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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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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卉是苍蓝钦点入宫的,这五位都是七巧玲珑心,怎的想不出其中的奥妙?尤其是柳容,在狩猎大会的时候,他就已然对当时还是官员家眷的沈语卉产生了注意,想他若在后宫,必成为劲敌,没想到这预感这么快就成了真。不过这向,他还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因为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正困扰着他。
“容君大人,”一个面生的宫人来到中宫,称有人带了一封信给他。柳容的心怦怦直跳,莫不是那人又有什么动作了?他只管拿了信便挥退宫人,拆开一看,展虹果真约他几日后宫外一见!
信上写道,展虹要娶正夫了。但这几日,她思及过去,总想起柳容当时一舞艳惊四座,觉得心中始终郁结难抒。她只求见他一面,将心中的结打开,她便可安心地娶了正夫开始新的生活。倘若他不去,她许会想尽办法去见他。
他知道她绝非善类,说得出,就做得到。犹豫再三,柳容还是决定依照展虹说的去做。倒不是他对她还有什么情分,他是真的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笼罩在他身上的污言糟语已经够多了,万一她寻来被发现,又何苦让别人多一件笑料?眼下皇上失忆,并不记得他那些丢人的事,他万不能再让她知道更多了。
也许皇上是不记得了,那一切,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做梦,都无法忘记。
那时候,他已经是幻月楼的头牌,有了一个在卑贱的场所中最尊贵的称谓。他醉生梦死,除了每天防着下面的小倌篡位,就是细细观察客人,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真心带他逃出生天。
需知道,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有几个会对小倌真心?尤其是有权势的人家,娶个勾栏院出来的,丢的可不只是脸面这么简单。所以这里的哥儿们都知道,客人说的话,最多只能听得三分,谁要掏出了真心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窝子流血。
这些事,他见多了,便更入木三分。他也有过几个恩客,她们却始终不能带他离开,展虹便是其中之一。
那一天,他如往常一般登台献舞。这是幻月楼表演的压轴之作,常常是观众爆满的场面。当时化名荷倌的柳容,面蒙轻纱,眼角涂金,身姿婀娜妩媚。还未舞动,单凭那细软的腰肢和若隐若现的白皙身体,就让台下的女客们忍不住身子燥热。
一曲乐声宛若天籁,一支舞蹈惊为天人。柳容的舞不属于任何人,在那个世界里,他只是自我陶醉、自我释放着,一切皆表现在舞蹈之中。他不知道,这时在台下密密麻麻的客人中,当今天子的目光已经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退场以后,鸨父兴奋地冲到他的房间:“荷倌,你有贵客啊!”说着扬了扬手里一锭沉甸甸的金,“爹爹在这了十多年了,这么阔绰的客人也并不多见啊,她指名要你服侍,你福气来啦!”
柳容看了看那金子,漫不经心道:“爹爹可知她是什么来历?”
“这我可不知道了,”鸨父将金子又擦了擦,“这样的客人,你还要挑她什么来历?”
柳容点头,“爹爹说得对,那快请她进来吧。”
鸨父乐呵呵地跑出去了,须臾,他带了一个少女进来。柳容正在梳妆台前卸妆,他转头一看,少女不过十二三岁,身量还未长足,生得倒是一副好皮相:唇红齿白,一双黝黑深眸令人难忘。
那少女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看得他正在卸妆的手也不自在起来。他几下擦净了脸,露出原本光洁清秀的面容:“这位小姐,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幻月楼?”
说着,纤纤细手为她倒出一杯香茶,推到她的面前。
少女犹豫了一下,却是双手接了,低下头去抿了一口,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里,女子通常是豪放得很,就算是才进了香闺就扑到小倌身上的,也大有人在。少女这般沉默,莫不是……她是个哑子?
柳容又轻声问道,“那小姐……为何又指名荷倌呢?”
少女抬眼看他,那漆黑一片的眼眸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空洞。他心中一惊,她却是开了口:“舞得好看,却不快乐。”
柳容惊诧,再一看,那眸子虽然冷寂,却也可以泛出秋波粼粼。
只是一支舞,她便看出了他的失落;有一种眼神,让他明白,她也是那一位失意之人。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嗡嗡在响,也许这一次,一切都会不同……
***
很快到了展虹所写的那一天,柳容将桑儿打发去和别的宫人聊天,自己着了他的衣服,想扮成出宫办事的样子蒙混出去。世事难料,还未到门口,他就迎面撞见了夏绯砂,当下就被认了出来。
横竖左右只有他们两个人,夏绯砂冷冷笑道:“容君穿成这样,是要到哪儿去?”
东南宫临着柳容要出去的偏门,夏绯砂自然是猜出了一二。
柳容涨红了脸,“我去哪里,岂要向你汇报?”
“哦,”夏绯砂拖长了音,“我是怕有些人一时糊涂,做出些不能回头的事情。比如说,背叛皇上。”
最后四个字,他放低了声音,却是咬得很重,听得柳容胆战心惊。他有些不自然地回道:“不要血口喷人!你别以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别人就都会和你一样?我怎么了,我不过是着了桑儿的衣服在宫里走,我哪里错了?”
夏绯砂面色一禀,却是不再开口。柳容看了他半晌,终是眯眼笑道:“我知道了。你以为,抓住我的把柄,就可以要挟我,一个换一个了?皇上失忆前夜你做的事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夏绯砂目光如剑,似要穿过柳容而去,宽袖下别人看不见的拳紧紧攥着,咬紧牙关。
“拜你所赐,大家的一切努力都回到了原点。好的坏的,通通抹煞。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皇上,是个好皇上……”柳容放缓了语调,面色不自觉地柔和起来,“她不但勤政务,也关心疼爱我们……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比从前快乐得太多。我相信,皇上是值得依靠的妻主,你万不可再动那些邪念,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夏绯砂沉着的脸和着他妩媚的长相组合得有些奇妙:“不要以为你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只要你敢做,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谁要比谁小心,谁不放过谁,现在还不一定!”
说罢,他甩袖即走,步履矫健衣袂翩翩。柳容听了他的话心中后怕,怕自己的脚踏出了宫,便再也收不回来了。既然他的心意已经定在这里,还管她展虹玩什么把戏!
这么一思忖,他也快步回了中宫去,但愿桑儿还没有聊天返来,他的幸福,他还来得及去留住。
作者有话要说:恐怕有人会对绯君失望……暮月想,还是依照原设定去写。
JJ从前天开始就抽得很销魂了,昨晚暮月身体又不舒服,所以就早早睡了,现在补上~
大家也要为我打分,上一章也要补分哦~~多多补分~~还有三天就要下榜了啦~~
第三十一话 拒绝
“相识一场,却是有缘无分。你既然无情予我,将我推到那风口浪尖上,我也便只能乘风破浪,就此接受,从此你我天各一方。”
当日方静源销声匿迹,沈语卉心中有恨,一声傲气让他匆匆留下这几个字,便踏上了皇家的马车。莫要说她可能有苦衷,在这样影响一生的选择中,她都没有出现,除非是她出了事……
沈语卉止住了往下想,却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汗湿。他也真是傻痴心,人家都这样对自己了,他还是不敢将她往不好的地方去想。她虽然薄幸,他还是希望她没事……可是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他环顾着这冷冷清清的西北宫,这里的一切富丽堂皇都是为他而设,却看起来这么陌生而冰冷。配给他的宫人们低着头站在角落,怯生生的模样。他终是不忍心,将他们挥退:“我这会不需要人,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宫人们开心地应了退下,诺大的主殿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他出来的时候,近身小厮惜蝶哭得眼睛都肿了,他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他的外表虽然生得端秀纤柔,却有着外人不知的倔强内性,从小到大都很少哭。他知道进了宫便是一生,所以决绝地将惜蝶留在了娘家,恳求娘亲待到他到了年纪,便为他寻户好人家嫁了去。
“皇上驾到——”
宫人通传入耳,他赶忙收起一腔惆怅,施施然走到殿门口恭迎圣驾。
苍蓝带着三个少年走进来,免了他的礼,略略环顾了一下:“怎的这么冷清,我指给你的宫人呢?”
沈语卉答道:“反正没什么要事,草,臣君就让他们去休息了。”
他还不太习惯作为侍君的自称,常常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那天皇家的马车将他接进宫里,皇上曾经问过他,是否愿意留下来,当她的十君?
赌着一口气,他硬是点了头。就算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盲目,他也知道敢作敢当应该怎么写,更何况,他能说不吗?他用什么理由说不?
苍蓝笑着点头入内,秋尽冬无为她摆椅倒茶,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好似是自己的主宫,只求将皇上服侍到位。沈语卉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少年见他看到自己,便慌忙低下头去。
苍蓝见状笑道:“语君,我见你自己一个进了宫,身边没个贴心人服侍总是不行的,就给你找了个近身小厮。悦儿,你过来。”
少年低着头走到他们身边跪下,苍蓝对他道:“以后你就是语君的人了,他是你唯一的主子,明白了?”
少年自然连声答是。
沈语卉知道她是想让他信赖这个少年,便端礼谢过皇上。话并未说几句,他却总觉得皇上一直是笑盈盈的,目光一直逗留在自己身上,顿觉有些局促和不自在。见她欲语还休,秋尽和冬无忙拉着还一脸茫然的悦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沈语卉虽然看似羞涩地半低着头,心里却是千回百转。皇上喜欢他,任谁都看得出来。说实话,皇上也是生得貌端体健,英姿勃勃,又是九五之尊,自己今日坐上十君之位不知要羡煞多少少年郎。
只是帝王恩宠,多是镜花水月,还不及看清,已然变成昨日黄花。她可以对他迷恋,转头却又对另一个人蜜语甜言,这和他想象中夫唱妇随、神仙眷侣的生活差得太远。皇上今年年近十六,已然有了六位侍君。而那个人,那个人她……
“我呀,一直在等待着一个真心所在的人。语儿,幸而我遇见了你。在你过门之前,我不会娶其他小爷;你过门以后,我此生就只得一位正夫足矣。”
正是她的这一句承诺,感动了他那颗清傲的心。在这个三夫四侍是家常便饭的世界,还有谁会当他如珠如宝,一心一意呢?
苍蓝望着沈语卉坐在桌边,觉得他哪怕是不说话,也像是一朵在静静绽放的梨花,有他在的地方仿佛就有风景。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喜欢,只觉得他顺眼极了,像把他好好留在身边天天看着。
“以后,我叫你语儿可好,你叫我蓝儿,可好?”
沈语卉还沉浸在自己矛盾的心情里,却不知皇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边,距离近得呼吸可辨,她身上一股高雅的草木香隐约传到他的面前,让他登时紧张起来。
“皇上……臣君,不敢。”他不敢看她的脸,喏喏答着。
“不会,怎么会不敢呢。”苍蓝呢喃着,轻轻执起他藏在袖子里的小手。那小小的玉手,比一般人家的公子的手都要小巧,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一切都有下人打点的手。
沈语卉的小手本来纂着小拳头,皇上既然这么握着,他只能慢慢张了开来,任她细细抚摸着,心中涌上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的,罪恶感。
“语儿,你能嫁给我,我真的好开心。”苍蓝握着他温润的小手,忽而放到嘴边轻轻一吻。沈语卉周身一颤,心跳瞬时飙升上去,“皇上……我……”
“语儿想说什么?不必有所顾忌,你我已是夫妻,这一辈子都会在一起。”苍蓝希望承诺能够温暖他初入宫的陌生和孤单,却把沈语卉想拒绝的话顶了回去。
是啊,他还想说什么呢?皇上,现在是他的妻主了,他怎可……三心二意?这世界上,好男儿是不嫁二妻的,他先许诺终身于方静源,却又在转身后嫁入了皇宫,瞬时间,他有种分不清究竟是对不起方静源还是对不起皇上的错觉。
错了,这一切都错了,都是他的错,都是天意弄人呵!
“臣君……语卉是想说,我会慢慢适应这一切的,比如说……蓝儿。”
他必须让自己接受已经嫁人的事实,他必须尝试接受苍蓝。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皇上发觉了他的异常,追究起来,会有什么后果?最重要的,他的一生究竟是否应该按着现在路走下去?所以,他必须有个决断。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含羞轻吐她的名字,那粉唇张合、羽睫半垂的模样,早已看得她心驰神往。
“语儿……”她轻轻搂过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靠着自己的肩膀。幽幽兰香萦绕在彼此之间,他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她却正是在等待这个机会,低头就吻了上去。
几乎是触到语卉柔软双唇的一霎那,苍蓝的思绪就已经飞到了云天之外。那唇香软、温糯,轻咬细吮,都像是一道细嫩的小点。她觉得身子有些燥热,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一般,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轻轻探入他的衣襟,将外面的盘扣一颗一颗解开。
沈语卉初初是有些晕眩,但当苍蓝温暖的手伸进斜襟的衣衫直接抚摸到他的胸口时,他猛然惊醒过来,面上比之前红了好几倍,脚也拘谨地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他和方静源虽然情投意合,但也是发乎情止于礼的,哪里做过这么羞人的事情?
苍蓝轻轻啄着他的嘴唇,然后又是那双溪涧般动人的双眼,光洁的脸蛋,吻到之处一路惹火。而那只暗自偷香的手,则是穿过层层里衣,慢慢滑上了他细嫩的皮肤。每一寸都是那般令人陶醉的细腻触感,直到她慢慢移到那最为娇嫩的茱萸之上。
那颗可爱的小东西柔软玲珑,她也是好奇,轻轻地左右揉弄着它,又淘气地捏了捏。沈语卉使劲低着头,羞得连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紧紧夹着双腿,僵硬得像一根木头。
苍蓝是初识□情难自控,又得了甜头,一路勇往直前对他温柔疼爱。顷刻间,刚才还半遮半掩的衣衫已经被褪了大半,他坐在她的腿上,半只香肩露在外面,连同那颗颜色美好的樱桃,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里。
她带来的那三个人,现在当是还在门外吧?天色还是大亮,她,她怎么就愈来愈放肆了呢!他还不及细想,就被她低头含住了胸前的樱桃,再也忍不住嗯地呻吟出声。
她的唇温柔地摩擦着他的小樱桃,舌尖轻轻地打着圈,恼人的酥麻快感一股又一股地缠绕上他,垂着的双腿忍不住越夹越紧。苍蓝的额头也慢慢渗出了汗,她不记得曾经宠幸过谁,却知道她应该怎么做。眼前的场景活色生香,心爱的小语儿半露着白皙的身子,面色潮红地看着她,就连平日里清冷的眸子都染上了几丝迷蒙。
既然已经嫁作人夫,妻主要他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待到米已成炊,他便一定会死了那条心了。沈语卉慢慢闭上眼睛,任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慢慢游走,直至他夹紧的两腿之间。
那里热烘烘的,他却始终紧关着门。她咬着他的耳朵轻道:“语儿,你很紧张吗?”
他虽然闭着眼睛,却觉得眼窝有些湿润,只能咬住嘴唇微微点头。随即他觉得身子被打横抱起,然后被她放在床榻之上。
“不要害怕……我也可以……算是第一次呢……”
苍蓝褪去外衣,仅着一件单薄的内衫,玲珑曲线毕露。她执起他的手覆上她柔软的胸前,“语儿,喜欢吗?”
沈语卉的思绪由矛盾挣扎到意乱情迷,只是顺着她的动作婉转呻吟,她慢慢伸到他的裤子外,那里蓬勃的小树苗已经略略有了起头。
她一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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