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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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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兰和花颜被囚在一间暗室里,都是形容苍白。扶兰从来整齐的云鬓披散开来,新月秀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还不时流着血珠,挺直的鼻梁更显得脸蛋瘦削,原来点漆般的眸子,大而失神——那个绝世佳公子被恐惧和愤怒折磨的脱了形。初见到菊香,扶兰以为他也被抓来,扑去抱住他几乎落泪,待菊香开口作说客,说跟赵春生如何好,不如改嫁,扶兰愤怒了,他一个耳光甩到了菊香脸上骂道:“滚!你觉得好就自去嫁她,少来污我耳朵!”
菊香被猛的一巴掌抽的耳中嗡响,人都蒙了——扶兰向来优雅自持,对下人也很有礼,从没打过人,更别提这么狠的一耳光。反应过来,不由恨道:“好你个贞洁烈夫,不过是成亲三天跪着求妻主才破的身!现在摆主子谱,也不想事到如今,不答应赵大小姐还能活下来不能!”
扶兰似对什么恶心东西,看都不看他,冷声道:“死有什么,下去见妻主罢了。强过你这活着的□贱人!”他很少说狠话,这时骂来更让菊香如同再被打脸。
“实话告诉你,易家以为你们私逃,二小姐不报官抓你算是便宜,早没你的回头路了!”
扶兰果然愣了一下,一直没动静的花颜也直了上身,两人目光黯淡地对视一下,扶兰淡然道:“果真如此也是赵春生畜牲行径,我自知问心无愧。”再不理他,轻轻扶起花颜坐好。
菊香恨急,冲出暗室向赵春生报告经过。赵春生听了就又是一耳光:“废物点心!原来你在扶兰心里一点份量也没有!指望你是说服不了他了。”她目光阴沉地打量菊香:“小模样倒也算能看,当着他的面,奸了你再杀了你,他没准还肯打个商量。”
菊香吓的跪在地上直哆嗦:“大小姐饶命!”
“怎么,你也不愿侍候我?”赵春生更加阴沉,双眼露出点点暴虐。
“不是,奴愿意侍候大小姐。但求大小姐别当着人让奴侍候。”菊香差点儿瘫软,连连磕头。
“在哪上了你不行,还轮的着你挑地方!”
菊香被她一手粗暴拉起来,原来的想法早烟消云散了,只希望能逃离这个狠虐的目光。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恶名在外的易三小姐多么好说话,即使与夫郎闹别扭,也没打骂过人。
菊香知道,如果现在“伺候”赵春生,不死也去半条命。他情急之下叫道:“大小姐,奴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劝公子回心转意。”
赵春生果然停了下来,阴沉着脸道:“说,敢骗我活活打死你!”把他又扔到地上。
菊香汗出如浆,跪俯着不敢动:“不敢骗大小姐。公子生父方氏最与公子亲厚,如果让他来劝,定会成功。”他明知道方侍夫看重贞洁,八成不会答应,也顾不得了。
“方氏?”赵春生面色一缓,阴沉沉的笑了。“我若得手了,也有你的好处,至少抬举你个通房。”
菊香颤声道:“谢大小姐恩典。”
仗着家世显赫和有贤君撑腰,也仗着比蠢人更蠢的头脑、比屠妇更肥的胆儿,赵春生直接找到了慕容家,向慕容荣国说自己干了什么,以及还要干什么。
慕容荣国将卑鄙进行到底,震惊过后,盘算现在只能随了赵大小姐心愿,才能将事情善了,而且以后更加得势,与势利夫郎商量过后满口答应,让方氏去劝说。
方氏简直不能相信对他说出那些话的是自己妻主。那是人说的话吗?竟然逼新寡的儿子嫁给绑架他、坏他名节的仇人!更寒心她见易家失势就连脸面都不留,薄情寡义、趋炎附势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最完整的诠注。这样的女人,他从心里不再承认是自己的妻主。兰儿,以后只是他一人的儿子,她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方氏他说要考虑一下,在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之下,真的细细考虑了半天。方氏心中对慕容家鄙夷痛恨后,就没有了最初的惊慌懦弱,在没有任何外力相助的绝境下,竭力谋划解救儿子的办法。他看似懦弱,任凭妻家苛待,可一旦打定主意,却是极为坚韧的——扶兰心性就遗传自爹爹。
方氏假意应允劝说儿子,见到扶兰后抱入怀中,流泪不止。扶兰见到爹爹也被她们用来强迫自己,只恨当时没一头撞死,他不肯委身赵春生,又想到爹爹安危,花颜的孱弱,多日强撑的坚强破了冰,痛哭失声。
方氏在哭声中小声道:“兰儿,反正你妻主已死,你母亲想你从了赵家大小姐,你可愿意?”
“孩儿宁死不从!”扶兰声音哽咽,都没注意到一向守礼的爹爹叫自己兰儿,而不是二公子。
“好孩子!慕容家主枉学礼义廉耻,不及我儿多矣!”方氏示意扶兰和花颜继续哭,小声道。
扶兰泛着水光的眼睛惊奇地睁大了,低声问:“爹爹不是来劝说我的?”
“你若为了荣华富贵答应这等下作事,也就不是我方家子孙了。孩子放心,爹爹想了唯一的办法,死也不会让你委身那赵家禽兽。“
扶兰吃惊了,柔弱的爹爹,能有什么办法?花颜见到他父子情深,想到自己自幼没有父爱,又想到妹妹现在不知如何焦急,还背负着私逃污名,倒真哭的越发伤心。
京城外的清心观是百年老庙,庙里的道士都极有修行的,不论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百姓,都很推崇。建观的道士曾立下规矩,不掺合朝堂纷争、不卷入家族内务,只虔心向道、一心修行,是谓“清心”。百年传承,每日都有人来上香供奉。这天,清心观来了两顶轿子,下来三名男子,由一队侍卫护送着进了殿。
方氏善良虔诚,曾是观内的记名俗家弟子,方氏能攒的那点私房也诚心供奉了观里。嫁入慕容府后因为扶兰小时被人欺负,生病也没甚医药,也多次来求助。观中老道通歧黄之术,几次帮他。因为没有机会联系方家姐妹,方氏只有寄希望与当初的师傅明尘道士,作最后一搏。
方氏借口劝说动了扶兰,但要去观里最后拜祭妻主一次,赵春生不能陪同,事后放花颜离开。赵春生自是满口答应:去上个香还怕他跑了不成?至于花颜,当面放了,背后杀了也好,卖青楼也好,扶兰也不会知道。于是,一行三人在重重监视下到了清心观。
方氏不让赵府人帮忙,自己和春儿服侍着扶兰和花颜逐殿上香,最后一个殿里请老道士明尘做法事。随着银票递给的,还有方氏偷偷写好的求救书。明尘道士发现银票下另有乾坤,眉头轻轻动一下,只说准备一下,稽首而去。
殿门缓缓关上了,明尘停止了念诵,方氏已拜了下去:“师傅,求您救救弟子和孩儿。”扶兰、花颜、春儿一齐跪下。明尘稽首道:“扶兰夫人,我刚才看过那书信,也前后想过。你妻主是保国护民的功臣,你父是我的记名弟子,若看着你被逼死也实在不忍,有悖天道。”方氏已低声泣道:“求师傅看在兰儿幼时您多加看顾的份上,救他今日出逃。”
扶兰叩首道:“我们如此要求必定教师傅为难,只是我万万不肯从了那赵春生,令我妻主蒙羞。可被牢牢关着,无法联系到易家二姐,她们还威胁要爹爹性命,实在走投无路......”未说罢已恨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推进到这儿,贴的时候手有点抖,怕被砸。下章更怕被砸。
就是小彤,到底和柳长安过下去不,我也很犹豫。不过,毕竟嫁了,在那种大环境下,无论怎样离开妻家都是种耻辱和伤害。过呢,即使有小易回去给他撑腰(那是必须滴),不受虐待了,可对柳长安也有了阴影。最让他失望的,可能还不是柳氏妻夫两只,倒是不能跳出来维护他的妻主。
所以,我纠结着。。。。。。不过,貌似也是自找滴。
亲们,其实我在小易走前已埋下伏笔,贤君会找事,何况政治斗争早就波及到易家,小易以前就看出来了,才以出使建交作为缓冲,换取家人平安的交换条件。现在交换的正主不在,贤君又迫不及待,紫治不动手就太蠢了。
只是易家打仗行,搞阴谋实在迟钝,所以,咳咳,不要砸我,顶锅爬走。
两个人的抉择
看到几人悲愤饮泣,明尘叹道:“俱是冤孽啊。赵春生逼迫功臣贞夫,草菅人命。老道也没别的本事,只能让你们今天从这殿后悄悄溜走,此殿是清心观最后一间房,后窗翻出就是山林。老道尽量拖延时间作道场,款待那些侍卫用饭,然后就说你们悲戚过度需休息片刻。前后最多能拖两个来时辰,能不能逃走找人相助,就看天命造化了。”
她知道如此做必定会直到报复,但是她深信方氏父子人品,此事定然无虚,扶兰既是善徒爱子,又是功臣之夫,却无故受到囚禁□,还要在生母嫡父逼迫下改侍她人。如果只是听说也罢了,现在被人以性命相托求她,明尘实在无法无动于衷。到时就说静室小憩的人,突然不见了,管那赵家人如何判断,毕竟她们没想到有这些关联,何况清心观声誉极隆,连皇家祭天祈福都在此举办法事,明尘又是观内老道人了,赵家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公然烧庙杀人。
就这样,匆忙的逃跑开始了。方氏等4人从后窗翻出了观,不敢走大路,不敢绕到观前,就在山林中摸索着路,想从后山寻小路回城找易灵悦或花辞——没有盘缠和护卫,几个弱男子要想逃出京城无异羊入虎口。后窗太高,方氏不慎摔崴了脚踝,扶兰手肘划开了口子,好在都还能走动。从一处陡坡下来时,花颜脚下一滑,春儿刚扶住他,他却又猛的蹲了下去,吐了起来。
方氏焦急,两人因为被劫持囚禁身体都很弱,现在花颜又呕吐起来,万一是赵家在饮食上做了什么手脚防备他们,可如何是好?他年纪一把也没什么盼头了,可儿子的命太苦了!掏出帕子让花颜擦嘴,急问:“还能走吗?”花颜点头,刚站起来,又蹲下一阵干呕。扶兰若有所思地地看着,红了眼眶。
几人没想到的是,因为对后山一无所知,他们匆忙慌张中走错了路,在山里越走越深,最后迷了路。而赵家的人远比明尘道士估计的更狡诈,她们在一个多时辰后就坚持要见人,一发现静室里没了人影,立刻分了三拔,大部分对清心观周围的山上四处搜寻,一人回去报信,还有几个直接奔向城门。如果不是方氏几人迷了路,怕是在回城的路上就被逮了正着。
入夜了,深入山中的几个男子不知如何是好,都是没在野外待过的人,风吹树动、夜枭如泣,树丛中若隐若现的黄绿眼睛,到处充满了危险气息。本来长时间的急走,几人都筋疲力尽,脚也磨出了泡,又渴又饿,再被这样一吓,春儿第一个哭了起来。
扶兰咬着嘴唇,他努力挺直了腰:父亲年纪大,春儿只是侍儿,花颜向来看他行事,现在必须要做能拿主意的那个人。他喝住了春儿,鼓励大家又行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个小小的山壁凹洞,勉强能挤着坐下歇息一阵。一路行来,已注意到山壁不远有水,带大家喝点水,再从袖子摸出昨天偷偷留下的两个面饼,掰开分了。
春儿哆嗦着问:“公子,要是这山里有吃人野兽可怎么办啊?”说着又快哭了。其实这也是方氏和花颜的担忧,只不过强忍着不说。扶兰让爹爹靠在自己身上,边帮他查看脚踝边道:“不会的。这里离观里很近,又离着附近农家山田不远,应该不会有野兽。”其实他也没把握,只是安慰大家,倒也说中了事实。扶兰把衣服下摆撕一圈,让春儿去洗了,用冷水布条给方氏敷着红肿之处。连续敷了一会儿,方氏感到缓解许多,让他歇着。
花颜见扶兰停下来了,赶紧递了个东西过来:“侧夫大人请用。”扶兰借着朦胧月光一看,竟然是刚才分给他的面饼,本来就很少的饼只动了一点。“为什么不吃?”扶兰有点生气。
“侧夫大人,是奴吃不下,还请侧夫大人或方侍夫人用吧......”花颜诚心地说。
这是方氏头回认真观察花颜,此时见他面色苍白,瘦的脸颊颧骨都变得突出,一双眼睛却极诚恳尊敬,也没半分不稳重的轻佻,也暗暗点头:倒也是难得的。
扶兰叹口气,将饼塞回花颜手里道:“都在逃难,再别那样拘守规矩。叫我扶兰,唤阿爹叔父吧。吃不下也要吃,有了力气才能逃的出去。”花颜双目蓄泪不能言语。
几个人依偎着渐渐睡着了,身上被枝条划开的伤口隐隐作痛,远处不时有悉悉索索的动静,都睡地极不安稳。花颜脸上还挂着泪珠:他恨自己,一定是他命相不好,所以不能旺妻兴家,本来就如蝼蚁般的低贱之人,如果不是扶兰拼命回护,早被赵家打死扔到乱葬岗去了。扶兰因此还受了伤,妻主那么喜欢慕容侧夫,如果知道了,会心疼会恨他吧。
扶兰面现焦虑:从没懊悔自己生的好,现在却宁肯有张平凡的脸。自己是侧夫,有照顾下级夫侍的责任,竟然没尽到责任还给花颜惹来了祸事。最让他揪心的是,今天看他呕吐,突然想到两天前他也吐过,难道是有了身孕?可惜现在无法请大夫诊脉,如果是真的,那么妻主留下了血脉,他和花颜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可如果真有了孩子,花颜身体那么弱,又在逃跑路上,若发生了什么意外,妻主有灵会怎么看他,他又怎么有脸面?
几人半睡半醒之中,突然听见了动静,纷纷清醒过来,只剩春儿还疲倦的歪着。方氏推醒了春儿道:“醒醒,听,有声音。”大家都听到了,紧接着看到了火把,有人在呼喊扶兰的名字,还有人在指挥搜索,是赵春生的声音!四个人全部脸色变白了。
很快,火把离这里就很近了,再这样下去一时半刻就会发现小小的凹洞。跑?体力根本比不过那些女子,还很可能摸黑摔下山。怎么办?方氏至此已经绝望,默默靠在山壁上等待被抓住。
花颜心脏剧烈地跳动,他从没现在这样,有强烈地要做些什么的念头。想要为了护他、赎他的妻主,保护她喜爱的夫郎,反正,他早已是不洁之身,被打被虐待都是常事了,可慕容侧夫不同,他那么美好干净,从没嫌过自己,反而处处爱护有加。他一心一意爱着妻主,愿意为她守节,而自己,反正早已没什么节操可守了。如果被赵家人打死更好,可以问心无愧地去见妻主,她也会怜惜他吧。所以,花颜下定决心:要猛地跑出去,拼命向远处跑,吸引赵家人都去抓他,然后说扶兰早被方氏带出了城,让她们漫无目标地去找。可是,如果把这个念头告诉扶兰,他一定不肯,他那样高贵善良的公子,不会愿意别人这样牺牲,所以不能说出来,反正他那样灵慧,自己一跑就会知道怎么回事,即使不为了辜负自己的善意牺牲,也会躲好或是借机逃走的。
与此同时,扶兰也是紧张思考。赵春生看来是非得到自己不可,别说这次就难逃过去,即使侥幸躲过,也万难进城。事至如何,自己为保贞洁已把爹爹和花颜逼到绝路,还连累了明尘。特别是花颜,如果真是有了孩子,自己可能就是害死孩子的凶手之一,倾巢之祸源己而来,一念至此,扶兰心都仿佛被割开了。不行,如果妻主留下血脉,付出什么代价也必须要保全下来。他对春儿几句耳语,春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花颜转头向外,准备看准路奔出去,却不防后脖颈一下钝痛,他不敢置信地倒下,临昏过去见到双极美的含泪的眼睛——那是扶兰的眼睛,还有一只手里的小石块。为什么打晕他?花颜没想明白就昏倒了。春儿已捂住了方氏差点儿惊呼的嘴,悄声道:“公子说逃不过去,要自己出去,让我们等赵家人走了护着花侍夫到易家。”说话间扶兰已奔了出去,直对着火把处而去。
方氏挣开了春儿,恨道:“傻孩子啊!”春儿急急拉道:“公子说花侍夫可能有了孩子,要为妻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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