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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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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怀里抱着的人受了伤,不远处孤单单立着的,又何尝没有?
少年一脸受伤的表情,看得常笙仿若顷刻身置寒窖冰窟,她想过千万种对史朗坦白,尽可能减少给他带来伤害的办法,决计不是同现在这般,被他亲眼撞破。
可事到如今常笙方才真正了解,无论她怎么想尽办法去解释、去弥补,永远都不可能消除史朗的痛。
换了是以前的任性少年,早就不顾场合的耍性子,对着常笙哭闹起来,如他现在这般想哭却又不敢哭,是史朗也终肯面对事实——他与常笙自一开始,便不会是一世一双。
齐人之福并非人人受得,常笙抱着承恩的手不自觉收紧,直到弄疼了半卧在床上的男子,承恩忍着剧烈的腹痛,虚弱的抬手推了推她肩膀,假装轻松道,“将我放下,你去……看看他。快去,愣着干什么……”
寻到医馆瞧病的人不少,承恩这么一句轻言,并非人人都能听见,却是清清楚楚的叫门口的少年听了去。
他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告诉自己要尽量冷静,粉白的唇被死死扣在贝齿下,咬紧牙吞下未完的眼泪,胡乱用衣袖擦了把脸,提步径直走向室内。
这一变故叫常笙吃惊不小,她拿不准史朗究竟会如何反应,一旁的云雀看了,心头更是无故涌上“正夫找妻主在外包养的情儿算账”的画面,赶忙堵在床前,底气不足的道,“我家公子受、受伤了……”言下之意是对着患者,你待如何?
“你这小童好生糊涂,居然累得哥哥受如此重伤!”史朗甫一开口,竟是斥责云雀适才的过错。
若论起糊涂,无人能及贾小荻,贾小荻若不是有莫问时刻跟着,连累的可不只一个两个,将心比心,少年东家冷着脸,语气虽不善,却不是刻意找云雀麻烦,道,“还不快去多唤几位医诊过来同看?”
转头对上郎中,见她眯着眼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诊脉,久久不语,少年便颇有些着急,“郎中!你快给哥哥看看,别尽顾着探脉,哥哥疼得厉害,是否是伤到骨头了?”
面上的担心和苦痛并不比常笙少,又哪里能是装出来的?
承恩敛着眼睑,面色略白,因为疼痛时而微微蹙紧的眉心在听到史朗那么说后,忽然展开,抬眸看了少年一眼,动了动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出。
少年面上难免挣扎,却心有灵犀的握上他冰凉的手,柔柔的搓了搓为他取暖,紧握着肯定道,“哥哥你先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多想。”
※※
夜深人难眠,月冷竹寒。
常笙立在空荡荡的院中,仰头看天,这是个难得没有云雾遮挡的夜,银钩一弯,明亮的星子点缀在旁,一闪一闪的璀璨模样,像……少年的眼。
从此往后,是再也不能看到他眼中那样神情了么?
是自己,迫他丢弃单纯?
是自己,强他武装沉稳……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仿佛在一瞬间偏离了原本该有的轨道,连常笙也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处理。
“长姑娘,院里凉,姑娘穿得单薄……怕是不妥当。”小荻怀里团着织锦大氅,频频往常笙面前递,她不接,不答,也仿若不曾注意到一旁莫问责备的眼神,只淡淡问,
“他可愿意见我了?”
贾小荻不吱声,为难的瘪着嘴,东家和长姑娘闹了什么矛盾他是不知道,却是头一次看得东家哭成那个样子。
东家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哭得声嘶力竭哩,仿佛要将心中的苦痛一并嘶吼出来般的,无论怎么劝、怎么说,也停不下。
他在房中守了一下午,东家便哭了一下午,到最后自己也无缘无故,默默跟着掉起眼泪来,心中酸溜溜的。
“我就知道,他哪可能……”常笙仰天长叹一句,尾音轻轻挑起,一贯取笑旁人时的才会有轻佻,如今用到了自己身上。
她想,是不是早些将真相告诉与他,他就不会这般伤心了,而她从前自以为是、细心呵护的举动,其实都是徒劳。
自己简直是世上最蠢的人了。
有家仆弯着腰碎步上前,在贾小荻身边止步停下,微微抬眸看了看常笙,见她没有反应,便抓紧时间在小荻耳畔细语了几句,小荻边听边点头,等家仆原路退下后,正欲开口询问之时,却听常笙道,“他若是找你,你便去吧,我一人在此无碍。”
贾小荻紧了紧团抱着怀里的衣衫,又听常笙开口言道,
“他哭了许久,料想嗓子不适,若后厨有梨水,便加上冰糖端去。不可多加,也不能太淡,小朗……爱甜。”
“眼睛许是疼的,但切忌热水敷,那样只会越敷越肿。去要几块冰,拿巾帕包了,在眼周轻轻点敷。小朗怕麻烦,怕是不愿意张罗,只有劳你亲手帮他了,这事马虎不得,要不然明天可能都睁不开眼。”
“……他到现在都没用饭,是不是应该准备些清淡小食,睡前无论如何也该吃一些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才发现自己兴许耽误了小荻回报的时候,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快去吧。”
“长姑娘……”小荻忽然感同身受,再度尝到了下午那时的酸溜溜。
他不懂,不懂为何明明都将对方放在心尖儿上,却会闹成这般。
先前看东家那样痛哭,料想他一定是在长姑娘这里受了委屈,小荻心里明明是气着她,恼着她的,却在眼见她是如此心疼东家后,气恼全化成了陈醋般的酸楚。
贾小荻得了命退了下去,没有他的絮叨,竹园里一时又恢复了平静,闭眼去细听竹叶飒飒的响动,心中数着数儿,未数到二十,小荻复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常笙同他离去前保持着同一姿势,跟座雕像般的矗在院中,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来到,贾小荻上气不接下气,“……长、长姑娘,东家想……想见你……”
明明适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却在听了这话之后,缓缓活动僵硬半晌的脑袋,垂下颈子来看他,盯着贾小荻低弯着的背脊打量了半天,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轻轻说了句“那走罢”。
房中火光柔软微弱,只因唯独点了置在房屋口的灯笼。
少年静静坐在桌前不语,任凭桌上搁着的冰块儿在瓷碗里化成了水,也没照她说的拿去敷眼睛。
偏远的火光照不清少年面上的表情,只一个下午不见,下巴磕像是出落得更尖,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圈般,看起来柔弱无力。
看他不说话,常笙也没有开口,撩了衣袍在他对面坐下,安心下来。
只要他还愿意同自己见面,她就还有机会与他说清。
少年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如若不然,决计不会白日时候,当着承恩的面表现得体,坚持所有的委屈和眼泪,只该偷偷在背地里宣泄。
不让自己靠近,与其说他是因为生了气,不如说因为他明白这伤除他自己,没人疗得了。
将事情往悲情了发展实她不愿,常笙适才甚至都想好了——以后她不再管报恩的事,那些只在梦境出现的浮生往事她也都不追究了,只管同史朗和承恩一起,东江也好,大都也好,天涯海角,逍遥伴侣,从此不问世事。
就算没有报恩的指使,她也愿意用她的一生让少年快乐啊。
“朗儿,我们不要这样,好吗?”
“不要这样,又能要哪样?”
一直缄默着的少年,淡淡答了一句,嗓音闷哑像是被砂纸挫过,往日清亮的嗓音不复存在,听得常笙心里生疼。
史朗在暗影里抬头来看,烛火将他散乱发丝的阴影无限放大,遮盖住半扇玲珑面颊,红得似一双兔眼的眸中满是挣扎,
“我不是不知道长生和承恩哥哥……只是没想过,竟会这么快……我在意的,不是你心上还住着其他男子,而是你自始自终,从不曾想告诉我,甚至……刻意瞒我。我只肖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不曾与我实说?”
史朗说得欲言又止,整个人缩在桌后,时不时按向太阳穴,她便知道他一定是哭多了,头疼欲裂。
这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做?或者说,这种时候,旁的女子都会怎么做?
是不是该不由分说扑上去,温言软语相哄,半推半就将少年拉到榻上,用别的方法转移他注意力,再深情款款山盟海誓一番,让他满心相信,即便委曲求全独自隐忍?
她或许该说些好听的话,或许应该先稳住他,或许不应该这么直接就回答。
但是心下坚决,话就直接溜出了口。
“是,如你所想,我最初来此地……并非遭奸人所害,失忆而致。”
少年惊恐的抬头,不曾想居然轻易问得这般答案。
他甚至一直笃信,自己与长生的相遇是老天所赐。
常笙接受到史朗质疑的目光,却已经停不下来。
如果说她曾经是因为害怕伤害史朗而对他隐瞒,那么如今,即便会伤害到他,她也要说出实话,那些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的惊天秘密。
话到嘴边,一颗心像泥牛入海,几乎忘了跳动。
“朗儿……”她抬眸呢喃,声音幽幽,“我要当你妻主,我是来……报恩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点题了。
先去洗个澡,然后接着码二更,我就想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83
83、080 报恩 。。。
080 报恩
“朗儿,我要当你妻主,我是来报恩的。”
……
屋中很静,很静很静。
很长一段时间里常笙只能听到自己低沉无起伏的嗓音,不疾不徐,平铺直叙的口气仿若这并不算是什么天方夜谭,本以为难出口,可一旦起了头,往后再说就极是自然,毕竟这番话在她腹中,酝酿了足有一年零二个月。
偶有火花轻声炸响,也引不起史朗注意,只听面前女子从头至尾细细讲着,从她茫然睁眼,第一时间看见东江郁郁葱葱的山头起,一直说到倾盆暴雨里乔装受伤的那幕。
一切的一切,实在过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史朗太了解长生,如果此刻换了旁的人同他说这些,那他一定会认为是个玩笑,还是个天大的玩笑。
史朗哑然失声,“如你所说,神使让你前来报恩,而我……就是他口中的,你的恩公?”
“……是。”
“如你所说,你当初接近我,只是为了……报恩?”嗓音透出一丝不可抑制的颤抖,少年顺理成章想到二人初遇那幕,自己一片好心却遭人设计。
“一开始是这样,可是后来我……”
“……如你……所说,我便只是个,助你完成今生使命的人……而已?”史朗缓缓从椅上起身,不可置信的打量对面曾经最是亲近的女子,沉默半晌,几乎是吼着出口,
“如果神使当初说的不是我……或是郁青,或是小荻,或是东江随便的阿猫阿狗!你也照样会,去接近他们,做他们的妻主?!”
“朗儿!”
少年手足无措,焦灼的自言自语,紧皱眉头慌乱道,“原来我以为的姻缘天定,只是为了助你完成使命,只是为了,助你完成使命……你这般做,这般做,竟是为了一句可笑的使命。”明明带了泣音,临到这时却再也哭不出来,“……老天待我不公,待我不公……你们自说自话,可曾问过我的感受?”
“朗儿你冷静些!我不能否认起初确是如此,若你细细想来也该知道,我对你又怎会只是为了使命?”
“我想?我怎么想?!”少年反感常笙的咄咄紧逼,往后退去,拉开两人距离,“我以为我知道,我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可到头来呢?你只用一句报恩,就否定所有一切,你这究竟是来报恩,还是来报复?”
“史朗一介男儿,命虽不贵,但也绝不允旁人这般戏弄,即便是上天,也不允许!”
“你信你命,我却不信,让我听从这般安排由他人摆布,皆是妄想!”
再不顾少年反对,常笙飞身前去揽紧史朗,任凭他在怀里如何奋力反抗也不撒手,她急如热锅蚂蚁,在少年耳畔拼命讨好,“我哪里是单纯信命,你为何非要争纠那些从前,如今我们好好的过我们的,好好生生的……不好吗?”
“好?哪里好?是你欺骗我在先好,还是你瞒我在外有其他人好……”知道自己挣不过她,史朗僵着身子咬牙道,突然想到什么,“……莫说承恩,也是你的恩公?”
常笙任他捶打,哪敢再言,沉默半晌浅浅点了头。
感觉怀里的身子倏地一僵,“好,好,好……好个报恩呐!”
史朗连说三个好,用力推开发愣的常笙。
少女连退好几步,抬头再看,少年面上全是愤恨,与白日里的委屈全然不同,就知他动了真。
“朗儿!你莫要纠结于此事,从今往后我起誓,再也不沾半点这报恩之事,还不行么?只要你同意,我立马八抬大轿,三书六聘迎娶你为正夫,往后就我们三个,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
“你认为我稀罕这个名衔?还是你觉得……我会欣然接受这提议,然后以正夫的身份陪同你去天涯海角,寻别的恩公?若不然,神使再一句密令,你从此杳无音讯人间蒸发,不再复见?”
少年脱力般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频频摇头,“恩公这个头衔……我要不起,你的求娶,我也答应不起。”
良久,两个人都僵立原地,一声叹息从少年嘴边溢出,“……你走吧,从今往后,史府再也没有长生这人。”
史朗说罢,又突然笑了起来,“对了,连这名字分明都是我取的,原以为得了你一切,如今才知自己从不曾看透。”
常笙愕然,“……你,要我走?”
史朗沉默着,累得说不出话,单薄的身形倚在床边,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偶。
常笙以为这些没什么,就算史朗知道了真相,就算一时很难消化,但他终归离不了她,也不会忍心拒绝她,而她,这次连同压在心底的秘密都倒了出来,从此以后对着史朗,再不会有任何一字一句欺瞒。
成败与否,只在这瞬。
紧紧握了拳,胸中钝痛,不明白史朗究竟为何这般在乎,宁可亲手割断二人情缘,“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赶我走?”
不知过了多久,常笙恍惚听见少年轻轻答,用那张曾一遍一遍仔细亲吻过她的柔唇冷静的宣告剧终,“是。”
※※
晃眼进入七月,赤日似火烧。
为了消暑,家仆们纷纷受令在主子院中搭起凉棚,佐以一小片阴凉竹林,倒也勉强能应付酷热天气。
史府原本设有管家、副管各一,虽然正牌管家从不曾正经为府里做过什么建树,却也没人预料过有天她会突然离开——史府上下皆知,长管家一夜消失了去,到如今已有近三月之久。
以往总是围在东家身边,叽叽喳喳取笑自己的那个人没了,总是笑靥满面的女子就这么生硬的离开了,为什么东家还可以表现得如此无所谓?就是连自己,就连自己都是难过的啊……
有什么事情那么严重,非要将长姑娘逐出府不可?
小荻不敢当着史朗唉声叹气,背地里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时,眼圈总是隐隐发红,捏着挂在腰间的红梅荷包,不禁为少女鸣不平。
快三月时间,她明明每日都会守在东家回府的街角,为了看上东家一眼,暑热的天气里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
小荻多想说,长姑娘你不要再等了,东家不会理你的,东家现在变得好冷淡,连小荻也不爱搭理了。
“我不会强迫与你,只希望你好好考虑我们二人的事情,不要做出日后后悔的决定。”
终有一日,小荻听得拦下史朗的常笙这么说着,而少年一脸冷静,听过后面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她刚一说完,他侧过身便走了,留得少女在身后矗立,直到小荻跟着史朗踏入史府大门,回头去看,她还站在街角的玉兰树下。
玉树青衣,留长影光迹斑驳。
“……东家,东家……小荻不知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史朗顺着他的手脱下外衫,换上轻薄的里衣,擦过面后懒洋洋的蜷在床上,不动声色道,“明明知道不该说,却还说,不是傻是什么。”
小荻咬着唇,抱着少年换下的衣衫久久不动,有些委屈,“……东家,你变了。”
以前的东家,从来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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