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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骨惊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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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才创造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从北坤腹地往南迁徙了三百余里,现在离着大申边境就只有短短两百里了,她又得了神驹火瞳骠助力,只要镇玄将军能去接应,她的归程将是通坦无虞。
  明天就是六月初一,也就是白凤呈在信中与镇玄将军约定好的日子,白凤呈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离开大申已经太久了,三年,足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而她的回归,又必将引起新的腥风血雨。白凤呈想着燕戎为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心中既期待又忐忑,她会是什么样子,会长得像自己,还是像燕戎呢?她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现呢?会害怕吗?还是像铁弗荻每次见到她一样欢快地跑来要自己抱抱?正想着,铁弗善就带着铁弗荻进来了,小姑娘骑在他的肩头上,虽然头发还不多,但已经臭美地让侍女帮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白凤呈一晃眼看到小荻,几乎产生了幻觉,几乎要以为面前这个雪团儿似的孩子就是她和燕戎的女儿。白凤呈其实很矛盾,尽管她在这片草原上已经生活了三年,和铁弗善有了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但她心中还是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大申,忘记过大申的那些人,她并不愿意留在这里,作为铁弗善的居次和他生活一辈子。但如果回去,她又怎么对得起这个无辜的孩子。白凤呈从铁弗善手中接过孩子,铁弗荻手上拈着一朵大红色的野花,对白凤呈说:“娘,帮小荻插花花……在头上好不好?”小家伙话还说不流利,却要一会儿坤语一会儿申语地换着说,害得一句话说的颠颠倒倒的,白凤呈温柔地笑笑,拿过那朵花,帮她别到了小辫子上。
  铁弗善站在旁边笑了,“你娘不也是这么别的嘛。”他坐在白凤呈身边,看着小荻,对白凤呈说:“这丫头,我刚才也是这样帮她别在辫子上,她非说我别的难看,一定要来找你,我看你别的也没什么特别嘛。”
  小铁弗荻对着铁弗善一皱鼻子,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就不要阿达的,娘别的好看。”白凤呈被她逗乐了,用手指点着孩子的鼻头,“大晚上的,还这么有精神,快去睡觉啦。”
  铁弗荻抱着白凤呈的脖子问:“娘,今晚和小荻一起睡好不好?”
  “哦?小荻不想和阿达睡了吗?”
  “不是,是娘和我们一起睡嘛。”
  白凤呈突然结巴了,“呃……这样啊。”她一抬头,看到铁弗善也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教孩子这么说的。白凤呈很是不习惯,她平时从不和铁弗善同床共枕,一般是房事之后,两个人都累了,才会一个朝西一个朝东地在床上瘫着,这种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气氛让她很不自在,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表现出来的温情,就更显得虚幻。孩子以后就只有阿达,没有娘了,她不该再加深孩子对自己的依赖,白凤呈狠心地拒绝了铁弗荻的请求,“不了,小荻和阿达睡吧,娘自己睡习惯了。”
  “啊?娘~”孩子在她怀里扭着身子,立马就哭起来了。
  “你快带小荻去睡吧。”白凤呈对铁弗善说,几乎就是赶父女俩走,铁弗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望,但他没有说什么,从白凤呈怀中强行抱起小荻,孩子还在张着嘴大声嚎哭,铁弗善用他厚实的大手一巴掌拍在女儿肉墩墩的屁股上,“别哭了!你娘不要你阿达要你,跟阿达睡觉去。”铁弗荻爆发出更加震天响的哭声。
  白凤呈看着孩子趴在铁弗善肩头上离去,大大的绿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小手还伸向她,一抓一抓的。白凤呈对着孩子笑了笑,自己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她对孩子轻轻地挥了挥手,无声地道句“再见”。白凤呈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天亮。她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一封信给铁弗善,但思来想去,终究不知道自己该给他写点什么,让他原谅自己?但她又错在哪儿了呢?还是讽刺挑衅他一番,一吐自己三年来的恶气?但她现在已不愿意这样做。白凤呈最终看了看,见自己手上有个鹿角扳指,这是她从大申带来的,并不贵重,但也是自己随身戴了多年的东西,就摘了下来,用根红绳穿了留给铁弗荻,也算是个念想。
  天亮了,白凤呈从床上醒来,她甚至没有脱衣服,铁弗善带着孩子离开以后,她一个人在那里呆坐到半夜,然后和衣而卧。镇玄将军此时已然带队出发,一个时辰以后,他们就将到达噶尔湖东岸,白凤呈也起身梳洗了一下,然后让人抬了早饭进来,一如往常那般默默地吃喝着。
  一碗奶茶,三个稞子饼,白凤呈吃的很饱,她必须为接下来的奔波储备足够的能量。铁弗善昨日答应小荻去抓只小兔子给她,一早就带着孩子出去刨兔洞了,白凤呈悠悠然地来到马厩,看了看她和铁弗善的那两匹火瞳骠,这是整个草原上跑的最快的两匹马,白凤呈抚摸着它们,心中充满了负罪感,这些动物堪称天造的神物,却要因为无端的人祸而丧命。白凤呈抱住那匹公马的颈子,她亲手驯服了它,而此时,白凤呈手起刀落,转瞬间又亲手割断了它的气管,强壮得如同小山一样的火瞳骠,垂死地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火红的眼睛惊恐地睁着,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失去焦点。白凤呈用手一抚,永远地阖上了它的眼睛。
  她牵起另外那匹火瞳骠,淡定地走出了部落。铁弗善如今虽然不再将她禁足,但她只要牵着马走出部落了,守卫们也还是会去通报铁弗善的,不过白凤呈并不担心,唯一能追上她的,属于铁弗善的那匹火瞳骠,已经被她手刃,再无可与之抗衡的马匹了。白凤呈骑上火瞳骠,向着南边的噶尔湖,策马狂奔起来。
  铁弗善带着小荻,在山坡下面找到一个兔子洞,他做了个小机关,放在洞口,等那兔子一出来,一头就扎进了陷阱里,铁弗荻拍着手大叫着“阿达!兔子啊!兔子啊!”
  铁弗善把兔子从陷阱里解出来,拿给铁弗荻,小姑娘抱着毛茸茸的小兔子,爱不释手,铁弗善拍拍手,抱起女儿正要回去,他的一个亲卫跑来报告,居次似乎是又逃跑了……
  铁弗善鹰隼一般的眸子一瞪,“什么!?”立马抱着铁弗荻向部落里跑去,铁弗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搂着铁弗善的脖子,生气地撒着娇,“阿达不要跑嘛,好讨厌,兔子要被颠掉啦!”
  他回到营中,他的那些亲卫们早已做好了出发追人的准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好像都被白凤呈训练出来了一样。铁弗善奔到白凤呈的帐篷,就见她放在桌上的鹿角扳指,下面压了一张字条,“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扳指是留给小荻的,请务必为她保存。”铁弗善一把抓起扳指向马厩跑去。一堆人围在马厩那里,马夫一见铁弗善,跪在地上膝行过来,哭天抢地,“大王啊!这不能怪老奴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就死了啊!”
  铁弗善扒开人群一看,他心爱的火瞳骠硬邦邦地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脖子上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早已经没了生气。他一时没忍住,坤语里最恶毒的骂人话就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蹦出来了,他没有时间发火,立刻跨上另一匹马,带着亲卫追白凤呈去了。
  白凤呈跑出去了几十里,感到了后面的追兵,不得不说铁弗善的骑术真是精湛,就算给他一匹普普通通的马,也能这么快追上来,好在白凤呈离噶尔湖并不远了,在铁弗善逮到她之前,她就可以和镇玄将军会和,到时候,自有人帮她挡住铁弗善。
  铁弗善和白凤呈越来越近,白凤呈离噶尔湖也越来越近,两人都在不顾一切地和时间赛跑,和彼此赛跑,终于,铁弗善可以看见远处白凤呈的马屁股了,他转头对紧跟其后的亲卫们大呼,“都给我加速!那女人就在前面了,这次不论死活,都要把她给我抓回来!”
  然而铁弗善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前面地平线上莫名地出现了乌压压一队人,竟然全是申国骑兵,白凤呈正向着他们全速奔跑,最多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了。铁弗善一下子迷惑了,这些人是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不知道白凤呈是怎么和申国的军队取得联系的,不声不响地就突然发难,给他送了这一份大礼,一个精心安排的陷阱。
  白凤呈眼看着就冲进了申国的军阵里,铁弗善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他迅速调转马头,想带着亲卫赶紧撤,但申国的骑兵已经朝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压了过来,连逃也来不及了,铁弗善只能拔出双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白凤呈的计划成功了,不禁让她自己顺利逃脱,还出其不意地伏击了铁弗善。铁弗善一刀砍杀了最先冲到的那个敌人,然后朝着白凤呈所在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白凤呈也回头与他隔空对视了最后一次,她说不出铁弗善眼中是怎样的情绪,失望,愤怒,狠毒还是震惊,总之她已经安全了,从今以后,也无需再去揣度着他的心思度日了。白凤呈没有再看他,转身扬鞭策马,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大申。
  铁弗善只带着自己最得力的亲卫追出来,不过堪堪两百人,而等着他的,却是一千大申铁骑,寡不敌众,没有多久,他的两百亲卫就已经被消灭殆尽,最后的十个人护着他突出重围,回到了大营。然而令铁弗善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铁弗殉知道他遇伏,几乎丧失了所有最忠心最精锐的亲卫之后,歹心骤起,妖言惑众趁火打劫地对他发动了叛变,等铁弗善回到大营的时候,风云已经变色,早上还是北坤王的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铁弗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他没有担心自己的生命,没有哀叹自己的失势,也没有怒斥铁弗殉的背叛,他只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女儿,铁弗荻。
  铁弗荻还在营中,白凤呈身边的那个北坤侍女紧紧抱着小荻,在兵荒马乱的北坤大营中四处奔走,人们现在都疯了,被铁弗殉的一番谣言煽动,竟然纷纷对着自己的王兵戈相向,连铁弗荻一个小小的孩子,他们也不放过。小侍女得白凤呈恩惠,此时就拼了命地保护着她的孩子,她到处寻找着铁弗善的身影,却始终不见大王回来。部落中的人群越来越狂躁,她已经快抵挡不住他们伸向铁弗荻的魔爪。柔弱的少女身上已经挨了两三刀,却依旧紧紧地把小铁弗荻护在怀中,她眼前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铁弗善终于来了,侍女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小荻送到了他马上,看着他带着小荻一路砍杀冲出了铁弗殉的包围,然后眼睛终于完全阖上,完成了她的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啊~赶得要疯了,女主总算回来了,撒花撒花~

  ☆、悲欢聚散

  白凤呈回到大申,知道燕戎住在镇玄将军府上疗养,她便先赶了过去,想把人接上一起回安京。然而白凤呈来到镇玄将军府上,却没有见到燕戎,镇玄将军的夫郎说他一早就离开了,说什么不愿意留下来,他们也劝不住,只能让他走了。白凤呈十分讶异,不知道燕戎为何不等她,要先行离开。燕戎没有透露他去了哪儿,白凤呈猜想他大概是回了家,便告别的镇玄将军,起身前往安京。
  路上,她先发了一封信给白凤寅,告诉她自己归来的消息。白凤寅在宫中接到白凤呈的亲笔信时,以为自己见鬼了,她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这是白凤呈亲手写的信,她一瞬间高兴得几乎窒息,状若疯狂,不到一天,朝野内外全都知道了慑王回归的事情,死了三年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回来了,谁能不吃惊。而宋澜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则是彻底呆住了,他说不上是高兴,是紧张,还是惊恐,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狠狠地蹂躏着一样疼,白凤呈已经进了安京城,不用多久就能到家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迎接她。柳姨急匆匆地跑到呆若木鸡的宋澜亭身边,“公子,皇上宣您赶紧带着小王爷进宫呢!”宋澜亭从座位上弹起来,抓着柳姨的两只手,几乎要急哭了的样子,“我该穿哪套衣服去见她?要不让祥儿帮我修个面?岁岁呢?快把岁岁找来!哎呀她又该穿什么呀!”
  宋澜亭完全不复平时的淡然优雅,像个急着出嫁的小新郎似的,手足无措。柳姨看他慌了神,赶紧说到“公子多想了,皇上让即刻就进宫呢,没有时间耽搁的。”
  宋澜亭听了,反而更急了,差点口不择言,他嗔怪地说着,“白凤寅也真是的,刚刚才让人来通报,现在就要进宫,三年不见了,都不懂让人提前准备一下么!”
  柳姨何曾见他说过这种失礼的话,显然已经是完全失去理智了,她赶紧摇手,“公子快别说了,快回屋吧,老奴这就伺候您更衣!”宋澜亭被她搀回屋里,柳姨打开衣奁给他翻找衣服,可是哪套宋澜亭都不满意,一下嫌太素,一下嫌太花,一下嫌皱了,一下嫌旧了。白凤呈离开之后,他没什么心思给自己置办行头,如今竟然显得拮据了。他烦躁地把手上的衣裳一丢,“别折腾了,就这么去吧,横竖她也不会在意我穿的什么。”
  宋澜亭带着白岁进到宫里,白凤寅也是刚换好衣服,带着所有人整整齐齐地立在宫门口,就像当年送白凤呈出征时一样。岁岁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她回头问站在身后的宋澜亭,“爹爹,我们这是在等谁啊?”
  宋澜亭对她笑了笑,双唇微微颤抖着说:“等你的娘亲啊。”
  岁岁瞪大了眼睛,小嘴不由自主地张成个圆,她小声地惊叹,“我的娘亲!爹爹你不是说娘亲早就死了吗?”
  “那是个误会,爹爹说错了,你娘亲没死,这不就回来了嘛。”他把孩子的脸轻轻转过去,让她直视着白凤呈即将出现的前方,又拍拍她的背,让她挺直了腰,然后低下身子凑到白岁耳边小声交代,“待会儿看见娘亲来了,记得要看着她,要微笑,要大声叫娘,让她听见,知道了吗?”
  白岁点点头,“嗯,知道了,爹爹放心吧。”三岁的孩子,已经有一副小大人的稳重样子了。
  隅中的时候,白凤呈一袭青衫,一骑骏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宋澜亭的呼吸一下子凝滞起来,他两手在身前紧紧交叠,几乎把自己的皮肤抠破。三年了,她就这样轻飘飘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就好像普通百姓家那些早出晚归的妻主一样,就好像她从没离开过。
  白凤呈来到白凤寅面前,一下马就跪到了地上,“罪臣白凤呈叩见皇上,战而不归,佯死三年,害皇上为我伤心,臣罪该万死。”
  白凤寅扶起她,脸上已经是一道道泪痕,纵然沉默无语,但那种深深铭刻的手足之情却已溢于言表,姐妹两紧紧相拥,俱是无语凝噎。半晌,白凤寅才放开她,往身后招招手,宋澜亭带着白岁走上前来,孩子依着他的交代,欢欢快快地喊了一声“娘!”,白凤呈低头看看,不禁讶然,“这……这是?”
  “是你的女儿啊。”
  白凤呈蹲下身,看了看白岁那与自己无比相似的面容,她激动了,“澜亭,你……你竟然生下了……?”
  宋澜亭并不知道白凤呈早在北坤就已经和燕戎相遇的事,自然以为白凤呈并不知道燕戎给她生了孩子,而且当年白岁就是以他宋澜亭亲生的名义出现的,宋澜亭便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短短几天,白凤呈就体验了太多惊喜,先是在北坤和燕戎重逢,知道他给自己生了个女儿,接着回到大申,宋澜亭也给自己生了个女儿,就算一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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