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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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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侍们闻言也不敢起身。
阮千千这才觉得不大对劲,眼神示意碧珠讲。
碧珠从旁站着的宫女手中接过碗药汤来,气味很淡,大概是什么药,阮千千小口喝着,味道竟是甜的,就多喝了几口。喝过脑子清醒了许多,问道,“皇上来过了?”
“嗯,皇上让跪的,他们不敢起来。”碧珠回道,拿帕子替阮千千擦嘴,也是忿忿,“满屋子的下人都睡着了,院子里那么大动静也没个人警醒,侍卫已被拿下送往狱中,皇上很是生气,发了好一通火。”
阮千千点头表示知道了,稍微直起腰来,碧珠眼明手快替她垫起腰,阮千千扫了眼,叶娘也在里头跪着,叫了声她过来,叶娘站起身,一个踉跄,显是跪得太久。
“都别跪了,皇上责怪下来,我替你们顶着。都累得狠了罢,去睡半日,起来该干嘛干嘛,都别偷懒。”
说是下人伺候不用心,阮千千心里却明镜似的,本也怪不到下人头上,药王仙那等高手,要杀了这一院子的人,恐怕宫中也没几个人能察觉。只是想起当时,恨自己功夫不到家,否则只管将她的心挖出来,现在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见阮千千出神,碧珠端着温热的粥过来说,“谢大夫让您醒来就先吃点东西。”
阮千千一口一口吃着,问她,“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了。”
“东宫那边,这几日有什么事发生吗?”
碧珠拿着的勺子在碗上磕出声响来,慌忙道,“没什么。”
阮千千看她一眼。
“就是皇后娘娘也来看过,赏了点参。”碧珠怕她不高兴,小心观察着脸色。
本来也轮不到皇甫倩来打赏她,碧珠自小跟着她,自是熟知她脾气,阮千千眉心蹙起,“也不必与她过不去,如今还有旁的事更让人担忧……”
“皇上召集了些江湖人士入宫,加强守卫,云华殿如今是宫中守卫最森严之地,应当不会……”
阮千千心里着急,脸上却还不能表露出来。端木朝华中毒,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朝廷动荡,晋王原本就差点被拥立为皇帝,虽是个小孩,却有皇室血脉。晋王余党也未铲除干净,毕竟旧臣无法完全弃之不用,朝廷要运转,就得自行内部消化。
使不臣之人臣服。
而若这个关口上,端木朝华成了傀儡,过去的晋王,如今的太子是一股势力,收买药王仙下毒的又是一股势力,药王仙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阮千千一时觉得头疼欲裂,按住太阳穴,眉头禁皱,摆摆手示意碧珠把粥端下去。
碧珠又劝了两句,见她实在吃不下,也只得退下去。
屋内一时就剩下阮千千和两个孩子,她还在想那晚上药王仙说的,端木朝华中毒的事,不一会儿,谢非青来了。
一边把脉阮千千一边看他脸色,谢非青白面书生脸,切脉时神情认真细致,也看不出喜悲,只是松开手时也松了口气,阮千千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子,一边问他,“最近可给皇上诊过脉?”
“皇上腿好之后,吃的药都是太医院在管。”
阮千千想了想说,“回头我和他提一提,你给他请次平安脉。”
谢非青素来不多心眼,只说好,就命小童去煎药,陪着阮千千说了会儿话。阮千千想起来一事,问他,“宝云的毒可清了?”
谢非青脸皮却有点红,“无甚大碍了。”
“你觉得她,人好么?”阮千千让谢非青去将桌上的点心拿一块过来,小口吃着,眨眼看他。她师弟是个没心思的,什么都写在脸上,提起宝云便不好意思,多半有戏。
“宝姑娘生得好看,性情也好,是个有福气的人。”
“那你觉得,和你配吗?”
阮千千这话说得直白,谢非青咳嗽两声,撇开目光往一边看,却听他师姐毫不放过又说,“你要看得上,回头我与她说去,又不要你出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父母没了,我当师姐的自然该管这事。你是我从南楚带来的,总要看着你成家立业才好。如今你也进了太医院,你的医术,不两年便可升任医正,在北朔娶个媳妇儿生孩子,我才能安心。”
“师姐……”谢非青窘得满面通红,蹑嚅道,“宝姑娘心里有人了。”
“你说她那个主子?”
“洛公子才俊,又是大户人家,四国皇商洛家,宝姑娘一心思慕也是应当。”
阮千千心头暗道,谢非青没见过洛秀林,这些多半是听宝云自己说的,看来宝云也看出来谢非青对她有点心思,只是这呆头鹅,别人说什么都信。阮千千擦完手,问他,“难不成你还想替她撮合?”
谢非青犹豫道,“她说不会再回她家公子身边去。”
“这不就结了,你还是有机会的,咱们从长计议。”
见阮千千笑得意味深长,谢非青立刻低下头,两只手搓来搓去。
谢非青不提,阮千千还忘了洛秀林这人,如今他提起,阮千千也想起来,她父亲是工部尚书,建材用的石料铁块多半要经过皇商之手,林少庭与洛秀林是旧识,当初要查父亲被害之事,洛秀林还出来帮了她的忙。如今想起来,林少庭要带她走那日,也便是父亲遇害那天,师兄知道城中必有大乱,师兄为何要搅合朝廷的事,还领着男儿军去打仗了。
北朔京城里,能使得动林少庭的人,可不就两个,一个是她,一个可能就是洛秀林了。
阮千千想得出神,药来了也没晾会儿就喝,烫得满嘴泡才回过神来。
谢非青哭笑不得将碗拿过来,还剩下大半碗,“师姐你这是怎么了?”又赶忙倒来凉水给她漱口。
阮千千摇头,只说了句,“我这儿也醒过来了,该找个时间去拜见皇后才是。”
谢非青见她脸色不好,只道是她心里不好过,也没多问,只是嘱她按时服药。

正月二十,天清气朗。
刑部衙门开得早,夏魏满面春风地走了进去,朝廷的茶,不喝白不喝,他端着杯浓茶,一口下去,苦得顿时神清气爽。
卷宗写得差不多了,等着派签拿人去。将刑部的衙卫都叫出来,点了五十来个好手,又想了想,再增五十个,带上弓弩长刀,站在刑部中庭里听他们报数。人点齐了,夏魏将身上的官袍拍了两下,抬起脸来,命人去给马晋冲递信,就说他要去抓人了。
马晋冲这边收了信,登时脸色都坏了,“夏魏就是个读书人,拿什么人,简直是胡闹!”
又从兵部点了六七十人,一个个铠甲压身,从营队出发,匆匆赶到刑部衙门去拦人。却见夏魏还没出发,正在堂子里喝茶,院子里到处坐着刑部的衙卫,磨刀的磨刀,试弩箭的试箭。
马晋冲松了口气,大步走到夏魏面前,“你要去拿谁?”
“马小五你来得很快嘛。”
马晋冲瘪着个嘴,无言地看着趴在书案上朝下看他的夏魏,哪里有个尚书大人的样子。
“快说,你要拿谁,把捕令给我,我去。”
夏魏眉毛一挑,转身打了个手势,那边院子里的人立刻整队集结起来,夏魏站起身,将袍襟提拎起来,又是重重一放。
“要拿皇上跟前的红人,怕镇不住,我就知道你会来。”
马晋冲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你是多拉个人下水,进牢里的时候免得寂寞吧?”
夏魏拍拍他的肩膀,“你懂我。”
才一大早,刑部衙卫与兵部一队铁甲粼粼的兵从长街跑过,直奔吏部侍郎田冲的府邸。只见那府邸比阮家那个尚书府修的还要华丽,占地广阔。
夏魏对手底下人使个眼色,那手下上去拍门。
不一会儿,田冲亲自出来迎,一看这阵仗,登时收起了笑,眉棱上方青筋蹦跳,“二位大人,是走错地方了罢。”
夏魏一挥手。
百余兵士立刻将田冲的府邸团团包围起来,陈兵列队,弓箭对着半空。田冲睨起眼,活动着手掌,一面往外走,一面耸肩蹬腿,马晋冲曾与他并肩作战,立刻将夏魏护在身后,上前一拱手,“田大人,刑部有个案子,要大人过去衙门里问几句话,田大人走一趟吧。”
田冲对马晋冲还是忌惮的,二人若真打起来,他也跑不掉。
转念一想,田冲笑了,将二人往府里让,“要问话在下官府上问有何不可?下官新近得了前朝宫廷画师季星子的一幅山水,夏大人可有兴趣一观?”
夏魏好书画,满朝皆知,心头虽痒痒,面上却扯起官面来,“衙门里最近新得了贡茶,田大人走一趟,本官亲自给你泡。只是问几句话,田大人不会不敢去了吧?”
田冲双目一鼓,一边嘴角扯起,面上皮肉动弹,“下官有何不敢?二位大人带路便是。”
马晋冲一个眼色,两个兵部的人上来带人,要给田冲上枷,被夏魏阻止住,他看田冲一眼,笑了笑,“只是问话,田大人想必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抗拒刑部捕令,是掉脑袋的罪。再说,马大人在,田大人同马大人是昔日战友,想必有不少话要说,就不必锁了,退下。”
田冲低下头脸,再抬头时大笑出声,“锁也无妨,只是锁了我,回头没能查到罪证,你们几个的狗头还要不要了?”
田冲说话声如洪钟,话是对几个小兵说的,未尝不是威慑夏魏。
只是夏魏胸有成竹,使眼色让马晋冲命士兵将田冲带上马,没有上枷,座下又有马,田冲眼珠动了动,还没来得及抓住缰绳,背后一凉,马晋冲翻身上了马,铠甲贴着他的背。
田冲当时讪讪,“马将军对下官还真是体贴照顾。”
“应当的。”
马晋冲一抖缰绳,夏魏的马悠悠然跟在后头,其余兵士一阵小跑又随其后。

过午之后,云华殿门口一着粉色宫装的小丫鬟来回张望,碧珠看见了,走过去一看是栴檀,赶忙把人带进院子,从宫室背后的小径绕了一圈进阮千千的屋子。
阮千千是刚躺下,还没睡着,给人一叫就醒来,见是栴檀,想必她有话要禀,便让碧珠出去守着。
栴檀时不时往门口瞥一眼,屋中静得很,两个孩子已经睡着,阮千千穿着身素净的天蓝缎子衣裙,就坐在床边问她,“怎么这会儿过来,来的路上有人瞧见你吗?”
“应该……应该没有。”栴檀忐忑不安道,“就是那边实在有些古怪,想着尽快来禀报。”
阮千千起身给栴檀倒了杯茶,让她定定神慢慢说,栴檀语速飞快,“我不能呆太久,那头的主子睡下了我才来的。”
阮千千嗯了声,仔细听栴檀说。
“皇后那边来了个管事的姑姑,三日前才来的,说是皇后母家的乳娘,来了之后那姑姑就歇着,没怎么露面。昨日,奴婢打扫房间,在那姑姑住的房间门外,听见里头有动静,就趴在窗台上看了眼。吓得奴婢魂飞魄散赶忙跑了,她竟然身上带着伤,还伤在心口,地上全丢着血布条。而且她好像听到了奴婢在,转过眼来看了眼,只是还裸着半身,没有追来。”
“你看清那伤口什么样了吗?”阮千千忙问。
“没有,就看到她拆下来的绷带,都被血浸湿了。没来得及看清,她就转过脸来,奴婢怕被发现……”
阮千千皱紧眉,手里捏着个杯子,“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话音未落,外头人进来通传,说皇后来了。
栴檀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往地上一跪,“主子救命,奴婢该怎么办?”
阮千千趿着鞋,回头看了眼,说,“你先躲床下,回头我再想办法怎么把你送出宫。”
栴檀忙不迭点头,往底下一滚。
阮千千唤了碧珠进来梳头,又让旁的宫侍去带皇后到正殿坐着等。青丝长垂下来,映着她脸孔苍白,阮千千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略带憔悴。让碧珠替她好好擦了粉又敷上胭脂,见颜色看着好些了,才道,“花钿还有吗?”
碧珠赶紧将花钿从小屉中取出装点在额心。
懒怠地闭了闭眼,阮千千随手取了一把小梳插在发间,耳珠也懒得戴了,回身扫了眼床边,花梨木的老床,倒是看不出躲着个人。床上孩子还睡得熟,阮千千想了想,将儿子抱在怀里,去正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事
正殿里坐着皇后,皇后身边伺候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穿一身褐色的宫装,宝蓝镶边,背有点驼,腰看着粗。
阮千千抱着孩子进来了,勾得大而媚的眼瞟了眼皇甫倩,也不请安,高声叫人进来,“再抬把椅子过来。”
皇后按北朔服制,穿的是在后宫走动时候的正红色便服,绣的无非是金凤与牡丹。皇甫倩新做人妇,添了几分矫怯。皇后沉重的发饰压得阮千千可怜起她的脖子来,旋即又觉得自己是有点嫉妒才如此心不平气不和。
于是定了定神,待椅子搬了过来,才稍欠身对皇甫倩请了个安,起身说,“我刚生孩子不久,这几日又入了点风寒,身子不太爽,就不与娘娘行大礼了。”
也不等皇甫倩说话,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皇甫倩登时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红唇颤动,正要说话,侍立在旁的妇人已上前来,行动较缓慢。
阮千千心道,药王仙的易容术倒是很高明,快走到自己跟前了,连点破绽都看不出。
妇人走前道,“姑娘,皇后娘娘跟前,您怎么能随便就座?我们娘娘掌管后宫,今日若不立威,来日谁还服气?还请姑娘起身。”
阮千千秀眉一动,这时候门外金属碰撞出声,一排带刀的侍卫小跑进门,分列两边。
妇人眉毛短而粗,脸圆,样貌即是普通,只是一双手,阮千千还是认得,雪白如玉,同药王仙如出一辙。
这会儿怒气上来,皇甫倩也顾不上架子了,站起身指着一干侍卫就开始发怒,“混账东西,本宫在此,你们竟敢带刀入殿?!”
头前领队转了转脖子,只听得骨头格格作响,上前一抱拳,朗声回道,“娘娘赎罪,在下等也是奉皇上的命令。云华殿是宫中禁地,娘娘今日过来,可向皇上请过旨了?”
皇甫倩气得浑身发抖地坐进椅中,妇人走到侍卫长跟前,直直逼视他,抿着嘴角问,“这么说,你要去禀报皇上了?”
那侍卫眼突得厉害,高耸的颧骨上纵生横肉,瞥她一眼没有回话。
妇人说,“后宫是皇后掌管,想去哪一处便去哪一处,只要你有本事出这个门,就去报。”
“好!”侍卫长也不甘示弱。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时,阮千千摆了摆手道,“姜队长,皇上事忙,皇后来找我训话,也是应当。”她目视皇甫倩,抱着孩子稳坐着,声音不大,说,“你来找我何事,就直说罢。”
妇人转身回到皇甫倩右手边,皇甫倩抬起下巴,俯瞰阮千千道,“本宫宫里少了个人,有人说看见她过来的,本宫想找找看。”
“我这儿不是说搜就能搜的地方,又全是婢子小孩,伤到小孩怕你担当不起。”
“阮千千,你别以为有个孩子了不得!本宫早晚也会为皇上诞下麟儿!”
此时侍卫中爆出一阵窃窃的笑声,都是江湖侠客,何曾见过宫中女人争风吃醋。
皇甫倩满面通红,正要起身出去吩咐殿外宫中侍卫进来搜查,被阮千千阻了住,“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带来的宫侍在我宫里找个人,每间屋子都仔细看看,我尚不说什么。若是你叫侍卫进来,真伤到哪个婢女什么的,我在皇上面前就有话说了。皇后娘娘,您要是有把握,皇上一定会站您那边,就去找人进来。”
说罢阮千千抱着孩子起身,碧珠立刻上来相扶,她果真让开一条道来,笑了笑,对皇甫倩道,“您请。”
门外青天白日,皇甫倩看了看,一张娇俏的脸略有些发僵,转头看一眼妇人,二人交换眼色,随即那妇人便道,“娘娘在这边坐着喝茶,让奴婢带人去找就是。”
“姑姑瞧仔细了,把那个偷了我宫里翡翠耳珠的婢子找出来,就在这云华殿里乱棍打死!”皇甫倩话说得极大声,显是说给阮千千听。
她听过也只是抱着孩子往一旁坐下了,侍卫侍立在两侧,阮千千说,“姜队长,你带几个人去跟着,别弄坏了宫里头的东西。”
“弄坏了你的我赔便是。”皇甫倩坐下后看也不看阮千千地赌气说。
“娘娘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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