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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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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须发皆白,看上去总有八十几岁了,颤巍巍下了车,入内将曾雪槐略略诊视了一遍,便将随身带来的药箱拿了出来,向众人道:“老朽现在要给曾大人施针了,祖传之法不便外传,诸位请回避回避。”

慕容俊早知他脾气古怪,连忙道:“这位老神医医术高超,大少爷和六姑娘大可放心。我们还是出去等着吧,好让他悉心施救。”

阿离等人虽然心中焦虑,却也只得依言退了出去。

此时天已微亮,后园中已挖出一个深坑,品南命护院家丁将从各处搜寻出来的尸体都聚拢到一处掩埋。

皇帝踱到静静躺在门板上的罗纤云身旁,将覆在她脸上的被子掀开,看了一会,缓缓向品南道:“我听说在地震之时,是她奋不顾身地将你压在身下,你才得已保全了性命?这等忠义之仆,岂能草草掩埋了事?你该为她厚葬立碑才是。”

品南低了头,几不可闻地说道:“那是自然。”

皇帝没有说话,又低头将罗纤云细细看了一回,脸上似有两分落寞之色,复又将被子替她盖好,便走开了。

此时天已大亮,阿离率着几个仆妇把粥煮好,分放了下去,自己捧了一碗粥来寻品南,却见品南远离众人,独自一人抱膝坐在瓦砾堆上,正怔怔地发呆。

阿离悄悄走过去,把手里的粥碗递到品南手里,顺势在他旁边坐了,轻声道:“已经派长青出去打听了,城里的寿材铺子除了那些损毁严重不能营业的,其他的都是人满为患了……”

品南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只是怔怔地看着阿离,道:“母亲留下来的那封信呢?没有弄丢吧?再拿给我看看。”

阿离听他没头没脑地提起那封信来,愣了一下,便背转了身,从怀中将信掏了出来,递给品南,道:“随时贴身放着的,丢不了。”

品南也不言语,将那张无字的白纸托在手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无数遍,只是参不透其中的玄机。阿离也凑过来,兄妹两个肩并肩,头挨头,将那张纸几乎研究烂了,终究是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老神医从帐中走了出来,看着候在外面的品南兄妹,道:“曾大人的命虽然保住了,不过这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再也起不来了。”

仿佛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响,阿离勉强伸手扶住旁边的青云,定了定神,颤声道:“您是说……我父亲连坐起来都不能够了么?”

“不能了”,老神医摇了摇头,自顾自将药箱放进了骡车里,叹道:“别说坐起来了,以后曾大人吃喝拉撒只怕都要在床上了。”

“还说是什么神医?你这是哪路子的神医?我看就是个跑江湖的老骗子”贞娘的眼泪滚滚而下,一边厉声骂着,一边惊慌地转头向那名医官道:“你不是说我父亲的腿已经接好了,可以下地么?”

那医官搔了搔头皮,嗫嚅道:“是啊,我是说曾大人的腿能保住,但是没法子保命;这位老先生说的正好相反,这……”

“这什么这你快进去看看无论如何要把我父亲治好”贞娘不由分说,便将那医官大力一推。他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看了看旁边的董自忠,连忙唯唯诺诺地走进帐中。

曾雪槐双目紧闭,似又已昏昏然睡去。

医官盘膝坐下,仔细为他诊了一回脉,又细细在曾雪槐周身上下摸了一遍,脸上渐渐露出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果然……曾大人的性命已是无虞了,但这全身上下的经脉俱淤堵不通,诚如那位老先生所说,曾大人此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实在是无法医治了……”

贞娘当即大哭道:“庸医,全是庸医你不是说我父亲的腿没事吗?怎么又经脉淤堵不通了?我不管,你得给我父亲治好……”

医官被贞娘骂得鼻尖上沁出一层汗,一边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一边期期艾艾道:“这个……小医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按理说,曾大人能保得这条命已经是奇迹了,应该是那支老参的功劳,没错,是那只参……”

品南脸色沉郁,紧咬着嘴唇呆站在当地,两行泪无声地淌了下来。

皇帝低头凝望着曾雪槐毫无声气的面庞,良久,方踱到品南身旁,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缓声道:

“令尊兢兢业业一辈子,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不过朕自然不会坐视有功之臣晚景如此凄凉,朕会令董自忠亲自督促着重修总督府,令尊和府上诸人等依旧可以在总督府内居住,朝廷每年还会拨专款下来,供你家里开销使用。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董自忠慌忙上前躬身道:“微臣谨遵圣命,断不会让曾大人受一点委屈。”

就在这时,曾雪槐忽然睁开眼睛,脸上滚滚地淌下泪来,在枕上哽声道:“万岁爷待臣之心,臣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其万一。只是臣如今已是一名废人,上不能报效天恩,下不能造福百姓,若还住在总督府里,空享朝廷禀食,岂不令臣惶恐?这万万不可……”

皇帝见他醒了,连忙走上前,把住他的手,温声道:“曾卿大可安心。有功之臣受到礼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你只安心调养身子就好。朕还期盼着曾卿将来痊愈复出,继续为朝廷效力呢。”

曾雪槐惨然笑道:“臣何尝不想继续为圣上效犬马之劳?可如今臣已是只剩一口气的活死人了,空有其心已无其力。臣万念俱灰,只还有一桩心愿未了,想求圣上成全……”

皇帝忙道:“曾卿请讲。”

曾雪槐叹了口气,道:“如今碰上这样的天灾,百姓流离失所,其情可苦。等到朝廷拨下赈济款来,千里迢迢,尚需些时日。微臣这些年也略攒了些银两,如今正是得用之时。微臣想散尽家财,倾心所有,为百姓们盖些房屋,筹些粮食,然后便带着家下人等回到乡下田庄上隐居。这座总督府还是给后继的能臣居住吧,以后圣上也无需再为微臣这无用之人再挂心了……这便是微臣为圣上最后能效的一点微薄之力了,请圣上一定要成全。”


第二十七章 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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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临行

曾雪槐一边说,已是泪流满面,不停地在枕上顿首。

阿离和弄玉早已哭得哽咽难言,唯有掩面饮泣罢了。

皇帝也不免动容,坐在曾雪槐身旁,一边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一边温声道:“曾卿这片赤诚之心,真乃为人臣者之表率,朕岂有不允之礼?就只是那乡间生活寒简,诸事不便,如何住得?朕又如何忍心……”

曾雪槐摇了摇头,黯然道:“微臣如今这个样子,看见繁华热闹只觉得刺心,去乡下过清静的日子最好,求万岁成全……”

皇帝踌躇半晌,只得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朕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了,就依了曾卿吧。不过,我看令郎资质颇高,朕想将他留在身边栽培栽培,曾卿以为如何?”

曾雪槐忙诚惶诚恐地颤声道:“那可是他天大的福气了,做梦都梦不到的……品南,你欢喜得傻了么?愣在那里做什么?”

品南此时方闷声上前,向皇帝正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依旧神色惘然地退到了一旁。

皇帝眉目舒展,只管望着品南微笑道:“这等丰神俊秀满腹才情的翩翩少年郎,真要羡煞世人了假以时日,还愁将来不能大展鸿图么?”

一边说,一边只是抚须而笑。

曾雪槐只在枕上诚惶诚恐地唯唯称是。

忽见慕容俊大步流星走了来,在帐外恭声道:“抚台大人,城中废墟内还有大量无主的尸体,此时已过了两三天了,若再不尽快掩埋,只恐天气炎热起来,瘟疫横生,就难以控制了。但现在人手不足,末将才刚去询问指挥使大人,刘大人便命末将来讨抚台大人的示下,要如何处置?”

皇帝见他语声铿锵,仪容不俗,便扬声道:“进来说话。”

慕容俊大步入内,见那位“黄老爷”此时已俨然坐在主位上,董自忠倒坐在下首相陪,不觉愣了愣。

皇帝向他定睛望着,捻着胡须问道:“你就是慕容渊的儿子?在荆州擒得陈大胡子,后又因擅作主张被降职的?”

慕容俊心中有些惊疑,看他几人的情形举止又猜不透此人的来头,只得含糊恭声应道:“正是在下。”

皇帝又将他打量了一遍,点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从今天起,这江宁城中的善后事宜,便由你协理着董卿去做吧。”

慕容俊越发猜不透此人的身份了,又不敢贸然相问,只得说道:“在下官职低微,人微言轻,只恐令出不行,无法协理……”

皇帝问:“你现在任着何职?”

“六品都尉。”慕容俊恭声道。

皇帝略一沉吟,便道:“朕在这里冷眼看了一日,北大营指挥使刘慎之对百姓疾苦毫不放在心上,全无半点忧国忧民之心。对巡抚的调度也置若罔闻,在朝廷用人之际却只知在旁躲清闲,消极殆慢。这等尸位素餐之人留之何用?白拿着朝廷俸银却不肯替朝廷出半分力,着实可恼从今日起着削去其指挥使职位,由都尉慕容俊接任。”

慕容俊有点懵,脑海中只不停地闪过一个字:朕……朕?

董自忠急得连连咳嗽了两声,慕容俊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一惊之下,连忙推金山,倒玉柱,双膝跪倒,向上叩首道:

“末将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颔首而笑,道:“你倒比你那倔驴一样的老爹圆通得多……我来问你,这善后事宜你打算从何入手?”

慕容俊便朗声道:“自来大灾过后都会瘟疫横行,还是刚刚说的,那些无人认领的死尸必须尽快掩埋,刻不容缓。不过此时人力物力都极有限,南北大营中也抽调不出太多人手,还是需要城中百姓自发地去做这些事才好。可城中现在人心惶惶,赈济款又不足,行事缓慢。末将想,不如由巡抚大人亲自签署文书,发到受灾各州县,告知百姓:每搬运一具死尸到指定墓坑里的,奖钱二百;每挖一丈许深坑者,奖银一两。由衙门里发给凭证,一月后凭证到衙门里结算。此时百姓们最是手头吃紧,只怕此令一出,就会人人争先,踊跃效力。清理废墟也是如此。这是第一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仍是由各州县贴出告示,在民间招募匠人,重修房屋,工钱仍是一月后凭证到衙门领取。至于最当务之急的粮食,官库中肯定不足,单靠开仓放粮不行,只能向城中富户借粮,朝廷要承诺给他们:今天借一斗米,两月后会还他二斗。有此承诺,那些富户应该不会太吝啬了……”

话才说到这里,皇帝已经抚须笑道:“你倒会想法子,只是这样一来,赈济款项只怕比原先要多出三四倍都不止了。户部和工部那些老爷们要跳脚了。”

慕容俊神色凛然,沉声道:“先前预算多少还是多少,只要吏治清明,那些贪赃枉法的贪官少一些,少克扣一些老百姓的救命钱,只怕那些钱还用不完呢所谓乱世用重典,这种情势下,圣上多派几位监察官下来,但凡遇到敢顶风而上,拿着朝廷赈济款中饱私囊的贪官,立斩不赦只要有人真掉了脑袋,末将敢保证,这救灾就会顺利进行下去,百姓们会很快安抚下来。”

皇帝听完了他的话,良久方看着旁边的董自忠,似笑非笑道:“董卿,你可都听见了?要不要我派一名监察御史下来协助你呢?”

董自忠早已吓得遍体冷汗,忙不迭地伏地叩头,连声道:“请圣上放心,微臣此番便是肝脑涂地,不眠不休,也不会令圣上失望,不会令百姓们失望”

皇帝点了点头,闲闲道:“如此最好,你可要仔细了”又转头向慕容俊道:“如今你们各司其职,都速速去办差吧。”

慕容俊便行了大礼,转身出去了。董自忠也正唯唯地打算退出去,皇帝又叫住他,缓声道:“限你三日内备齐车马,好送曾卿及其家眷回乡下田庄静养。”

……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吞没以后,夜幕再次笼罩了大地,又一天过去了。

曾府一座二层的库房已被清理了出来,寻出来不少可用之物。

阿离坐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子里,借着火把的光亮,替品南整理行装一只被灰土掩埋过的樟木箱子已被擦拭干净,阿离将从瓦砾堆里刨出来的一些男子穿用的衣物抖抖干净,细心地折叠好,整齐地放了进去。

品南就坐在旁边。怔怔地看着阿离收拾东西。兄妹两个已经沉默了好半天,两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有一种古怪而又异乎寻常的东西似乎正在黑暗里冒头,分明能感受到它鼻子里喷出来的咻咻的气息,但因为隔着昏黑的夜幕,却始终看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因为看不清,猜不透,所以更无端地令人心神不宁起来,只觉得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说不出的惶惑。

“哥哥,此去京里,一定要事事小心,我总觉得……”

阿离话说到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只是茫然地停了手,呆呆地向品南望着。

觉得什么呢?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突然不一样了。情势正在向一种不可控制的未知行进着。

品南显然也早已意识到了,他端端正正坐在那里,默默看着阿离,迸了半晌,方道:“你不必担心我。反而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当此大乱,家里又凋零如此,全家的担子都要妹妹扛起来了,你……”

他说不下去,只是瞅着阿离勉强咧嘴笑了笑,定定地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离点头,也冲他展颜一笑,便低下头,继续有一搭无一搭地收拾东西。

不知何时,弄玉悄悄走了进来,在距离品南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咳了一声,方鼓起勇气向他轻声道:“大表哥,我也该回辽东去了。我……可以和你同路走吗?”

品南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睇她一眼,淡淡道:“你也要走了?”

“是啊”,弄玉低了头,下意识地将两手交握在一起,咬着唇道:“原本早前不就要回去了吗?谁知突然遇到这一场大灾……如今姑妈也已经不在了,我自然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只是现在外面也不知是什么情形,我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的,所以……就过来问大表哥一声,不知大表哥能不能带着我一起上路呢?”

说到这里,她偷偷抬头飞快地看了品南一眼,又小心翼翼地说:“到了京里,大表哥自去办你的差,我就和陈妈妈转道回辽东,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麻烦倒谈不上,只是……”品南对弄玉说话时,便恢复了他一贯的彬彬有礼却又冷淡和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转头看看阿离,似乎忽然有了主意,立刻向弄玉道:“只是现在我家里这样的境况,我六妹要独自撑着家,实在太难了所以……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表妹能不能答应?”

弄玉眼睛里光华一闪,马上应道:“大表哥切莫这样客气,有什么话您只管说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想请表妹在我家里再住一阵子,帮着我六妹度过眼下的难关。等我从京里回来,就会亲自送表妹回辽东。”

品南一边说,便向弄玉郑重其事地行了个揖礼,继而望着她,缓声道:“我这请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第二十八章 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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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心曲

“我想请表妹在我家里再住一阵子,帮着我六妹度过眼下的难关。等我从京里回来,就会亲自送表妹回辽东。”

品南一边说,便向弄玉行了个揖礼,继而望着弄玉,缓声道:“我这请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弄玉还未说话,阿离已经不安起来,连忙瞪了品南一眼,皱眉道:“哥哥可不就是太过分了弄玉姐姐孤身一人在这里,碰上这样的大灾,已经受够了罪了,而且弄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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