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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少一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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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不久之后,我就会厌倦了战场的杀戮,我会厌恶这里,但起码这一刻,我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
迎击紫云军,我就知道我会见到那个叫做谷语的男子。说实话,来这不过三天,这个名字已经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我知道这个男人神乎其神,他似乎就像是这个世界的诸葛亮一般,每次战役都是那么神乎其神。
可是无论我之前听到了多少关于他的传闻,都没有我见到他那一刻来得震惊。他竟然是个……双腿残疾之人。诸葛亮再怎么神奇,毕竟还是身体健全之人。而谷语,却是坐在轮椅上的。
征战沙场的人,我以为无论如何都是带着杀戮之气的,但是谷语却是温和的。是那种真正的温润,而不是像扶柳那样收敛己身,装出来的那种。
一身青衣,一副轮椅,一股淡淡的温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被他吸引,但要说出他的过人之处,却也无法说出。明明没有过于突出的样貌,但是他那过人的气质,却能让人遗忘了他的样貌。
关于谷语的传说有那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谷语是这样的一个人。
两军遥遥相对,他对着我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表情,明明没有在笑,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真的是,要打战了?怎么会让人误以为有一种要喝下午茶的感觉呢?
“副帅!副帅!”
旁边不知道是哪个将军在我耳边叫唤着,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是叫魂呢?
“何事?”
“末将只是怕副帅丢了魂而已,这谷语……擅出奇兵!”
擅出奇兵,难道是把人迷晕了然后搞偷袭不成?算了,多想无益,既然他擅出奇兵,那么我选择正面交锋。
“你军主帅是谁,本姑娘直接和她对阵,输了我军撤退三十里,赢了你们撤退三十里!”是不是很奇怪以我这么烂的功夫,竟然也敢向人公开叫板?要记住,这里是战场,而不是武林,所以在这里,功夫并不是最重要的,谋略,阵法,耐力,信心,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军几乎是所有人都囧囧有神地看着我,他们一定是在想我是不是疯了,现在紫云军占尽了优势,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跟我军主帅对战?
这个时候,谷语推着轮椅来到了最前方,他仔细地打量了我好一会。然后跟她身后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人密语了一会,然后……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们竟然同意了。
这件事带来的一个后果就是,在以后我把谷语把到手之后,他们一致认为当时谷语对我的打量是我们俩在眉目传情。天可怜见,鬼知道当时谷语在想些什么?
不过当时谷语也不知对那女人说了什么,反正她是同意和我单挑了。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为什么紫云国的主帅会长得这么魁梧呢?跟他一比,我真心觉得自己娇小了有木有啊。虽然我平时也认为自己是个很粗糙的人,当看到那位主帅过来时笼罩在我身上的阴影时,我后退了两步。
、229。谁是废材?
我和紫云的主帅比试的结果告诉大家,其实我前面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骗人的,武功还是很重要的,同时还告诉大家一个事实,魁梧的身躯,也是很重要的。
一诺千金,在战场上,这话的分量显得尤为的重要。我败下阵来,自然依约退后三十里。只是我初到战场,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自然引起了其他将领的不满。要不是有二师姐给我兜着,我估计会发生暴动都说不定。
“二师姐,不嫌我给你添乱了吗?”我笑嘻嘻地看着二师姐,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相信你自有分寸!还有,你好好领军,二师姐我还要治病呢!没事别来烦我!”二师姐这个时候,竟然表现得出奇地不负责任,不仅不说我有问题,甚至连搭理我一下都嫌烦。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真的照我的意愿来办了,出事了你可别怪我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岚风的军队里笼罩着一股很浓的低气压。我说话基本上也不会有人反应,除了那帮我自己从京师带来的队伍。
其实我真的不是闲着没事干,我每天都会让我带来的兵出去做一些事情,但是其他人总是看笑话似的看着我们,从来都不肯动手再帮我做任何事情。
岚风军中乱成一锅粥,想必紫云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信了,我也要加紧自己手上的工作了。那个谷语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那天离开的时候他还在一直打量着我,时间一长他绝对会察觉出问题的。
我的预感很正确,当天晚上,紫云军再次来犯。在谷语的谋划,彪悍女人的带领下,我军再次节节败退。无可奈何之下,唯有再次退让,在我军憋屈的表情中,是紫云军肆意的嘲笑声。
明明是很轻松的战役,也向以往一样赢得很轻松,这一次谷语却有着异样的感觉。从见到那个叫段子萋的女人时,他却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
谷语同意了主帅单打的主意,只因他不想看到过大的人员伤亡,不管是紫云的还是岚风的。并不是说他有多么伟大仁爱的一颗心,只是因为在战场待得久了,看到的杀戮多了,现在看到鲜血也会觉得心烦。当初他为了走出那个牢笼,选择了这危险的战场,殊不知,这是一个更大的牢笼,困住的,是所有人。
他的料事如神,他的神机妙算,为他赢得了众人的信赖,但是谷语很清楚,那个作为主帅的女人其实并不待见他。若不是他还有着不小的利用价值,那个女人说不定早就弄死他这个残废了。
可是他不在乎。他不想要任何东西,他只是单纯地想活着,甚至连这样强烈活着的目的都不知道。能帮的地方,他不介意帮任何人,事实上,谷语是个没有任何国家概念的人。紫云和岚风,在他的眼里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他在帮紫云大胜仗,可是他的每一条计策,其实都是在最大限度地减少所有人的死亡。
谷语推动的轮椅在军队中,丝毫也不会落后。他是个残废不假,但是他却不是个废物!
边走边看着周围的地形,一面在想这那个叫段子萋的女人可能会出的阴谋。突然之间,他那一向温雅的脸上微微变色,按照这地形,如果……
“停下!所有人都停下!”谷语终于想出了那个女人的计谋,好深沉的心思。竟然从一开始的出现,到其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谋划的吗?如果,如果他没有发现的话,那是不是,今天他们会全军覆没?
“军师,现在形势大好,我们干脆将岚风的人全杀光好了,为何要停?”
这个女人,虽然是身为主帅,但还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谷谷浅浅地叹息一声:“元帅,前面有陷阱,切不可轻易深入敌穴!”
“哈哈哈……”彪悍女人开口就是一阵嘲笑:“我怕是军师一个文弱男子胆怯了吧?岚风的那个副帅,来了之后可是一无建树的,陷阱,就她那个样子,也能弄得出来?”
“元帅,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请您不要拿三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丝毫不相让,他这个军师,必须尽到他的责任。
然而,军师再厉害,终究是大不过主帅。看着那女人一意孤行地带军冲入敌阵,听着那隐隐传来的水声,谷语缓缓闭上了眼睛。
、330。内心的选择
我看着士兵们殷切的眼睛,她们都在等我下命令,只要我一身令下,这场战争,取得胜利是必然的。只是下令的手,我却迟迟挥不下去。因为我知道,我这道命令下下去,已经不是打胜仗不打胜仗的问题了,这将会造成……生灵涂炭!
是的,从一开始到这里的吃败仗,被人嫌弃各种,都是我刻意为之,目的,也只是为了让紫云军上当。
该怎么说呢?这次战争,敌军之所以有了这个军师之后会有这么大的优势,充分说明了智取的重要性。也许在这方面,我比不上谷语,但是我列来就不算个好人,所以,耍人的小聪明倒是不少。
很多事情的原理都是相通的,只要你善加利用,平时整人的小恶作剧也可以成为伤人的利器。
来到这里后我就发现了,在两军交战的后方,也就是我军后面大概四五十里的地方,地形很是奇特。当时我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玩的那个恶作剧,这里的地势……如果我将水从高处引下,来个水淹敌军。那么我军不仅可以反败为胜,甚至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我军的伤亡。
但是那处地势在我军后方四五十里地的地方,虽然我军现在处于败军之势,但是无故后退,实在太过惹人注目。而我当初的行为,虽然也会让那个谷语有所怀疑,但是凭着我那么臭的名声,我相信会让我的行为可信度加大不少。
我不知是该为自己计谋的成功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日益臭掉的名声而哀悼,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结果对于我军来说是幸运的。
今天的战局也在我的意料之内,以谷语的精明,即使他不了解我国境内的地形,他也是会发觉不对的。但他有着一个致命伤——
男人不管再怎么强,紫云国不论说得再怎么好听,男女不论再怎么公平,但这依旧是女尊国,女子的地位就是要比男子尊贵!而谷语,他一是男儿身,二是军师非主帅,所以……我的计谋成功了!
可惜了一个风华绝代的智者,就这么糟蹋在了紫云,不过如果他身在岚风,也许命运更加悲惨。这就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不管是男尊社会的女子,或者是女尊社会的男子,同样逃不开的命运。而同样的,一个人的成功,总是伴随着其他人的失败。
说是这么说,道理我很明白,这场战争,只要我现在一个命令下去,我们就可以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了。可是,如果我此刻真的下命令的话,也许我会悔恨终生,一辈子受着良心的谴责。
我们为什么要打战,是为了抵御紫云的进犯,是为了保卫家人,是为了避免伤亡。可是岚风的人命是命,紫云的也是。统治者却是是为了他们的欲望而来进犯,但大多数士兵,其实是无辜的。我真的不想……伤了无数人的性命。
是的……此刻我只要下令,让士兵们将鲁江的水全部引出,那么江水冲击下涌,不但可以将敌军全数歼灭,还能造成最大的水患,让紫云大半的领土遭受灾难,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当然,如果真的这么走,不仅仅是紫云,甚至是岚风和碧水都同样要承受一些灾难,但无疑,给紫云的,是致命的打击!
我站在高坡上,看着那一张张鲜活的脸庞,以及谷语绝望的脸,他果然是看出来了。真的要这么做吗?亲手杀死所有人?
我最终……水确实是放出来了,但却不是鲁江的水。只是一条小溪的水,虽然能保持我们的小胜,却不会取得赢面太久。这样的水势,给了紫云军一个警告,却足以他们逃生。
我眼睁睁地看着紫云军离去,半响之后才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二师姐正站在我的身后。
“二师姐,你会不会怪我过于心慈手软了?”
“不会!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做法。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谁都无法承受!”二师姐看着我,眼中是历尽沧桑的睿智。我总觉得,二师姐被发配边疆的这段时间,她似乎变了许多。
“而且,我既然让你放手去做,就是相信你的选择!泼丫头,人这一生,总会面对很多选择,我们也许无法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起码,在以后的岁月里,想起我们曾做过的选择,我们可以笑着说: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谁敢说自己一生无悔?
“二师姐,你有后悔过自己做过的事吗”这一点去确实很好奇,以前的二师姐也许不会,但是最近,她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二师姐会后悔她当初护着那个害她的人吗?
“不会!”二师姐看向远方,眼神渐渐变得犀利起来。“后悔是无济于事的,如果对自己的处境不甘心,那么就要靠自己的实力改变现状,后悔?泼丫头,如果你让给自己被这种情绪给缠住的话,那么只能注定你今后的人生充满了失败。”
“二师姐……”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二师姐她……
“泼丫头,柳儿是个很不错的男子,你什么时候将他娶过门啊?”
二师姐突然转换话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其实我也不想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了,但是……二师姐你换的这个话题我更不想聊啊!
许是看出了我的纠结,二师姐开口安慰:“是不是闹矛盾了?该不会是你又欺负人家了吧?柳儿不是那种小性子的人啊!”
二师姐,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气我?不过……
“柳儿?”二师姐叫得还真亲热,扶柳也是叫二师姐二姐的,他们不过才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
“哈哈……”二师姐一脸好笑的表情:“我说丫头,你这不是在吃醋吧!二师姐我就算是好色之徒,也不至于向你的男人下手啊!再说,你二师姐我也没有什么素行不良的记录吧!”
“……”
这个确实没有,可是二师姐,你是准备嘲笑我到什么时候呢?我并不是认为扶柳和二师姐之间有什么,我只是不懂,扶柳对当官的一向都表现得很虚假,为何对二师姐就不同呢?到底让他欣赏的是什么地方?
“二师姐……你有深爱过什么人吗?”
感情的问题,我承认我一直都处理不好。能让我取经的人也几乎没有,风流那厮看似万丛中过,但事实上,她也是个处理不好自己感情的人……
“没有!”
很肯定的回答,却也让我好奇,二师姐没有喜欢过人?
“每一个人的追求都不同,我有着自己的理想,而这……势必会耗去我太多的时间,所以感情的事,我从来没考虑过。有得必有舍,泼丫头,二师姐希望你明白什么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来说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呢?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可是现在不同了,我身边有着许多我要保护的男子,还有二师姐。其实权势名利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那些我在乎的人。我想要的,只是可以好好地过我的日子。可以耍耍无赖,欺负一下别人,做个小恶霸,将别人闹得鸡犬不宁,仅此而已!
夕阳渐渐落下,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232。美丽的误会
军中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我很无奈地从山坡上下来。虽然说我不后悔自己做的选择,但是……老是打仗还真的是很烦啊!
带着队伍上阵,由于有了之前的小胜,这些个将军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我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大群人出去迎战,却意外地——
谷语坐着轮椅一脸的平和,身后跟着的那对人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战役,那个我看了很不爽的彪悍女人也不在。看他们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喝茶的。
结果他们还真是来喝茶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谷语的态度也无法让我将他乱棍打出,更何况人家还是个残疾人……
“谷军师,不知你今日前来究竟所谓何事?”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谁午觉,这句话,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在敌军面前说出来的。
“谷语此次前来,谁特意来向段副帅道谢的,多谢段副帅手下留情!”
他连这也看出来了?也难怪,要不然他也不会被人传诵成那样了。只不过……
“谷军师的道谢,未免太廉价了吧?”这种口头上毫无意义的道谢,谁稀罕?这些个男人都一样,都只会嘴上说说,实际的好处一点都不让人占到。对于这一点,我最满意的还是轩辕绝,他跟我一样,要的好处都是最实际的,给出的也是最实际的!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谷语并没有开口辩驳,而是直接抽出一轴书卷递给了我。
“停战协议!”
我的眼中出现了激动的神色,这不仅是现实的好处,而且是最大的好处。要知道,对于现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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