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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铁树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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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仓库。”他抬腕看看表又说,“马上中午了,今天我请你吃饭。”
欧阳雅夫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在想要不要去找郝允雁,没有这雅兴,说:“不了,我一会已经有约,改日吧。”
肖恩走后,他决定去找郝允雁,先是打了个电话看在不在家,没有人接,心想,那是邻居的电话,人家不在郝允雁不一定不在,还是驾车过去,一路上忐忑不安,生怕最后的结果不能接受。
郝允雁和刘秋云都在底层周晓天的房间里,不仅她们在,周太太也兴高采烈的挤在里面,怀里抱着儿媳妇刚刚出生的儿子。沈默然去延安后,周晓天似乎被组织给忘记了,很长时间没有派他任何任务,原因是嫌他岁数小没有经验,这四年来他一直在沈默然走前给他安排的一家报社工作,平时写写弘扬中华文化的文章,很少有政治内容,这也是为了保护他,沈默然也看到了他的稚嫩和冲动,所以无所事事,母亲催他生孩子,起先他口口声声不把日寇赶出中国不生孩子,后来禁不起母亲的压力和郝允雁她们的劝导,终于去年年底妻子张恩华怀上了,今天上午她刚刚从医院里回来,整个楼热血沸腾,只有边连友和赵丽娜大热天关着门在收发电报。刘秋云仍然只知道儿子和儿媳妇在一家大公司当高级职员,但是今天是上班日子两人躲在房间里不让她进去,对郝允雁唠叨着:“这俩孩子神经病,大伏天关门捂痱子啊?”刚要去敲门,被郝允雁拦住,她知道他们的身份,一定是在进行秘密活动,说:“你别去管小辈的事,他们 他们的工作。”刘秋云没好气的反问:“什么工作鬼鬼祟祟的?”郝允雁笑道:“秋云姐,你总把人往坏处去想,公司都有商业机密。”刘秋云生气说:“什么破机密,都这年龄了还不给我生个宝宝。”
正说着楼下传来雀跃声,是周太太在喊叫:“我的好儿媳妇啊,你可是为我们周家立功啦,来来,让阿娘抱抱,嗯嗯,啵啵……”她接过孙子亲个没完。郝允雁楼上听到说:“周家孙子来了,我们去看看。”婴儿裹着蜡烛包被传来传去抱着,刘秋云抱着看了又看,又瞅瞅俩小夫妻问:“你们说这像谁呀?”周太太忙说:“像我像我,你看这嘴巴翘翘的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眉毛,不不,其他都像他爹。”张恩华笑道:“我那么辛苦,原来没有我的份啊?”大家齐声笑起来,郝允雁说:“宝宝名字叫啥?”周晓天说:“周晓恩,取我和老婆名字中间一个字,也比较有意义,晓得报恩。”周太太带头鼓起掌来,又抹抹眼睛说:“要是我老伴在多好啊,他真是没有福气啊,老头子哎……”她转过身哭起来,郝允雁抱住她劝道:“哎呀,今天什么时候啊,高兴还来不及,你哭啥?”
他们在走廊着热闹着,门外传来一声汽车喇叭,郝允雁第一反应可能是白敬斋,因为昨天说好的去他家过夜,后来临时给取消了,肖恩邀请白敬斋去他的俱乐部欣赏俄罗斯人艳舞表演,完了后挑了一名在俱乐部里上了床,白敬斋现在对妓女已经不排斥了,当年将玛格丽特当作肖恩太太贪便宜,后来知道原来是名红尘女子慌了一阵,结果发现并没有染上性病,任何事情开了个头就收不住,不过他平时不主动去寻妓,窑子里的那种仍然不敢去碰,肖恩介绍俄罗斯妓女给他时说她们都有卫生防疫执照,果然“香喷喷的”他事后对肖恩笑谈道。刘秋云也瞬间认为是白老板,内心很抵触,好不容易这儿闹得很开心,把郝允雁叫走不算,今晚又得照顾她自发女儿忙来了,岁数大了,感觉有点吃力,却不好意思说。
“真讨厌。”郝允雁说。
欧阳雅夫西装笔挺走了进来,朝他们点点头招呼:“你们都在这啊?怪不得我刚才电话没人接。”
郝允雁看到是他,本能的紧张起来,几天前她去找白敬斋帮忙抓关阿狗,完事后去探望了医院里的关洁,两个人已经不再为关阿狗曾经的恶行伤害各自感情了,郝允雁也不多说什么,关洁是为了挡关阿狗的子弹受的伤,全是些安慰的话,听说还得住段时间,便说过些天再来,这回欧阳雅夫来定是跟她有关,便问:“欧阳先生,是不是关姐出院啦?”
“还有几天拆过针线后吧,不急,她现在状况很好。”他走过去轻声说,“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事情问你。”
“你说吧。”郝允雁见他很为难的表情,忙说,“对对,我们门外去说吧。”
欧阳雅夫抬手腕露出表说:“都吃饭时候了,我请你上馆子吧,边吃边谈。”
郝允雁一直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约出去吃饭会给对方产生某种错误的信息,将他的性子激发起来对关洁不好交代,白敬斋发现更难对付了,虽然她内心隐隐的喜欢着这个男人,并断定如果他们俩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自己是没有勇气拒绝他任何要求的,所以她很克制,不能创造这种后患无穷的机会,她说:“不了,我饭都烧好了,你有话就门口说吧。”她说这话表情趋于严肃,当然也是做给在场的人看的。
他放弃了,两人在弄堂偏中央的位置站着,彼此距离伸手碰不到对方,欧阳雅夫嫌远靠近了一步,郝允雁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问:“欧阳先生有话就说吧,我丈夫睡着不能离开时间太长了。”欧阳雅夫笑笑,也没心思说其他,开门见山说:“郝小姐,有件事可能很唐突不该问,但是对我却非常重要。”郝允雁正眼望着他应道:“说,我听着呢。”欧阳雅夫像是在组织句子尽量委婉点,想了想说:“白老板有孩子吗?”郝允雁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自然也不大高兴,她并不知道欧阳雅夫的太太曾经被白敬斋强奸的事,突然问这个有抵触,如果回答他,等于证明自己跟白敬斋关系特殊,便生硬地说:“你直接问他好了,问我干什么?”



第一百十三章 姨妈

欧阳雅夫连忙解释说:“我不可以问啊,要是能问还用找你吗?”其实他是不相信白敬斋的话,郝允雁时时提防着猜不透他问这个什么意思,很快敷衍道:“他有没有孩子我怎么会知道?”欧阳雅夫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她与白敬斋的事情关洁早就讲故事般介绍过好几遍了,现在这样回答分明是不信任他,可他又不方便把真相全部和盘托出,这太没面子了,急得他眉头紧锁,差点就准备说,你和白敬斋的事我全知道了。
郝允雁也在观察他的反应,似乎觉得这件事对他事关重大,不忍心这么堵他,旁敲侧击道:“他可能没有孩子吧,我在他的洋行干过活,没听他说起过。”欧阳雅夫眼睛一亮,靠过去抓住她的手臂激动地问:“确认没有孩子吗?是不要,还是生不出来?”郝允雁吓得甩开他连连后退,往四处张望着街坊邻居是否看见,说:“欧阳先生,你说归说,别动手啊,这里人多眼杂的怕被人看见不好。”
郝允雁这么说,心里是很想知道其中原因的,越听越觉得复杂,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问:“他有没有孩子,生不生得出跟欧阳先生有何关系?”欧阳雅夫顿时张口结舌,急得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太太曾经失身于白敬斋的事无论如何是开不出口的,郝允雁见他这副模样说:“好好,我不问了,告诉你吧,白敬斋没有孩子,生不出,几十年前他的大太太就没有给他生出过,回来二太太也没有,包括现在的姨太太。”当然还有自己,她的话骤然停住。
欧阳雅夫楞了半晌天真的笑起来,连说:“谢谢,谢谢。”
门内的刘秋云探头出来望望他们还在聊,觉得总没有好事就想把她拉回来,在门口喊道:“允雁妹,你炉子上还炖着东西呢。”
郝允雁也认为很无聊,不想在大庭广众跟一个被外人看来的陌生人站那么久,炉子早上烧泡饭后封住还没有开过火头,她心领神会大声应道:“知道啦,就来。”
欧阳雅夫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而且非常满意,店里生意忙也准备回去,便说:“那郝小姐就回家吧,今天真谢谢你了,别问为什么,以后有机会告诉你。”说完顿了顿缓和了下情绪又说,“关洁过几日出院,我想在家里庆祝一番,你们既是好邻居,又是好姐妹,欧阳真诚的邀请你来参加。”
郝允雁不怎么想去,又不能当面拒绝博人家面子,含蓄地说:“一般情况下我丈夫天天需要家里有人陪着的,我看情况吧,如果有空我一定来。”欧阳雅夫说:“那到时我打电话到你邻居家,你可要来喔。”
郝允雁回楼刻意对刘秋云说:“你真聪明,想出这招数把我叫回来,我都烦死了又走不脱。”刘秋云笑嘻嘻说:“我要不这么诓你,还不知道要聊到天黑了,在弄堂里被人看见好啊?”说着急匆匆打开炉门,火钳往炉口捅着,说:“都被他给耽误饭也没烧,还好我买了几只皮蛋,这次买着了,味非常足,一会也给你吃个。”
“那个欧阳先生都跟你聊什么啊?”刘秋云在炒菜,冷不丁问。
“没说什么,好无聊,说他和关洁闹矛盾的事,听了就忘。”
赵丽娜从楼下上来,问:“妈,需要帮忙吗?连友他说饿坏啦。”
“最后一个菜炒好就吃,对了,你们呆在房间里关着门不热啊,像搞阴谋诡计似的?”
边连友和赵丽娜刚才在制定一个计划,上海军统站最近发展了一名日本梅机关内部的人员当了线人,此人叫山本,就是四年前宇喜多井在松江县秘密仓库里帮白敬斋和三姨太处决了曾经五名洪帮人员,山本是现场的见证人,事后偷偷把这消息告诉给了宪兵司令,宇喜多井后来在调查时误杀了一个亲信,让山本胆战心惊,继而开始痛恨这场对华侵略战争,他向军统泄露了在松江县的这所秘密仓库,里面藏匿着大量细菌武器,边连友正在策划如何接近那里一探究竟。
欧阳雅夫当日回家禁不住把他去问郝允雁的事告诉了上官露,并庄重的向她道歉不该怀疑她,上官露受他的伤已然太深了,对于这样的道歉早就麻木,也不指望丈夫今后会礼遇她,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失节,而是不能够真正的满足丈夫,她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把儿子拉扯大。前段时期关阿狗外逃后,姨妈带着女儿住在欧阳公馆,这里上等的房间只有四间,三个太太各一间,另一间经常关着的欧阳雅夫自己的,里面有金库保险箱,他从来不让几个太太靠近,所以姨妈来的时候只能够睡在佣人那边的房间,空闲的有的是,但是用的是茅坑,脏兮兮的,夏天苍蝇蚊子在屁股周围飞,以前姨妈和关阿狗也住在那边,半夜上厕所要经过一个走廊到主人生活区域,本来她也大度,这次到欧阳公馆后,发现欧阳雅夫对上官露很冷淡,尤其在她遭到别人奸污后,姨妈越想越觉得不自在,想想自己也好歹是长辈,和下人住一个地方也太看不起人了,便提出要回去买水果,说不买要烂掉了,欧阳雅夫也不挽留,她不在,上官露就更加的寂寞,想让她住回来,便对丈夫说:“老爷,姨妈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买水果挺辛苦的,还是将她接来住吧,大家也可有个照应,那水果铺就盘给谁。”
经得欧阳雅夫同意后,上官露上午亲自去闸北请姨妈,将儿子交给二妈,二妈其实不喜欢姨妈回来,但也没说什么,看看天说:“带把雨伞吧,这天怕会变。”上官露一身连衣裙打扮得像个未成婚的小姑娘,进了欧阳公馆她难得出去逛,特意早点把姨妈请出来,然后逛逛马路轻松轻松,儿子的事情终于说清楚了,心里就像大病初愈,软软的但浑身释然。
她坐黄包车去的,一个上了岁数的车夫,满脸花白的胡须,穿了条背心,手臂上肌肉黑黝黝的凸起,拉起来步履铿锵有力,汗水飞溅,让上官露感觉好像自己在虐待老人似的,心里想着待会我多给他点车钱。
黄包车穿梭在繁华的马路上,有轨电车叮当响着,到了颠簸的砖头路,虽然跑得快,富人的小轿车还是时不时的嘟嘟嘟在后面催着,一声惊雷往远到近的传来,豆大的雨珠落下几滴后顷刻瓢泼而下,车夫替她支起顶棚自己冒雨使劲跑着,上官露不好意思地问:“师傅你没有斗笠或雨披吗?”车夫气喘吁吁回道:“谁知道会下雨啊,再说穿上这个跑起来更累,身体重。”上官露一阵难受,感觉自己是个苦命人,哪想世上苦命人竟是为了生活在帮忙的人。
黄包车在水果铺门口停下,却发现无法下来,门口水积得很深一直连绵到姨妈的屋里,她穿着雨衣卷起裤管正用脸盆从里往外倒水,看到这情景是官露辛酸不已,眼泪霎那夺框而出,跳下来喊道:“姨妈。”
姨妈猛的直起身惊讶地问:“露露,你怎么来啦,这大雨天的。”
关阿狗在的时候上官露不大来这里,从内心里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姨夫,他的神情总有种不怀好意的邪气。她冲进房间,姨妈的四岁女儿在床上躺着看天花板,马上心疼的抱起来说:“可怜啊表妹,跟表姐回去好吗?”姨妈淌着水进来问:“你是来接我的?我可不回去,水果还没有卖完。”上官露不高兴地说:“姨妈,你这是何苦?你看看你这里,哪还像人住的地方。”姨妈赌气地说:“金屋银屋还不如自家的草窟。”上官露小心的放下她女儿,见这里闷热得像只蒸笼,就搬过一只凳子将电风扇放上面找电源,姨妈说:“都没过水了,这片的电都爆掉了。”说着出去继续往外倒水,上官露找了只畚箕也帮着倒,边说:“我丈夫也请你回去住,我们说好了过几天找人把你的水果铺盘点,你就一直住我们这,跟侄女我作个伴呢。”姨妈虎着脸说:“别别,我可不去当下人。”上官露畚箕一扔生气地问:“谁把你当下人了?”姨妈憋着气终于爆发出来,说:“还没有?我都跟佣人住一起。”上官露说:“我们这不是房间都满了嘛,这你是看见的。”姨妈说:“不是有间空着?”上官露解释说:“那是我丈夫的房间,里面有重要东西在,别说你,连我们也不让进去睡,佣人每隔几天去打扫还是我们陪着,你到哪不要提这房间啊。”姨妈哼了声说:“我才不过去,这里挺好,再说阿狗在外面总要回来。”她望了望上官露话锋一转又说,“不管他有多么坏,总是孩子她爹。”
雨停了,空气中带着水珠的清爽,上官露穿的是浅色连衣裙,下摆浸在乌黑的水中湿淋淋像贴了一圈深色花边,高跟皮鞋泡在水里现在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的,两人一起打捞积水,渐渐露出水门汀,姨妈说:“你没干过粗活就别动了,我来,这雨停下就好,风吹一晚上水门汀就干的,这房子就这样,一到像今天这样的大雨,不是屋顶漏雨就是外面的水冲进来,跟河浜似的,我也习惯了。”
“当当当。”外面修电路的车开来,跳下几个穿制服的工人在街上眺望半空中的电线,一人身上绑着保险带猴子上树似的哧溜的上去检修,雨过天晴,乌云被强烈的阳光穿透,一根根银针在中间画出道彩虹,这仿佛是富人和穷人都能够平等享受到的美丽景色。上官露直起腰手打凉棚往上看着,底下一个工人推开她说:“小姑娘躲远点,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心东西掉下来砸到你。”上官露属于大家闺秀,从来没有见识过平日的电灯与外面电线杆子上密密麻麻电线之间的联系。
“喂,关阿狗来过吗?”一个蛮横响亮的声音,紧接着姨妈在说:“没有啊,我也正想找你们问问,是不是你们给抓走的?”来了两名警察,挎着枪手里握着警棍,往姨妈的水果铺里踩进去,床底下探了探出来盘问:“如果他回来马上到闸北警局报告,窝藏罪犯可是要坐牢的。”上官露初生牛犊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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