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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女王爷-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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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再理会他,转身而去。
连衣双眸似乎一沉,不愧是他挑出来的人,更不愧他多年来的调教!
这一次,连衣不得不承认,楚是比起楚于,更胜一筹。
他脸上柔和的微笑越来越深,并无一丝的不悦和怒气,他轻步走到床边,凝视着床上那位即使沉睡却依然不安稳的女皇。
她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的一天吧?!
“陛下——”他轻轻地呼唤着,神情有些痴狂,手指在苍白的脸上缓缓地滑动着,似乎在描绘着她的容貌,嘴边继续呢喃着:“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就这些事就让陛下您受不了了——连衣的确是一只老狗,但是陛下……老狗不但能够看门,还能够咬人!——陛下,你不知道吗?老狗比起那些小狗可以更狠更毒——”他的手指慢慢地滑到了最为脆弱的颈项,五指一张,紧紧地扣住了咽喉,却没有用力,“陛下,这才刚刚开始——这么多年的,我所受过的苦……我要你们所有人一遍一遍地受一遍!”
二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接近这个女人。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一只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如今竟然会脆弱不堪至此!
不过,这还是不能消了他心中的恨!
除非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毁灭了,否则他的恨绝对不会消失!
尹沅那个贱人逃了,不过他相信那个贱人不会熬的太久,比起要那个贱人死,他更喜欢如今这个结局。
生不如死比起魂归地府更加来的刻骨铭心!
相信尹沅那个贱人一定会比他更痛苦!
至于风轻涯——
他还是想将她推上皇位!
不过这之前必须将云斯宇和风慕谨除掉!
风轻涯受此痛苦,定然不会放过他们,而楚是——
他的好是儿,为了他所谓的殿下,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人!
“既然你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不过陛下,这并不意味着连衣就这么的放过她们——如今这样也好,这样连衣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女皇,那冰冷的眸底似乎蒙上了一层深沉的眷念。
随即,转为了刻骨的恨意!
“既然你们不愿意让我幸福,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凤藻宫
偏殿的花厅
云斯宇端坐在高位,悠闲自得地品尝着香茶,享受着胜利后的愉悦。
地上,舒辰扬蜷缩着。
一身湿漉漉,冰寒无温。
“还没醒?”云斯宇嘭地置下了茶杯,对着一旁的宫侍道:“来人,再给本宫泼水!”
他就不信这个贱人还能忍!
“是……”一旁的宫侍战战兢兢地领命,半晌后端着几盆雪水进来,一闭眼往地上的男子身上泼去。
舒辰扬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却依然没有醒来。
“你们干什么!”
忽然,一道震惊的怒喝传来,端着水盆的宫侍还未弄清楚情况就被狠狠地地甩到了一旁。
风慕谨即心惊又心痛地将昏迷中的舒辰扬抱入怀中,凄厉地控诉着父亲的罪行,“父后,你做什么!”
云斯宇高雅的脸庞之上染上了怒意和恨意,“谨儿,你这是做什么!”
“父后,这该由而问你!”风慕谨红着一双眼睛,双手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贤父君生死未卜,涯儿失了踪迹,如今父后又在这里折磨扬儿!父后,你就究竟想干什么!”
“谨儿!”云斯宇痛心地看着女儿,“你为了这个贱人,居然这般的和父后说话?谨儿,这个贱人比父后还要重要吗?!”
风慕谨合了一下眼,“父后,扬儿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做了,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逼扬儿出卖贤父君和涯儿,既然他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去做了,为何还不肯放他一条生路?!”
这一刻,她可以肯定,这一切,都和他有关!
都和她的亲生父亲有关!
父后,为何你会变得如此的狠毒!
“放肆!”云斯宇勃然大怒,浑身发颤地厉喝道:“本宫从未逼迫这个贱人,是这个贱人自己找上本宫,是他执意要本宫给他机会指证尹沅那个贱人!全都是这个贱人的阴谋!”
“父后!”风慕谨寒声道:“儿臣不是傻子!”
“谨儿你——”
“儿臣告退!”风慕谨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然后抱着怀中越来越冰冷的人儿走出花厅。
云斯宇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谨儿——”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呼唤,依然留不住女儿的脚步!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椅子,手掌因为用力过度的变得青紫。
但是依然解不开他此时的愤怒。
他赢了尹沅那个贱人,十多年来第一次扬眉吐气!
他以为从今以后,没有人再会挡住自己和女儿的道路,没想到如今居然——
他居然输给了舒辰扬这个贱人,在女儿面前颜面无存!
“舒辰扬!”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个名字,端庄高贵的脸庞此时狰狞不堪,“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
……
“哥哥——”
大殿内,早已没了早朝时的惊心动魄,剩下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地上的血早已被宫侍清扫干净。
只是,冷风中依然残留着未散去的血腥气味。
楚于站立在原本染满了鲜血的地方,呆若木鸡。
楚是轻步上前,神情是从所未有过的凝重,此刻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平日那个毫无心机、恣意张扬的率性男子。
沉默、浓重、压抑,这些负面的气息同一时间一同涌了上来。
“哥哥。”他再叫了楚于一声,不过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他笑了笑,苍凉无比中蕴含着浓浓不解和伤心失望,低下了头,目光和楚于一样,落在了那似乎还残余着鲜血影子的地板上,被咬的几乎微红的双唇开启,一字一字似说的艰难无比,“为何要这么做?”
楚于浑身一颤,惨白如雪的脸猛然转向他。
“云斯宇这招用实在高明。”楚是淡淡地道,语气出乎寻找的平静,仿佛只是在讲述事实一般,“任那个懒女人再聪明,她也绝对不会相信到——”
他的话截然而止,脸庞明显地颤了一下,平静的神情一点一点地龟裂,化为片片冷光,“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最信任的人居然会在这种生死时刻出卖她!”
楚于惨白的脸庞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两道温热的泪水忽然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方。
他没有反驳,一切都默认了。
楚是只觉心中一直压制着的怒火顷刻间被点燃着,就像是在一点点星火上浇了一碗油,哄的一声烧成了冲天大火,失控地喝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哥哥——”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因为现在只有冷静才能寻得一丝生机!
自从他站在了这个大殿上,站在了女皇身边,他自己告诉自己,自己不再是雅王府中那个任性妄为的楚是了!
他已经抗下了一个传承百年的使命!
所以他一定要冷静!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冷静之人,他习惯了楚是的张扬,习惯了楚是的任性,习惯了躲在那个懒女人身后无法无天!
他甚至忘了,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
甚至忘了,自己不过是带上了楚是的面具!
然而,这个面具,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的真实面目。
“主子对我们不好吗?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什么要至她于死地?!哥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楚是怎么也想不到,最终出卖那个懒女人的人居然会是哥哥?!
贤贵君不可能背叛陛下,那个懒女人更不可能不是陛下的骨血。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哥哥出卖了风轻涯,在滴血验亲过程中做了手脚!
可是,哥哥为何要这么做?
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于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流着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
楚是眸光一寒,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暴戾忽然间涌上了心头,占据了疼痛不已的心,他仰首,狠狠地挥在了楚于毫无血色的脸庞上。
啪的一声,在空旷安静的大殿显得异常的明亮。
这一巴掌似乎用尽了楚是全身的力气。
挥下后,让他脚步不稳地后退了几步。
而楚于,似乎没有想到楚是会出手打他,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哥哥——”楚是愣愣地瞪着自己的手,仿佛是后悔了自己的一时冲动,可是——他真的生气,真的很气!
哥哥为何选择背叛主子?!
“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是儿吗?”
他软下了语气,带着泪光的双眸希冀地看着地上的男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一个可以让他信服的答复!一个他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楚于依然只是沉默,依然没有说出一个字。
楚是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他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清冷地笑了笑,“哥哥,既然你不想说,是儿也不想勉强了,但是哥哥——这一次,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都做错了!——如果贤贵君没事,或许事情还有挽留的余地,但是如果贤贵君出了事,哥哥——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楚于猛然抬头,面如死灰。
楚是凄然一笑,“贤贵君对她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她或许懒惰,或许冷漠,或许什么也不在乎,但是她极为重视亲情,你这么做不但毁了她的亲情,甚至还威胁了她的生父的安危——哥哥,这一次,你真的错了!”
楚于张开了干燥到几乎出血的双唇,正要说话,不料被抢了先。
“启禀主子,雅王殿下已找到。”
话落的同时,一道黑影飘落在两人面前。
楚是神情一凛,立即问道:“在哪?”
“东郊上官府。”黑影道。
楚是眉头一皱,正要仔细询问,却见楚于猛然起身,随后一晃便不见了身影,他大惊失色,愣愣地看着楚于消失的方向。
为何,哥哥会武?!
哥哥,居然会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咬牙,将惊愕和慌张压下了心底,对着跪在地上的黑影道:“贤贵君情况如何?”
“尚不知。”黑衣回道。
楚是沉思了片刻,当即道:“准备一下,我要去。”
“是。”黑影道,随即准备离开。
“等等!”楚是忽然叫道。
“主子还有何吩咐。”
“让楚浔衣来见我!”楚是沉着脸,冷声命令道。
“是!”
楚是双拳紧紧握住,却止不住指尖的颤抖,“楚浔衣,你究竟做了什么!哥哥……为何会变成这样!”
哥哥,不该会武的!
更不该出卖主子!
楚浔衣,那个他们本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为何将他们兄弟两个都推到了这样境地?!
……
帝都城以东
所谓上官府并不大,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宅子。
在豪门大户林立的帝都,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可是正是这毫不起眼的宅子,却是千冥宫的在帝都的分部。
而之所以在帝都中设下分部,完全是为了身处后宫的尹沅。
这个地方,风轻涯总过不过来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她出宫立府后,父亲亲自带着她来这里,让她拜上官琉为师父,那时,上官琉不愿,所以最后不欢而散。
第二次是在第一次见面三个月后,上官琉最终不忍拒绝父亲的请求,决定收她为徒,而她亦想学一些防身之术,也答应了。这一次,她在这里住了整整十天,但是也是在这十天,她上官琉狠狠地虐待了一番,最终的结局是她忍无可忍地用无意中发现上官琉窥视父君这件事威胁她,最后的结果是,她放过了她,却也小气的不愿再教她,只是丢给她一些书籍让她自己念,也是因为如此,风轻涯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叫她一声师父。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她抱着昏迷中的尹沅前来求救。
风轻涯仿佛和这个地方反冲似的,每一次来,都没有好事。
宅子的东厢
浓的让人恐惧的血腥味漂浮着。
屋内进进出出人神色惊恐。
屋外,地上的厚厚积雪还未还得及清扫。
原本洁白的落雪,如今染上了一块块暗红。
风轻涯跪在了雪地上,衣服上的血还未干,正一滴一滴地落入雪地上。
她面色清白,双唇暗红,双眸无光。
恐惧、害怕、痛苦的感觉侵袭着冰冷的心扉。
浑身颤抖。
上官琉在门前来回踱步,一张脸黑到了极点,眉目间煞气甚是吓人。
她看了一眼地地上的女子,愤怒责备和担忧交织着。
她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涯儿……”她正想开口宽慰几声,却被一声细微的婴儿哭声打断。
砰砰——
厢房的门打了开来,更为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怎么样了?!”上官琉第一时间上前抓住惊恐走出来的男子,“孩子生了?沅儿怎么样?!”
看那男子的模样是上了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
风轻涯木然地抬头,她的视线没有落到男子的面容,而是被他那一双浸满鲜血的手给吸住了。
男子的双手如同在血水中洗过了一样,沾满了刺眼的艳红。
上官琉面目一惊,当即厉声喝道:“沅儿如何?!”
那男子不过是附近请来的产公而已,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被上官琉这么一喝更是不敢说话,反而啊的一声,软下了脚。
上官琉见状,用力将男子甩来,大步跨入厢房内,正好和迎面出来的中年女子撞了个正着。
“宫主恕罪。”那女子连忙跪下,满脸惊恐。
上官琉仿若掉进了万丈寒潭中,冰冷刺骨,双唇慢慢褪去血色,“如——如何——”
“请宫主恕罪!”那女子连忙磕了好几个头,“——太——太晚了——孩子是生下了,只是——公子——已经油尽灯枯了——”
上官琉浑身一颤地后退了一步,嘴中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沅儿——”
“公子想见小姐。”那女子补了一句。
上官琉猛然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风轻涯面前,将发呆中的人一把揪起,随即如风般飞入了厢房内。
厢房内,血腥味更重,慑人的心寒。
上官琉像是迁怒一般,将手中的风轻涯狠狠地摔到了床边。
她看见尹沅躺在锦被中,面容比起屋外的白雪还要白,他静静地躺着,似乎已经没了气息,“沅儿——”
她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带着浓浓的痛心和惊恐。
“沅儿——”
却不敢靠近他,仿若她一靠近,他就会消失。
如同当年一般。
如若当年,她没有刻意亲近他,想寻着机会表白心意,他就不会因为心生窘迫而应下了师父的命令,潜伏于青楼。
那般,就不会遇见风月潮!
上官琉似乎觉得,如今尹沅的悲剧皆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她知道他一直只将她当成姐姐,当成亲人,可是她却不甘,所以加快了追求的脚步,以致将他送到了风月潮的身边!
“涯儿……”
一声细弱的声音从尹沅苍白至透明的唇边溢出。
风轻涯恍若如梦初醒,这一声轻微的叫喊仿若一把尖锐而锋利的刀狠戾地刺进了心窝,她没有觉得痛,鲜血淋淋的心仿佛已经冻僵了一般,不再有任何感觉。
干枯的眼中终于溢出了泪水,嘶哑而绝望地叫着:“爹爹……”
层层锦被,浸满了鲜血。
尹沅眼皮颤抖了一下,随后一点一点地张开,那眸中,没有死亡的恐惧和悲哀,它清澈的如同水被洗过的一样,白如雪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暖慈爱的微笑,如同十年前,风轻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这个世界上看见的第一个笑容。
那样温暖、慈爱,透心心扉的安心。
此刻的尹沅,仿若回到了当年。
“涯儿别哭——”
风轻涯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笑了笑,“好。”
“涯儿——不要难过——爹爹会——一直在——你身边——”尹沅一字一字地说的极为艰难,却也极为坚定。
对不起孩子,爹爹不能陪你了。
以后,爹爹不能保护你了。
可是孩子,不要担心,爹爹会一直保佑你的。
“涯儿——记住——不要报仇——不要——”
风轻涯点了点头,溢出了一个字:“好。”
尹沅心安地笑了一下,想抬手安慰一下女儿,可是他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他急忙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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