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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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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依然是杯盏筹措,男子们语笑嫣然,各有风情的姿容显然被桌上的珍馐更引人食指大动。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柳玲珑吃得并不多,往往是宁昭颜或珮璃给他夹了菜,他才稍微吃掉一些。其实这些菜苍蓝也是花过心思的,她特意嘱咐御膳房的厨子做几个柳国的特色菜肴,柳玲珑这么爱吃的一个人,得多准备些美食才好。
可他却好像对眼前的食物完全不敢兴趣。是御厨没有掌握柳国菜肴的精髓么?苍蓝倒觉得,这些菜色和他们在柳国居住时吃过的没什么分别。还是他……竟有些害羞?正在奇怪时,她见珮璃又一次微微起身,夹起一块叫“冰雪如玉”的小点。那执筷的手白皙、柔嫩,动作利落轻盈,他用左手轻轻捞住右手的水袖,一阵微香的风淡淡流过,小点已经无声无息地落入了柳玲珑的碗中。
“多吃点吧,今儿还没见你怎么吃过呢。”他轻柔慢语,略带笑意。苍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珮璃接收到她的眼神,顿时有些局促地坐了下去,不敢再抬眼望向那边。
柳玲珑依然有些讷讷的,嘟囔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谢谢”,就把整块点心塞进了嘴里,看起来甜点在他口中味同嚼蜡。苍蓝当他是累了,因为心思单纯的柳玲珑表达情绪总是很直接的,想吃或想睡,从不绕弯子。
“今儿早点休息吧。”散席的时候,她轻声对柳玲珑说,“南宫那里,我几天前就差人打点好了,你没有带随身小厮,就先让宫人们服侍着,等明天再带你去挑一个合意的。”
正式册封的诏书还没颁下,苍蓝的这句安排,就已在无形之中确认了柳玲珑“十君”的身份。但见他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低着头跟着引路宫人离开了。
待到众人皆散去,柳容还静静地坐在那里。今儿最失常的,便是柳家这对兄弟了。苍蓝见屋里空了,便将他搂进怀里细细安抚着:“怎么了?还是不习惯玲珑入了宫来么?”
柳容摇了摇头,“人都已经来了……他这身无长物的,看起来……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苍蓝知道柳容内心终究也是纯良的,对这个表弟并不真恨得起来,禁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呀……虽然玲珑的娘是有错,但他本人全不知情……我知道你心里也不怪他,那还怀着疙瘩过日子,不痛苦么?换个角度想想,他可是你如今在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了。”
一点小小的想不开,能得到一国之君如此的开导抚慰,柳容觉得自己荣幸得很可能遭来嫉妒。这些天她说的这些理儿,他反复都想过,也确实渐渐解开了心结。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每每在幻月楼的那段岁月被记起时,那些不平的感觉便会和憎恶一起丑陋浮现,难以挥去。
“蓝儿说得有理。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妥?”
“不妥?”苍蓝依言回忆着,“好像就是吃得少些……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的眼里基本除了食物还是食物罢了……容儿怎么想?”
“我觉得……”柳容犹疑道,“他会不会是,生气,生我们的气?”
苍蓝疑惑道:“为什么生气?气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不会的,我与玲珑不过只有二面之缘,且骗他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的。再说他性格纯良,怎么会为了这点事情生气呢?你今晚尽担心这个那个,自己也没有吃多吧?少想多吃,我喂你,恩?”
说着,她摸着桌上瓷罐中的海味鱼汤还很热乎,便用勺子舀了一小碗凑到柳容面前,“喝碗汤吧,没凉。”
柳容刚想伸手接过小碗,却忍不住一股翻山倒海的反胃之意,捂着小嘴就干呕起来。苍蓝急了,忙将碗往桌上一搁:“这是怎么了?晚膳里什么东西吃坏了?可是我没有什么感觉呵。秋尽,冬无!马上找个御医来!”
柳容只手捂口,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没事。刚涌起的酸意冲得他两眼里盈满了泪水,苍蓝看到心疼极了,一边慢慢抚着他的后背,一边轻轻道:“应该没事的,不用担心,御医马上就会到了……”
待到御医很快来到细细把柳容的脉一搭,却立刻是喜上眉梢、笑逐颜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看来我朝皇室很快将再添一位皇子或嫡主啦!”
苍蓝一听也是大喜,“真的?容儿有了?”她转向柳容,见床上的他也是一脸惊疑的模样,但两颊上涌起的红晕已经是他心潮澎湃的最佳证明。苍蓝只手一挥,“冬无,带张御医下去开些安胎补身的药,再赐百两银!”
张御医谢了恩,欢天喜地地走了。今儿她能来真是幸运,这样的差事太美了。只消为侍君们把一把脉,如果是喜脉,那么打赏夸赞,便是免不了的了。
下人们都离开后,苍蓝和柳容傻傻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苍蓝哈哈大笑起来,柳容也跟着咯咯地笑,一把投入了她的怀里。
“容儿,听到了吗?你有了孩子!我们的,我们的孩子……”她笑得合不拢嘴。若不是念着他的孩子如此珍贵,她真想抱着他转上几圈。
笑容过后,柳容止不住落下串串眼珠来。这泪里头有心酸,但更多的,是感激。
他心里明白,因为他的过去,他是极难有机会怀孕的……他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但也许是老天眷顾他这个可怜人,他、他竟然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傻瓜,听说这段时间的男子,是不能落泪的。”苍蓝为他拭去面上的泪,“哭多了,孩子的眼皮也会肿。你这么爱哭,难道想生个面皮眼的娃娃吗?”
柳容闻言抽了抽鼻子,努力让眼泪暂歇在眼眶里,一双大眼睛就更水汪汪了。苍蓝搂过他的肩膀,让他靠住了她:“好好地把他生下来,你生命的缺口,终将慢慢被填满。”
柳容微微露出了笑容,两双手不约而同地轻轻放到了他那还看不出动静的小腹上。一个珍贵的、来之不易的小生命,承载着爹娘的期待和对世界美好的愿景,如一朵绝美的花儿,慢慢酝酿出一个苞朵儿,并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盛放出世间最美的奇迹来。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四卷完结的,但想写的还没有写完,为了比例协调,我开了第五卷,且把第四卷改了名。不会拖沓,后面的情节都基本构思好了,就是那些,慢慢呈现。
第一四九话 脉脉
入了冬的清晨,苍蓝如往常一般晨起习武。略略有些雾的天气,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些湿。
她将斗篷卸下交给一边的莲幻,又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银白色宝剑来。“噌”地一声,剑锋出鞘,明晃晃的光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莲幻抱着斗篷退到了后面,见苍蓝开始摆式、扎步,热身之后练起一套熟悉的剑法来。剑锋走过之处,偶有一两片残留枝头的枯叶被震落,却已经看不到她在翩翩落叶中持剑而舞的美景了。
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向左后方侧了侧脑袋,那个人又来了。
大概是从上个月开始,他陪皇上练剑的时候,就总能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人站在那里。作为贴身近侍,他自然暗中追究过那人是谁,却在得知以后动摇了赶走他的想法。
像叶初蝶这样,默默关注着皇上,虽未及口也未挑明,但他且好像能明白。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他生出了一种同情,于是便从来也不戳破他,成全一个少年,那些晦涩难明的心事。
有那么好几次,他几乎以为叶初蝶能从那后面走出来——可绯君和皇上双剑双舞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转身离开。绯君的武艺很好,不仅和皇上势均力敌,夫妻之间练久了,也生出一种默契来。有时候皇上留宿东南宫后,两人对打起来,就更有几分嬉闹的兴味了。
就在他以为,今天叶初蝶也会像以往一般静静伫立然后默默离开时,他却出人意料地走了过来,然后大大方方地向皇上行了一个简单的礼:“皇上。”
苍蓝闻言收式,回头见俊秀少年身着干练的藕荷色衫裤,身姿挺拔,眉宇之间全是英气,唇角微扬。她好像并不意外,眼角瞄到他手中的剑,微微笑道:“小飞蝶?来和我一起习武么?”
“击掌成誓的约定,怎可儿戏?”叶初蝶的表情半真半玩笑,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皇上不是说了,我在床上休养了这么久,这筋骨松了没有,试试看便知道了!”
说罢,他一个侧身向她飞了过去,从空中便劈下一掌。单从这一点看,他的轻功倒是一点都没有退步,还是身轻如燕,灵活自如。
苍蓝哼笑一声,霎时认真下来挡开他的招式。两人切磋交战起来,莲幻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们你来我往,生怕皇上有个损伤。但看着看着,他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因为从始至终叶初蝶的剑都没有出鞘,他的掌力也绝对没有使出十成。和天生力大的绯君相比,叶初蝶的武艺全然胜在灵巧多变,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巧妙地绕过苍蓝的正面攻击,却能直中要害,两人这才打得不分高下。
“幻儿!”苍蓝趁间隙轻喝一声,莲幻会意地将手里的剑鞘抛了出去,只见她伸手一捞,一个回身间剑已经入鞘。
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公平较量、旗鼓相当了。莲幻又看了他们片刻,忽然转过身去,远远地退到了一边。
这场较量比得酣畅淋漓。纵然是微凉的初冬季节,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还是出了层层薄汗,然后丢下手里都没有出鞘的剑,相视而笑起来。
相比苍蓝,叶初蝶的面上更泛红晕,喘息也很是急促。苍蓝明白,这场大伤对他的身体终究是造成了损害,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补得回的。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涩,分不清是因为内疚还是其他,向他靠近的同时柔声道:“你大伤初愈不久,不要一下子动得太厉害了。我看你的功夫也恢复七八成了,说不定再过不久,便可以……”
叶初蝶笑了笑:“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最清楚……不管伤不伤,我都要恢复起来……不,我要比之前更进一步。”
那个时候,他被汗水微微打湿的一缕发垂到了额前,轻轻翕动间,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着的,竟全是坚毅的光芒。苍蓝忽然心疼起这样一个瘦瘦的、却惊人坚强的少年来,他是这么倔强、却又如此骄傲,他连一步都不肯退却,他对自己的信仰如此深信不疑。
她垂下眼帘,轻轻的、却又毫不犹豫地握了握他的手:“慢慢来。配合御医的药材,我再陪你多练练,我相信一定能彻底恢复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她手心的温暖就抽离了他的手背。可叶初蝶却仿佛从那里面,得了许多许多说不出的勇气和安心。他没有像往常一般露出笑容,只是也像她的刚才,低下了头去,轻轻应了一声。
“嗯。”
刹那间只有风过树隙的声音,被世界所听见。一片落叶被卷啊卷的,飞过了一大段路,撞在望向远方的莲幻脚上,顿住了流浪的脚步。
***
另一方面,柳容有了身孕这样的喜事很快便在宫里传了开来。十君中个个都为他高兴,尤其是夏绯砂,一听说这事儿,便连小千枝都来不及照顾,便赶到中宫去,将孕夫需要吃什么穿什么,平时要注意些什么,事无巨细,悉数关照了柳容。
不料他还没说完,就被柳容指着笑道:“亏我向来都以为,东南宫的绯君是将门之后,有不输给女儿家的魄力,没想到一生完孩子,就变得如此多话,十足十的夫道人家了。”
夏绯砂气得美眸喷火,媚人姿态连男子都要惊艳三分。他这辈子,一副火烧火燎的脾气和这张和个性极其相反的容颜,怕是都改不了了。他故作气愤地冷哼道:“枉我一心一意来传授你独门秘诀,你倒好,取笑起我来了!念在你有孕在身想法是会古怪些,我这过来人,便不和你计较了!”
这时桑儿提了热茶进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柳容喝了一口,杯中袅袅云雾在他面前四散开来。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过,生完孩子,这性子倒更显爆了些。”
夏绯砂也喝了热茶,“你也别老与我玩笑,我才不会如你的意,做出什么‘夫道人家’会做的事儿来。说实在的这次你有了,大家都为你高兴。就比如我,我有千枝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的。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我希望我没能得到的,你能将自己和孩子都养得好些。”
柳容听了有些动容,那双水润的大眼睛也盯着夏绯砂瞧:“逗你笑的事情,哪能当真呢。我心里明白的,谁对我好。我就是不想让大家太紧张这个孩子了……我有了她,很不容易,我太开心,便有些患得患失。有时候我不禁会想,我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来,能顺利当上爹爹么……”
“当然能!”夏绯砂爽利地切断了一个孕夫的胡思乱想,坚定道:“你现在这个阶段确实容易分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管好吃和睡,我保管你呀,生个和千枝一样白白胖胖的女娃儿!”
柳容笑得灿烂:“是男是女,我倒真的不是太在意……绯君,谢谢你,我现在觉得有信心多了。”
夏绯砂睨了他一眼:“到这个时候了,再说谢谢是不是有些迟?”
有些感情,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发香浓。是一种不用言语说明,也能彼此听懂的珍惜。
两人聊了许久,夏绯砂才告辞了回东南宫去。就在他出门以后不久,忽然发觉随身的玉佩不见了。回忆起先前在柳容房间坐下时,衣衫被桌角勾了勾,怕是那时候没注意,落在那里了。
于是他便领着平安折了回去,刚到门口,却见冷幕月和宁昭颜都站在门口不进去,神色有些奇怪。
里头怎么了?他略略向里一张望,原来柳玲珑竟在里头!
他来探容君?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和谁都没说上过话,怎的会忽然去探容君呢?
第一五零话 误解
夏绯砂去中宫探望过有身孕的柳容,正打算回东南宫时,发现自己随身戴着的玉佩不见了。回想起可能是掉在了柳容的房里,折返回去的他,意外地见到冷幕月和宁昭颜偷偷地站在柳容的房门口,神色奇怪得很。
他不由得跟着他们的目光张望了一眼:柳玲珑怎么会在柳容这里?难道他也是来探望的么?
这柳国嫡主——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已经是闵国君主后宫里的人了,嫁过来几天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既没有向先他入宫的六位十君打过招呼,连皇上让他去内务那里挑个顺眼的贴身小厮,他都没应。所以这向他竟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表哥,我听说你……你有了……”柳玲珑一开口,便让门外边上的三人大吃一惊。冷幕月还来不及发出惊呼,了解他的宁昭颜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只见柳容也是一惊,随即轻声制止道:“嘘……别这么叫我,小心让人听见。”
可惜事与愿违。柳容才想着不要让他和柳玲珑的关系曝于人前,桑儿的声音已经彻底打破了他的念想:“颜君、绯君、月君,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不进去?”
柳容和柳玲珑向门口望去,门前的三人也向他们尴尬地笑着。名副其实的面面相觑。
只有不明就里的桑儿,手里还拎着刚泡好的热茶茶壶,满脸笑容。
当天晚上,苍蓝诏所有十君同去月泠宫用晚膳——除了柳玲珑。看到一些的和听到一些的,都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柳容坐在苍蓝的旁边,面色有一点白。
“……本来不打算说,倒也不是刻意隐瞒什么,只是不知道大家听了以后会有什么想法……”苍蓝代柳容将事情解释给其他人听,在桌子低下,她正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我和容儿,也是在柳国的那段时间,才知道这段巧合际遇的。”
苍蓝将柳容生作柳国嫡主,却阴差阳错流落民间的事情大致讲了讲,“希望大家知道事实以后,还是像从前一样看待容儿和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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