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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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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本应是个与往常一样安宁的日子,晨雾却被一阵阵马蹄声搅得稀薄,宫外车队成列,气氛也紧张不安起来。
苍蓝早早起身,让莲幻服侍了穿戴,走出月泠宫的大门。宫人们早已忙碌着将皇上平日里用惯的东西搬上马车,夏绯砂也已经穿戴整齐等在门口。
“不让他们来送了么?”他轻轻问道,却见她摇了摇头:“多看一个背影,却要伤神许久。反正昨儿也已经话别了,就不要让他们多添思虑了吧。”
夏绯砂听了回过脸去,没有再说话。秋尽走来躬身道:“皇上,一切都准备齐了,可以出发了。”
秋尽冬无和莲幻,她的三个近侍,是她走到哪里都会跟着的。苍蓝接过莲幻递来的佩剑别到腰间:“出发!”
马车浩浩荡荡地向都城守军营奔驰而去。杨宣和楚惜寒已经将兵士们集合到操场上,等候皇帝的亲自点阅率领。
此次出战,执掌帅印的是苍蓝,带兵副将是楚惜寒。见她来到,楚惜寒跪拜以后只是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杨宣将调教得精神抖擞的兵士交到她的手里:“皇上若有任何困难,都只需派人来通报一声。纵然千山万水,艰难险阻,杨宣都必会赶来尊驾之前。
而皇城之下,有微臣看守,皇上尽可以免去后顾之忧。微臣在皇上这个年纪,就已经跟着老将军上过战场了。所以皇上,去拼吧,少年本就是用来痛快淋漓的!”
苍蓝点头接过帅旗,然后用力地高高举起,直指天空。
“为保家卫国而战!”
战鼓如沉闷的雷声咚咚擂起。兵士们在下面发出海涛般的呐喊声,气势雄浑磅礴,响彻九天云外。
于是在亲征帝王的率领下,这支由全国各地数十万精兵组成的特别卫军,从清云出发,准备加紧脚程,历时七天到达夏洁连所在的边城,支援在那里苦苦抵抗的夏家军。
楚惜寒坚持不让苍蓝骑马,说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于是她坐在马车里,每当走过一片闵国的热土,她便要掀开车帘细细打量:此地是怎样的风土人情,百姓有怎样的衣食住行。她们的后边,是浩浩荡荡的兵士们,持着不同的武器,步伐整齐训练有素。
按理说,杨宣交给她的这支军队,是绝对精锐的,可行着,她却觉得眼前风景移动得越来越慢,莲幻他们又都在后面的马车里,难问究竟。
她只得向着前方骑马的楚惜寒喊道:“楚副将!为何队伍愈行愈慢了?这样莫说七天,十天都到不了夏将军那里!”
楚惜寒勒马停下,走到后面步行军处看个究竟。过了好半会,才见她返回覆命:“皇上,非是兵士们走得慢,而是……”
见她有些为难的模样,苍蓝以为是有哪个不服从的在故意拖延,于是厉声道:“而是什么?行军打仗岂能儿戏,如果有谁跟不上的,就让她留在沿途驻地休养,等身子好了再追上来,不准有一个逃兵,更不允许延误了行进速度!”
楚惜寒福了福身子,让后面的几个兵士打扮的人走上来。苍蓝仔细一看,那厚重的盔甲下露出的一张张布满尘土的小脸,竟然是昭颜、雅竹、柳容、幕月……连珮璃都在!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看着他们,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竟然会伪装成兵士,还跟着队伍走了这么久!
“没想到你们竟然执著至此……”夏绯砂跟着跳下马车,苍蓝看向他,“绯儿,你知道?”
夏绯砂摇头,“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那个念头……”
原来,昨日晚膳席间,就在大家都强颜欢笑、谁也不想让对方难过的时候,夏绯砂无法掩藏的淡定引起了宁昭颜的注意。照他的性子,这种场合早应该爆起来了,怎么会安静地呆在一边不作声?
王雅竹也看出端倪,于是两人一合计,晚膳结束后就去到东南宫追问个究竟。这一问可好,夏绯砂怎么绕得过他二人心思细腻,终于让他们把“他已经被认可陪皇上同去”的情报套了出来。
既然绯君去得,那么他也去得,他们都去得。其他五人知道夜深了,也不可能再去劝皇上回心转意,于是把心一横,由宁昭颜去恳请杨宣,念在他娘与她曾有一段交情的份上,让他们混入潜行。
“好你个杨宣!”苍蓝嘟囔着,看他们灰蒙蒙的脸蛋,哪里还有往日里或妩媚、或清灵的姿容?再看他们脚下穿着的皮靴,怕是那里边的细皮嫩肉,这会都被磨破了吧?
这么想想,气也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心疼。都说英雌难过美人关……也许,她注定不是那个适合成大事的人。她可以很狠厉,可面对他们,却生出的,都是万种柔情。
“都上车来,再慢慢和你们算。”她凶声凶气地吓唬他们,却在他们摇摇晃晃上马车时,伸出双手将他们一个一个抱上车去,决不让任何一个颠着摔着。
“楚副将,我们继续上路吧,不要耽搁。”
“是,皇上。”楚惜寒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队伍又缓缓向前而去。
马车里,夏绯砂帮手和苍蓝一起,将他们身上又厚又重的盔甲卸下身来。不出苍蓝所料,他们皮靴里的玉足果然都磨破了,一向身娇肉贵的冷幕月,甚至大拇指上都有些血肉相糊。
连苍蓝看了都疼到心里:“你不是顶怕疼的么?怎么吃得这么大的苦头,连吭都不吭一声?”
冷幕月用力咬住下唇,小脸有些苍白,额上冷汗涔涔。苍蓝掏出随身带着的顶级金创药,轻轻淋在他的伤口上,却听他惨叫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别害怕,是要疼一疼的。”苍蓝收好药瓶,目光扫过所有人,直看得他们低下头去:“吃了苦头,倒也知道不叫疼。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可是应该吃点教训了,这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么?我给你们的承诺,我给你们的嘱托,都变成儿戏了?”
宁昭颜跪在她的面前:“皇上息怒。这件事全是昭颜一个人想出来的……弟弟们只是跟风而已。皇上要罚,就罚昭颜一个吧!不过我们是真心想跟随皇上,不想分离,才出此下策的,望蓝儿……见谅。”
话到最后,冠冕堂皇的求饶最终还是呜咽在一声“蓝儿”里。她是这个国家的帝王,是他们的妻主,却也是他们的蓝儿……此言一出,纵然是铁石心肠,也要成了绕指柔去。
眼看着珮璃也要上前求情,苍蓝背过身去,“罚!当然要罚,而且通通都要罚!”话里不无冷冷的威严,只有面对着她的夏绯砂看得到她的表情是在轻笑:“就罚你们……从今儿开始的三天,天天只能食素!反正军饷时刻都是要节约着的,不能浪费了!”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妻主从头到尾都是怜惜着他们的,就连他们犯了那样大的错,也不舍得重罚他们。宁昭颜谢过恩起身,冷幕月则呜哇一声,痛痛快快地将憋了许久的眼泪飙飞出来,因为他的脚,实在是太痛太痛了。
苍蓝听不过他的痛哭,终于忍不住回过身去将他抱坐到自己身上,好生安抚。这时候,先前都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王雅竹和柳容,也暗自擦了擦早已湿润的双眼。
“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们这又是何苦……”苍蓝有些动情。从小到大,她最亲的人始终只有湘玉一个。而现在,她可以自豪地告诉妹妹,她没有错将这些男子视作最爱与最亲的人。因为即便是再多险阻,他们也愿意跟随着她,驰骋而去。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早已决定同随着你。”王雅竹轻轻道,“蓝儿莫不是忘记了,成婚仪式上,我曾经发誓,要对你生死不离的么?这句话,今生都作得准。”
“皇上。”柳容觉得自己不能说得更好,便轻轻依偎到了苍蓝身边,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几人纷纷走近她,围绕着她,纵然是脚上起泡、流血也忍得住的他们,终于因为这辛酸的聚首而将热泪洒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
不,对于任何人而言,离开了故土,所站之处就是异乡。但他们是十君,他们应该和皇上一样,闵国的每一寸泥土,都是他们的国土。站在自己的国土之上,哪怕走得再远,也便一丝生疏和隔阂也没有了。
第八十七话 豪情
闵国的少女帝王御驾亲征,无疑给了已经在边城苦战数日的夏家军一道微亮的曙光。因为定西女皇几乎每战都亲临现场,有她坐阵的战场,从气势上就把闵国给比了下去。
现在我们的帝王也在身后看着我们,条件相当,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敌你们?
日以继夜赶了六日半的时间,苍蓝携大军终于抵达边城,与夏洁连的军队顺利会师。她携着五君和珮璃去到夏洁连的住处,她的重伤才刚刚有些好转,勉强可以下得床。夏绯砂见到娘亲如此,忍不住咬牙切齿,想将侵略的定西人杀个片甲不留。但往深一层想,他的身体里流着定西人的血,如果他去世的亲生爹娘知道有朝一日,他与自己的国人势同水火,不知会作何想?
除却夏绯砂,苍蓝将其他夫君托付给了夏洁连。面对她惊疑和诧异的目光,苍蓝知道她是误会了,误会自己离不开美色,连出门打仗都要将后宫随身携带。她也不急着辩解,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们一家人,惯了到哪儿都要一起,将军莫要见怪。”
夏洁连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她没有夫君——确切的说,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那么一个,可惜他英年早逝,从此她便没有再续弦。像她这样的人,一大半时间都是献给沙场的,拿什么来照顾好一个男子。膝下无子的她,领养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这以后,她才开始知道,什么叫做天伦之乐。
皇上带着十君一起上战场的荒谬让她感到失望,但她说她们是“一家人”,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莫名温暖着她的心。连她一手教出来的绯儿都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这个皇帝,应该不是什么好色昏庸之辈吧。
“除了绯儿,你们五人没有武艺傍身,就先暂居夏将军的府上吧。这里离开战场还有点距离,我不用为你们的安全担心。秋尽冬无,伺候好几个主子周全。”
两人应了,在夏府下人的带路下去为主子们铺床理屋。由宁昭颜领头,为他们的任性执拗谢过夏洁连。虽然不在第一线,但在这个地方,离开苍蓝的距离可比清云要近得太多了。能及时得到前线的战况,他们便也知足了。
“我年纪尚轻,行军打仗的事,还请夏将军多多指点。”苍蓝首先谦恭下来,副将楚惜寒也对夏洁连施了礼。
夏洁连还半卧在床上,夏绯砂坐在她的身边。她虚弱却果决地回道:“皇上这么说,微臣万不敢当。只是万衡的逆乱使得本来有利于我军的战局一片混乱,要重新规划和部署,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苍蓝坐到了她面前:“愿闻其详。”
“在未战之前,我们要从几个方面来分析敌我的情况,才能决定战术。从人数上来看,敌军共有二十五万众,她们国内的余力可能仍有十万;而我军因为有一小半驻扎在飞凤,前线上只得三十万众,表面上可谓旗鼓相当。但若真要拼得人数,我国在飞凤的战局还没有了结,定西又不知是否会得到其他势力相助,拖久了明显是对我国不利。”
苍蓝和楚惜寒点了点头,夏洁连接着缓缓说道:“从天时地利上看,边城这地方,夏热冬寒,尤其是现在已是十月,很快便会迎来大寒时节,兵士们若是冻僵了手脚,动作也会迟缓,要增加御寒衣物,又是工程浩大。”
“而将领方面,定西女皇与皇上都是亲征,对方有一位主将两位副将。她们的主将,微臣与她打了多年交道了——在边境上总是时有摩擦,是一位经验老道的将帅。而我们的楚副将……虽也是年轻俊杰,但在经验方面,也算是略低一筹。”
“照这样说,这场仗我们岂不是打得艰辛?”苍蓝被她说得心凉。
“那倒不尽然。兵法之事,在意的就是谋略,是天时地利人和。莫说现在是旗鼓相当,就算是条件不如她们,我军也未必会输了去。作战最重要、最有利的是速胜,最不宜的是旷日持久。”
“奇兵突袭?”
“也可以这么说。势均力敌,则我们要设法分散各个击破。”
苍蓝想了想,笑道:“本王大约了解将军的意思了。打扰许久,还请将军好生休养。我会在间歇回到这里,再与将军制定策略。”
十君随皇上同来边城的消息,被封锁在了夏府里。那日夜里,苍蓝穿上骑装,带上佩剑,准备携着夏绯砂和莲幻二人,同楚惜寒一起前往前线营地。出门之前,她看着夏绯砂着着灰色衣裤,却怎么也掩不住姿容的出众,不由得看皱了眉头。
“绯儿,你这个样子跟我去到全是女人的军营,叫我怎么放心?”
夏绯砂摸了摸自己的脸,犹疑道:“那……我带个面纱斗笠?”
一直站在一旁的莲幻道:“若皇上允许,不妨让奴一试。”
夏绯砂对他点了点头,苍蓝给莲幻让出空间。他走上前来,在梳妆台前在夏绯砂的脸上涂了些东西。片刻之后,一张素淡平凡,放在大街上就能消失的容颜便出现在铜镜之中。
“我素来只知道幻儿功夫了得,没想到你还会易容之术!”苍蓝低呼,目光却定在了他的脸上:多年以来,莲幻一直是一头长过膝的发,在尾端轻轻一束。厚厚的流海盖着半张脸蛋,而露出的部分,也是波澜不惊的平淡。
“幻儿,你现在的容颜不会也是这样弄出来的吧?”
戏谑的话语,让他不自然地噤声,可惜她却没有发觉。夏绯砂得意地站起身来,“这样便没问题了,快些出发吧!”
几人快马去到军营里,兵士们早已夹道欢迎,人声鼎沸。看着皇上少年英姿的模样,就好像已经可以遥望到胜利一般叫人激动不已。在营帐中,楚惜寒和夏绯砂合作议出了此行第一战的打法:
“据军里的老人说,这几天西风连作,夹杂着闷热湿气,乃下雨前的先兆。她在这里数十年,经验丰富,当是不会看错。制造对我们有利的战机——雨战,这就是第一步!”
两日后的夜里,大雨果然如期而至。早有准备的闵军穿上雨具突袭驻扎在城外十里的定西先遣部队,引来追兵增援。闵军急速退后至陷阱处,挖好的沟壑又湿又滑,在夜色的掩护下,定西军在不知不觉中就吃了闷亏,好些人滑到地上,被两军的马匹趁乱踩踏,惨叫一片。
定西副将见苗头不对,立刻发令收兵。而大雨滂沱,雷雨声冲散了号角,冲在前方的兵士们根本就听不到,孤立无援的她们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在闵军的最后方,有一个穿着铠甲的人,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她伸手向后,取出一支发着寒光的箭,轻轻搭在弓上。
挽弓,拉满,射出!还狂奔在茫茫夜色中的勇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长眠在了边界的土地上。
一个又一个,身边的战友接连倒下,皆是额头中箭,倒下时箭还笔直竖立在那里。剩下的人开始惶恐,左顾右盼间,全是雨雾。想回头,但身后已无退路!
谁,是谁在暗处注视着她们?是谁轻而易举地取了战友的性命?惶恐中,为数不多的残军已被渐渐包围,那匹骏马的主人慢悠悠地向她们走来——
“把剩下的人作为俘虏,带回大本营去!”
“欧——”胜利的呼喝和着隆隆雷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兵士们高举尚没有被雨淋灭的火把,微光黯黯时,映出方寸之间,尸横遍地。
苍蓝勒马回身,遥望着模糊的城楼,此刻绯儿一定身着蓑衣,站在雨中焦急等待吧?
暗夜雨战,是闵女皇闵湘玉给定西人的第一个下马威。虽然对对方来说只是一记轻创,但足以振奋起整个闵军颓靡了数日的士气。夏将军说得对,只要知己知彼,又能利用天时地利将条件扭转,转向对自己有利,用兵之道,自然就能挥洒自如。
只是这一时呈了威风,下一次定西军又会采取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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