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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铁树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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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上浑身是血,尤其是胸部被挖出了两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非常吓人,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欣赏,毫无疑问那是凶手,他举枪用日语大喊道:“别动!”中岛在他推门的一瞬间也似乎觉得后面有动静,同时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刀飞了过去,正中警卫的胸口,警卫倒地朝他连开了两枪,中岛饮弹当场身亡。
吴涛奄奄一息的仍然活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很清晰,在警卫突然出现的时候她被希望唤醒,只维持了几秒钟便瞬息变化的再一次陷入绝望,这简直比中岛折磨她时还要令她恐怖,因为她深知在很长的时间内没有人会发现她,生命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低头看着早已麻木的胴体,在求生的欲望下,她毫不在乎可以带着千孔百疮的身体继续活下去,一股清风从她侧面的窗户外吹来打着帘子噗噗作响,她转头望去,四方的天空微微泛起红晕,她知道太阳升起了,可是自己再也看到它。
第二天,宇喜多井醒来就想起中岛任务完成了没有,他保镖就住在梅花弄的日本武馆内,可是找遍那里不见他的踪影,也没有人看见早晨出去过,宇喜多井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刺杀行动失败被抓了?如果他被吴涛抓到宪兵司令部一审,自己就全完了,想到这立刻亲自驾车去吴涛家附近探究竟。
吴涛的那幢小洋房静得可怕,四周的几家零零星星的有人出来上班,他的车停泊在距离她的小楼四、五十米远的小树林内,只敢远远的坐在车内观察不敢贸然靠近。不一会来了辆宪兵司令部的小汽车在她家门口停住,下来两名宪兵敲门,宇喜多井紧张起来,他们敲了好一阵见没有回应就回去了,宇喜多井更加觉得危险起来,难道她抓了中岛已经送到宪兵司令部去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应该如何应对,宇喜多井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逃犯。大约半小时后,宪兵司令部的汽车又来了,这回来了好几名宪兵,领头的武官敲了回门命人砸开,悉数涌入后没有再出来,宇喜多井有了新的判断,这说明英子并没有离开这幢小楼,宪兵来找她无非是司令有急事唤她过去,人不在里面,刚才进去的宪兵应该很快就出来,既然没有出来,应该她仍然在里面,正在纳闷,远处浩浩荡荡开了一辆宪兵司令的座车,和几辆架着机关枪的双人摩托车,外加一辆站满士兵的卡车,凭宇喜多井的经验,这般如临大敌的架势说明英子肯定死了,那么中岛完成任务为什么不回来,即便被人发现在逃,也应该打个电话给他寻求保护,他越想心里越忐忑不安,中岛在逃终会被抓,一旦他被捕就会招供。
宪兵司令今天醒来接到陆军部的一个电话,内容是东京内阁最近准备派阁员来上海查看,为日后亲日的汪精卫来上海组建南京政府作准备,问起了宇喜多井最近的表现,所以他急忙派人去请负责调查他的英子来自己卧室了解案子,回来的人去了她家两次打来电话说她死了,连忙亲自出马到现场,一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首先想到的是宇喜多井派人下的毒手,怒火中烧,马上带队伍往梅花弄而去。
宪兵司令的车队走后来了辆救护车,从楼里抬出三个人,宇喜多井一眼就认出一个英子,另一个正是中岛,第三个人他也认识是英子的警卫,看这三人的样子是半夜里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全死了,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中岛一死,大家死无对证,甚至没有了英子,对他的所有控告将不复存在。
他安心的回到梅花弄,在大门口发现了宪兵司令的车队,门口的警卫齐刷刷被拿下换成了一对宪兵把守,场面气势汹汹。宇喜多井胸有成竹一点也不畏惧,英子和中岛死了,那宪兵司令能奈他如何?他一下车就被几名宪兵围住,逼他交出武器,宇喜多井骂道:“八格,我是堂堂帝国的大佐,你们岂敢如此无礼?”一个军曹立正行了个军礼说:“对不起,将军有令我们只能执行。”宇喜多井无奈的交出手枪在宪兵的保护下被请到客堂,客堂里宪兵司令在上座撑着军刀笔直坐着,一脸的杀气,两旁是宪兵整齐的站立着,宇喜多井走进去装腔作势地笑脸相迎过去道:“将军光临有失远迎……”他还没奉承完,宪兵司令一拍桌子吼道:“八格,你居然敢杀我的秘书英子?”宇喜多井对此早有回话,道:“将军何出此言?”宪兵司令道:“我接到举报,你擅自将中国人带进松江仓库泄露了帝国的机密,听说是为了替两名中国人杀了五名洪帮的人,有没有这事?”宇喜多井一脸的委屈道:“将军不要听信谗言,昨天下午那个英子来我这胡搅蛮缠简直是对我的污蔑,后来我问她要证据,她拿不出气呼呼的走了,您要不信,我愿意与她对质。”他啪的一个立正,这倒让宪兵司令无话可说了,英子已死,他实际上对所谓宇喜多井泄露机密之事一无所知,宇喜多井见他沉默不语乘机进言道:“将军阁下,那英子知道我和您有些工作上的过节,但我们仍然是大日本帝国的战士,目标是一致的,我怀疑这个女人是支那人的间谍,故意设圈套来离间我们,我们俩无任谁倒台都将是大日本帝国在上海的巨大损失,请将军明察。”宪兵司令是个笨脑子,手上没有证据一时回答不上来,想了想问:“另外两个支那人是谁?”宇喜多井反应快,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去问英子嘛。”宪兵司令沮丧的将指挥刀往地上戳了戳,突然感觉自己很被动,无凭无据的闹到这地步,要是宇喜多井往上一告,自己怕吃罪不起。
一个宪兵上尉走过去跟司令咬了咬耳朵说:“司令,昨晚英子小姐抓了名据说与此事有关的女人审了通宵,现在在监牢里关着。”宪兵司令一听来了精神,大声命令道:“快去把证人押来。”
宇喜多井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知道这女人就是白敬斋的三姨太,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女人而已,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理直气壮地说:“好好,把那女人叫来我倒要问问清楚是谁在诬陷我。”
等不了多久,两名宪兵抬进来一具帆布包裹着的女人放在地上,宪兵司令吃惊地问:“死了?”宪兵回答:“活着,没穿衣服所以我们裹上了。”他挥挥手道:“打开打开。”宪兵拎住帆布一头猛的抽起,三姨太像滚雪球似的翻了几个身露出白花花的肉体,怯生生的望着在场的所有人,突然仿佛惊弓之鸟抱住自己卷缩着,口里不停的咕噜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宪兵道:“她疯了,我们刚才听审问过的人说,她进来时就这样,没有审出任何事情。”
宇喜多井故作惊讶上前辩认了番说:“那不是我们宝顺分行白老板的三姨太吗?啊,这下糟糕,白老板正在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效力,被他知道了可出大事啦,将军,宝顺分行是东京内阁支持下建设起来的,它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在上海乃至整个华中地区的印钞机啊,没有白老板这个金融专家的管理,怕是要误了大事啊。”
宪兵司令失望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现在考虑的不是借题发挥撤了宇喜多井,而是如何收场保护自己,而宇喜多井也在思考如何应对刚才的失口,他认为自己其实不应相认,一旦相认势必牵涉到另外一个白敬斋,他活着神经也正常,如果宪兵司令把他交来,万一他说漏了嘴眼看大好的形势就将逆转。
他想到了宪兵司令同时也正想到,眼睛一亮闪耀出希望的光芒,马上命令道:“立刻把宝顺分行的白老板请到这里来。”
宇喜多井忙说:“他工作非常繁忙的,我觉得应该直接把英子小姐请来不更省事?”
宪兵司令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本将军需要你指导如何做事吗?”
两人在沉闷的客堂里消磨了半个多钟头,彼此都万分的焦急,谁输了意味着谁就要倒霉,对宇喜多井来说这场赌博更加的输不起。
白敬斋被带进客堂,看这场面脸色苍白腿肚子都哆嗦起来,一瞥宇喜多井明白了叫他来的原因了,再一看地上躺着自己的三姨太,马上哭哭啼啼的跑过去抱住喊道:“亲爱的你受苦啦。”宪兵司令严峻地发话了:“白老板,你来说说那天你们杀了五名支那人的经过。”旁边的人除了宇喜多井没有日本人人会中文,白敬斋没有回答,宇喜多井向宪兵司令解释道:“将军,他听不懂日语,要不我替你当翻译?”宪兵司令气得哇哇直叫,喊道:“给我找个翻译。”宪兵嗨的一声出去了,宇喜多井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白敬斋面前用正常的语气说:“一会他们问你事情,你一概说不知道,我会保护你。”宪兵司令骂道:“八格,你跟他说什么?”宇喜多井说:“我让他如实回答将军的问话呀。”宪兵司令气的指着他说:“你是在跟他串口供。”他知道大势已去,此时此刻已经无力办宇喜多井的罪了,站起身喊道:“回去。”走到三姨太边上望了眼那具漂亮的身段,咽了咽口水,无奈地道,“把这女人放了。”
宇喜多井大获全胜,这事他也有软肋,因为没有找出身边的内奸,因此不想把事情闹大,几日后他从宪兵司令部领回了中岛的尸体好好的安葬了,他内心十分感激这个人,没有他,自己在上海三年多打下的基业将彻底完结,吴涛的死最后以和中岛之间的私人恩怨造成了解了此事,而三姨太被送进了医院治疗了半个月,虽然神智大为清醒,但是除了依稀能够辨认出白敬斋是自己的老爷外,已经记不起更多过去的事情了。
民国二十八年,在日本中国派遣军的扶持下汪精卫成立了南京国民政府,并担任代主席及行政院院长,周佛海、李士群为主要成员,在前一年的八月二十二日,日本在上海成立了一个统管华中地区的特务机构,设立在宇喜多井的办公所在地、当年的日本武馆内,由于地处虹口区的梅花弄内,取名为“梅机关”,直属日本内阁和陆军部,首任机关长是影佐祯昭中将担任,宇喜多井担任干事,领导前两年在上海成立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 位置在极斯菲尔路76号,人称“七十六号”中方的正副主任为丁默村李士群。
宇喜多井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第九十七章 商量救人
周教授颅内淤血经过了一年多保守治疗,状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和正常时一样可以自由活动,外面逛逛管管闲事回家吃现成饭,坏的时候就躺在床上老伴伺候着,特别严重的上医院就诊,医生还是这句话,手术是最有效的方法,可是他们没有钱,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看了几次病都花光了,两个老人的教师退休金在通货膨胀的压力下难以为继,所幸儿子在一家报社工作添了些薪水,但也多了两张吃饭的口,周太太的人脉关系很糟糕,特别是在这楼里与房东刘秋云积怨已久,大家见了基本不打招呼,他们家的事也少有人去关心,有次郝允雁烧了好吃的送过去被周太太不冷不热的谢绝,背后还说不吃嗟来之食。
郝允雁对刘秋云说:“那周太太就是嘴巴硬,其实也没有什么坏,人家现在有困难我们应该帮帮她。”刘秋云一边剥着毛豆壳一边说:“我也没说她坏呀,她先不理我,我去贴她冷屁股做啥?”郝允雁说:“可不是啊,昨天我送菜下去也被她回绝了,弄得我好尴尬,不过人家毕竟是读书人爱面子,没钱的苦我是有体会的,这样吧,下个月开始周家这两间房的房租我替他们付。”刘秋云一扔手上的毛豆没好气地说:“你现在算有钱了是吧?两间的房租一月五百块哪。”郝允雁说:“我哪算有钱,不瞒你说,我这钱的来源随时会没有。”她收住话怕说了嘴。”刘秋云抢过话说:“那就好好多积点钱吧,丈夫买药要花钱,囡囡学费也贵得来要命,现在的法币越来越不值钱。”郝允雁触景生情叹口气说:“这日子何时到头啊,每家都有难处,不过那周太太在我困难的时候也时不时的送菜送汤给我。”她笑了笑又说,“秋云姐,做人哪可不能太计较了,你看我们这楼里就只剩三家邻居了,大家都应该像家人一样才对,我知道你现在房租少了两家收入少很多,所以他们家的房租就暂时我来替他们付一年吧,你也不要对他们明说,周太太来付房租时就说大家免租一年。”
郝允雁目前在白敬斋那每月可拿到五千块,丈夫买药和家里的开销除去还剩一千多,都给她存了起来,如果她准备负担周家五百块房租的话,意味着自己每月就少储蓄那么些钱,这是笔不小的额外支出,但她觉得是自己良心应该做的,是在给丈夫积德。
月底的时候,周太太扎了五百块放抽屉里对老伴哀声叹气道:“这破房子房租真太贵了,我们一下付两间,老头子,是不是让天天和他女朋友和我们挤挤,把另外的退了啊?”周教授说:“你想得出,人家女孩子和我这糟老头睡一房间像话吗?你就给我太平点,别老没事寻新花样了。”周太太火噌的窜上来大声道:“你说话倒轻松,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知道柴米贵。”
两人吵了老半天到晚饭的时候,儿子和他女朋友没有回家,天气冷,他们吃完了将饭菜闷在饭窟里,周教授跟老伴吵一下午吃完饭支撑不住就睡了,周太太坐立不安的走到弄堂口迎着寒风等儿子。天渐渐黑下来,到十点钟的时候仍不见儿子踪影,她急得双脚跳回家嚷嚷着:“你这老头子就知道睡觉,儿子失踪了也不着急。”郝允雁本来是睡下了,发现丈夫尿床便起身替他擦洗换垫子,听到楼下周太太在喊叫,下楼问:“吆,这么晚你这是怎么啦?”周太太哭丧着脸说:“我儿子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是到哪去会不会出事啦?”郝允雁也没有主意,只好安慰几句说:“别想那么坏嘛,也许他们与大学同学在一起没时间通知你,人都那么大了,放心吧,这回黑灯瞎火的没有车,明天一早保证会回来。”
周太太想到,她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现在正蹲在巡捕房黑漆漆的监狱里,下午的时候,周晓天的那家报社突然闯进来一队巡捕,宣布他们“扰乱法租界社会治安。”把十几个人带回警局。最近大批上海进步人士利用租界这个日本人管辖之外的孤岛进行散发传单、讲座,以及在报刊上发表抗日宣传文章,日本上海领事馆非常恼火,向法租界和英美公共租界提出了抗议,要求他们恪守中立承诺,法英美三国在这方面不希望过早的与日本国发生摩擦,于是立即行动起来,按照日本领事馆提供的报社名单进行查封,周晓天所在的那家进步报社首当其冲。
第二天上午,郝允雁接到白敬斋电话让她去白府,她自然将照顾丈夫和女儿的任务交给了刘秋云,说:“秋云姐不好意思啊老麻烦你。”刘秋云撇撇嘴说:“还这么客气干吗,都快四年了,我什么时候不肯过?你就放心去吧,晚上回来睡觉不?”郝允雁边打扮边说:“不一定呢,看工作有多少。”刘秋云背后白了她一眼,心想你这装到什么时候,也不去戳穿她敷衍道:“那我就负责喃喃睡觉喽,反正她也长大不要我陪了。”
郝允雁照例打扮得像位贵夫人一样下楼自己叫黄包车去白府,周太太正眼泪汪汪的在煎中药,郝允雁问:“周家姆妈,你儿子回家了吗?”周太太立刻抽泣道:“没有,这孩子到底哪去啦?把我急死了,他阿爸昨天突然又头晕躺着起不来,真叫我怎么办啊?”
周教授昨天与老伴吵了一下午后便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一方面是气老伴,另一方面是急儿子,儿子在报社里写抗日报道他心里是清楚的,有好几次听他去楼上打扫卫生,看见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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