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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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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嗤地笑起来:“我对你,我问心无愧,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更何况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小原先生,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质问我跟他的事,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我们在日本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断了。”
“不,不。”他发了痫似的去拉她的手,“我还是很爱你的,不要离开我。”
她急得去挣脱他,使劲地甩手,气咻咻地说道:“如果你再纠缠我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喊吧,大声地叫吧。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怕什么。我告诉你,我跟你一样,留在上海不走了。”他得意扬扬地说道。他已经升到大佐,以后会长驻在上海。
“你真无耻。”她挣开了他的手,将她手上套着的翡翠手链,狠命地抹了下来,乱塞着挜入他的手中。
他不肯去接,两人又推来搡去的。于是这串手链便从他们两人的纠缠之中从手上漏了下去,在地上摔成两截。珠子叮叮铛铛地四下里散去。
“你……”他的脸顿时涨红了。
她也惊怯地望了望地上的残骸,却转头就走。
她回到大厅里,她的一些朋友还在喧闹着。她偷偷地透过窗眼往外瞭望,看到原子晔离开的后影。
等客人陆续散去之后,她又打了一通电话到霍家。接电话的是霍家的佣人,他告诉她震霆还没有回来。
她挂上电话,心里隐约不安。震霆会上哪里去了?她又匆匆忙忙地去洗了个澡,过了一个钟头又拨了电话到霍家。这次电话的声响了好久,无人接听。她一眼瞥到墙上的西洋钟,已经快十二点了。等她丧失信心就要挂断的时候,才听到那端传来一声略乏的声音:“喂。”
她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她欣喜地叫道:“震霆,你在了吗?”
震霆刚送了圆圆回来,他倚在沙发边,顺势坐了下来,揉了一揉倦眼说:“喔,方才有点事我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也没有跟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她悬着一颗心终于吊了下来。
(本章完)
第67章 柳愁荷(一)
他沿着蜿蜒的台阶走上去,在一道白镶边的木门前站定,他略显不耐烦地捶了捶门,片刻便有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走出来。
他眼皮也不抬一下,便走进房里,屋子不大,只有数十个榻榻门那么大。他走进去,便坐在那只点了绿豆般大的桐油灯旁,房间里腻着一层微微的脂粉香,他两只手压在膝上,那女子趿着木屐咯吱咯吱地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只白漆木茶盘,依次地往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下清酒,寿司等等食物。
他顺手捞起一只寿司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半斜起眼睛朝她端秀的脸上望去,见到她期待的眼神:“唔,还不错。”
她笑了,笑起来的样子要比不笑的时候讨喜的多。眉毛细而略弯,一双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却黑白分明。她将两片嘴唇抿了一抿说道:“你喜欢就行。”她说的居然是日语。
他听了之后怔了一怔,随即目光移到她和服底下的一双细白的腿。他猛地使了劲去拉她的胳膊,她一时站立不稳便倒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要说日语?”他虽是日本人,上海话却说得极溜。
她绵软地如一滩水,偎在他的怀里,手拨弄着他西装上的扣子,微笑着,似乎摆了摆头:“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浑身像通了电似的敏活起来,满贮在心里炽炭似的激望犹如被点燃了,他不假思索地透过她薄薄的和服,将手摸索着进去,抚摸在她单薄的紧贴着她肉体的亵衣。
“你会离开我吗?”他一面泄愤似地吻她,一面将她压在那阴凉的榻榻米上。
“不会,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断续地短吟着。她是一个流落在烟花柳巷的妓女,是他第一眼看中了她,并把她救出火坑来。她从小失怙,已经不记的自己由谁带大,似乎等有记忆的时候就在这烟花柳巷里。她知道他是个日本人,却丝毫没有介怀。她此生就认定了他。哪怕做奴做婢,她也义不容辞。
“竹,竹。”他压在她的身上,俯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一觉醒来,见身旁已空空如也,再透过糊着棉纸的窗外,见天色已大亮。他坐起来,揉了一揉酸痛的额。这时已经穿戴整齐的竹儿已经立在他的床畔。
“大佐是要起床吗?”竹儿从架子上将他的衣服取了来。
他盯了她一眼,随即裸着上半身,走下床。竹儿默默地将衬衣替他穿上。
“以后不要叫我大佐,叫我晔。”
“那怎么可以?”她微红了脸,怯生生地说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喜欢你叫我晔。”他伸出手指头托起了她尖翘的下颌道。打从那一日将她赎了身以来,就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她是那样的柔婉,无论他说什么,吩咐她做什么,她从不在他面前说不。她纵有千般好,却抵不上留在他心尖上的那个人影。
觉得他的手在她的下颌处略微地加了加力,她的黑睫毛就抖动得愈加地厉害:“晔。”
“你叫的非常地好听,也比大佐顺耳多了。”他捧起她的脸,她那是那种略圆的脸,常年地在雪白的肌肤底下透着两圈红晕。
她羞涩地躲开了,将他的西装拿过来,纤巧的手指将半翻出来的内里又重新塞回到口袋里,指尖却触到一颗冰冷的物体。
“怎么会有一颗翡翠珠子?”她惊诧地用手指夹着那颗珠子给他瞧。
他的心潮翻腾起来,微微地泛起一阵带酸的滋味:“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谢谢大……”她水伶伶的眸子疾快地清亮了一下,随即改口道,“晔。”
圆圆来到片场,凑巧遇到正在拍另一部戏的菀儿。
“你昨天怎么突然间就走了?”菀儿问她。
圆圆想到昨天的事,蓦地兜上心头,黑眼波注在地下说道:“昨天夜里碰巧有事,见你玩的那么开心,便不想打扰你。”
菀儿见她的态度与昨天大不相同,便关切地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没有关系。只是你今天怎么脸色不大好似的,没有什么事吧。”
圆圆幽幽地微笑着:“我没事。”
“那么今天完工之后,我们一块去逛街好吗?”菀儿笑着说道。
“对不起,我今天还要开夜工呢。”圆圆道。
“这样啊。”菀儿悒悒不快地说,“那下次吧。”
圆圆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望着她走得轻清而又急促,菀儿总觉的过了昨夜之后,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了。
(本章完)
第68章 柳愁荷(二)
铃……铃……叮铃铃……
震霆正在吃饭之际,听到铃声大作。景雯忙不迭地去接,却被震霆拦住了。
“我来,我来。”
他一面抬起身来,一面急遽地从她的手中捞过话筒,一说那声喂,遂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疾快地说了一句,你等下我,我去楼上接。”他用眼神示意景雯一下,便将话筒递给她,自己往楼上走去。
听到楼上书房的门訇然地一声阖上,霍亭青眯眯地笑着问景雯:“那打电话来的是谁?”
景雯将电话筒搁下,才悄悄地转过声来,笑嘻嘻地对她说道:“那是个姑娘的声音,至于是谁我倒猜不大出来。”
霍亭亭抢先说道:“是不是菀儿姐姐啊?”
“应该不是。”景雯走到霍亭青的身后,将声音捺得低低的,“那个姑娘的声音有几分熟,也有几分生。”
“怎么大哥新交了女朋友吗?”亭楠正因为圆圆的事而整日地愁闷不堪。他听毕,便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霍亭青将目光移向李子叶:“那得去问问他才是。找个女朋友也犯不着搞得这样的神秘啊。你听这上面还有笑声呢。”
众人静下声来,倾耳一听,果然从头顶的地板缝里传来悠悠的欢笑。
半晌,霍震霆已经穿戴齐整地走下楼来,将帽子用指尖抵着转着圈,笑容可掬的样子。
“大哥,你要出去啊?”亭亭道。
震霆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
“大哥,你什么时候娶菀儿姐姐过门啊?”亭亭又添了一句。
“小丫头。”震霆笑着睃了一睃。
“有空记的带她来啊。”霍亭青也笑道,“老是听你们提起菀儿菀儿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人。”
“娘,你要见她还不容易啊。最近上映的《雷雨》蘩漪就是她演的啊。”亭亭插嘴道。
见霍亭青仍是一脸迷惘茫然的样子,亭亭道:“娘,我下次带你去看啊。菀儿姐姐长得好漂亮的。”
霍震霆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提起手在她的脑袋上叩了一下:“就你这丫头话多。不过你们都猜错了,我的女朋友不可能是她。”
听到此话,霍震楠也震了一震。
“大哥,你好花心啊,你又换了个女朋友啊。”亭亭鼓着嘴,乜斜了他一眼。
“亭亭,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哥。”亭青呵斥了她一句,又将脸撇向他,略带警告的语气说道,“震霆,你也别太失了分寸啊。菀儿姑娘有什么不好的。”
“大哥,你什么时候把新的女朋友带进门给我们瞧瞧啊。”震楠也补了一句。
震霆见到震楠的目光,下意识地一缩,暗暗后悔刚才夺口而出的话,一面将脚大踏步地迈过门槛,一面唇角微瑟:“有机会的。”
见到他的背影,亭青又替李子叶搛了几根青翠欲滴的菜夹到他吃了一半的碗里说道:“你近来有没有得知震霆交了女朋友的消息啊。”
“我哪里知道。”李叶子埋头将余下来的饭吃个精光,嘴唇边也吃得油油的,“我现在又不是经常去百乐门。”
“你呀你,你就预备将整副摊子都让震霆抗下了吗?每天就知道逗鸟去茶馆听戏,难道儿子就是我一个人生的,与你无关啊。”她自不免又叨念起来。
他放下筷子,觑着眼睨了她一眼,连眉头带鼻子皱结起来,眉宇间画着几条深刻的皱纹:
“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他就没有分寸吗?如果他不愿意听我们的,我们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说罢他便离开位子,往屋外走去。
她气极,便又对着震楠与亭亭唧咕:“你看你们的爹!”
震楠早就预知她的话匣子一时之际收不住,早已将碗吃个底朝天,鞋底擦油般地溜走了。
霍亭亭正想学他二哥那样金蝉脱壳,却被霍亭青用逼人的眼光止住:“你是不是也想走啊?”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装腔作势地挤着笑说,“我正想陪你说说话呢。”
“那还差不多,你可千万别学你爹跟你的哥哥们,你知道娘最心疼的人是你,你可别干出让娘伤心的事啊。”霍亭青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娘,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她小心翼翼地赔笑道。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霍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啊,找女朋友之前也先得让我过过目才行啊。你看他,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的,两人已经悄悄地谈婚论嫁起来,说明没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嘛。亭亭,你以后找丈夫,一定得让娘跟爹同意了,你才可以谈,知道吗?”
见亭青的眼眶边有此事微红了,亭亭也不敢再多作辩驳,只是默然地将已经半凉的饭和着菜吃掉了。
(本章完)
第69章 柳愁荷(三)
居然又是一个下雨的天气,树叶在风中凄颤着,但是下得不大,雨点被拉成丝丝缕缕的从苍穹上洒下来,打在人的身上,也带起一层清新的腥气。她没有打伞,穿着一件青衫子,黑绸裙,看上去倒有几分女学生的气息。头一次与霍震霆约会,她的嘴角带着盈盈的微笑,乌珠子也显得格外的澄澈似的。
雨渐渐地落大了,她没有带伞,只得畏畏缩缩地躲到街边的屋檐底下去,然而心满是喜悦的,乐到快要漫溢出来。
一辆车子停在她的面前,她不禁又笑了一笑,那副容颜就显得娇媚了。
霍震霆从车子里钻出来,走到她身畔,对着她说道:“怎么没有带伞啊?”
她未语先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呢。”
他忙着拂去黏在她黑臻臻发丝上的雨丝:“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你敢。”她佯装板起面孔。
他嗬嗬地笑着,又回车里,将一柄洋伞拎了出来。
“这不是我上次留在……”她睄了一睄,惊呼出来,并圈住了自己的口。
“对啊。你要怎么感谢我?”他将伞塞到她的手上。
“你应该想要怎么样向我道歉才行。”她理直气壮地答道。
“为什么?”他诧愕地睁大眼眸。
她一壁走着,一壁回过头来对他说:“要不是你的话,上次在怎么会弄得我这么伤心从而使我忘掉了我最心爱的伞呢。”
他讪讪地搔了搔油亮的头皮:“你这么说来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她粉白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娇红:“那自然是你的错了。”
“原来是我的错啊,那我向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他去捉她的手腕。
她乐不可支地说:“一句抱歉的话哪够啊,起码要说一百句。”
她身上的幽微的余香扑于鼻端,他不禁笑了一笑:“那你可难为我了,要让我想一百句抱歉的话,这恐怕是到天亮我也想不出来。那么我们晚上的电影要泡汤了。”
“你要请我看电影吗?”她的眼珠子裹着一层清光。“那就罚你不想了。我们赶紧看电影去。”
“你就这么轻易地饶过我了吗?”他捺了捺她小巧的鼻翅说道。
“赶日我会再想一个法子惩罚你。”她含嗔带笑地说道。
郑四方的车里一驶而过,晚上有个聚会,郑四方要让程卉作陪。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在车子里面仍是认出了霍震霆的样子,倒是那个着青衫黑裙子的女人倒看不甚清。
“你在看什么呢?”郑四方将脸侧向她。
“我似乎见到熟人了。”车子已经开出老远,她便侧过身子坐好。
“你能有什么熟人,是不是一天到晚打牌逛街的太太啊。”郑四方不以为然地说道。
窄仄的空间里腻着一丝浓香之中又夹带着微甜的香气。程卉拨了拨鬓脚,又从包里摸出一面小粉镜子来,对着镜子,赌气似的照了一会儿,黑漆漆地看不清楚。她噘着嘴说道:“老爷,被你想来,似乎我整日里不务正业似的。”
他眯睫着眼睛,眱了她一眼:“难道我有说错吗?”
“老爷,我方才瞧得这么认真,是因为看到霍老板跟一个女人在街上似乎拉拉扯扯的呢,看起来好不亲热。”程卉幸灾乐祸地说道。
郑四方挪了一挪身子,从口袋里将那雪茄盒掏了出来,抽出一支塞进嘴里,还没点燃便带着点轻蔑的神气说道:“那有什么可奇怪的。霍震霆当然是跟菀儿在一块了。”
程卉听罢,便将鲜红的两片嘴唇闭了一闭:“依我看,那个人不可能是何菀儿。”
郑四方好不容易擦起的火苗还没到嘴边便攸地灭了:“除此之外,还有哪个女人能得到他的青睐?你不要又与我说是圆圆。”
程卉的一双柔腻莹白的手从他的手中将那盒火柴拿过来,兀自帮他擦亮了,喷出一团小火舌来凑到他嘴上叼着那支雪茄,清丽白皙的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也就愈加地清晰了:“天这么黑,我倒是没认清楚,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何菀儿。”
郑四方不屑一顾地说:“即使不是何菀儿,那么又是别的女人又有怎么样。哪个有钱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
程卉哂笑着说:“老爷,那只不过是道出了你自己的心声吧。也不是个个男人都同您一样的。”
郑四方斜着眼睨了一睨,对准她的脸就喷出一个大烟雾来:“被你说的我好像是全天下男人的败类一样。”
(本章完)
第70章 柳愁荷(四)
一连数日,何菀儿也没有去找过霍震霆,而霍震霆却也似人间蒸发了一般,音讯全无。她再也按捺不住,甚至连拍戏也毫无兴致,忍不住拨了一通电话去他的办公室。电话响了许久,就像上一次一样,都无人接听。她按捺不住,顿了几秒,便又拨了一通过去,仍是那苦痛的嘟嘟之声。她沉沉地想了一会,便将包拎在手上,吩咐司机送她去百乐门。
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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