亮的眸子看向范氏,如星含水,水汪汪的就要溢出来,地上的脚已打转好了方向,刚要顺着穿堂风飘走。
“不行!”范氏见她又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喝住了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萧玉珠挪着步子,冷冷的笑笑,走过来,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萧玉翠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搓着她的鼻子笑道,“要你学个绣活,又不是要你的命。”
“从今往后,你就跟玉翠好好学学。”范氏盯着眼看她。
“哦。”萧玉珠硬着头皮答应了。
萧玉翠找了两块绣废的帕子,让她先学些针线法。
刚爬雪山过草地般,历尽艰辛万苦把针穿好,才绣了第一针,就把手指头刺了,白白的手指上冒出血来。
“不碍事的,吮两口就没事了。”萧玉翠看着她,摇着头笑。
“刺个几次就会了。”范氏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别过头去。
萧玉珠往手指上吮了一口,右手拿着绣花针的线扯得老高,找准位置一针下去,手心却捏出汗来。前世里她可是连个扣子都没缝过,这辈子却和这绣花针干上了。
学了一会,手里的绣线被汗水浸湿得黏黏糊糊,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萧玉珠假装困了,连打了几个哈欠。
范氏见她眼皮子有些涩,像是困了要瞌睡了,便允她去房里睡午觉。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萧玉珠的心情就如这雨一般,学了几天,才学会了一样针法。
到了第四日,雨停了,河里却涨了洪水,河滩子上一片稻田被淹了,抬眼望去,一大片红色的汪洋。
范氏拘着几个小的,雨虽是停了,却哪也不准去,不准离开家半步,河里涨了洪水,这时候最易出事,往年常有人去河边捞鱼,不小心滑进河里,被冲走的都有。
第五日,村里传出个惊人的消息,说是有人去田里看稻田,见一个人在河边捞南瓜,等他一眨眼,那人就不见了,只听见一声“救命”。
“这么大的水捞什么南瓜,那南瓜值几个钱啊,真是个傻子。”萧景土从外面带来了这个消息。
大家听了很是震惊。
就为了一个南瓜,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人不是傻子是什么?萧玉珠心里猛地一惊,大叫不好,难道那不要命的人是傻蛋?
第七十七章 大大的南瓜
“听见没,今日不准再出去了!”范氏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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