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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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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馆营业到二十三点,隔天十二点上班。
温虞睡饱就会起来,一般在十点左右。
今天早了一个小时,温母又替她物色了对象,今天早上见个面。
这一次的男人长得还行,单亲家庭条件还不错,就是跟母亲住一起,年纪比温虞长了六岁。他对女方的外表有些要求,温虞属于白嫩楚柔型,正合胃口,他也不介意她坐过牢。
刚见面印象都挺好,只是谈话过程中,男人明显心智不成熟,依赖性强。最明显的就是温虞问他衣着和口味,他大多是按照母亲的意思来,母亲否决他也不会同意。
一顿饭下来,连食物中也覆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柔骄气,毫无半点阳刚味可尝。
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是和睦,婆媳关系是关键,丈夫必须把握好,偏向任何一方都容易让天平折断。温虞如果嫁过去,一定会是受委屈的那个。
温母也犹豫了,问女儿:行不行?
温虞说:“我嫁的是男人,不是像女人的男人,更不是嫁给婆婆。”
温母说:“那就算了。”叹一声,又道:“女人就是这样,在二十五岁之前还有资本能挑挑捡捡,等过了那个点儿,就是过气的不值钱的衣服,等着被人挑的命!”




、第3章

后来又陆续相亲了几次,大多不尽人意。
好容易有一回的男方家底殷实富裕,但一脸光亮的油镖长得像朱元璋。眼里的色欲,黄到发黑的牙齿,温虞忍住呕吐,草草结束了那一顿饭。这样的男人看在眼里就已不能忍受,何况接吻做爱?
不论男女,都是表相动物,爱美貌英俊,在外带出去有面子,在内床榻缠绵时有成就感,征服感。温虞从前外在条件不够好,但看上的无一不是俊朗男子,其中何新禹是拔尖的一个,所以为他减肥为他散钱奔波,甚至坐牢,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尽管何新禹负心弃义,至少让她在那个岁月里光辉灿烂,让身边所有的女子羡慕嫉妒发狂。
见温虞态度坚决,温母也急了:“你到年底就二十八了,在不找个靠谱的对象就晚了,过了三十可算半老徐娘,就算卖相不错,年纪大是致命的弱点,无论站哪儿你都是个次品!”
温虞闷闷不悦。
温婉替她说话:“妈,这种男人换了我,我也不要,到了四十都不要。”
温母剜她一眼:“你姐到时候给人叫老处女,难不难听。”
温虞笑道:“这不会,吃牢饭的人没那么干净。”
温母脸色刷白,吞吞吐吐:“那不是女子监狱……”
温虞说:“男人和男人都行,女人就不行了?”
温母也知道牢狱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想到女儿幸苦就想流眼泪,抿嘴不说话,抄了手进厨房洗菜。温虞说的不是惊天骇闻的事,至少温婉听了面色平静,潦草答完考卷上野蛮刁钻的题目,抬头看了一眼破旧鄙陋的吊灯,穷困潦倒地发黄,嫌弃地皱眉头,丢了笔对温虞说:“姐,不管怎么样我是你妹妹,一定帮你做事,不管善恶好坏,肮脏羞耻。”
温虞背对,移动鼠标点开招聘网站,把简历投了出去。
***
这几天睡不好,一闭眼就是男人的深邃眼眸,黑洞一样蛊惑炙热,烫在皮肤上烧得通红,这样的旖旎想法让温虞觉得自己恶心,就如又老又丑的男人在脑海里肖想玲珑别致的少女。
六年的监狱生涯,早已将温虞对求爱的热情磨灭,与其说是感情淡泊,不如说对于主动追求她想都没想过,心脑自动拒绝遐想任何的后续发展和感情碰撞,像清心寡欲的尼姑。但即便是尼姑也有生理上的需求,在没有异性的情况下,彼此之间索取快悦,是安抚心灵最快的捷径。
南方八月的温度高达四十度,夏蝉也热得喊不出声。蚊帐外嗡嗡此起彼伏,温虞睡不着,起来去浴室冲了把凉水澡,回头拉开台灯看了一会儿会计书,有些紧迫的烦躁。与世隔绝多年,公式背起来迟钝很多。发出去求职简历没有回应,联系几家公司,多数以坐过牢为理由拒绝。坐牢是跟一辈子的死档,这点她无力改变,有些心灰意冷,心想:索性就在饭馆里做上一年半载,存足够钱,熬到温婉毕业,一起搬出去住。
隔天上班,饭馆里又来了个暑期工,十八岁的中专女生,长得不错,生了张甜嘴。温叔母打量她几眼,说了两句话,笑着把人留下了,交给温虞带。
温虞做了半个月,已然驾轻就熟,带着她先到厨房里做最基础的打扫,给餐具消毒包装。
小姑娘叫张倩,大约中专生没什么压力,个性就比较活泼,手脚勤快之余,话也比较多,问温虞,消毒柜怎么使用,除虫剂用多少,拖把上的水挤不干怎么办,然后问到温虞的家事,感情,渐渐转到温家和饭馆上头。
温虞不是个多话之人,加上监狱里是个复杂的社会,人心隔肚皮,大家的肠子曲折,她越加懂得多说多错这个道理,更是惜字如金。对张倩的提问,删删减减,只把工作上的事说了,其他的一概缄默。
小丫头碰着哑巴多了,居然也不气馁,问些其他的话:“温姐姐一个人住?”
温虞说:“还有爸妈和一个妹妹。”
张倩笑了:“你妹妹几岁了?”
温虞:“比你大一岁,今年是高考生。”
张倩哦了一声,说:“你妹妹一定跟你很像。”
温虞想了想:“就一点像,和善,只是她和善过了头。”
张倩竖拇指说对,不然你哪能仗义救人,只是委屈你救人还要坐牢。
温家逢人就说温虞当初是救人而做的错事,好替她讨个体面,温虞也不反驳,对张倩笑了笑,张倩问:“那你有没有兄弟?”
温虞摇头:“没有。”
张倩:“这里的小老板不是你堂哥吗?”
温虞:“嗯,但是不太熟,我们从小不住在一起,偶尔过年见一见,也不太说话。”
张倩点头,又咨询了她一些感情上的事,温虞只把何新禹那段简略讲了讲,张倩老道的口吻:“这事见怪不怪了,不论男女哪个不想腰缠万贯,飞上枝头变凤凰。”
温虞也不搭话,离开她去另一旁整理盘子。
原本杵在那儿低头做事的女同事靠近她,低声笑道:“小丫头有点道行,绕来绕去,还是绕到小老板头上了,你听着烦不烦?”
温虞笑了笑,只是低头做事。
***
温虞近来得到的信任多了几分,温叔母偶尔也派她进办公室帮忙算月结。
温叔叔母和温薄青的办公室之间隔着一墙,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温虞不是故意听别人的床事,但这样的事遇得多了,有几回就在对床,她听多自然也习惯,比较淡定。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在她身边滔滔不绝了一个星期。
温薄青把人抱在腿上,手伸进衣裙里,一边揉一边轻笑:“听说你一进来就把我堂妹烦了一星期?”
张倩笑了几下:“谁让你不来找我。”说着把脸凑上去,引得他忍不住深吻上来,有点激烈,彼此呼吸急促,过了不久,一阵汀呤哐啷,桌上的办公用具撒了一地,张倩被按在桌子上,惊呼不绝,温薄青趁势做下去,气息很重地笑:“才一个星期而已就忍不住了?以后不准来我爹妈这里,要打零时工,我帮你找别家的。”
张倩贴着男人的胸膛,像水一样的纤柔:“我来视察视察你,有没有找新姑娘。”
温薄青哈哈一笑:“找到没有。”
张倩:“你那堂妹长得不错,南方人大多像豆腐一样白嫩。”
温薄青朝她脸上胡乱亲了一把,说:“就是年纪大了。”
张倩咯咯笑:“年纪不是问题,我就不信你憋得住。”
温薄青的手在她胸肉上恰了一把,紧挨着就是男人粗重的喘气和身子底下温泉一样的清咛哼吟。
温虞没偷听情趣的爱好,结了手上的账单,准备出去帮忙,领班正好从门外进来,温虞本就微红脸,和她一见面,隔壁声如潮水,更加尴尬,愣站着没动。
领班斜睨墙一眼,对温虞笑道:“我们出去。”
温虞点头跟上,打量着她。
领班说:“你干嘛这样看我,觉得我听见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厮混应该翻脸?”
温虞想了想,摇头说:“翻脸倒不至于,不过也不该一点脸色也没有。”
领班看她一眼:“你也不傻。”随后笑了:“可我该有什么脸色,大家逢场作戏,他给我求的,我还他想的,变相的召妓罢了。何况他身子不错,我挺享受的。你日后也可以试一试。”
温虞被她说得一愣,荒谬地涨红脸:“我们是堂兄妹。”
领班被逗乐:“也只有你在意这档子事。”
温虞顺着这话想,是不是温薄青的道德缺口扩大到违纲悖伦的地步了。
领班见她惊讶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温薄青,薄情人多情滥情就是不专情深情,他跟他老爸一样,外边女人多得是,我没空自找麻烦,来一个就要变脸色,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温虞反射弧长,脑筋转不过来:“温叔?你哪里听来的。”
领班一笑:“男人在枕头边最没防备,什么话都问得出来。”
温虞不太相信:“温叔不像是这样的。”
领班说她又傻了,哪个男人不偷腥,但凡还能动弹的,就是七老八十也想找年轻姑娘,交头接耳跟温虞说:“我看你这人嘴巴紧,做人挺老实厚道,不妨告诉你,你叔母就是那第三个,只不过她手段高,老板外头的几个都被她笑里藏刀请回家吃饭拜姐妹,最后每个都塞了好男人给劝退了。”
“最靠得住的还是金钱地位,不会出卖背叛你。”领班笑着总结,向温虞挥挥手,进了饭厅。




、第4章

饭馆的月薪太少,分去父母做家用补贴、温婉的学费补课费,自己存下来的也就几百。
温虞盯着银行储蓄卡发呆,心里算着账本。大城市里的租房少说也要两千,除却房租,姐妹俩的吃穿用都不够。此前的求职信发出去大半月,杳无音讯。温虞和家里人商量了下,双休日在外面找个家教做。
正好温父这几天去医院拆线,腿脚恢复的还好,一家子去外面吃饭,温母准备去老区走一走,遇上个把熟人能问问家教的事。
两块地方近,价格却差了很多,老区的地皮翻了两倍,温家这会儿是落平阳的老虎,温母怕自己去了遭人冷眼,幸好遇上的是从前一起插队的队友,这人姓王,如今给贵人家当男保姆。
老王问起温虞的事来,温母笑道:“阿虞这孩子太老实,年轻的时候交友不慎,叫那些人给妨害了,是有些可惜,但现在出来重新做人也不晚,我家姑娘从小脑子聪明,做什么事都很快上手。”
这人要是禀性纯良,也不会和那些事有牵扯,老王心里知道,大概出于同情,就应了下来:“我东家姓李,他家里正巧有个孩子高考,我给你问一问。”
温虞低头看了一眼老王身边的男孩子,眼睛长得很大很漂亮,有点像何新禹,冰淇淋化了一身,她送出一条手绢,再和人道谢两句就走了,只是离开时,温婉停住脚,淡淡瞥了一眼温虞送出去的手绢,说:“这手绢看着有些眼熟。”
这话极其平淡,匮乏深意,温虞也就随口解释:“以前用过的,不要了。”
***
老王的信回得很快,跟孩子的家长商量了一下,不在乎温虞的背景,教的好就行,隔天就带温虞去了学校附近的学生公寓。
男生叫李崭亭,就是上回在饭馆里碰见的,跟温婉一个学校,温虞问她认不认他,温婉一言不发,她也就没追问下去,选了几套高考题上门给学生补课。
到的时候,李崭亭坐在电视机前玩游戏,温虞喊了几次,他不情不愿的过来做题。
温虞近几年的性子静了很多,圈了几道题给李崭亭,然后坐在一边看书,和小孩保持一段距离,让他有点自己的空间。
大约这种方法李崭亭很受用,做完数学题,回沙发上看电视,休息够了再补语文,一天下来都很配合,只是遇上英语就闹别扭,跟着温虞读的单词发音奇怪,有气无力,不愿意学的样子。
温虞脾气好,耐性足,就这样跟他耗着,有时候他厌倦了,就变本加厉在卷子上画起画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有几回老王站在边上都看不下去,劝了他几句,小孩子脾气上来,丢了书把自己关进门。
老王有些尴尬,温虞说:“教孩子不要急,用点委婉的法子。”
老王说:“委屈温老师了,他舅舅先前请过两三个家教,不到一个月就受不了这孩子请辞了,也就你不嫌他。”
温虞赶忙说:“别客气,小孩上高三压力大,脾气都不太好,我妹妹也这样。”
两人聊了几句,老王说李崭亭的生母四年前死了,继父立马娶妻生子住在市里头,平日里只有两个舅舅来看看他,学校这边的屋子是小舅舅的。
造成李崭亭现在这样的脾气性格,主因还是欠了亲情教育,温虞想联系他两位舅舅谈一谈。
恰好老王早走的一天,温虞在书房里给李崭亭讲题,铁门‘咚’得响了一声,温虞跑出去一看,是个女人先开门进来,身后的男人大约三十不到,两个人都喝了点,有些脸红。
李崭亭跟上来对温虞说:“我大舅的弟弟李彦,他私生活不检点。”
温虞觉得他喊法奇怪,却没问,只推他说:“你进屋继续做题。”
李崭亭走了进去把卷子拿出来,往客厅里一坐:“不要,我就坐这儿。”
温虞劝了他几下,未果,李彦把眼风扫来:“去,回你自己房里,别像个野孩子一样没教养。”
李崭亭不温不火:“我有娘生,没娘养,没爹教,就是欠教养。”
温虞夹在两人之间有些无措,捏了一把李崭亭的手臂,他只是甩开,脾气很犟,眼镜后的眸子里写满了叛逆。
女人笑着打趣:“你家养了头小公牛。”
她的妆很浓,但本身的模样很好,温虞淡淡打量,像足浴按摩店里的女人。
李崭亭原本见了两人就已经生出脾气,又听女人言语里拐弯抹角骂他,受不住气,拿起桌子上的游戏机朝她砸过去:“你骂谁小畜生!”
女人没躲过,砸中了额头,没朝他生怒,冷哼一声对李彦说:“连个小孩儿都搞不定,你也就这点本事。”
温虞意识到她是挑拨离间,怕男人的自尊心强起来,拿小孩儿开刀,连忙把李崭亭护在背后,退了几步。
没料到他不仅不恼,脱了衣服说:“我看你年纪到了,想看是不,想看你就呆这里看好了。”随后一把将女人推进沙发里,凶狠地咬上去。
女人惊叫一声后,就被长吻吞没,闭起眼享受,一会儿笑道:“真让你外甥看啊。”
李彦斜过眼,看见傻站着的两人脸色发白,手伸进她胸衣里,也笑了:“怕什么,正好给这小子上上性教育课,上了大学早晚要用。”
然后像是把温虞和李崭亭忘记,女人的衣服已经半退到腰间,他也不顾忌,抱着人坐在他身上,一把撩开她裙子就让花白的底裤让另外两个人看到。
温虞想得到他下个动作,即便看过很多遍,也不禁脸红,低头去看李崭亭,他的皮肤本来就有点病白,现在更白了些,额上冒汗,耳根和脖颈特别红,两双手握拳发抖了一会儿,才跑进屋重重关门。
温虞一个人留在客厅发懵,李彦眯着眼,越过女人白皙的肩头,看着她笑:“老师站这里不动,是也想参加的意思?”
温虞被他那么一说,低了头急忙躲进书房里,安抚了李崭亭几句,准备早点下课。
她刻意在房里等了一阵,才出去,两个人已经进了卧室。
温虞在坐门口换鞋,卧室里的声音却还能听到。
女人的喘息阵阵,轻笑一声:“你对那老师真的感兴趣?我可看得出来,她年纪没三十,也有二七了。”
李彦不答反问:“怎么你们女人见了一面就能起敌意,醋吃这么大。”
女人嗔笑:“还不是因为你邀请她,是不是看老师长得清纯,尝一尝新鲜。”
李彦呸了一声,不屑:“什么老师,就一坐过牢的女囚,那地方能清纯出什么样的女人?又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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