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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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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程卉又去彭振家那里。
“你们掌柜呢?”她问道。店里几个做得年数已久的长工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掌柜在后院子里盘点新到的货呢。”一伙计将算盘拨得哒哒作响,头也不抬地说道。
程卉摆着胯一扭一扭地走到后院子里去了。
然而后院子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四处看了一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嘴上却嘟囔了一句:“搞什么鬼!人呢?”
她正想往回走,却冷不防却被从背后捂住了双眼。
“猜一猜我是谁?”
她听着那熟悉的声,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是那个冤家么。”
彭振家放下手,笑着道:“果然没把我忘记!”
“谁都可以忘记,怎么能把你给忘记呢?”她双臂勾上了他的颈项,娇声娇气地说道。
彭家铺子的对面马路边却停着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
“老爷,三太太就在里面。”
郑四方的嘴唇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他将两手交错地握着,将那关节捏得啪嗒作响。
(本章完)
第129章 泪湿阑干花著露(三)
随着一阵蠹蠹的纷沓的脚步声,将两个搂在一块的人给惊扰了。程卉侧起身,对着不着寸缕的彭振家说道:“怎么这后院子有这么急促的脚步声?”彭振家不以为然地说:“有时候伙计要来后院取些货物,我们别去管他们了,他们忙好了自会下去的。”然而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嘭嘭砰砰两声,他们面前的这一道门便被踹踢开了。在房间里的人嗳呀一声尖叫起来,程卉手慌脚乱地将一旁乱抛的衣物盖在自己的身上。没等她缓过神来,脸颊上便被捱了两巴掌。
“把他推出去给我打!”郑四方一声令下。
正把胡乱扣着衣裳扣子的彭振家推颡了出去,在门口的后院子里噼哩啪啦一顿打。
而郑四方虎着脸,将牙咬得趷趷地作响。
“贱人!”
程卉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登时羞惭得满面绯红,细颤颤地说:“老……老爷……”
“你不配叫我!”郑四方将脸板得一丝表情也没有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你这贱人跟这野男人到底私会多久了?”
“老爷,你饶了我吧。”她连滚带爬地匍匐到他的脚边,抱住他的腿号啕大哭起来。
“饶了你?”他蹲下身子,一只手压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将她的下颌抬起来,目露凶光:“是饶了你给我带绿帽子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我扣这种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爷,老爷。”她像是捣蒜似的在地上磕起响头来,一连磕了几十个。额上的皮肉被粗糙的地给蹭破了,往外渗出血迹来。
“我平时对你不好吗?”郑四方见她的身上胡乱地套着旗袍,皱巴巴的,连领子也没有翻出来。她的这副样子如今让他作呕。这个女人,他早就嗅到不对劲的苗头了。他派人经过这几天的盯梢,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在外面早就有了一个相好的,并且这种关系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我平时供你吃喝,供你穿用,到底我做了哪一点令你不满意了。你要这么对我!”
她的后脊梁阵阵的冒着冷汗,见到他一脸的怒容,又听到窗外传来的阵阵惨叫声。
“老爷,老爷,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郑四方把鼻子耸着冷笑了一声,抬起身来,朝她的身上踹了一脚道:“不要脸的贱人,在这会儿你还想着你的野男人,你置我郑四方的颜面于何存!”
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连鞋子也没有穿,走到门口却又被郑四方的两个手下给拦了回来。她见到彭振家在院子里被三四个人围殴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别再打了,别再打了!”她的心里油煎火燎一样,又忧心如焚地对郑四方说:“老爷,求你让他们住手吧。”
郑四方寒着脸,那潜滋隐藏在面部底下的被屈抑的愤怒,犹如被人硬生生地撬开了伤疤,怒不可抑地蠕了一蠕嘴皮子,但到底强忍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便挥了一挥手。
那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彭振家被人架着拖了进来,地上拖出一条血路子,嘴角也肿破了,眼神也散涣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郑四方郁怒之中又隐含着一丝戏谑。“你看他为了你,受这么大的苦,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他吧。”程卉泫然泣下。
郑四方走到那彭振家的面前,锐利的眼光射在他的脸上。彭振家喘着气,连抬眼皮的气力都没有的,头发乱蓬蓬的,零乱,腌臜。郑四方将自己的手攥起拳头来。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比他英俊几分,年轻几岁,还有哪里比得上他呢?女人就是一种俗物!对她们再好再体贴给再多的钱,只要是一转身她们就忘记男人对她们的好。她们姣美的脸蛋,酡红的双颊,曼妙的身段,为的是向他索取无尽的钱财,她们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为的就是讨好更年轻的男人。贱货!他在心里忿懑地骂道,沈冬亦是这样,连程卉也是这样。只有自己的……想到这里他心里便觉的欣慰了几分。
“放了他!”郑四方道。
“老爷,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么。”
“放了他!”郑四方嘶吼一声。“把三太太给我带回去!”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这间房子。
当董醉蝶撩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见到高澹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见她走进去,只是将那眼白牵满了红丝线的眼睛朝她的身上一眱。
“我跑了老远的路才找到一家店铺替你打了酒回来呢。”她将那注满酒液的酒瓶子搁在桌上,不知怎么的,她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发毛着说。
“怎么去了这么久?”高澹捞过手将那酒瓶子拿了过来,将塞子用嘴拔去,嘟嗵嘟嗵将酒杯斟满了。
“都说走了很多路。晚上没有灯,黑漆漆的,路也不好走呢。”董醉蝶两目闪烁着,搭讪地走到床边将叠得齐整的被子理了一理。
她顺势地床沿边坐了下来,一颗却哄儿嗵哄儿嗵地乱跳着。她抬起手臂划过脸颊摸到自己冰冷的嘴唇,想到方才震楠的吻,她的脸却隐隐地透现出一圈红晕来。
“是吗?”背后响起高澹的声音,他将两条粗壮的手臂搭在她秀丽的双肩上。她自不免怔了一怔,心里也发起怵来。
“你醉了。”她勉强地一笑,想起身去倒一杯水给他。
却被他死死地摁住,不让她动弹。
“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呢。你上次说你以前是唱京戏的对不对?”高澹想到今天有人对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心里顿时像是着了一枚刺一般,硌得他浑身不舒服。
“对啊,成亲前我就跟你说过啊。”她郁郁不乐地说,心里却咯噔一下,闪过不好的念头。
“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唱戏的,也没有往心里去。”他洒开手,双目微蕴沉郁地说。
她震了一震,将那双碧清的秀目瞪得溜圆,讶异地涨红了脸。
“我还以为自己拣了宝呢。”高澹趔趄地走到桌子旁,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两边的嘴角淌了下来,他伸出肉红的舌头去舔了一舔。“想不到是买到破烂当作珍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气得簌簌地抖。
“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应该你最清楚明白不过的吗?”高澹的眼神幽冷晦暗,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唇。“我花了毕生的积蓄却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进门。你以前唱戏的时候就是卖的,你就是个卖的!”
“住嘴。”她气得霍地站起身来,脸上的颜色白一阵青一阵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还嘴硬!”高澹将酒瓶子拎了起来,趑趄地走到她的面前,“我戳中了你的痛脚。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高澹,当初也是你托媒人上我家来提亲,不是我硬要把自己嫁给你的!”董醉蝶死死地咬着嘴唇,将嘴唇的颜色咬得死白,声音战抖地唤着。
“虽然我知道唱戏的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妓女。现在村子里的人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我的心里有多不舒坦,你知不知道。”高澹冷冷的喃喃着说。
董醉蝶的眼睛里涌现了泪水。他一口一声妓女,是个卖的。这种话就像是刀子刺在她的心尖上。她露出酸苦的神色,却想不到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也许他说的对。以前所做过事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她毕竟做过那一种事,她又怎么将过去的一切都抹煞掉呢。
高澹斜起红眼睛睇了她一眼。她的这种缄默不语相当于默认了。他的心一直凉到最底层。他嘶声叫道,将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掷,双手紧紧地攥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撼着:“我说的都是实话吧。董醉蝶,我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他摇得那样地大力,几乎要将她全身的骨架都摇散了。
“你可以休了我!”混乱之中她喊出这么一句话。
高澹缩住了口,呆呆地望着她。
泪珠从她的两只眼角慢慢地滚了下来。她的这一生永远被打上了耻辱的记号。她能怪谁呢?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高澹的眼皮渐渐地往下垂,睡意袭了上来,他推开她,自己往床上躺了下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他这样想着,酒精的醺意战胜了他作为丈夫的耻辱。
火烛晦暗不明,映照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她看着地上斜躺着的酒瓶子,那酒液晶莹如泪光一直迤逦到门缝底下。她颓然地在地上坐了下来。这样一个夜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过去许多个苦痛的日子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之中,只有跟震楠的那一段日子才给了她少许的慰籍。可是如今连一线微芒的希翼都没有了。她觉的自己似乎被套上一副桎梏,她想挣脱却又无能为力。
(本章完)
第130章 泪湿阑干花著露(四)
绿莼的肚子日以渐长,她什么都爱吃,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琢磨着今儿个要吃什么,再加上郑四方将她宠得跟什么样的,正餐一日五顿外加下午茶夜宵零嘴供应不绝。去洋人的医院里检查过几次都说她的肚子因太过于贪吃,以致于胎儿太大,让她注意一点,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一天下午她刚睡完午觉醒来,又到楼下来吃了一碗冰糖炖燕窝之后,又觉的嘴巴木肤肤的一点味道也没有,便又从桌上放着的零嘴碟子里捞起一把葵花籽磕得啪哒啪哒作响。
这时门一阵闹轰轰的杂声,郑四方最先走在前头,绿莼欣喜地略显费劲地站起身来,又见他绷着个脸,那表情看起来凶神恶煞似的。
她刚想开口,便见到程卉泪眼狼藉被人押着进来,便叫起来:“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四方出乎意料地没去搭理她,只是语带不快地说了一句:“跟你无关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绿莼鼓着嘴说道:“老爷,我好歹也算是郑家的人。郑家发生了事,作为你的太太我当然应该关心一下!”
郑四方正颜厉色地说道:“你要关心就关心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医生不是让你少吃一点吗?你是不是想以后生不下孩子?”
说罢他便让人把程卉带到楼上去了。
绿莼气得直跺脚。
这时门外匆匆地跑进来下人。
“老爷,老爷。”
郑四方顿住脚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事?”
“老爷,小原大佐派人送来了喜帖。”
郑四方道:“拿上来给我瞧瞧。”
那下人将一张大红喜帖承上去给他。
“小原大偌要跟山本菀结婚了么?”绿莼在底下说道。
郑四方也莫奈何地笑了一下。
郑四方叫人把程卉带上了三楼,便将其余的人都呵退了。他亲自押着她走上四楼。在这白天的四楼,也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一阵一阵的雀噪,随着晓风送了进来。她踉跄地走了几步,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种侵肌入髓的轻寒。曾经她对这四楼有着无限好奇的心境但是今时今日的她却觉的自己像是来到了一处禁门。那门后面的那一处天地,她无法预料也不想去得知。然而郑四方却站在她的身后,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她的腰上。她微微地起了痉挛,她不得不往前迈了几步。
“你不是很想知道沈冬亦的秘密吗?”他将她带到四楼其中一间房里,訇然地将门关上。他不知从哪里摸索到一盒火柴,将那牛角灯点了起来。她惊恐地睁大眼,打量着这周遭的一切。阴湿砭骨的恐惧使她浑身打起了寒颤。
绿豆灯光微带了些浑黄的光线来,照得这屋子里愈发的森冷。屋子里有一张供台,桌子以及几把陈旧的椅子。供台上却有一个灵位。郑四方带着冷幽幽的一双眼,将灵位拿在手上。
程卉借着这微弱的光明,依稀分辩出这灵位上的几个字:郑氏冬亦之位。她骇了一惊,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却咚地撞在门上。
“沈冬亦。”郑四方目视着这灵位,口中喃喃自语,抬起袖子悉心地揩拭着这几个字。“当年她只是服待大太太的一个贴身丫鬟,刚来到我们郑家的时候,她还不足十四岁,看上去怯生生的,说话也不敢大声,看到我战战兢兢的。后来大太太去世了之后,她就专门服侍兰儿。那个时候她也才不过二十岁左右。长的倒是越发好看了。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之中最耐看的一个。一开始我喜欢她,她还拼命地躲着我。其实了解我郑四方的人都知道,越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搞到手。终于还是被我得逞了。把她娶进门没几个月,她便怀上了孩子,我很高兴也对她很好。”郑四方慢条斯理地说着,并举眼瞵了一眼程卉。这目光却是像磨得极锋利的刀片。程卉见了犹如芒刺在背,一动也不敢动,将眼皮子翻下去盖住了眼珠只管看着地上。
“可是我对她那么好,那么宠她,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可是她跟你一样,一点也不珍惜。她似乎终日里都郁郁寡欢,一句话也不肯跟我多讲。我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可是有一天让我发现她在后院子里与一个做长工的男人聊得很欢,那脸上散发出来的神采是我从未见过的。你说我究竟有哪一点对她不好了。她见到我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我。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郑四方猛然顿住了,窗棂外的白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都凑拢起来,“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
“老爷,我知道……我知道……”她双膝跪了下来,哀哀地叫起来,“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郑四方将那眉头舒展开了:“沈冬亦只不过是知道了一件她不应该知道的事。她就吓得从这间房子的窗口外面掉下去了,膨地一声,连同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就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样,死掉了。”说毕,他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的样子似乎在告诉她,他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事而已。
程卉吓得手脚都拘挛起来。
“老爷,老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确定你以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吗?”他的声调听起来疑惑而又调谑。
程卉的样子如丧老妣一般。
“老爷,这一点毋须置疑,就算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
郑四方走到她面前,她从地下昂起头来,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那个孩子应该是彭振家的吧。”
“老爷,你千万不要相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对你……可是忠心不二的……”
郑四方斜起眼厌恶地瞅着她,从口袋里将那把枪掏出来,半蹲下身,将枪口顶着她的下颏说道:“如果你再不说真话我就一枪毙了你。”
“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那个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即使你问我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是这么回答你!”她的睫毛像是蛾翅在扑索索地抖颤着,那成串的泪珠将它打湿了。
郑四方举起手中的左轮手枪说道:“这一把枪里一共有五个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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