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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刻时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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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遭遇挫败的方知晓头脑一片空白,在愣了一分钟反应过来老大所说的“棉花糖”是谁之后,一把扑向电话,手脚慌乱地拨打着早已烂熟于心却很少播打的号码!
占线!
再拨,依然占线!
方知晓忙得满头大汗,老大看不过去,开口道:“你先放下电话!”
“哦?”知晓举着话筒,不明白老大的意思。
老大急得跺脚:“猪脑!你不知道201电话卡要拨一大串号码呀!你这样举着,她就是想拨进来,也不成了!”
被骂成“猪脑”的方知晓也想不起来辩驳,听话地撂下电话。果然,不到一分钟,宿舍电话再次响起。
似乎怕被别人抢了一般,知晓闪电搬举起话筒,声音不稳道:“喂……”
“……方知晓吗?”是林东韵!
听出了方知晓的声音,东儿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可算回来了!刚才齐凝凝给我来电话……例会时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别难过!”
方知晓酸涩地笑笑:“我现在没有时间难过了……林东韵,对不起,要是我完不成任务的话,你的努力也白费了,我真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东儿出言制止方知晓再说下去,沙哑的声音微显严肃,“版面是我亲自划定的,所以这个是最好恢复的。大多数的稿件,我这里都做了备份。但是有一份采访连院长的稿件,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人经手,现在只能看你还能想上来几分了!”
“太好了!”方知晓有一种复活的感觉,“我采访连院长时做了录音,还好录音没有上交。只要再听一遍就能写个八九不离十。可是……我们这边快熄灯了。我买的电池对应不上采访机的。”
“……来我家吧。”沉默片刻,东儿终于开口,“今天晚上必须完成!”
“我……”
方知晓正要客气两句的时候,电话那端的女孩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方知晓,如果你觉得能凭你一人之力来完成的话,我林东韵自即日起撤出你的小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玩口头上的客气!”
“对不起,我立即过去!”
方知晓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踏入东儿的家。
在门口换上鞋,知晓略微局促地看了看自己那双还沾着泥的旅游鞋,又看了看右脚趾破了一个大洞的袜子,尴尬地对东儿笑了笑。
东儿站在客厅,病容微显憔悴,对知晓回以一笑。她请方知晓坐到沙发上,又亲自去泡了一杯普洱,才坐回客人对面,将厚厚一打备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其他的话,以后再说吧!这些都是我做的备份,版面我也还记得,眼下就是恢复采访院长的稿子了。”
方知晓点点头,心中满是感激。但感谢的话,他已经无力去说。这样的帮助,岂是一个“谢”字就能了然无事的?
方知晓戴上耳机,开始听采访内容。好在天生记性好,事情发生时手足无措一时失了分寸,现在缓和下来,知晓挂上采访机,拿起笔开始复述记忆中的稿件。东儿身上虽然难过,但毕竟客人来了,她不好推脱,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坐在一边反复看稿,筛查其中的谬误。
两个小时之后,知晓放下笔,缓缓舒了口气:“终于完工了——”
“我看看”,东儿坐到了知晓身边,就着他的手举着,逐行浏览上面的文字,不时让方知晓翻页。
东儿仔细地查看,没有顾及到散落的长发顺着肩膀滑到方知晓的手边,有几根刚好碰触到知晓的手。知晓挺直上身,一动都不敢动地举着稿件,僵硬地翻页。
终于东儿抬起头,对知晓眨眨眼:“我认为还可以,现在就是看字数能不能完好地镶嵌在事先规定的版块里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男孩在茶几上将几页稿纸戳了戳,对齐,放进书包里,“今天多亏了你……”
林东韵也坐回刚刚的位置,于方知晓隔着一个茶几对望:“你手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多口子?”
“没事,夏天就好了。”看东儿竟然开口关心自己,方知晓心里跟灌了蜜差不多。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他感到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想到东儿还在生病,不由内疚:“都怪我,害你不能好好休息。”
林东韵摇摇头:“今天已经躺了一天,晚上肯定也是睡不着……不过,方知晓,既然已经忙完了正事,我必须说一些话。”
看东儿面色严肃,知晓恍然点头,心中也有些惴惴。
“今天的事情,不能太怪崔岩!负重大责任的人,应该是你!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上个学期,我们的工作,你一直都没有留下备份!在我看来,这样做很不负责任!”东儿平视着方知晓,语气不容辩驳。
方知晓后悔莫及,却没有推诿:“我……很抱歉……”原本低着头的知晓突然抬起头来,“吃一堑长一智,请相信我,类似的错误,我这一辈子都不用会再犯了。”随即他有些小心地问道:“林东韵,你不会还因为这个,退出我的小组吧。”
“……不会。”女孩笑着摇摇头,“你都这样保证了,我要是退出的话,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吗?”
这时候,钟声敲过四声,已是凌晨四点!
方知晓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
东儿也不挽留,陪知晓走到玄关,看他换上鞋系上鞋带,突然说道:“你等一下……”
说完她快速消失在睡房门口,再出来是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小玻璃瓶:“拿着这个,一个人离家在外,要爱护自己。”
方知晓愣了愣,看女孩手心举着的小瓶子,本想推脱的他,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自她手中拿起了瓶子——接触到瓶身的时候,他心满意足地握在了手里:“谢谢,再见!”
走回宿舍楼下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熹微晨光。知晓缓缓从兜中抽出右手,手里仍然紧紧握着那一只小瓶。他似乎想通过它,感受女孩身上的气息。
09。苦心
原本可以翻窗进入寝室,但是方知晓停住了脚步。在窗前踯躅片刻,他转身向临湖路行去——此时此刻,他宁愿站立在寒冷的空气中,也不愿回到那一屋子鼾声四起、脏乱不堪的寝室。
破晓之前湿气加重,湖面飘荡起一层轻幻如烟的薄雾。湖畔几乎垂落到湖面的滴翠柳条、以及岸边的如茵绿草,一切都笼罩在雾气中,似真似幻。虽然夹裹在湿气于寒意之中,只穿着薄大衣的方知晓却没觉得太过寒冷。此时此刻,他需要这样的环境,来让自己狂躁不已的内心冷静下来。
头脑中一次次反复上映刚刚东儿的一言一行,方知晓的心中——虽然他自己不愿承认——难免沾沾自喜!半年来,他终于从路人甲变成了可以得到东儿重视的小组成员。虽然这付出了自己无数的努力,但是爹说过:能把喜欢的女子取回家的男人,才是真汉子!所以方知晓只看重他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却不管这其中的艰难险阻。至于二人之间天壤之别的差距,年轻气盛的男孩狠狠地摇晃脑袋:“让那些都去见鬼去吧!”
然而让方知晓始料不及的是,仅仅一年之后,他就累得筋疲力尽、伤得形销骨立……那时候,想起今时今日的执着和莽撞,方知晓嘴边唯有苦涩和自嘲的笑意。
早晨七点,是陪钱教授和顾教授练太极的时间。
虽然一夜未眠,方知晓仍然精神奕奕地等在了藉园草坪。在见到两位老教授的时候,与日常无异地打着招呼:“顾爷爷好,钱爷爷好……”
谁知顾吾涯没放好东西,就先围着方知晓转了两圈,抽着鼻子连连摇头:“今天感觉不对。”
方知晓挠挠头,疑惑地看向钱唐风老人:“钱爷爷,您看呢?”
钱老人却也省事:“老顾说不对,就不对!”说完连连点头先自行承认自己的观点,随即豹眼微眯,开始上下打量知晓,看他哪里不对。
知晓不由腹诽:“这样也行?”面上却笑道:“二位爷爷,我陪你们练太极吧。”
“太极讲究的是神闲气定、气韵丰沛。我看你现在是萎靡不振!两只眼睛堪比兔子眼!难道一晚上没睡吗?”性格使然,面对学生顾吾涯难免现出严厉的神色。
钱老却是一脸好奇稍显惊讶的表情:“方小子,你不会是失恋了吧?”说完他甚至失去了打拳的兴趣,连连问道:“是不是,快说说,是哪个系的女孩子?要是经济系的话,我出面给你做媒!”
这时候方知晓已是满脸黑线,窘到不能再窘,低下头用一丝声音说道:“还没恋上,到哪里去失呀?”
“瞧你这点出息!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吗?还玩起来失眠来了!”钱老人有些赌气方知晓的不合作,怒气冲冲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旁边的顾教授听他这么说,忙站开几步,向四周清晨出来看书背单词的学生们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这老家伙!
钱老人没看到顾教授的作为,继续纠缠不休:“方小子,你说,是不是你们系的?要不我去找她班主任去?”
“哈?”刚刚把头耷拉下去的方知晓忙抬起头来,一双微红的兔子眼注视着这位泰斗级的人物,看老人仍气咻咻的,不禁又说了一个字:“啊?”
这时候顾教授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吼了一声:“你这还算为人师表吗?”这话显然是针对钱老人说的。
钱唐风也不示弱,回道:“我当了六十多年的老师,算不算为人师表用你说吗?”
“为人师表,就不会关心学生这些问题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这里面哪一条也没规定老师还要关心学生的恋爱经历!”顾教授言之凿凿。
“你别跟我之乎者也了……”
于是两位老人的每日经典一吵,因为方知晓“疑似失恋”话题的催化作用,在这一天清早提前到来。
方知晓捂着脑袋,感觉头痛欲裂,无助地站在两位吵得面红耳赤的老人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努力无视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眼神——当然,也要忽视四周的窃窃笑声。
终于,经历了热火朝天口水横飞的热战期,顾教授翻起了老黄历:“我们年轻时,都不准鼓励学生自由恋爱!”
“这我承认!”钱老人点点头:“可是在我们上大学时,谁没追求过梦中的女郎哩!你也别把自己择出去,当年是谁娶了逃婚外出的女学生哦?哈哈哈!”
论争以钱老人肆无忌惮的笑声、顾教授面红耳赤的尴尬而结束。
两位老人经过唇枪舌战的晨练,自然无心再打太极了,双双责成方知晓立即回去补眠!三人从藉园出来,因为都要回东区,恰好顺路。
路上钱唐风问了两句报馆改革的事情。方知晓一一作答,在老人提及崔岩的时候,他顿了顿,只点点头:“一切都好,馆长也很支持我们。”
“那就好……”钱唐风缓缓说道,“崔小子很有领导才能。三年前,报馆受到外界打压,一蹶不振。当时的馆长引咎辞职,却也把责任推给了下届馆长!当时公开竞选,却没有人愿意走上这个位置。刚上大一的崔小子天生牛犊不怕虎,硬生生揽下了这个烂摊子。你不知道呀,他当时来求我,三顾茅庐、程门立雪,这些事都做了。我被他的诚心感动,这才施手援助。方小子,虽然目前需要改革,但是原有的一些栏目,必须传承。崔岩很敢作敢当,这一点你要学习,他曾经对我说过:只要他还是一天媒体人,他就要敢于抨击时局激扬文字无愧良心!”
方知晓深深点头,快要走到东区家属楼的铁门时,顾教授停住了步子:“知晓,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们不用你送了。”
“好,顾爷爷钱爷爷,我先回去了,再见!”他挥挥手,刚刚转过身去,就听见顾吾涯疑惑的声音:“前面走的不是你家孙子和妞妞吗?中间那个是谁?看着眼熟?”
听见有林东韵,方知晓似乎被绳子拽了一下,骤然回头,正好看见东儿、楚梓在前方不远处背对自己而行,而走在他们中间的,虽然两月未见,但方知晓还是看出来那是楚梓老师!他想要出声叫住,可是三人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知晓满脑子都是问号,昨夜东儿和自己一样,几乎一夜未眠,怎么今天却和钱屏翳、楚梓走在了一起?知晓很想问清楚,但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毫无立场!他颓然地转过身,向学生宿舍区走去。
身后还传来两位老教授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中间那个是你的学生!人怎么瘦了这么多?”是顾教授的声音,“你们不是很不放心这个人吗?”是顾教授的声音。
“孩子们的事,由着他们去吧!反正妞妞身边有云孙,我就放心了!云孙和妞妞,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钱老人的声音不太高亢,却足够方知晓听见。
方知晓回宿舍以后,室友们都去上自习了。他把自己扔在床上,一觉睡到了晚饭时分。
恍恍惚惚从上铺坐起身,老大诈唬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醒了呢?”继续说道,“你昨天一晚上去哪风流快活了?中午回来就看见你在床上挺尸,我们正说吃完晚饭你要还不起来,就要打校医院电话呢!”
“都这时候了?!”方知晓揉揉脑袋,因为许久未曾进食的胃一阵酸痛。他忙穿好衣服,拿起书包向外冲去。
半个小时后,报馆崔岩办公室里,当着几位部长和一些方便赶过来作证的成员面前,方知晓和林东韵站在一起,将昨夜的忙碌成果递交给崔岩:“馆长,这一次我留意做了备份!所以要是再有消失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将备份交付给你!”
崔岩毫不在意知晓的挑衅神色,默默接过版面:“很好,辛苦二位了。”与往日如出一辙的语气、毫不见怪的神态,几乎让外人就感受不到这二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崔岩随即将视线转向东儿:“林东韵,听说你病了,好些没?”
“谢谢馆长关心,已经没事了。”东儿却没有方知晓想象中的出言相讥,反而神态自然地对着崔岩笑了笑。
一切都超出了方知晓的预想范围,太过平和的场面,没有人为他昨日的不公平遭遇而鸣冤,也没有人去质疑崔岩是否真的私吞了他的稿件!难道,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正当方知晓愤愤难平的时候,崔岩已经看向了他:“还有事吗?徒弟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毕竟是在试验,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嘛,为师也不会纠缠于你立下的军令状!”
方知晓脸色一沉:“我说到做到!”
崔岩一窒,随即摇头叹息,语气中有些不满:“别太愤青了!”
从报馆出来,方知晓要送东儿回去,东儿看时间还早,只说自己还有事,今晚回宿舍住。
方知晓讷讷点头,苦笑道:“我还以为你挖苦崔岩!”
“怎么?没看到很失望吗?”本来已经抬腿要走的女孩听到方知晓的话,又转身看向他,“现在还不能证明是崔岩的错误。”
“难道你们都愿意相信崔岩?”方知晓有些激动了,在他看来黑白不能颠倒,本末也不能倒置。如今自己受到冤枉,就应该是崔岩向他道歉才能昭雪!
东儿平静地看着面色发红的方知晓,许久笑了笑:“证据没出现之前,你们二人,我都不能相信!”
“那你昨天要我去你家,算什么意思?可怜我吗?”
“知晓,你理智一些!我犯不着可怜你!”东儿有些搓火,深深吸口气试图冷静下来,“我在想,崔岩也许是一片良苦用心!”
知晓彻底无法理解东儿的话了,他看着女孩,眨眨眼,实在理解不了。
东儿歪歪头:“看过《三国演义》吗?看过《孙子兵法》吗?看过《三十六计》吗?”她没问一声,方知晓都摇摇头,摇到最后自己都累了,无力说道:“都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谋略!”夜色中女孩口中淡淡吐出这两个字,“知晓,如果想在社会立脚的话,你就必须读懂这两个字!有时候对你笑脸相迎的人,未必是对你好。而处处陷害你,看上去很坏的人,又不一定不是在帮你!”
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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