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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铁树花-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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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雁的衣服,急噪地道:“这里不用你整理,快给我想办法哪里去找郝允雁?”伍侯慌张的放下衣服,微微有些尴尬,说:“我能有啥办法,要不报警吧?”赵丽娜问:“郝阿姨跟谁有过节的?什么人绑架的楼下的周阿婆没说吗?”刘秋云焦躁地说:“没有,她这个人从来就是话说半句的,郝允雁平时又不出去,根本不会惹到黑社会上的人。”她突然想起抓汉奸的事来,忙问,“会不会是政府那边的把她当汉奸抓啦?以前她跟白老板这个汉奸走得近。”伍侯反对这种猜想,说:“你想象力别那么丰富,郝小姐跟汉奸浑身不搭界。”赵丽娜说:“我们各种可能都要想到,这样,我现在就去找连友。” 
赵丽娜火速来到上海肃奸委员会办公地点,门卫挡着她没让进,但答应她进去通报。此时,边连友疲倦的放开郝允雁躺在桌上休息,桌子在间隙性的震动,瞥了眼她,一条受惊的大鱼在砧板上跳跃,时儿发出寒冷的簌簌声,顿时,他内心泛起了罪恶感,很想揭开她的头套,庄重的跟她说声对不起。突然门口下属报告:“边副主任,您太太在门口找。”他应了声慌忙整理衣服出去,想到刚才下属大大咧咧的暴露了他的身份,脸一板训斥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犯人?马上给她穿上衣服。”走了几步回头问:“这女汉奸叫什么名字?”有人回答:“郝允雁,是大汉奸白敬斋的姘头。”边连友的大脑如雷轰顶,问:“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人重复了遍,边连友相信自己没有听错,那个女人丰满的体形与郝允雁确有几分相似,而且她与汉奸白敬斋关系暧昧,但听母亲说那是生活所迫,跟汉奸毫无关系,事实上这几天里各地抓汉奸扩大化的例子也早有耳闻,郝允雁是多年的邻居,母亲的好姐妹,又一向尊敬她,于情于理都应该救她,遗憾的是刚才自己被下属暴露了身份,一旦把她救下来极有可能认出他,想到这,“哦”了声走了。 
他边走边思考,心在哭泣。 
他无法说服自己的灵魂郝允雁必须死,重新跑了回去,大声命令道:“马上给她穿上衣服原地等待命令,不许再有人侵犯她,违者格杀勿论!”顿了顿又叮嘱道,“另外,我没有来过这里,明白吗?” 
这一刻,他决定救下郝允雁。



150。劫后的曙光

郝允雁被释放了,放她的人警告说:“你在大汉奸白敬斋身边十年,一定有过汉奸行为,本委员会考虑到你丈夫是植物人和还有一个女儿需要照顾,就违反组织原则释放了你,所以希望你出去后不要说被我们抓来过,这样我们会很被动,会不得不再次将你归案。”——这是边连友教他们说的,他并不知道王守财已经恢复健康,郝允雁莫名的看看那人,没怎么反应过来,能够从魔窟里逃脱就是已经是很幸运了,没有解释什么,只说了声:“知道了。”便一个人怆然的离去。 
边连友这样设计是出于保护自身的考虑,错事已然铸成,人也解救下来,现在需要的是掩盖这一事实,所以他对前来报信的妻子一口否认委员会里的人抓过郝允雁。 
郝允雁身无分文本来就是光着被抓来的,只能自个儿走回了家,周太太一楞,赤裸裸出去穿了衣服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上前旁敲侧击的打听道:“王家小妹啊,你终于回来啦,我们都急死了到处在找你,你这是怎么回来的呀?”郝允雁有气无力的应了声不想多说话,脚步沉重的上楼,想到刚才被抓走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伍侯在二楼炒菜,刘秋云坐在边上耷拉着头猛然看到她上来激动跳起来抱住她问:“妹啊,你被放回来啦?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有没有欺负你?”女儿王月韵也在楼梯口望着,跑下来眼泪汪汪的喊了声:“姆妈!”伍候说:“来了就好,饿了吧,要不你先吃,我们等秋云的儿子。”郝允雁弱不禁风的摇晃着说:“我不吃,好累,想洗个澡睡会。” 
刘秋云急着想知道是谁绑架的她,陪在床边问:“妹,你告诉我,是什么人,等我儿子回来教训他们,他现在是政府的人了。”郝允雁不会告诉他们,有气无力地说:“我真不知道,他们发现抓错人就把我放了。”刘秋云忙问:“听楼下周太太说你被抓走时衣服也没穿,他们没有对你非礼吗?”郝允雁痛苦的摇摇头,刘秋云接着说:“刚才还以为真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是什么肃奸委员会的人把你当汉奸抓走了呢。”郝允雁合着眼睛,泪水慢慢的溢出,刘秋云慌了,忙说:“好好,我不问了,你睡会吧。” 
楼下传来边连友的喊声:“妈,我回来了。”说着走进郝允雁家,干咳了几声笑嘻嘻招呼道,“你们都在这儿啊?” 
边连友一身灰色中山装,头发油光瓦亮,春风得意的模样,刘秋云捧着他的脸说:“连友,你终于回家了,这一去就是三年,吆,怎么在咳嗽,身体不舒服吗?让妈看看,嗯,瘦了瘦了。”说着拍拍他这身衣服道,“你也穿这衣服啊?我看政府的人也穿这个。”赵丽娜骄傲地夸奖道:“他呀,现在是上海肃奸委员会的副主任,权力大着呢。”刘秋云颔首称赞道:“好好,我儿子有出息了,把上海的汉奸全部抓起来。”边连友听妻子当着郝允雁说出了自己身份,紧张的不由自主望了望床上的她,进来还没打招呼,便心虚的喊了声:“郝阿姨。”这声音是从颤抖的喉咙里发出的,几个小时前他鬼使神差的第一次去奸污一个女人,自认为没有人知道,而这个女人就是面前的郝阿姨,他一向尊敬的长辈,虽然后来他去向主任请求放人,说可以用脑袋担保她不是汉奸,主任笑笑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抓来的汉奸放回去的,即便抓错了也总能够找出她们汉奸的地方,既然你喜欢这个女人,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下不为例。”郝允雁走的时候,他在大楼的窗户背后远远的望着,庆幸自己没有去揭她的头套,又隐隐的担心同事后来叫过他一声边副主任,“边”的姓氏很冷僻,会不会怀疑到他,不知道,很有可能,但是他愿意冒这个险。郝允雁敏感的听到了“副主任”这一个熟悉的称呼,联想到自己被最后一个人奸污时,有人也曾这样称呼他,而且姓“边”,时不时的干咳几声,这不就是面前的边连友吗?她内心一怔,惊恐而又疑惑的望着他,边连友触电般将目光移开,郝允雁明白了,他的表情证实了这点,可她不会去揭发他,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为了刘秋云,她对自己亲如姐妹,说穿了,大家都会很别扭,就像以前跟关洁一样,不如埋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对朋友一如既往的理由,想到这控制了下情绪,淡淡地说:“你好,多年不见了。”边连友尴尬的笑笑,突然像发现新大陆,环视了下四周,问:“不对呀,你丈夫呢?”刘秋云忙兴奋地道:“嘿嘿,你三年未回家不知道了吧?王夹里啊,他完全好啦……”她话锋一转流露出忧伤的表情接着说,“不过,他又因为杀了白敬斋这个大汉奸被判十年,这是什么世道啊。”边连友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杀汉奸要坐牢?”刘秋云解释说:“事情是这样的……”郝允雁见女儿在连忙打断她,对女儿说:“囡囡,你去告诉伍叔叔,说人到齐了,问菜烧好了没有?” 
边连友并不知道其实郝允雁已经认出了他,慢慢恢复了自然,在饭桌上拍胸脯说:“王叔叔的事包在我身上,一个礼拜之内保证让他回来团聚。”今天,他们算是为边连友荣归故里庆祝,大家喝了酒,郝允雁见他如此肯定很高兴,也只当是用身体回报了人家,举起酒杯说:“边先生,郝阿姨这就先谢谢了。”伍侯一边也举起杯子迎合道:“边先生真是热心之人啊,伍某先干为敬。”刘秋云笑了,说:“你这就没大没小了,还什么伍某,他得管你叫声爸呢。”——刚才开席的时候,刘秋云猛然想起还没有对儿子介绍伍侯,一个关还没有过,怯生生的对他说:“儿子啊,有件事情妈没有跟你商量,其实我也打过电话给你,你那的人说不认识你……”刘秋云欲说还休的样子,其实边连友已经知道了,赵丽娜偷空告诉的他,边连友先是怔了怔,顿过片刻说:“既然已经结婚也不错,我在上海的肃奸工作完成后,还不知会被调往哪里,妈年纪大了一个人确实需要照顾,我刚才也仔细观察了下他,看上去比较憨厚,应该会对妈好的。”他接住母亲的话说:“妈,只要你喜欢,儿子不会干涉。”刘秋云激动得抱住他就往额头上鸡啄,三年来的心病终于痊愈,她说:“儿子啊,妈没想到你是那么开明的人,把妈给吓得怕你不同意使性子。”边连友谦虚起来,笑着说:“哪能啊,你是妈,儿子因为工作原因平时孝敬不到你已经很惭愧了,现在你身边有个人照顾,儿子求之不得。”刘秋云乐了,轻轻打了他一下玩笑道:“瞧你说的,还求之不得,你别想再离开妈身边。”这回,对伍侯举来的酒杯边连友也干了下去,猛咳几声说:“伍叔叔,按理我应该喊你声爸,可是我一时还不习惯,以后慢慢来,请你不要介意,抗战刚刚结束,国家百废待兴,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照顾不到妈,就请你多费心了。”伍侯有点受宠若惊,刚才喝得猛了些。说话开始颠三倒四,诚恳地表态道:“放心,你妈就是我的……”自己想想不对劲,改口道:“你妈我会照顾好。”迎得满桌的人大笑,席散,两对老少夫妻纷纷洗澡睡觉去了,伍侯喝醉了刘秋云要照顾他,收拾桌子郝允雁一人包了,服侍完女儿睡觉,她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遭遇,关了灯,四周漆黑一片,仿佛自己的头又被套上了一只大头套。 
欧阳公馆也迎来了好消息,关洁要提前释放了,欧阳雅夫忙让二妈组织下人给太太的房间来个彻底大扫除,明显有上官露的东西撤下,将关洁房间里的小摆设换过来,该添新的赶紧添上,按照洞房的布置,说关洁一到就去登记成亲,上官露看了心中醋醋的味道。 
上海新政府成立了上海犯人甄别委员会,对提篮桥的犯人进行了地毯式案情审核,如遇抗击日本帝国主义而被抓进来的政 治犯,查明后立刻予以释放,本来关洁属于刑事犯不在其中的范围内,那天欧阳公馆来了个政府官员,是来特意感谢欧阳雅夫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向国家捐赠了两尊国宝“自鸣钟”,并颁发了荣誉证书,欧阳雅夫在回忆起当年情景时,谈到了自己本来可以用它们来换取姨太太自由的,来人听罢深为感到,马上表示愿意帮助他释放关洁,几天后,上海犯人甄别委员会发来公函,通知他某日去提篮桥办理关洁提前出狱的手续。上海提篮桥监狱关押着几千名犯人,有政 治犯和刑事犯,案情都非常复杂,有的犯人所犯案子性质模糊,需要原来的监狱长配合,所以这段时期仍然由他继续管理监狱的日常管理工作。那天中午监狱长突然接到命令,下午关洁的家属将要来接关洁出狱,让他注意保持这名犯人的良好状态。他慌忙跑回办公室里要去告诉关洁,看到她正在打扫卫生,连忙过去抢过手上的抹布,亲自替她打开脚镣,亲切的说:“关小姐休息休息,来,我替你倒杯热茶喝喝。”关洁前不久情绪不好顶撞了几句监狱长,结果被送往原牢房住了几晚饱受折磨,回来后她默默的告诫自己,监狱长的话就是主人对狗的命令,这回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献殷勤,以为是在考验她的忠诚,忙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把监狱长吓得连忙将她拉进内屋请到沙发上,倒了茶转过身,她又跪趴着,监狱长真急了告诉她说:“关小姐,您马上就要被释放了,下午您丈夫就要来领您回家,不要再这样了嘛。”关洁坚信这是他的花招在戏弄她,索性脱光了衣服说:“监狱长,我再也不敢顶撞您了,我这辈子永远是您的一条被驯服的狗。”监狱长拦也拦不住,情急之下强行将她抱起来按在沙发上说:“关小姐您行行好穿上衣服吧,别再害老夫了,您丈夫可能一会就到。”关洁前段时期听到日本人投降后新政府正在进行犯人甄别工作,本来心里很高兴,可以提前三年回家,问过监狱长,监狱长恶狠狠地回敬道:“不要做梦了,你不是政 治犯,老老实实的在我这服刑吧,还有三年,看我不把你弄死。”现在突然说要提前释放,怎么也不肯相信,怯怯地问:“我不是政 治犯呀,监狱长不要取笑我了。”她握住监狱长的手往自己胸部上按住,说,“来吧,你是我的主人,好好调教我。”监狱长的生理结构从来没有今天那样本能的对女人排斥,顿时面如土色,门口狱警敲门报告道:“监狱长,‘甄别委’主任来了。”他的大脑轰的炸开了,跳起来道:“关小姐求你马上把衣服穿起来,一会主任来了话别多啊。”话音刚落“甄别委”主任就推门进来,监狱长从内屋出来笑脸相迎道:“哎呀,主任亲自来啦,是不是现在就办理关小姐释放手续啊,打个电话吩咐一下就行了嘛。”主任说:“我是来检查关洁准备得怎么样了,她人呢?”他一瞥屏风,认为关洁可能在里面坐着,走了进去,一看有个女人裸着身楞在沙发上,他不认识关洁,严肃地问:“你是谁?”关洁一个立正,挺胸抬头的自报家门道:“我叫关洁,女,三十八岁,因过失杀人罪被判五年徒刑……”主任傻了,转身抓住监狱长的衣襟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叫你给她打扮漂亮些,你他妈的干脆脱光了她,你不要命啦?”监狱长哭丧着脸说:“主任,主任,是她自己脱的,我没拦住。”主任没工夫听他解释,亲自抱起地上的衣服让关洁赶紧穿上,关洁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穿完衣服出来跟主任和监狱长各自鞠了躬,道:“犯人关洁衣服穿好了。”主任忙说:“哎哟,不用这么客气,您丈夫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楷模,按理应该是我向您鞠躬才是,鄙人能够结识欧阳夫人真是三生有幸,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关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脸的茫然,问:“我丈夫做什么了?”主任陪着笑道:“那好那好,您先坐下,让我慢慢对您说。”两人坐在沙发上,监狱长拘束的站在旁边,主任简单的向关洁陈述了遍欧阳雅夫捐赠国宝的事,并客气地问:“您这几年在监狱里受苦了,这纯粹是桩冤案,我们将很快惩办当年日占时期的司法腐败,还您一个清白,不知欧阳夫人有何要求?我们一定满足。”关洁越来越感觉到了自己的分量,试探地问:“您指的要求是什么?”主任说:“比如在你错误的服刑期间有什么不公平待遇,尽管向我们揭发,本主任向您保证绝不姑息。”关洁半信半疑望了望监狱长,主任看出她是顾及监狱长的权威,微微一笑说:“欧阳夫人不用惧怕他,即便就是他侵犯了您的合法利益,我照样办他,过去你们这些做犯人的见了监狱长像见到鬼似的,现在时代不同了,像他这样在汪伪时期替日本人卖命的早晚得下来,呵呵。”关洁骤然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问:“主任我真的谁都可以告吗?会不会告完把我送回牢房?”主任这是在消磨时间等欧阳雅夫来办理手续,见关洁畏畏缩缩的颇有几分可爱,便拿监狱长来调侃,问:“你尽管揭发,是不是刚才他让你一丝不挂的?”关洁豁出去了,一指监狱长义愤填膺地说:“是的,监狱长把我调到在里来,明的是让我打扫清洁卫生,实际上是把我当性奴,几乎每天都要摧残我,刚才就是他命令我脱衣服的,说要最后玩我一次。”监狱长闻罢脸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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