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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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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放开了,擦着被她打破的嘴角,冷笑道:“你尽管跳!这样下海必死,可全了你忠义的好名声,抗命背主,以后再一点儿责任不负!”
潜雪站住,痛苦地看向海水。洪湘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拉住了潜雪:“琅轩以自己的命换来我们的安全,别自寻死路辜负她!何况,现在暴风雨还没停,我们还未必能活着回去,为了能完成她的嘱托,就要尽力活下去!”
海底,静静躺着一个女人。细沙之中面容安详,铺散开的长发纠缠在海草中,和海藻一起摇曳。偶有鱼群游来,稍作徘徊就不感兴趣地游走了。沙子下面埋着的奇怪生物觉得她防碍自己捕食,慢吞吞地钻出来游走了。不远处的珊瑚珊瑚礁上,小小的珊瑚虫依旧忙碌着,根本不注意这个奇怪的人。
女人没有呼吸,像是已经死了。海面上是惊涛骇浪,海底依然平静,海水温柔地抚慰着她,像充满耐心的母亲对待任性的孩子。女人的身体没有动静,却有一缕魂魄沉睡在体内。遥远的灵魂啊,你想起了什么,宁愿沉浸在黑暗的国度不愿醒来?
一缕幽魂,沉溺在温柔安详之中。它懵懂疲乏,不愿想起什么,不想承受痛楚,享受那份温柔安详。来自生病时妈妈的双手,上学时喜欢过的背包,最中意的口红品牌,街角小店的美味冰激凌。呵,太多太多的回忆,曾经以为都已忘记,其实还深藏在脑海深处。
强烈的爱恨总会收时间慢慢淡化,点滴的平凡的幸福,才是能够隽永铭刻在心的吧。那魂魄就这样慢慢品味着,突然记起,界神曾经警告过,修炼过程有危险,出现差错是致命的,看来此言非虚。也许从吸收舒服阴凉的灵力开始就错了,也许是后来没有理顺灵气,又不计后果地妄动导致了现在。总之,是错了,无法挽回。
总是在奔忙,原来是为了学业,为了工作,为了亲人,现在是为了立足,为了生存,为了家人。人活着真的是很累后很累的事啊,只要轻轻的一下,一个人就失去了性命,这样脆弱无依的人啊,为什么还要记着那些微不足道的温暖?为了那些微的温暖和希望,在尘世间苦苦挣扎?
这样不很好?没有痛苦,没有奔波,摆脱了红尘羁绊,陷入安宁的沉睡当中,永远,永远。
女人不时被水流冲走,依然没有动静,身体也不见损坏。鱼群都不愿吃她的肉,甚至还没靠近就躲开——她身上有种它们不喜欢的气息,令小鱼们感到危险和不安。
沉睡的灵魂,混沌之中听到有声音曾对它说话: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还有人对它说过: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相生八卦......
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弗宰,是谓玄德......
这些是什么?是谁对她说的?朦胧中好像一位道士在青山上向她和一位老人传道。那老人是谁?为何见了就生出孺慕之情?
阴阳本是一体吗?就像镜子的两面?那么此生即彼生,也可以说此消彼长?双促双生,就是这个意思吧。
像水,孕育生命,滋润万物,同样可以淹没毁灭。
像火,带来光明,传递文明,同样可以焚烧一切。
像电,沟通天地,化解消融,同样可以劈坚裂壁。
像风,无影无踪,自由自在,同样受到规律束缚。
......
它们是阴是阳?
彩云逐月,电闪雷鸣,滴水成冰......
自然万物,相伴相克,它们有情还是无情?
不外规则,不外天道。
云朵是水,冰雪是水,溪流也是水。哪个才是真水?
烈焰是火,雷霆生火,有的火越浇越旺,有的火无故自来,哪个才是真火?
野兽吃人,却维护了生态平衡,它是功是过?
人有异常,事有例外,何为规则,何为天道?
阳界的纯阴体,受到阴界纯力洗化,又被阴界至阳的闪电劈到,这身体,到底是阴是阳?遵循的是哪界的规则,打破的是哪界的天道?
沉睡中的灵魂,好像受到了困扰,又停止了朦胧的思索。
不知多少天过去,水流几经翻涌,女人的身体不知不觉中被远远带离了落下的海域。水逐渐变浅,女人在又一次的水流翻涌中被卷出了水面,又被冲向了岸边。
没有食物饮水,没有呼吸,经过无数天的海水浸泡,这具身体竟然没有损坏。长发更加浓密,似乎被海水泡的格外柔软,面颊上轮廓分明,只是脸色偏苍白,菱形嘴唇更显红润。那双雁眉比以往眉峰更高,多了股威严味道,皮肤还是如玉般白皙润泽,却不再有透明之感,肌理分明韧性十足。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无一不昭示这是世家女子才有的好相貌。
似乎感应到没有了海水的浸泡,一双眼睛缓缓睁开了,紫晶色的眸子刹那间一片流光溢彩,又慢慢回归紫色,不,好像是被海水渗透,眸子紫中带蓝,竟然是紫蓝色!
这个女人又是很久才坐起来,她不在乎地坐在海水里,面露茫然。
我是谁呢?一个沉睡的灵魂。
为什么醒了?被冲上岸了。
现在到哪里去?好像有个目的地。
为什么去呢?好像有人在等我。
那是哪里呢?谁等我呢?
这个女人又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太阳落下了海面,四周都黑了。
湿透的身体应该感到寒冷,这个女人却根本没感觉的照样坐着,努力回忆着。
夕阳,很熟悉啊,好像不是太久前就看到过。
不对,那时落日是沉到草地尽头的,不是落入海中。
草原?那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大海吗?
女人更加混乱了。
她更使劲的回忆,不觉得冷,不觉得饿,不觉得累,只是更加茫然。
整整一夜过去,太阳又再度升起。海边日出美的不可思议,那轮红日跃出海面的刹那,仿佛给天地万物带来了希望,光明笼罩大海,水面波光粼粼都似欢呼。日落、日出,日出、日落,本就是循环往复,无所谓始终。女人心中一动,眸中光芒又闪过。
再一天过去,女人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前尘尽忘吧,现在我是易灵殊,大将军府的三小姐,突图的雪狼王,两个男人的妻主。
不要再逃避,悲苦,也是人生的滋味;有披肝沥胆的忠诚就有忘恩负义的背叛;有赤胆忠心的侠义就有狠毒阴邪的魔障,有痴恋就有薄情,有胸怀坦荡就有狼子野心......世事黑白本难分,更别提还有那数不清的灰色。
易灵殊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与之前又有了不同。那道闪电似乎补充了她什么。身体再度增强,肌肉骨骼似乎彻底脱离了原本的状态,准确地说,尽管表面看了与常人无异,但她知道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骨肉。如果现在拿刀砍一下,或者火烧一下,绝对没一点变化——她甚至觉得就算生活在水火当中也无所谓。而且她肯定,不用呼吸也不防碍她活下去。她还是人吗?不知道。
但是令人惋惜的是,体内原本充沛的银白色灵力几乎都消退了,剩余的可怜,其中还出现了微不可察的一点异色。因为太小太少,分不清是灰是黑还是紫,但是在仅存的银白色灵力中还是可以发现。
这是什么?不知道。但是灵力的消退,她无法飞了,如果对敌也不及一个武功高手。但是,她还活着!这才重要。回去,回紫湛京城去。承担自己的责任,活自己的人生!
纳夏山民的大城纳卡,最出名的酒楼是多福楼,其中的佳酿“闻香醉”更是独门密方。这天多福楼的伙计迎来了一个出色的女人。身材修长、气质高贵,虽然衣饰不够华丽,但也是好料子——看人不能光看穿的,有些怪主就是这样调调。这点多福楼的伙计早就省得了。所以她万分热情地将女人迎进门,恭送上座。出色的女人还没开口,一杯热茶已经摆在她面前,伙计笑脸等待吩咐,想象中客人马上会点成桌的山珍海味。可是,这位客人接菜单放在桌上,含笑问:“你们楼里可请伙计?我想找份活干。”
!小二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像是干伙计的么,那手指细长光洁,十片指甲红润饱满,哪是干过粗活的样子!不管她是真找活假找活,自己算是白热情。小二姐立刻板了脸:“楼里不缺人。”那客人也不说什么,痛快离开,一点儿也不尴尬。
这客人就是易灵殊。她准备穿过群山取近道回紫湛。但是身上银钱早被冲没了,只有一身衣服和腰上的紫星剑。要吃喝穿衣,还要准备些武器应付野兽——即使野兽伤害不了,她也绝不想被咬几口舔几下。紫星剑是少有的加长软剑,没有功力使用还不如普通钢剑。通关也要交税银,这些总不能去抢吧,实话说现在去抢也不一定成功,就只好找点活干。
话说易灵殊还没吃过找工作的苦头。前世今生,哪个不是工作职位主动靠上来?现在才发现找工作的难。力气大扛包吧,这里不像码头货港繁华,不需要人手;端盘子洗碗吧,气质太好店家怕用不起;干老本行行医吧,本地行医要官府通文;砍柴伐木吧,附近山民说抢了营生;好不容易一家布店招工,掌柜要求量布一手准。她用尺子还差了几分,直接被请出去了......易灵殊在城里转了两天都没找上活。
夜半睡在树上,易灵殊很是郁闷,她堂堂庭卫,东突王公,竟然被嫌弃地一塌糊涂,几个铜板都挣不来。(谁说穿越万能的?扁!)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含玉,女人谋生尚且如此艰难,他怕更难吧。所以宁肯到船上唱曲养活自己和弟弟。其实早就不气他了,回想起来,他倒有别有一番风骨,是生于市井的泼辣果断,舞台上养出的艳丽风流,所以才那么吸引洪湘吧。唉,不知道队员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熬过暴风雨回到紫湛。如果回去了,家里两个不省心的,听到她落海的消息,还不知道怎样伤心呢。
花颜不必说,不晕倒算好的。扶兰内敛,再伤心也要强撑着的性子,怕是枯坐操琴至夜。琴?Y心思一转。她本就学过古铮和笛子、箫,穿来后还练过古琴,今天在布店听说有家乐器坊招匠人,自己通音律,手又有准头,可以找去试试!有了目标,易灵殊闭目凝神,开始修炼——她已经可以不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问一下,春节有人看文吗?可能大家都会忙,所以我也放满更新频率啦。
初步打算假日期间更两次,哪天写完哪天更。
其实上章写的时候,很是自我感动了一把,切实投入了厌世凄清的感觉里去了。话说本色是个外表呆,内在情绪化的宅女,也常有那种活的太累的想法。
女猪因为失去了原来的能力,没有高强武功和浑厚灵力,成为了普通人,过段普通生活,这也是她修炼体味的阶段。不过我是亲妈,不会让她憋屈太长时间滴。
小白的为人
一路打听去了乐器坊,果然为一笔大生意在招短工,不过做些外期活计,要求不算高。易灵殊这样懂音律会弹奏已算好的,说好工钱顺利上工。当天分给她的是打磨石磬,一百多块堆在院子里,细细的水磨功夫做下来,一天很快过去了。东家待人不错,供给的饮食新鲜量足,和她自家吃的相差无几。匠人们吃过晚饭继续赶工,直到天黑下来才各自散去。
像易灵殊这样家不在本地的还包住宿,做工的大院子里侧有几大间房子,是原来的库房,现在搭上大通铺,一间住八九个人,旧被褥倒也浆洗过。到晚上,工人们累了一天掉头睡去,易灵殊丧失了灵力,也就没有再受到那阴凉之气的影响,她的心理也不知不觉中平和起来,很能接受这种简单的生活,倒也能够接续之前的离世出尘心态,逐渐恢复世俗之心。
是夜,易灵殊从房里出来,取了井水洗漱一番,换上件短衫,倚坐在院中槐树下,对着月光默默吸纳,设法调动丹田,希望增强灵力。努力一阵,发现没多少效果,不由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回房。正在此时,一个少年突然跳到近前,用手指点着她道:“你是谁啊?”那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单纯俏皮。
易灵殊一怔,她失去了灵力和内力,竟连有人靠近也觉察不了,暗自失落也不想搭话,只侧头不语。她本就坐在树下,这样就更看不清脸庞。那少年,不过十六七的样子,中等身量,一双灵动的桃花眼,尖尖的下巴,即使在月下也能看到他兴趣盎然的表情。见易灵殊不回答,他猛的跳了过来,动作是出人意表的敏捷:“我知道啦,你就是刚来的帮厨小弟,受了委屈吗?”
被他的突然靠近惊了一下,易灵殊本能地再度往后靠靠,她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哪冒出来的,但明显有过于热心之嫌,再说“帮厨小弟”?她哪点儿像男子了?!(其实你确实挺像的。脸又白手又细,坐的还那么端正。你看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岔着腿歪着背坐的?)
她估计因为坐着少年看不出她的衣服,准备澄清一下赶走这个意外:“我不是......”但刚出声就被打断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不是受委屈,是饿了对不对?帮厨的做好饭还要收拾,剩下的饭菜太少没吃饱吧。遇到我算你运气好!”少年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麻油纸包,很是豪气地塞给了她:“我下晌买的包子,吃吧!”
“不用......”易灵殊赶紧拒绝,准备说清楚。
那少年却猛的跳开了:“别害臊嘛。爹爹说吃的太多嫁不出去,晚食限着我呢!夜里饿的睡不着,那滋味,啧!”他说着笑了:“不过我常偷着吃,爹爹也不晓得。几个包子当什么,快吃吧。”说完他愉快地对易灵殊摆摆手,就跑进了内院。
这是什么情况?易灵殊看看着纸包,有点儿哭笑不得。索性解开绳结,取出一只吃了下去。嗯,素馅的,虽然凉了还过的去。总共3只包子,一个一种馅,都是素的,很快进了肚。易灵殊透过树影看着月光,心里有股微微的暖意。
随后几天,易灵殊也见那少年一两次,原来是乐器坊东家的儿子,天性活泼,纳夏比紫湛对男儿的约束又要松散,山民的儿子经常戴着美丽复杂的银饰,赶集对歌,凑在一起做绣活,都算乡俗不为人诟病。那少年就经常跟着姐妹跑进跑出,被主夫逮住训斥便张着清亮纯真的桃花眼,无辜地眨来眨去,垂着头的尖下巴时而抽动几下——竟是在偷笑。主夫恼了就扭了耳朵进去,他就哎哟叫着笑着挣脱跑了。
这少年心地很好,他经常主动来帮厨,有人做活受了伤,他发现了便抱个小巧的药箱来,常用的几种药备的齐全。虽然是东家的儿子,倒没有骄矜之气,有人托他外出买点东西跑个腿,也痛快答应,每每跑回来热的脸都发红,然后灌气凉茶,仍旧笑嘻嘻的。匠人们说起他来,都很喜爱,也夸他聪慧,有那年青女子动了心,眼光跟着他转,经常找些理由接近。
易灵殊却觉得,这个少年,算不上很聪慧,反而有点,呃,有点儿小白。比如说,他反应快,不过有点太快了,经常没弄清前因后果就果断地下了决定;性子急,有时做事急于求成,结果整个失败。所以他时不时办点小错事。具体事例有:那次煮粥时,他搅不动大铲还非要尝试,最后站在灶台上捅破了锅。还有非要帮人搬东西,堆的太高摔了一地。还有他情商迟钝,已经是十六七的儿郎了,却根本意识不到女子对他的情意,那份坦白纯真比多情更伤人心。
那少年曾到厨房找帮厨小弟,发现和那晚见到的不是一人,有些惊诧,不过他很快释然,也不放在心上——这也被易灵殊看作小白的表现之一。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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