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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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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诸多不满。即刻,房门右边的墙上忽然像变戏法一样开出一扇门来,若不是未曾眨眼,几乎让人疑心这是幻觉。一个少年探出头看清来人,然后慢慢走了出来。
苍蓝细细打量着他:大而明亮的铜铃眼闪着猫咪一般的机敏狡黠;尖小的瓜子脸,一头中长的发不伦不类地散在肩头,蓬蓬松松的,看起来很柔软;身量似乎还未长足,约摸和自己差不多高,走过来的时候一脸防备的神情,真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就会跳脚的猫。
冷幕月正奇怪除了裕霖还有什么人会到他这儿来,却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会是女皇。他面上只是微微惊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自然,并且毫无欣喜之意:
“我当是谁,原来是皇上大驾光临。”他慢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象征性地拜了拜,语调不咸不淡。
自从退回苍蓝身后,莲幻便不再说话了。这种事,有主子在这里呢,自然是用不着他来置噱的。
苍蓝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瞧: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仿佛他没着衣衫似的,看得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这是做什么?今天来到西南宫,就是为了‘看’我的么?”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苍蓝啧啧道,不去接他的话,也不理会他一口一个我啊我的,“我说十二嫡主殿下,在这里可住得惯?前阵子我大病一场,醒来后许多事都记不得了,以前的事,委屈了你,还望嫡主海涵才是。”
“幻儿,传我口谕,从今往后,西南宫的用度与其他宫恢复一致,月君也可以在宫里自由进出。”
“是,皇上。”
冷幕月半惊半疑地看着女皇,容貌与一年前相比没什么改变,语气倒是开朗了些许。她这是在讽刺我么?一口一个“十二嫡主”,是在嘲笑他虽然是个嫡主,可却可笑地被母皇嫁给了她,还过得那么冷清?还是提醒他虽然他的身份看似尊贵,在她眼里亦可以一文不值?
这么揣测她的用心,他又恨恨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了!”
见他毫不领情,苍蓝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挽回以前的错误,谁知道还是碰了一鼻子灰。罢了,罢了!她转头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水盆倒水这样的东西也就罢了,那些吓人的玩意——以后就免了吧!在我的皇宫之中,我可以容许你们自由些,但一个地方总得有个规矩,那些东西万一伤着别人怎么办?万一今天伤着了我……皇宫里的事,嫡主应当知晓,不需我多费唇舌了吧。”
冷幕月这才注意到虽然女皇的言语很客气,神情却是变了模样,隐隐透着一股狠戾。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那几支插在墙上的箭,还森森泛着冷光,不由得也是面色煞白,背上也冒出了冷汗来。他心里自然明白,倘若今天伤着了女皇,不仅他和裕霖再走不出这里,还会给自己的国家飞凤带来多大的麻烦!思及此,还未满十四岁的少年第一次低下头去:
“在这里安插机关,原是为了保护我和裕霖的安全。我这宫里,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人会来,今天却没想到……我撤了它便是,请皇上恕罪。”
一番话里倒隐隐有些责怪女皇不关心他们似的,苍蓝听了也有些心酸,“罢了,以后需要人保护,我点几个人过来护院就是。你既然嫁进来,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你我既是夫妻,这些俗礼也便免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来找我说吧。”
冷幕月恭敬地谢过,并目送他们离开门外。前一刻烧水去了的小厮裕霖回来,见主房门口一片狼藉,主子又愣愣地站在那里,还当是出了什么事,急得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主子,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皇上……”冷幕月讷讷地开了口,“皇上她刚才来过了……”
裕霖的脸上顿时愤懑难平:“她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想着什么法子来对付主子?您不要怕,有什么事奴……”
“裕霖,”冷幕月及时截住了他的话头。从前他们是门庭冷落,山高皇帝远,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关心。如今皇上来过了,一切都起了变化,说不定此刻便已经隔墙有耳,这对从小生长在深宫之中的他再熟悉不过了。国家可以不同,皇帝也可以不同,但宫里的规矩,却总是大同小异的,都是如此冰冷而残酷。
待到两人进了屋——还是从主门旁边墙壁上的小门进去的,冷幕月才告诉裕霖,“皇上这次来,我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裕霖不明所以地看着主子,一向古灵精怪的嫡主这次究竟又在想什么呢?





第十五话 劣迹

从表面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西南宫的主殿都只有一扇门。雕花砌玉,漆金把手,和其他宫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冷幕月偏偏就有这个本事,愣是在旁边的墙上又开了一扇门,和周围全然融为一体,饶是眼神再好也看不出来。
更妙的是,明明只有一门之隔,从小门进去以后,却不是通往主殿了。他将主殿隔出了一个宽敞的房间,虽然不是寝宫,平时用作休息看书也是足够了,这是绝对隐蔽的。
裕霖跟着主子进了小房间,又忍不住问道:“主子,皇上来你这里,可有什么用意么?”
“皇上这次来,我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裕霖自是不明,“怎么个不一样法?难道她想了些花言巧语,想讨好主子掩盖过去?”
冷幕月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不管她想做什么,我好歹也是飞凤的嫡主,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不过出去你也莫要乱说话,知道了么?都跟了我五六年了,毛躁的性子还不知道改一改。”
“主子爱闯祸,小厮也不例外呗。”裕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和他文雅的名字丝毫不符。他是冷幕月的陪嫁小厮,也算是皇宫里长大的,两人同在异乡,自然是亲近些。
“你呀,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冷幕月只笑嗔了他一句,便转身去研究自己的那些新奇玩意儿了。
裕霖一边打扫屋子,一边在他自己的小世界思忖着:他这个主子,虽说是个嫡主,地位可能比一般人家的公子还不如。
他是看在眼里的。自打他进宫跟随他起,他和他的父君冷君就是受尽冷眼,是宫廷大花园角落里那不起眼的一根杂草。起初,他裕霖也怨天尤人过,认为自己跟错了主子,这辈子免不了也跟着不能飞黄腾达。可后来,他发现冷幕月和冷君真真是大好人,眼瞧着一同入宫的兄弟们有的稍微做错了一点事便叫主子打得皮开肉绽,自己则一直被礼遇着,也便知道惜福,不再不平了。
这冷幕月主子不似他爹冷君,文文弱弱的,他是个活泼的主。他活泼不在于好动,而是爱动脑子。从小,他就会想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点子,而且多半是坏点子,作弄人的,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没少吃过苦头。主子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可一般嫡主不能像皇子那样上学堂,他就喜欢一个人捣鼓些小玩意——比如会发声音的石头,或是可以多次使用的宣纸等等,都是些旁人不能理解的东西,他却乐在其中。所以,哪怕他们是不太受宠的,主子有父君疼着,也过得无忧无虑、与世无争。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女皇不顾主子和冷君的反对,一定要将他远嫁闵国,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宫里明明有的是待嫁的嫡主,女皇却选了年幼的主子,可见这件婚事并不会太如意。冷君因为太过担心,竟一病不起。病来如山倒,没几个月就归了西。临走之前,他拉着主子的手前叮咛万嘱咐,不过是些男儿家以后在妻家要注意的地方,怕儿子吃了亏去。本想将他嫁给一户官员家做个正室,这一辈子也算是安定了。现在演了这一出,主子的下半辈子也要在深宫里渡过,还是在异国的深宫——这让他父君怎么能不心如刀绞!主子生就一副七窍玲珑心,爹爹一点拨,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并竭力安抚着让他放心。他见状也上前,自己也再三保证会照顾好主子,冷君才安心闭了眼。
哭送完冷君后没多久,冷幕月就被送上一辆喜气洋洋的马车,吹吹打打地送入了闵国皇宫。这一支喜庆的队伍,一路上吸引了多少百姓围观,为众人啧啧称道,真真羡慕,可坐在马车里的裕霖知道,主子的泪多少次湿了红盖头,又多少次将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可终究吃不了几口……到了闵国,竟瘦了一大圈,原本机灵圆嫩的脸蛋上,只显得出一双无神的大眼睛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主子进宫之后,整整十来天,女皇都没有来看过他一次。听宫人们嚼舌根的时候,裕霖才知道原来女皇是夜夜笙歌,流连在一个当过怜人的侍君那处!他的主子,是高贵的嫡主,现在却要和怜人平起平坐共侍一妻。他将此事告诉了冷该幕月,两人自然对女皇更是多多不屑。
几日后女皇终于想起了新娶了进门的月君,可还没进门,就被主子设在门上那作弄人的玩意扎破了手。主子也是的,将母皇嫁他的气出在了女皇身上,女皇质问,他也不服软,两个年纪都不算大的少年少女从此就生出了嫌隙。女皇令主子禁足悔过,还时不时削减他们的用度,他们从此又做了最不起眼的杂草……
裕霖回忆着辛酸过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主子明明这么聪明,姿容也是上乘,可偏偏生得那么倔强,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幸福呢?他看了一眼正在弄木刻的冷幕月,却不知他此刻心思早已不在面前的这块木头上,飞出云天外了。
皇上这次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呢?说实话,他是不太习惯称她一声“皇上”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国家,她也不是自己的帝王。从前的事他虽然不是没做错,只不过他也是有身份的人,生性又倔……
是了,她好像变得亲切了。虽然他一共也没有见过她几次,但每次总觉得她是冷冰冰的,看他的眼神也像是腊月寒风,没有一点温度,连带着让他的心也凉了去。也许是那时候他们年纪都还小,彼此之间争锋相对,孩子气地争执着把。 
“……你既然嫁进来,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你我既是夫妻,这些俗礼也便免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来找我说吧。”
不知为何,他的脑中一再响起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夫妻,他真的有妻主吗?少年的心思毕竟简单,又正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妻主这么点了点,仿佛从哪里向他打开了一扇门,一个从未得知的世界,让他变得迷惘起来。





第十六话 前尘

苍蓝本来要抽空再去看一看她的一侍珮璃,却被太傅进宫求见打断了,这一停便又搁置了下来。她匆匆回到静庭轩时,纪允如面前的茶水已经没了热气。
“纪卿家这么急着找本王,可是出了什么事么?”苍蓝坐定,又命人倒了两杯热茶。这天气,纪允如进宫一次也着实不算容易。
纪允如躬身,“实不相瞒,适才,臣还在工部尚书刘颖姿大人的府邸,我们几位官友品茗谈天,交流感情。可说着说着,提到了明年官职变动的问题,臣听说,吏部尚书宋蕊将被降职,取而代之的会是国师大人的门生于梦柳……”
苍蓝愈听,神色愈凝重,适才的笑容也敛了下来:“太傅大人觉得,她们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这个……”纪允如为难地偷偷睨了一眼龙椅上的闵苍蓝,她眸深似水,只不过究竟是年轻,急躁二字全写在了脸上——不过比起从前的无动于衷来,兴许是个好的变化吧!
“想必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力……这消息既然放出来了,十有八九就是真的。”纪允如斟酌字句,唯恐说得太直白两人的面子都下不来。十有八九,就算皇帝没有决定,十有八九也是真的,说明什么问题?
她,傀儡皇帝,官员更替都无需经过她的同意,完全被架空!
苍蓝似是牵动了一下嘴角,又好像没有,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纪允如知道她心中是明白自己的处境的,对她也是不无同情——毕竟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年幼即位,拿不到实权也在意料之中,但多年来她毫不进取,却是她所不乐见的。可就在最近,她觉得皇上稍微长进了一些,经常在单独相处时请教她朝政的问题,这才让她第一时间赶到宫里,向她通报了这个消息。
对于女皇将做、或者说能做什么,其实她心里没有底。她只是那么期待着,或者说,也有奉承讨好的含义在里头。
“这于梦柳,是什么角色?”沉思半晌,纪允如以为她已经被打击得毫无斗志的时候,苍蓝忽然开口问道。
纪允如自是欣喜,忙将此人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君臣二人又说了一些此次官员变动的细节,纪允如这才告辞离去。
纪允如走后,苍蓝瘫坐在龙椅上半天没有说话。莲幻替她将冰凉的茶水又换成了热的,然后看着它再次慢慢失去温度。
“皇上,天色已不早,是否让御膳房传晚膳了?”秋尽小心翼翼地问道。
苍蓝意兴阑珊地摇头,“不吃。”
扑通,只见秋尽冬无都跪在她的面前。她扬眉:“你们这是作什么?”
“奴们卑贱,不懂国家大事。但奴们知道,皇上的龙体就是百姓的福祉,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呀!”
苍蓝看着这些忠心的宫人——至少此一刻看起来是忠心耿耿的,不由生出些悲哀。母皇在世的时候,自己以为当皇帝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坐在龙椅之上,看跪了一地的百官,就是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有什么大事要决断,总是会有正反两方各持己见,理由一条接一条,国家社稷伦理道义是一堆又一堆,最后即使不作选择,他们自己也能辩出个黑白是非,谁胜谁负来。
说到底,在她那时的小脑瓜里,服从与忠诚,是臣子最基本的信条,是理所当然的。而这些,在她即位以后,首先就被推翻了。朝堂三分,却没有一分属于自己。勉强要算的话,也只有太傅那一派可能会稍微偏过来一点儿——毕竟太傅是正直的两朝元老,但苍蓝不确定她在明哲保身的情况下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来。
丞相王涵之的那一分,在她几个月的摸索中,惊人地发现她的势力才是最大的。这个母皇的好友,表面上与世无争的人,究竟能不能全力辅助自己,还是个未知数。
而国师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她这个人不但神秘,并且绝非善类。但要铲除她,却不见得那么容易。她的背后,似乎有一股很庞大的力量在支持着,若是打草惊蛇,就很难再连根拔起了。
光是查清楚朝堂势力的来龙去脉,就已经费去了她大量心血,更何况还要学习处理政务,辨识哪些褶子说的是实话,哪些又是虚张声势用来浪费国库的,想一口气吃成胖子的感觉莫过于此。
母皇走得突然,这一切她接手得更突然。小的时候虽然也学习政务,但时间很短,她自己也并不感兴趣,整天沉迷于武学之中,很少留意朝堂上的事。
那时候,她上有储君三皇姐,下有聪明玲珑的湘玉,父君亦是与世无争,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将独掌天下?而现在,这渺渺人间,又还有谁,能真心教导她、帮助她渡过这般迷惑的时光?一阵阵的无助与迷茫中,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张含泪的脸庞。
他!是的,只有他。这个宫里,只有他最熟悉母皇,熟悉前朝,他应该能为她提供一些想知道的事情。
主意打定,苍蓝便携了两个小厮直奔北宫而去。
浅叶结结巴巴地通报女皇驾到的时候,宁昭颜已经早早用过晚膳,在房内沐浴了。蒸汽熏腾间,他听见通报,本来热腾腾的身子仿佛忽然就凉了下来,哪怕是浸在热水里也不能缓解丝毫。他在浅叶的服侍下匆匆擦干身体,皇上已来了多时,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主子,不能这样啊!”浅叶见他急急忙忙就要套上干净的衣袍,连忙阻止。“现在都这个时辰了,皇上来您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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