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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刻时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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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韵低下头继续看书,但是心神已经不能完全集中在书上了,她在考虑如果林佳北同意挪开包让程威坐下,那么她要怎样移开座位才不会显得太过唐突。
林大美人愣了两秒钟——当然她一直在展示着美女的笑容——随即笑道:“这恐怕不太方便,班长让我给他寝室的室友占座!”
程威心有不甘地盯着二林之间空出的座位,挪了挪身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今晚下雨,很多学生都没到,教室后面还有很多空位,不用特别占位的。”言下之意是仍然坚持这个位置。
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林佳北也很是看不起,她故意眨眨眼睛:“是吗?教室后面真的还有很多空位吗?”林大美女故意在“空位”上放了重音。
“是呀,你……”还要说下去的程威突然发现东儿笑得捧书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终于意识到被耍了,怏怏地向后走去。
“谢啦!”东儿笑着放下书,拢了拢垂下来的长发,将手拍在林佳北肩上,小声说:“这个人很讨厌,我已经明确和他说不想交朋友,他还是死缠烂打,听不懂中国话!”
佳北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对于这种人这种事大美女早已见惯不怪:“你越是拒绝得强硬,他越觉得你是在考验他,接下来会发起更猛烈的追求!”
“怎么会有这种人!”东儿撇撇嘴。
上课铃打响后,楚梓如常跳上讲坛:“同学们,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上周刚刚结束假期,上座率不高,对于相隔十多天没有见到的学生,为师想念多时。原本想今天就见到了,谁知天公不作美,还有十几名学生没来,简直是让我黯然神伤呀!”说到最后他竟然做出了西子捧心状,逗得学生们开始笑。
班长郑学诚笑着低下头,已经开始摸索手机了。果然楚梓没有辜负他的预料,继续说道:“同学们冒雨前来,我岂能对不起你们呢,所以今夜,本老师决定——点名!”
班里几人欢喜几人忧,欢喜的学生干脆乐开了怀,至于忧愁的,主要是班干部。郑学诚小心地看了看班里情形,考虑一会儿出去打电话。而程威身为学委通知同学们点名的事情责无旁贷,可惜这时候他还没买手机,等会儿只好冒雨出去通知同学们了。
楚老师毫不理会给班干部们带来的不便,精神奕奕:“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屈原与《楚辞》。讲课之前,我们要说些题外话:这学期的课程是最容易学的,同时这一本书也涵盖了中国文学史上最为辉煌的四大瑰宝——诗经、楚辞、汉赋、史记,这些与下学期要学的唐诗,是我们所有中国人都应该引以为傲的!所以本学期期末考试为师会异常严厉,你们不要自以为可以漏掉我讲课中的一些细节而逍遥法外,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今年挂科比及格要容易很多!”
无视下面的怨声哀语,楚梓打开讲义:“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开始讲课。在北方的周王室与四周的戎狄展开斗争的时候,南方,一个肇造时期并不起眼的小王国,正在卓然而起。这就是楚国——楚王国,传说是祝融的后代,受封子男爵,因此在《左传》等古籍中,我们可以看到‘楚子’的记载,为师也很荣幸那么早就见诸记载了!楚国统治者为芈姓熊氏,古代男子称氏以别贵贱、女子称姓以明婚姻。屈原与楚国统治者同姓,所以‘屈’是他的氏。因此我一直在疑惑屈臣氏与屈原有什么关系……”
一堂课在楚梓风趣的讲说中结束,课间翘课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进入教室。有些面上明显写着“秋睡不足仍留梦痕”八个大字,不过对于学生们的到来,楚梓还是非常宽容地不去追究。以至于同学们在接下来的课程中将楚梓的家人、祖先依次问候完毕,楚梓在即将下课的时候依然淡定地挥挥手:“今天同学们能冒雨前来,人还到得这么齐,实在让人感动,不过我有一点点疑问:这样的天气你们为什么不翘课?”
有些血气旺的学生已经坐不住了:“不是您说要点名吗?”
楚梓一脸讶异:“谁跟你们说我要点名了?肯定是被班长和学委给耍了!”
班长郑学诚依然无奈地低头傻笑,哀悼他狠打了一个晚上早已没电的手机;学委程威更是铁青了脸瞪视着楚梓,天知道他为了找同学们,淋雨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而同学们脸上的表情更加五颜六色——先前就在教室中的学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怀疑是自己幻听还是楚梓得了老年痴呆症。被叫来的学生们无一不是满面怒色,就差来一个京剧花脸的“哇呀呀呀呀”来表达满腔的怒火,当然这怒火是针对学委和班长的。
楚梓爽朗地一笑:“我就是让同学们感受一下屈原被冤枉时候的情景!”
全班轰然大笑,楚梓挥挥手,示意笑声停止,缓缓说道:“亲爱的同学们,我认为我有必要提醒你们!”刚开了个头,楚梓极其妖孽地倾城一笑,眼睛中闪烁着猫抓耗子时的贪婪光芒,“上一个月的月考我手下留情,让你们都过了。但是诸位容我提醒,十月月考没有多长时间了,你们抓紧准备吧,有几位同学的卷子实在不忍猝睹,为师会在这个月把你们欠下的成绩找补回来!”
教室中一片哀怨之声,楚梓却无动于衷地继续笑着。
“楚老师真是越浪越有型!”当哀怨之声逐渐消下去的时候,教室里一个女声突兀地响起。随即便听到“噗”的一声,之后便是一声男子的低呼。
原来刚才那一声“楚老师越浪越有型”是张剑南趁乱说出来的,只是她忘了压抑自己的嗓门,也没想到会衰到说出来的时候班里刚好已经消声。而旁边正在喝水的王小西没有控制好情绪,将水尽数喷到了前面就坐的同学身上。
32。雨夜
楚梓赶在铃声打响之前宣布了下课,他愉快地听着铃声响过,自负笑道:“看,我是一位多么不喜欢拖堂的好老师!”
“是呀,你不喜欢拖堂,但是你喜欢给我们挂红灯!”——学生们腹诽,但是没有人敢公然叫嚣。
林东韵快速地收拾好东西,打算立即离开教室,但是当她刚站起来的时候,程威再次走了过来:“东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和她们一起走!”东儿指了指宿舍姊妹,脸上少有地出现了焦躁神情——她厌恶这种死缠烂打的个性。
程威果然没有辜负东儿给自己下的定义:“没关系,我宿舍离你们那边近,一起回去吧。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自从明确心意后他就喜欢说一些容易让人产生歧义感觉的话语。
林东韵有些忍无可忍,她正色面向程威:“程威同学,我不认为……”
“林东韵!”楚梓的一声叫喊打断了东儿的话。东儿诧异地看着讲坛上收拾好讲义,原本应该早已离开教室的男人。楚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温和地笑了笑:“林东韵同学,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给你查到了资料,跟我去教师休息室,我讲给你听。”
东儿怨怒地看了一眼程威,原本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他彻底回绝,但是却被楚梓打断。东儿的性格执拗,她仍然在考虑是否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没想到楚梓已经走到近前,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时候不早了,等我都给你解释透彻,还要一段时间。快走吧!”不顾女孩的坚持,他拽着她走出了教室。
耐心地给东儿兑了一杯温水:“你先消消气!”他径直坐在东儿的对面,隔着茶几一脸好笑地打量着女孩。
林东韵轻轻抿了一口水:“你看出来程威的死缠烂打了?刚刚为什么要制止我?”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仍然满脸阴云密布。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刚刚学过《诗经》,你就不记得了?小心这学期挂科。”
东儿猛然抬起头来,眼眸有些湿润:“你就会这些!”随着脑袋的摆动,一滴泪珠终于从眼中划出。
“呦,怎么哭了?”楚梓竟有些惊慌,从上衣兜中抽出手帕,“快擦擦金豆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等会儿要是别的老师进来,还以为我批评你重了,把你给招哭了呢!”
东儿拍开递到面前的手帕:“你比屏翳哥还老古董!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洗手绢再给你送回来!”
“我也没有美国时间洗。这些我一买就是几打,用过就扔掉!你尽管拿去扔掉!”
东儿依然没接手帕,而是从包里取出纸巾,一边擦掉泪水一边抱怨:“这几天被他缠得很郁闷,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他还是……”
楚梓咳嗽一声,以此掩饰笑声:“愈战愈勇型!你这样告诉他没用的,他只会觉得你是在考验他的真诚!”
“你怎么知道?”东儿讶异地望着楚梓,开始考虑这些天她说过的话,却想不到一句是在暗示有考验程威的话。
“因为我也是男人呀,我也从那时候过来的!这种人还很多。刚刚你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回绝他,给他难堪,其实更是大错特错!这种自负的人,他会因此仇恨你的!”
东儿没有说话,凝神描摹着茶几的纹路。依照楚梓的构想,女孩现在会非常着急地问自己该怎么办,但是她却没有问;只是一味沉浸在自我的意识中。楚梓倒也不急着催她,站起身推开休息室的窗,迎进了满屋的秋意。
外面秋雨仍然不肯停止,坚持不懈地浇注在早已泥泞的路上,外面的寒意更重了,楚梓不由打了个寒颤:“今年恐怕是寒冬了!”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楚梓面前的林东韵勉强浅浅一笑:“你这样子,特像古装戏里的星象师!”
楚梓被这突兀地声音吓了一跳,猛然回身与东儿面对面站在一起,他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了,扯扯嘴角:“刚才还又哭又闹的,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谁哭了闹了?”林东韵原本就后悔刚刚的失态,见楚梓不留情面地提出来,就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楚梓不着痕迹地挪开几步:“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
东儿笑了笑:“你刚刚把我劝下来,又带到了教师休息室,肯定是已经想好办法了,我又何必再庸人自扰呢?今天晚上,谢谢你了!”一旦恢复情绪,女孩立即明白了楚梓的苦心。
“你果然是鬼灵精怪!”楚梓轻声笑了出来,其实他的潜台词是难怪那么多老教授都被她哄得高兴!“好吧,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安心学习,我保证过不了多久程威就没工夫再缠你了!”
“我只有一句话:别毁他。”东儿低头沉思许久方才说话,语气不容置疑。
“放心!”楚梓站起身来,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外套,显然两人都不打算再就不愉快的话题发表任何意见。
可惜林东韵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歪头出神盯着外面的雨丝:“从小到大,什么事情总是有人给我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做主!”
听到这落寞的话语,楚梓感到呼吸一窒,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那一刻心脏都会停止跳动。生命中似曾相识的一种际遇,曾经少不更事的风花雪月,青春落幕后那真正的苦寂,胸口的锐痛让楚梓甚至有些站立不住。他缓缓坐下,深深呼出一口气:“你不满意我去安排?”
“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安排,何来不满意?不要再提了!”女孩低头扫过楚梓的右手,“手上的伤好全了?”
楚梓扬扬眉,想了想才明白东儿指的是他手上的伤,便扬起手来:“已经彻底好了,谢谢关心,你……”
楚梓原本想说要送东儿回去,只是没想到的是,东儿走上前抓起他的手:“好深的伤疤,恐怕永远也褪不下去了!”
楚梓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抽回,勉强笑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女孩眯起眼睛,没有搭腔,相反却坐在了楚梓身边:“楚梓老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别告诉我:因为你是我的老师。”
楚梓起身穿上外套,因为背对,东儿看不出他的表情。室内一片安静,只有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休息室的灯突然灭了,黑暗中传来楚梓的声音:“因为你哥哥是林沧海、嫂子是徐展眉,他们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这个答案可以吗?”
教学楼每到十一点以熄灯的形式提示学生们,即将关闭教学楼,请学生们尽快离开。
在黑暗中,林东韵站起身来,借着窗外路灯的光影,隐约可以看到黑暗中楚梓的身影。随即灯亮了,两人在一室灯光下对望,楚梓眼神平静,东儿满是疑惑地注视着这样的楚梓——她不明白,为什么钱叔叔在她入学第一天警告她远离楚凌霜;屏翳在餐厅看见他时分明是仇人见面的表情;以及戏院中钱老教授毫不留情面地刻意生疏。
想到这里,东儿挑挑眉,她知道眼下或许只有求助嫂子徐展眉,才能解决她的疑惑。
“快走吧,一会儿教学楼就彻底黑了!”楚梓好像完全没有看出女孩心里的波动,继续催促着。东儿答应一声,跟着楚梓出了教学楼。
回去的路上,东儿很安静,楚梓也是无话可说——虽然两人因为打着一把雨伞而离得很近。楚梓没有打伞的习惯,即便是瓢泼大雨,他仍然会如平常一般行走,却不管身上的雨水。
经过两天雨水的浸泡,燕大校园甚至被泡得软塌塌的,如同一副飘在湖中的水墨山水,一辆校车从他们身边行过,虽然这里不是车站,但是司机还是好心地放满了车速,询问是否上车。
“上车吗?”楚梓斜脸看向东儿,昏黄的灯光下,女孩光润的额头染上了一层雅致柔和的蜜色,她只是轻轻摇头,楚梓便笑着向司机道谢,司机了然一笑,开车离去——在外人看来,无疑将他们视作一对正是你侬我侬的情侣。
气氛似乎因为校车的来去而调和融洽了不少,东儿抬起头来,与正在看她的楚梓相视一笑。
“一个月的大学生活还适应吧?”楚梓边走边说,神态语气像足了哥哥对妹妹的样子。
东儿嘟嘟嘴:“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没什么适不适应的!倒是同学们……”说到这里她顿住了,虽然长假回来后王小西和她再未提到挂科重考的事,可是她能感觉到她们之间已经和刚开学时不一样了。
“怎么?”楚梓停了一下,立即明白:“他们知道你是教授的孩子了?”
“是,所以上个月月考就有人来求我找老师调分数。”东儿声音低了下去。
“你没答应吧?”
“当然没有!”东儿语气坚定,随即问道“我不明白你们当老师的,为什么非要让学生挂科呢?”
“你做的很对,凡事都要讲原则,要维护住自己的底线!”随即笑道:“那你说,不让学生挂科,我们怎么做?每个人都给满分?那还有人学习吗?”
“不用都给满分!你也去刻一个‘及格’的戳子,凡是考试试卷,只要盖上戳子,就当你看阅完毕喽!”
楚梓笑道:“你觉得我的学识堪与黄侃先生相比了?”
东儿相当不留情面地摇头:“恐怕要再学三十年也未必!”
“那就是了!”楚梓却也不以为忤,反而深以为是地点点头。
“不过黄侃娶了学生为妻呢,你这个倒是可以效仿。反正燕大出美女,校花无数。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宿舍就有一位大美女可以介绍给你。不过你要赶早呢,班长已经惦记上了!”东儿开玩笑地说道。但是这一次楚梓却没有回话,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来,东儿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一滴雨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触觉愣是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偷偷斜眼大量楚梓,路灯下男人如同大理石削刻出来的面部竟让她感到如同顽石一般坚硬冰冷,她不觉有些讷讷,但是始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我不会结婚。”就在林东韵心下惴惴之时,楚梓突然开口了,“不会和任何人结婚!”冰冷决绝的口气竟似要将寒夜中的冷雨冻为坚冰!
东儿愕然,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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