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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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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桑儿急了,忙搀扶好柳容,“这玲珑君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主子,你怀着龙胎呢,这黑灯瞎火的,本来我就不太乐意让你出门的……”
桑儿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小。饶是一起从民间来的,他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没大没小。柳容自然没放在心上,“你不知道,那玲珑粗心大意的,好好的走路都会绊倒的人……”他慢慢踱步到窗边,忽然面色一沉:“不好,下雨了!”
桑儿跟着一看,果不其然:天际隆隆作响,豆大的雨点顷刻间洒落下来。好一场寒冬雷雨!
柳容在窗前踱来踱去,又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宫人们有人已经回了来,周身湿透。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去明湖那找过了吗?”柳容迎上前去问道。
宫人吓得即刻跪倒在他面前,可能是因为身上湿透,瑟瑟发抖:
“回容君,明湖边上,玲珑君最喜去的地方,奴们都找过了。可就没有……没有玲珑君的影踪啊!求容君恕罪,求容君饶命……”
宫人不住地磕头,生怕容君一个不顺眼自己就完了。柳容听完之后什么也没说,过了片刻,他回身对桑儿道:“你带伞了吗?不然,问南宫的宫人们借两把。”
看他的神情,桑儿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于是两人打着伞从南宫冲了出去。雨不是太大,但雨水打在身上冰凉彻骨。桑儿顾不上自己打伞,只用力将主子的斗蓬按紧,不让一丝风漏了进去。行了半路,柳容的身上几乎没有沾到水,而为他打伞的桑儿却已经湿了整半边。
一路行一路唤,一直到明湖边上时,果然不见柳玲珑的身影。一个闷雷从远方隆隆而过,桑儿大声道:“主子!眼下玲珑君恐怕已经回去了!就算没有,你回宫以后也大可派全宫的人去找!你现在就跟我回宫去吧,莫要再任性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谦卑,在湿冷的风里提醒主子大局为重。柳容想了想,桑儿说得确实有理,便随着他往中宫方向回去的路上走。但走了没几步,柳容突然顿住了脚步。
“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桑儿听了听:“除了雨声,雷声,哪有什么别的声音?还是快些行吧!”
又走了几步,柳容回头看道:“不对!是人的声音!桑儿,你快帮忙找找!”
桑儿依着主子的话,扒开河边的灌木丛仔仔细细地查过。突然,小斜坡下一个黑影赫然出现在眼前!那不是玲珑君还会是谁?
“找到了主子,玲珑君在这呢!”桑儿大叫起来,柳容打着伞走近一看,柳玲珑躺倒在斜坡下面,半个身子全浸透在湖里了,手里紧紧抓着坡上的一棵小树根,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他的心骤然急跳起来。丢开伞便和桑儿一起去拉他。
“玲珑,玲珑?你别放弃,再坚持一下,我这就拉你上来!”
“表……哥……”虚弱的柳玲珑勉强睁开了眼睛,黑夜中的柳容,并看不真切他的神情。柳玲珑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他的力气很小,但他握得很紧,很紧……雨水很快又模糊了他的眼睛,慢慢的,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下来……
“桑儿,这样不行,他会掉下去的!”
“那我去叫人来!”
“来不及了,他的衣服吸满了水太沉了。你去另一边,我们合力将他拉上来!”
桑儿和柳容两个人,在孤立无援的雨夜里,使尽浑身气力,将奄奄一息的柳玲珑拉上了岸。桑儿站在一边大口喘息最后,可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见柳容捂着肚子,慢慢坐到了地上。
“主子——”纵然雷声隆隆,他也依然能分辨得清晰,自己的叫声有多么凄厉。
这一路,竟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第一五四话 醒悟
“主子!——”桑儿被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声嘶力竭地叫喊。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这声音听起来有多么凄厉决绝。
这一晚后宫之中人心惶惶,个个看起来如临大敌,不管走到哪里都听不到一丝笑声。大家心里都在打鼓,龙颜一怒,谁的脑袋也保不住。
夜深了。可整个宫里的人,似乎都涌到中宫去了。十君之中的两位——柳容和柳玲珑兄弟俩,此刻正在毗邻的两间房中接受救治。皇上来了以后,只问了御医两人有没有性命危险,连容君肚子里的孩子都来不及过问,便匆匆让御医们都进房去了。
她原本想进房里看着的,可宫外来的晶繁公子将她拦了住:“我一个人忙不过两个人的伤,若御医们分了心,后果反而不佳,还是请皇上耐心稍等片刻吧。”
他总是这样淡淡的,一双眸子宁静时,呈现出一种冰蓝的光泽。苍蓝拉住要入房的他:“晶繁公子,容儿和玲珑……靠你了!”
晶繁愣了愣,虽然微微点了点头,“必将倾尽全力。皇上请放心,他们会吉人天相。”说罢,他慢慢地转身离开,清逸绝尘之身姿,与慌乱的人群相比,倒反而有镇定人心的力量。
其他十君也一早就等在门前了。宁昭颜拉着王雅竹的手,秀眉微颦,禁不住流露出担忧的神色:“竹君,你看……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素来不理琐事的王雅竹,此刻却站在十君之中,身姿卓然。他少见地柔和着神色,用手轻轻拍了拍宁昭颜的手背以示安慰:“不会的,容君命运多舛,上天不会那样待薄他。况且他很坚强,我们都知道。虽是逆境,却断不会难倒他的。”
他最终用坚强来赞许了柳容。叶初蝶不解地看了珮璃一眼,后者对柳容的过去也是听说而已,所以只对他摇了摇头。想当时柳容的身份,很多人都没有办法认可,可如今,他们却坚决地站到了一起,坚强地等待他的回归,他的又一次胜利。这其中,又怎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道明的呢?
冷幕月和夏绯砂的面上始终脱不开凝重。十君之中,他们和柳容走得最近,也是近来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且,这件事好巧不巧,又是和柳玲珑有关!说之前那些都是误会也罢,可为什么柳容每次遇到和柳玲珑有关的事,就那么背运?说柳玲珑生来就煞柳容,难道不像吗?
宁昭颜见苗头不对,一手一个拉住了这对脾气火爆的家伙:“现在不是你们耍性子的时候,大家都着急着呢,还是静观其变再说。”
“谁耍性子了?”冷幕月压刻意压低了声音,倒也不似冲动的样子,“我只是非常想弄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颜君不觉得,自打他进宫以后,这宫里的气氛便有些不同了么?”见王雅竹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夏绯砂低低地问道,“你们也想知道,对不对?”
宁昭颜犹疑了一瞬,还是用力将他俩的手向下压了压:“还不是时候。”
冷幕月和夏绯砂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算是应允了颜君的劝阻。片刻之后,柳玲珑的房间传出了动静。
先是御医擦着额头走出来,一把跪倒在苍蓝面前,道是玲珑君苏醒了。虽然染了点风寒,但总算问题不大,休养个几天便会康复。
就在大家提着的心略为松下来的时候,柳容的房间里也走出一个御医来。与前一个的如释重负不同,这个浑身有些瑟瑟发抖,说话间也听得出惊恐之意:
“皇上,容君的身子本就极寒,这下又受了大凉,寒气入侵了五脏六腑。再加上他可能用力过猛,跌落地上的时候冲击了腹部,眼下……眼下龙子的安危堪虞呵!”不敢抬头,也能想象此刻皇上的面色正越来越难看,她勉力让自己镇定些:“皇上,臣等、臣等会尽力的……就算龙子……我们至少也要保证容君,安然无恙。”
“你说什么也要给我保住容儿,否则提头来见!”苍蓝冷冷的话语如一把利剑,直刺入每一个人的心里。
御医诺了一声,匆匆又入了房。众人心急如焚,忽闻哐当一声,又听得一个着急的声音喊着:“主子,您还不可下床呵,小心着了凉……”
柳玲珑甩开身后的沁儿,赤着白嫩的双足,一手扶着脑袋,一边晃悠悠地来到苍蓝面前。沁儿原本是想追上去给主子加件披风的,可主子已经行到了皇上跟前,他也不敢再过去一步了。
“皇上,我刚刚听到她说,表哥……表哥怎么了?”
苍蓝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事,容儿会没事的,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不,不是,”柳玲珑一摇头,便觉得头似裂开一般疼痛:“表哥,有危险,是不是?到了此时此刻,你们就别再当我是个傻瓜那样骗着我了……我害了表哥,是不是?”
“他救了你,他不顾一切地救了你。”冷幕月终究是按倷不住,冷冷地说道,乖巧的猫咪在这一刻,快要露出尖锐的爪子。但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柳容说过的话,他说:不要为难柳玲珑,他毕竟是自己的表弟。
于是他又将后面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只淡淡说道:“现在只能等,希望他吉人天相,希望他们父女平安。”
柳玲珑啪嗒一声坐到了地上。沁儿见状也顾不得太多了,急忙跑过去一把扶起主子,随后将斗蓬盖在他的肩上。苍蓝似乎也有些恍惚,想伸手去拉,脑中却又思量着之前月儿和玲珑的对话,似乎哪里有些蹊跷。就在这个时候,柳玲珑的讷讷声自言自语,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说得对……表哥明知道很危险,但他还是,还是全力地拉住了我的手……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掉下去了,是他在我耳边不停地说,让我不要放弃……我一直以为,表哥和你们都在骗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就欺骗我、作弄我,玩弄我于鼓掌之间。但是我现在看得清了,可是表哥他……”
说着说着,一滴清泪从他怔怔的大眼睛里滑落下来,流星般滑过他苍白的容颜。苍蓝接着他的话问道:
“什么欺骗,什么作弄?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五五话 衷心
“什么欺骗,什么作弄?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苍蓝不曾想到,这看似意外的事情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深由。她的面色有些冷,眸中一望无际的黑让人望而上畏,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回答她的话。
她扫视了人群一眼,有几个人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去。
“昭颜,你说。”她看准宁昭颜最是稳妥公正,是断不会陪着他们说谎的。
“也、也没什么旁的,”没想到他有些尴尬地顾了顾左右,“就是他们为容君抱不平,对玲珑君开了点小玩笑……都是一场误会,他们也知道自己过了,我想他们会反省的……玲珑君还是消消气,以后大家好好相处吧?”
没有人接他的话,他只得似笑非笑地拢了拢衣袖。这件事他倒是不知情的,还是前两天王雅竹在他北宫里有意无意中透露出来,他才知道原来冷幕月和夏绯砂已经暗中为柳容做了这么多事。
苍蓝皱眉,正想开口说话,却见柳容的房间门被打了开,一个御医神情轻松地走了出来:
“启禀皇上,龙子保住了!龙子保住了!”
“那容儿呢?”她急急追问,显然这才是她更关心的。
御医顿了顿,然后低下头去:“回皇上,容君也脱离了危险,暂时性命无虞。只不过……他吸入寒气过多,现下有些发热,人也还不清醒。要等他退了热醒来,老臣才敢向皇上保证他完全康复了。”
“那本皇现在进去看看他。”苍蓝作势要走,却被御医的身子微微一挡:“皇上,晶繁公子正在用独家秘术为容君施针,他交代过任何人不要打扰。晶繁公子医术高超,乃让我等心服口服之辈,皇上还是耐心稍待片刻罢,容君一醒来,臣立刻就会前来报喜。”
说罢她向苍蓝一叩首,然后急忙回柳容的房间去,好像生怕错过什么似的。想不到在向来高傲的御医们脸上,也能看到这样欣然向往的表情。能见到毕生都无法从医书上习得的东西,怕是比邀功求赏更为吸引吧。
“既然如此,”苍蓝回过身去,“在容儿醒来之前,让我们把眼下的事情理一理。你们几个都跟我进来。秋尽冬无,你们等在门口,一有任何情况立刻进来通报。”
“遵旨。”两人诺了苍蓝以后,她看了一眼勉强靠在沁儿身上的柳玲珑:“幻儿,你先照顾一下玲珑君,把他带进去。此处风大,他染了风寒不宜多呆。”
莲幻略一点头,从惊讶的沁儿手里一把扶过柳玲珑,轻轻合臂一抱就进了屋。其余几君互相看了看,也纷纷跟着走了进去。
珮璃看了叶初蝶一眼。后者坦然地笑道,“你们的家事,我不适合参与。”
珮璃温和地笑了笑,“那就由你来代我们守候,里头的那一位家人。”
叶初蝶觉得,那一刻的珮璃真真是美极了。秀水成韵云为姿,轻轻袅袅的身形,温柔恬淡的言语。可依他看来,他却不是最得宠的。难道是因为他太谦让、太温顺?
他也爽直地回道:“放心。”
珮璃转身入屋,随即房门缓缓被关上。叶初蝶静静地看着,心道苍蓝已经操劳于国事,还要统管后宫里这些家长里短——不,她完全可以交给别人来管的,可她事必躬亲的态度,决定了她就没有一天能真正得闲的。罢了吧,谁让她要消瘦这么多美人恩呢?也该让她愁的。
“在容儿醒来之前,我想知道弄清楚整件事是怎么回事。”几人围桌而坐,柳玲珑因为虚弱坐在床上。苍蓝环顾四周,语气并不严厉,但面上也不曾有过笑容,“我不想容儿醒来的时候,大家心里还藏着掖着那点不快。倒不如,说开了,一起解决。”
她看向呆坐在床上的柳玲珑:“玲珑,你先告诉我,欺骗和作弄,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作弄你?”
柳玲珑愣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苍蓝的话,只是直直地看向前方。沁儿急了,在他耳边轻轻提道:“主子,皇上问你话呢!”
“骗?”他像是如梦初醒,呵呵笑出声来,“也许倒不是骗……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日子好像越过越糊涂了……明玉小姐居然是闵国的君主,表兄原来是闵国的十君,我母皇居然是弑君篡位的罪人,皇姐让我嫁人,竟然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呵……”
冷幕月腾地站了起来,“皇上,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是我做的,我一个人做的。是我探清玲珑君每日散步行经的路线,然后沿途设下陷阱,让吃了几次亏。皇上若要责罚月儿,月儿毫无怨言。”
苍蓝睨了他一眼:“哦?你承认得这么快,莫非这里还有同谋?”
“不,就我自己。”冷幕月急忙掩饰,可他还没说完,夏绯砂已经轻声加入:“皇上莫怪月君,这件事,我也有份。不过我们并不是存心找茬,要罚要怪,也得先听听缘由。”
“我很有耐心听听为什么。十君之间向来团结和睦,很少有摩擦,怎么对着容儿的表弟,反而多生了枝节?你们算是在为他报仇?”
“其实不是,”冷幕月摇头,小手因为心情紧张而握成了小拳,“最初,是气他所气。容君那个时候说起这段阴差阳错的命运,因为一个弑姐夺位的女子而弄得家破人亡、甚至沦落风尘的遭遇,我看得出,他心里定是怪责着柳玲珑。纵然不是他做的这事,但容君看到他十几年来幸福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心里怎能不沧桑、不比对,不伤感呢?我甚至见过他偷偷地哭,暗自神伤。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表现得很大度,真心真意地善待了自己的这个表弟,为的是不让皇上为难,也想说服自己接受这个难能可贵的亲人。
容君的变化,我想我们几个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入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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