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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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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坏了你的我赔便是。”皇甫倩坐下后看也不看阮千千地赌气说。
“娘娘母家有钱,自是不缺这几个钱,我屋里的夜明珠和青花瓷怎么比得上娘娘的翡翠耳珠呢,不过年前赏的耳珠还有两对大抵是翡翠的。皇后不嫌弃,待会儿让碧珠给装上,就送给娘娘了。”见皇甫倩脸色不好,阮千千一边轻轻拍抚怀中幼儿,一边又说,“就怕皇后看不上,不肯收。”
皇甫倩何曾见识过阮千千这么说话,从前阮千千就是根直肠子,如今皇甫倩是皇后,按说要高一头,却被阮千千的语气吓了一跳,呆久了江湖的皇甫倩反倒不知怎么接话了,又见有一圈侍卫在,不想惹人取笑,只讪讪道,“你要送,本宫自然给你面子。”
阮千千吩咐碧珠去取,就抬起脸直看着皇甫倩,皇甫倩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你盯着本宫看什么?”
阮千千笑挪开眼,“前几日生病,没去给皇后请安,本来该我先过去的,不想你自己来了。”
皇甫倩说,“等你来给本宫请安,恐怕要等到下辈子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有多不想见本宫。”
“原来你知道。”阮千千嘴角略弯,“那还跑上门来。”
皇甫倩登时满面通红,无奈奶娘不在,身边侍女又多是大婚后才拨过来的,她也没个心腹。只巴不得赶紧把那个侍女搜出来完事。
阮千千哄着孩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心里琢磨皇甫倩到底知道不知道端木朝华中毒的事。皇甫倩对端木朝华是有真心的,这事阮千千知道,就算有师命,她也未必会遵从。且观其行,也不像有那个胆子的。
想来想去,阮千千心头打消了前些日想的去问皇甫倩,如果她本来就不知道,问了反倒不好。
这时候那妇人带着一群仆婢进来了,对皇甫倩禀,“娘娘,那丫头不在此处。”
阮千千笑抱着孩子站起身,朝皇甫倩说,“反正我这儿还有翡翠耳珠,娘娘看着要喜欢,都拿去也行,我也不爱戴。”
碧珠这会儿也回来了,阮千千以目示意让她把东西拿过去,那妇人不等碧珠走到皇甫倩跟前,就上前取过盒子,自己先打开过了目,才给皇甫倩看。
皇甫倩一脸心烦,“多谢你美意了。”
阮千千知她心里不服气,等皇甫倩带着人走到门口,阮千千才说了句留步。
皇甫倩回身就见得阮千千抱着孩子站在那儿,一脸的懒怠,显然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一时生气也说不上,只是没搜出来人,好不扫兴。又听阮千千说,“今儿的事,我就不跟皇上禀了,免得你说我欺负你。现在你也是皇后了,做事有点分寸,别动不动就带着底下人来我这儿闹。皇甫倩,你的后位怎么来的,你乳娘,比我清楚。”
皇甫倩立时满面发青,见身后有宫婢小声议论,一把拍在那婢子耳上,直将那宫女拍得双耳发聋,坐在地上哭也不敢哭出声,捂着流血的耳朵瑟瑟发抖。
皇甫倩走后,阮千千才觉得浑身发冷,让碧珠去取些银钱来,垫了垫沉甸甸的钱袋子,给姜队长,说话也陪着小心,“姜队长拿去请底下兄弟喝点酒,你们来了,我也是头一回才起来见到,招待不周。”
那姜队长脸上有一道深疤,从左眉直到下巴,皮糙肉厚的,将钱袋抓在手里,笑道,“都是你师父的面子,客气什么。不过这宫里呆着真是不太舒坦,等过了这阵子,说不得还是要出宫去的。”
说着就手将领子扯开两颗扣子,粗壮的脖子起伏不定喘着气,冬天还没过就被侍卫袍勒得一身汗。
回到屋子里,躲在床底下的栴檀已爬了出来,软倒在床边闭着眼喘气,听见有人进屋,睁开惊惧的眼,又要爬进去。
“别怕,人都走了。”阮千千说。
栴檀这才小心爬出,跪在她跟前,“谢主子,奴婢现在怎么办,东宫怕不敢去了。”
“嗯,东宫你不能回了。在我这儿也不安全,虽不至于闹上门来,但你窥见的那个乳娘,武功极高,若是在宫里行走被她撞见,小命不保。”
栴檀被她吓得慌了神,失神双目望着床帐,不一会儿忽然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阮千千无言道,“别慌啊,这不正想办法吗?”
栴檀拿手背抹泪,抽抽噎噎道,“主子给的金子,还放在东宫里……”
本以为她哭的是命,结果却是为了钱,阮千千登时觉得好笑起来,将手帕递出去给她擦眼泪,笑道,“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那乳娘的身份我大概知道了,你立了功,我还要赏你的。”
“再赏也不可能赏前次那么多了。”栴檀还在抽噎,一双眼哭得红通通的,她面皮薄,这一哭犹如梨花带雨。
“你说不可能,那我便少赏你一点儿,总不能叫你失望。”阮千千说。
栴檀一愣,也忘了哭,破泣为笑道,“主子还要赏奴婢多少?奴婢洗耳恭听就是再不多嘴了。”
阮千千戳了戳她的鼻子,“财迷。”
“主子没挨过穷,咱们小老百姓,钱是最重要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虽不万能,没钱却万万不能,一文钱都能饿死个大汉,奴婢贱命,只想好好活下去。没钱吃饭那怎么活啊?”
阮千千知她一路从南楚边境随父亲过来吃了不少苦,让碧珠去取钱,同上次一样,三十两金子,还有一对龙凤金镯子。阮千千先把钱袋给她,说,“出宫以后,带上你父亲,有多远跑多远,别再回京城。”
龙凤镯子包在深红的绒布里,将布包层层打开,镯子雕工精美灿灿生辉,栴檀登时鼓圆了眼睛,从未见过这样的稀罕物事,一时间欢喜得不行,又不敢伸手去接,方才从床下爬出来,一身都沾着灰,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问,“这也给我吗?”
“嗯,也是给你。”阮千千把两个镯子重新包好,“这对镯子,是我娘那边祖上传下来的,原本是我娘的嫁妆。但我娘没能嫁给我爹就死了,你说我没挨过穷,也不尽然,我小的时候,也是从南边过来,还赶上饥荒,差点饿死。这对镯子,在我最苦最穷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当掉。我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们。将来你找到如意郎君,便将龙镯赠给他,定能百年好合,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这么珍贵的东西,主子为什么送给我……”栴檀一听来历,反倒不敢收了。
“你放心,不是要你替我办事。只是你们出宫后,一路凶险,皇后那边未必会放过你,皇后的母家是江湖上人,你算把命都搭在这里头了。我只希望若能逃过此劫,你能余生圆满。”阮千千摸了摸栴檀的脸,栴檀生得十分俏丽,小嘴大眼,脸型精致,只是可惜了家贫。阮千千爱美之心又发,只也知道多留她反倒不妙,需得躲在暗处。
当日夜深才派姜队长飞檐走壁把栴檀送出宫,以免宫门留下记录让皇甫倩找到痕迹。
刚睡下不久,阮千千就听院子里有点动静,但她睡得迷糊,也不想起身,只是赖在被窝里。
不一会儿,被中有股凉意进来,她仍旧懒得不想睁眼,只是双手摸索着过去,将人抱住,一头扎进那人怀中,脸直在他衣服上蹭。
端木朝华与她许多人不曾见,叹了口气,反手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心口渐渐有了湿意,他要去扳她的脸,阮千千却一径地埋在他怀里就不抬头。
过会儿,察觉到她身上颤动已渐渐停下,端木朝华才揽着她的肩膀,沉声道,“舍不得,又要我立后,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阮千千摇了摇头。
“等月底,你也把金册领了,正一正名分,后宫凤印,皇后必然要有,另一半放在你这儿,她一个人也调动不了后宫所有人。我成天在前朝,无法时时刻刻都看着你,你要懂自保。”端木朝华也是无奈,在被中轻轻摩挲她的背脊,半个多月没见,一会儿又说,“怎么又瘦了,近日睡得好吗?”
阮千千这才将头抬起,声音还牵扯着鼻音,“不好,你都不来看我。”
端木朝华嘴角一弯,“想我了?”
“鬼才想。”
“小鬼你说什么?”他沉声,目光落于她细瘦的脖子,淡粉色的单衣松垮垮搭着,领口也没扣。
他伸手摸了摸那皮肤,肌肤相触让阮千千叹出口气,抬起了脖子,端木朝华就势便亲了亲,随后替她拢好衣衫,又将窝在颈中的发理出来。
二人都平躺着,各有心事,手指却绞在一处。
殿内有安神的香,凉沁沁的气味让人心神安宁。不一会儿,阮千千又侧翻过去,将腿搭在端木朝华身上,赖在他胸膛问,“你与你表妹,可行了好事了?”
端木朝华一愣,旋即大笑。
阮千千耳根子发红,捶了他两下,听他咳嗽,又不敢下重手,反被端木朝华抓住了手按在心口。
“你说我与她,行好事了没有?”
“呵,你倒是想,没那胆子。”
“朕是九五之尊,还没听说朕会有不敢的事。”端木朝华将头抵在她耳侧,呼吸触到她耳廓,帐中夜明珠照着阮千千小小的耳,泛着红。
端木朝华轻啄一口,只将她抱紧了,二人四目相对,他屈起膝道,“我端木朝华这一世,只与一人行好事,就是那人还一个劲问我,跟旁人行好事了没,你说说,当皇帝冤不冤?”
瞧他皱眉的委屈样,阮千千失笑地要撑住他胸膛,却两手都被抓着无处着力,只好低头咬了口他的鼻子,“冤,做皇帝,就是做冤大头。”
端木朝华将她按在胸前,只觉得满怀都是满的,轻轻在她发间吹着气,低声说,“你别再同我置气,你爹的案子,已经告破。我对你不住,太信任田冲,没想到害了你爹。你要是恨我,我也认了。”
阮千千一时听得云里雾里,瞌睡全没了,略撑起身紧盯着端木朝华,嘴唇直发抖,“查明了?”
端木朝华点头,与她细细分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东窗
作者有话要说:釭(gang,一声):(油)灯:金釭凝夜光。【注释引自在线新华词典】
明天完结,目测还有两三章内容,以及宝云和谢非青的番外一则,谢谢大家。
寝宫里捧釭的铜人被灯光照得发黄,端木朝华一只手撑在阮千千身侧,说话声不大。
“你记不记得,我曾给你说过,田冲向我禀报说自己在晋王破城那天,没去你爹那里,而在等待攻城。”
阮千千点头,“后来我见识过易容术,也觉得可能并不是他做的,而是什么别的人易容的。”
端木朝华绕着阮千千的手指,她也抓着他的手指玩,只觉得他的手指上的茧又厚了,心想大概是折子太多。端木朝华登基之后一直勤政,将来要卸任将皇位交给晋王,劳心劳力,只是为了能够一起远走高飞。
想到这儿阮千千眼眶有点发红。
端木朝华捏了捏她的脸,继续说道,“田冲回来之后并未立刻向我禀报此事,直至你派宝云去跟踪他他才发觉,也是这个时候向我说明。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告诉我?”
没等阮千千回答,见她跟着自己的话在思考,端木朝华便又道,“夏魏去过你家,从你姨娘口中得知,当日日暮前,曾有人上府里查看,门开之后只看了一眼确定府上那些人在便走了。那个人认为阮家没人认识他,所以并未派手底下的人去。”
“除了先父,确实没人认识田冲。”阮千千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日晋王起兵,只有两种人会提前得知消息,一是起兵的晋王那边的亲随。但破城已近戌时,晋王的人在那之前能够入城的可能微乎其微。”
阮千千张着嘴,接下去道,“能提前获知晋王会在那天偷袭入城的,还有的就是……是……”她的手动了动,旋即被端木朝华稳稳抓在手中,凑在唇边亲了亲。
“是我。”
这么一来一切都水到渠成,田冲是端木朝华的心腹,自然会比其他任何人更先知道晋王要攻城了。才能有充裕的时间先去阮家确认阮家亲眷都在家中无人去阮暮秋处,不会有见证人又或是说见证人不会多,可轻而易举杀人灭口。
阮千千的眉心皱了起来,她想了想,沉默半天才提出疑问,“可没有证据,此前我也猜过田冲是杀我爹的人,可一来没有铁证,二来我根本想不出他的动机。”
端木朝华面色一沉。
二人俱是想起那时候阮千千的怀疑,田冲是端木朝华的心腹,他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自己想要做的,不如说是为人刀剑。
端木朝华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睑,阮千千偎依在他心口,身上有些发冷,只觉得一只大掌贴着自己的背,安抚地拍了拍,轻却有力地支撑住了她这一刻的恐惧。
“当时皇上命我查你爹的贪污案,在事情有定论之前,我不想让你知道,以免徒增担心。但查到后来,关键的证物却怎么都找不到。你应也心知肚明,你爹手上有工部用事的账簿,记载与各路商贾的往来。”
一人自脑中掠过,阮千千嘴唇嗫嚅,却没说话。
“这本账簿被夏魏在田冲府上搜到了。”
“田冲不是商贾……不该是在他处查到的……”阮千千有些糊涂了。
“那就要说,他背后的主子了。账簿里什么都有,你知道皇商的用印,是禾木二字,每年年关,账簿双方核对之后,要用印。”
“禾木……秀林……”这下彻底对上号了,可阮千千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你查,账簿里记了什么?”
这时候端木朝华按住阮千千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唇恋恋不舍地吻着她的额头,声音低而轻柔,“你爹为了北朔,也算鞠躬尽瘁,先帝在位时,多有奢靡。为人臣者,他也是无能为力……”
这话一出,阮千千也明白,自家爹说不得在中间贪了些,但介于可查可不查之间。洛秀林担心的是,一旦阮暮秋落马,四国皇商洛家在北朔的脚可能就得收回去。
端木朝华的话却没完,他的唇贴着阮千千的额发,长叹一口气,“若是依律,还可以求先帝用一次赦令,你爹的死,与我也有干系。”
端木朝华腰上一紧,他低头,阮千千正往他怀里拱。
时隔这么久,她又有了一双儿女,与端木朝华日益情深,丧父之痛已减轻不少,反倒是阮千千安慰起端木朝华来,“生死有命。王妃当日也不该死。也许另一个世界是很好的,不再有倾轧,他们也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安亲王妃可见到安亲王,她爹也能见到她娘,只就不知道她娘是不是还在等她爹。阮千千觉得若是真有奈何桥,她娘一定还想见她爹,亲口问他为何上了京就不返还,再给他个大耳刮子。
也许下辈子,他们还要做夫妻。
端木朝华摩挲着她的发,轻轻嗯了声,两个人温热的身体在被子里贴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单只是抱着,就有种说不出的亲昵。那一刻在阮千千看来,他们不只是爱人,端木朝华也不只是他的恩人,他救过她的命,还是她孩子的父亲,更陪她经历丧父,他丧母时她也陪着他,都说世上是没有感同身受一说的,而她却觉得,此时此刻,她能感到端木朝华因为她父亲的事情水落石出而生出的那份安然与踏实。
她知道田冲是他的左膀右臂,也知道失去田冲他一定心里有惆怅和难舍,但这一切他都没有说出来。
被子里暖烘烘的,烘得阮千千的脸通红,端木朝华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睡罢,今晚药也不必吃了。”
说起药,阮千千想起端木朝华身上的毒,登时又起愁眉,却只埋着头嗯了声,什么都不多说地将他的腰紧紧抱着。
天牢中终日不见阳光,端木朝华换了便服,入得牢中,就闻到一股霉味。意料中的馊臭却没有。一来冬日天冷,气味不浓,二来天牢中现就蹲着一个人。
那人没觉察到有人进来,仍自背着身,盯着头上的一小方光,一动也不动,脖子别扭地曲着,身上沾了不少已干涸的血块。
“起来了起来了,皇帝来了,还不快点下跪行礼。”牢头一鞭子抽在铁栏杆上,叮铃哐啷的动静在偌大的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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