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妻主的报恩-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两人起初一愣,继而又十分老道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老大,还有活口。一…不,两个男人。”
瘦子女人嘴里这么说着,见不远处一脸惶恐、频频后退的史朗面无血色,转身作势要逃,还不等她调笑着前去逮人,身旁的刀疤女人早已飞身追了上去。
说这边,贾小荻稀里哗啦的哭花了脸,一只手紧拽着贾容的衣领,另一只手死按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之上,温热的血,从他指缝源源不断地往外淌,怎么用力按也止不住,滚烫的泪滴从眼眶坠落,大滴大滴砸在手背之上,又将猩红的血浆冲淡,蜿蜒直下。
小荻出口的泣声沙沙哑哑,调不成调的哭号着,
“…娘啊——娘啊——小荻不要你死——呜呜呜——娘啊啊————”
这突如其来迥异的称呼,几近唤回了差点去了奈何桥的贾容,她一呲牙,倒抽了几口冷气,眼白微微翻动,“…你……你…………你叫我…我,我什么…………”
“娘啊——哇哇哇——小荻知道,知道娘是小荻的娘娘啊,一直都,一直都是知道的啊啊——”
“爹爹说过的啊,娘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如果娘亲不肯认小荻,便是有苦衷的,就让小荻,就让小荻装作不知道,不要让娘娘为难——”
“娘啊——你别死——小荻,小荻不想一个人呀,呜呜——爹爹已经没有了,不能再失去娘娘啊——娘娘以后骂我,打我,我再也,再也不在心中咒你了啊啊哇哇哇——”
“……臭……臭…………臭小子…”贾容被小荻身体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是失血过多所致,还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些话……
就冲着这孩子说的这些,死也不能…死也不能就这样断了气。
早些年,已经…已经为了所谓名声道义,负了君玉一片真心,如今和君玉唯一的孩子小荻儿,尚未嫁人……不…不能就这样,让他,让他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在世上……
这样想着,本已经僵硬无力的手臂,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贾容吃力的弯起胳膊,一把将小荻搂在怀里,小荻感到她这举动,怔了一怔,瘪瘪嘴,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呜啊啊,娘娘啊啊…………”
“…叫你莫要乱跑,你就是不听…为何非、非要追过来……现在可好…………东家、东家诶!……”贾容恨恨说着,心下酸涩,本想着自己这条命不作数也便罢了,如今赔上一个儿子不说,连东家的性命都可能有危险……
“喂——我说你们,”站在不远处的瘦子女人转了转手上那柄长刀,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发问,“…母子叙旧,叙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大概不记得了,或者直接忽略掉了,贾容曾与史朗谈过关于贾小荻的身世。
但事实是,这老娘们,撒谎了……
贾小荻其实并非是她侄儿,而是她年少时候,在花田下与一寡夫犯的错的产物……
为维护那寡夫的名声,贾容终是未有与他成亲,最后寡夫出走,生下了贾小荻,等贾容想清楚了再去寻他时,寡夫已香消玉损,独留下幼时的贾小荻。
贾容无脸认亲,只得说荻父是自己失散的兄弟,认了小荻做侄子,至那后将他寸步不离带于身边。
啊——但凡年轻风流时,谁都有值得说的故事,就算是现在膘肥体胖的贾掌柜,也不例外噢……》《
贾容这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荒郊野外,被刀疤人一路追杀的史朗,应该怎么办!?
他究竟能否顺利逃脱歹人的残酷捕杀?时也?运也?命也……
常小娘子,拾落拾落,该你出场了啊!
42
42、041 。。。
041
老林的另一边。
空气被大口大口挤入胸腔,又急急挤出,肺叶像是要被撑破了似的痛,史朗在林中没了命的奔跑,只觉得喉咙涩疼,无数枯草枝桠割过脸颊,挑破衣衫,划伤手臂,带来的冷冷刺痛叫人头皮发麻,疼痒难耐,可他却根本停不下脚步。
或者更准确来说,他,是不能停下脚步。
若有一刻怠慢,下一个停止的,或许就是自己的呼吸。
全力奔跑间,少年眼见路边隐蔽处斜有一棵歪脖大肚子老树,老树树桩上不太显眼方向有一处树洞,洞口前半人多高的草丛还算密实,当下双腿早已酸软无力,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少年未作多想,飞身上前,伸手利索地拨开草堆,立马钻了进去。
藏好身后,又赶忙将树洞口的杂草整理了一番,尽量让它看上去自然一些,不着痕迹。
果然蹲在树洞内还不到片刻时间,便闻得身后追来的动静。
一阵夺命追魂的紧促脚步声,在史朗面前不远处兜兜又转转,透过草枝间不大不小的缝隙,少年睁大眼睛,妄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双麦秸草鞋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直接踏踩到少年心头之上,让他又慌又疼,史朗却只敢紧捂着嘴,生怕自己多发出一丝不该有的声音,便让凶徒寻到了痕迹。
恐惧像一张织得密密麻麻的蛛网,铺天盖地将他捆裹了起来,掩鼻封口,让他无所遁形。
少年只敢匀匀的吸气,再慢慢的吐气。
“你是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吧!——”阴森的嗓音响起,传到洞内,甚至引起了一阵嗡鸣回响。
他自是知道,这种时候,任意一个小小的动静,可能都会害他丢了命,若要骗过旁人,首先就得骗过自己!尽量去忽略歹人的话语,让内心在惶恐中平静,让思绪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只当自己不存在,然后等待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
扑通!——扑通!——
史朗静静数着自己强劲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当他强忍着全身的寒意,睁着眼睛数到第一百一十下的时候,那双草鞋竟调转了方向,往来时的路走远了!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即刻激动的跳了起来,比刚才更加蓬勃有力。
生怕眼下这一刻的平和是假象,少年依然不敢挪动半分,保持着缩蹲的姿势,掩身于蝼蚁啃噬的枯树洞,直到狭隘的视野中再也看不见那双鞋,搜寻的脚步声也渐远模糊起来,史朗一颗紧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安稳和着落。
在他差点将自己捂得背过气去时,终于放松下来,眨了眨酸胀的眼睑,眸间便轻易湿润了,少年下意识深深舒了一口气。
“呼————”
可几乎就是在他吐尽这一口气的同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树洞里,陡然,照进血色的残阳光亮!
那光太过强烈,一时间刺得他的眼不适应,举了手,挡在眼前。
少年面前杂乱的枯草堆,被一把足有三尺长、明晃晃的大砍刀整齐分拨而开。
“找到你啦——”
面带刀疤的女人轻松欢快的说着,而史朗从面前近在咫尺、光亮如洗的刀面之上,分明看到了自己一双惊恐至极的空洞眼眸。
※※
对于未来,他不是没有假象过。
在救起那个女子之前,史朗以为自己会一直畏畏缩缩地困在村中,等待春闱高中后的岳闵回来迎娶自己,接着就和寻常乡野人家儿郎一般,去成亲,去生子,或许就那样,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可当那女子在明里暗里,对自己好一顿帮助扶持之下,在他好不容易建立起许些信心之后,史朗也认真考虑过,如何多去学习经营之术,足够有能力让“史铺”布庄在他手上,名噪一方。
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少年也从未想过,自己会陡然在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就在走过无数次回村的野路之上,被不知是打哪儿来的歹徒,无缘无故了结了生命。
要说不怕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像死物般被粗鲁地从树洞里拖拽出来,甩到地上,面对孔武有力的凶徒,史朗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可能。
从膝盖、小腿和手肘磨破处,传来火辣辣的疼,少年一个翻身,频频向后缩去,尽量想与对面的人保持距离,视线死锁在朝自己步步逼近的歹徒身上。
逃,他试过了,逃不过;
躲,他也试过了,躲不了。
史朗不认为自己是弱质到随意任人鱼肉的男儿,可是没有有人告诉他,当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尝试过后,仍是无用之时,他,究竟该不该认命?
刀疤女人似乎没有多余的好心情去跟少年调情,一般发生在话本里,那些从最开始的劫财,后来不知为何,就变本加厉演化成劫色的故事,并没有发生在史朗身上。
当他看到对方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凶狠眼神时,少年就清楚,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大兴趣。
他是不是该庆幸?庆幸自己就算死去的话,也算死得干净。
还是说,他现在应该先佩服佩服自己的勇气,临到这时,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少年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
“…阁下若是求财,在下不才,但总有一处布庄傍身,若阁下肯放在下回……”
“不用说了!”刀疤女人大掌一挥,打断了史朗拼命装作镇定的话语,“求财是不假,但小心却使得万年船!假若就这么放你们回去,过不了几天官府的狗就会把整个东江都翻过来,到时候,我们姐妹就不用做生意了!”
“……在下…我、我不会报官的,不会报的,今日只当什么都未见着,他日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抓紧身下的草,指甲抠在泥地里感到刺痛,史朗狼狈不堪,却显然未能说服面前的人。
她重重一哼,“不报官?若不把我们姐妹抓进去,你下半辈子且能活得安生?废话少说!只有死人的话才能相信。怪只能,你们运气太背!不会痛苦的,我一刀就送你上路——你可还有什么遗言?”那个歹徒,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只是在感叹“太阳已经下山了喔”一般,或许,整日杀人对她而言,就好比喝凉水那么寻常。
当少年真正感到生命受到迫切威胁,极可能会突然在下一刻中止的时候,他竟也忘记了胆怯和害怕,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没有哭泣,甚至没有歇斯底里地去向她求饶,或者摆出更多卑贱的模样,心甘情愿出卖一切,只求换取一条苟延残喘的活路。
他只是静静的,淡淡的,被迫接受了这个结局。
史朗由着对方的引导,开始仔细回忆起来,自己可曾,可曾有后悔的事情。
他这一生,除了儿时与爹娘生活在一起的快乐,后来的十多年,过的都是浑浑噩噩。
没有多大快乐,也谈不上什么悲伤,假想就算在此时死掉,或许并不会有太大的遗憾吧?
……不…有的呢……
明明相处了那么久,明明比与谁都要来得更亲近,说起来却是好笑…自己连,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对了,她说她失忆了,又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呢。
她…那样走了,或许不会再回来…不过,若是真的回来,得知自己的死讯,会不会…有,有一丝的悲哀和惋惜?会不会有自己失去她时的心痛,会不会后悔为何不早一点回来……
此这一生,活得全然不由自己,那么多年虚耗时光,不知究竟,究竟是为了什么,可真正,真正当想要活出一番天地之时,却、却又……
或许…一切都是命。
少年敛下眼眸,摇摇头,自嘲得笑了笑,再抬眸之时,眼里已然清亮一片。
将视线投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脊,那里的夕阳,已然沉了半面,烧得到处火红一片,连那山都像要燃起来了一般,浓重又艳丽的色彩,仿佛要将人的魂魄生生吸进去,盯得久了,就好像会失去自我,明明满目皆是暖色无边啊,他却只觉得寒冷无比。
动了动唇,终说了一句:
“动手…吧——”
随着他这一句号令,刀疤女人高高地扬起了大刀,刀锋尖利无比,刀面又锃亮如冰,四周余晖被映衬得更加绚烂,恍若金霞云端,让少年一时不知身置何处。
他眼中的一切仿佛都放慢了速度。
少年看见凶徒没有感情的眼,看到她手中缓缓落下的刀,看到刀刃挥下破空搅起的气流,只一想到自己此生所有的时间,恐怕就要在下一刻永久停滞,他全身便无法遏制地升起一阵战栗……
他、他其实…其实不想死啊。
恐惧和不甘,在这一刻狠狠拉锯着他的心。
他慌了,彻底慌了,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结局,可为何,为何还是会在这一刻,无端地后悔。
不想,不想死啊——
少年内心在绝望的嘶吼、呐喊,瞪着眼睛不敢闭上,只怕一闭眼,这一切变应声结束,只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关怀他的情绪,猎猎生风的砍刀转眼便直逼眼前,那道兵刃寒光仿若一根银针,深深扎进他心口。
本以为下一秒终要坠进无边黑暗,永不得光明之时,史朗战栗的身体却陡然撞进了一个随风而至,温暖有力的臂弯。
可少年的神智,早已在高度紧张之下崩溃了去,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不由自已。
他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相信身周柔软又真实的触感,再眨眨眼,好像是真的呢。
他分明还能看见远方烧得像颗火球的夕阳,还能看见刀疤女人手上渐渐落下的刀,还有面前…还有面前紧拥着自己的这个人,脸上熟悉又暖人的嬉笑。
她略微弯起眼眸,眸下那颗红痣,就比什么都来得俏丽,一双漆黑的水眸深不见底,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也化不开,还有隐藏在这笑意背后,同样深切的焦灼和担忧……
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子啊。
这是,是最后的…梦吗?可为何,会如此真实呢。
绵软温热,带着少女馨香的手掌,轻轻柔柔覆上少年的眼睛,语气还别扭着,“你…可还怪我,上次未能守在你身边护着你?”不乐意的咂咂嘴,“…只是幸好,这次,来得及……”
那声音轻轻软软,却还甜甜腻腻,让他有如尝蜜的惊喜,竟是忘却了当下的恐惧,由着那人紧揽着自己,依偎在她怀中,轻颠着,与其说是对死亡的害怕,不如说更多是无法言喻的兴奋。
牙关微微打颤,让少年连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莫怕,一切有……我。”
在那个温暖的怀抱当中彻底晕厥过去之前,少年听她这么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朝廷下政策了,被河蟹大军弄得有点心情不好。嗯……继续努力。
43
43、042 。。。
作者有话要说:抢救榜单大行动!好、好惊险,擦汗。
《报恩》卷一已经开始正式倒计时,还有最后两章,就真正结束了——
042
从睁眼的第一刻开始,他大概就能确定,自己,似乎是死了。
只不过,他倒是从未想过,原来死后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相反,竟是那么令人感到温暖。
少年睁着眼睛,双手乖巧的叠放在腹上,一动不动在床上躺了许久,安安静静,只知道盯着帐顶发呆。
许久以后他终是从床上恹恹撑起身,头依然还有些晕,眯着眼信手撩开床帐,环视一圈后,果然如期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回到了记忆中的史家老宅。
这是他儿时的闺房,熟悉的镂空滕花图案雕绘木床,配以鱼白纱帐和鸦青吊穗,守少年一方安宁天地。
史朗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凝视着周围的一切,似是不敢就这么简单地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起身游走在房内,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真实的触感在指腹上化开,拿手细细去摩挲椅背、桌沿,手指一路走过桌上的兽钮镇纸和端石砚台,依旧细腻光滑,寸尘不染,所有的惊奇和激动在这一刻,只化作心底浓浓的暖意。
本以为自己重见到这一切时,肯定会失声痛哭出来。
但相反,史朗却只是满足的笑了。
真的,都是真的。
这里的所有,和他儿时,都一模一样,未曾改变,仿佛只是他被施下法术,就那么凭空回到了过去。
谁也没有告诉过他,原来人死之后,会轻易得到身前最想寻回的宝贵东西。
若早知道是如此,起先,他便也就不会那么害怕死亡了吧。
少年失笑,扯下嘴角,伸手推开房门。
木门“吱嘎”一声闷响,缓缓打开,自门扇之后,一地清亮的月辉便应声流入房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