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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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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一眼,居然让常笙万分惊异的发现,方才差点冲撞她的少年脚步不停,已经一鼓作气憧憬后院的亭心湖里!

先前那么慌,竟是要寻死!

人命关天,当下常笙也顾不上问路一事,脚尖轻点,施展轻功,转眼亦飞奔至湖中。

鞋履衣袍都来不及褪除,常笙冷着一张脸踏水踩泥,淌着齐腰的水飞跑了十多步才在弱的可怜的月光下寻到已经整个儿没入水中的人影。

女子长臂一展一拉,终于成功将欲轻生的少年一把揪出,她大力反锢他在怀里,不管少年当下是打是踢,蛮横强行的一路拖到岸上。

寻死一事,在花楼里其实算不得稀奇,毕竟做皮肉生意的腌臜地方,面上的光鲜亮丽是掩不住背地里的血泪耻辱的。
常笙虽明白,却无法认同,更做不到眼睁睁看到年轻的生命在面前流逝而不闻不问。

不知是不是缘于对承恩的喜爱,她对着青楼出身的男子或多或少有些怜悯,正是这种怜香惜玉的心情,让她决定插手此事。

全身透湿的二人倒在岸边,更因一个反抗一个禁锢而累得气喘吁吁。

“不要管我!不要管!让我去!让我去!”

少年的花拳绣腿虽不疼,但持续下去常笙也吃不消,当即不再讲什么温柔,只用纤长的四肢牢牢缠紧少年,少年毕竟弱质,在女人全力压制下动弹不得分毫,常笙这才抽出空来细细打量他。

听声音,看身形,不过才十五六岁。
少年长发披散,浸湿后看上去便格外沉甸,犹如一团海草胡乱盖在头上面上,还带着水里难闻的腥味,半点赏心悦目的地方都没有。
若说这极不好亦不好闻的少年有什么可取之处,便是常笙怀里这具还在微微颤抖的身子,格外柔软。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偏要寻死,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痛苦得不想活了?难不成是不久前才被卖进来的?”

常笙问话,怀中人并没有回答,而她亦无法从他完全被湿发掩盖的面上寻到半点痕迹。
他不承认,她只好接着往下猜。

“既然都不是第一天,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敢于寻死便说明你有足够的勇气,既然如此勇敢,为何不能坚强活下去?”

好半天,在不停的絮叨后,常笙听到有低低哑哑的泣声从身前传来,“就算是活着,还有……呜呜……还有什么用……已经不会了,也……没有了……都……呜呜呜呜呜呜……”

还不待常笙细问他究竟因何故轻生,抖着身子的虚弱少年像是贪恋她怀里的温度般,突然反扑了过来,无需她再做束缚,他已经伏在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真是把好嗓子,说话之时脆生生、甜腻腻,哭得沙哑之后更加勾人了,加上在怀里因为啜泣而暗自颤抖的小肩膀,饶是脸皮再厚,常笙当场也经不住耳根发热。

老天爷作证,她救他上来可不是为了吃这口嫩豆腐。

或许是因为哄夫郎而哄出的习惯,或许是他还是她到达异世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或许只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常笙被少年的举动弄得心潮起伏,习惯性地抚上他湿湿凉凉的背脊示意安抚。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可是你还这么小,随意轻生,是不是太可惜点了……”

话音落后,常笙感到怀里人似乎是震了一下,啜泣的动静便跟着轻了起来,仿若他正认真听着她的话,于是常笙放下心踏实道:

“人生在世不如意,都是难免,谁又能没点痛苦?若说这花楼里的公子只要受了挫折都去寻死,眼前这亭心湖只怕早就被公子的尸体填满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夜半凉风拂过,衣衫湿漉已经轻易就让人全身冰冷,更不提“亭心湖被尸体填满”这个场景是何等恐怖,常笙无意识的一句话对于少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他刻意往她靠近许多,贴的更紧,像是在寻求一个避难所。

常笙放了心,因为就他的反应看来,寻死念头或许只是血气上头,一时冲动想不开所致的。
而所谓一时冲动想不开,以少年如花似玉的年纪来判断,无非是“情”字一事了……

常笙幽幽叹了口气,摸了摸那颗湿乎乎的脑袋,将黏在少年面上的湿发向两侧拨去,轻声道,“只要活下去,凡事就有转机,若死了,便是什么也没有了,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她?”

少年身形一震,掩着面再度哭了起来,“我哪里愿意……哪里甘心……我……可是……她没来……今夜是我的开苞夜,她却还是……”

一听这话,常笙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说了半天,都是为了个负心人!”

常笙就坡下驴地斥了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声援不但没有博得半分他的好感,还致使少年突然生分地从她怀里弹了开。

夜色浓重,树荫里彼此都见不到对方的神情。常笙却还能感到他的不乐意,果然听到少年说,“她……她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负心人……”事到如今,他却还在维护丢下他的那人。

常笙年长,家中夫郎多,对情一事了解的更为透彻,明白人一旦陷道爱里,常常会卑微得不明就里,一如少年现在——前一刻他还因为那人寻死,下一刻就不由分说的替那人辩护。

不想跟小孩子较劲,常笙当即也改了口,“好好,不是负心人就不是负心人,那你就更没有可寻死的理由不是?你可千万别说是因为自己身份配不上她,两个人若真心相爱,即便是旁人眼里再惊世骇俗的东西,到了他们面前也同样不值一提。”

二人衣衫都湿了,晚风一吹之下便更觉得凉,许是受了寒,少年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原本欲寻死的凄惨气氛在瞬间化为乌有。

常笙被逗乐了,冲黑暗里的人影探出手,捏着袖角为少年擦了擦鼻端,柔声道,“我啊,有个花楼出身的夫郎。他生得美若天仙,我常常觉得自己其实是配不上他。可若用世人眼光去衡量,他该是低贱腌臜的吧?对于出身,他从来都不在意,过得不知何等舒心自在……”

常笙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承恩,而一想到他,心里也跟着柔软起来。
当下不管少年是爱听不爱听,她习惯性称赞自家夫郎的闸门一开,便收也收不住,纵然用上时间最美好的词去形容他,还是自觉匮乏。

许是这一番话给少年带来什么触动,沉默半晌后,他怯怯闻,“真的吗?不会……不会嫌弃他的出身?”

“若是真爱,定然不会,你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人,何妨不再等一等,试一试?”

黑暗里,小小的人影将自己抱成一团,少年垂着脑袋道,“其实我也是想试的,一直都想……所以才等了这么久,可是……”说到此,少年顿了顿,止不住的哀伤化作哭腔,“可连我与她唯一的玉佩,都被楼里的公子……被他们摔坏了!呜呜,可能,可能我等不到她来了……就算是来了,也没法认出来……呜呜……”

本是一句听上去再平常不过的话,此刻在常笙耳中,却如石破天惊。

因为嫉妒之心被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看上去老旧艳俗却有些眼熟的花楼,开苞之夜欲要寻死的少年,她内心抑制不住的悸动和共鸣……还有,还有此刻少年嘴里所说的……寻人的玉佩……

所有线索在瞬间被贯穿起来,常笙慌慌张张去抓自己腰间那块狐尾玉佩,花了半天时间才解下来,凑到少年跟前,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来看,紧张万分的沉声问,“你看看,你所说的玉佩,是不是,是不是这一块?”

不知何时月色拨云而下,将湖边这一小块秘密天地照得忽明忽暗,虽然不甚清楚,但也足够少年去辨别眼前被女子提在手中的物件,也足够常笙将那一张小脸上绝世无双的妖娆眉眼看得清楚。

虽然青涩,或许只有几分相似,但她还是不可遏制想起了那人。
而这样的猜测,在常笙看到少年抖着手、带些畏惧地捧上那块玉的时候,更加坚定。

“我的玉……明明方才被摔的粉碎,你怎么、怎么会有我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被眼前女子一把紧紧搂到怀里!

不再是初始为了安抚他的温柔怀抱,而是异常火热的、强劲的、带着占有性的宣告。
他听到耳旁是那女子强劲的心跳,一声,一声,十分急促,面颊还被女子的丰腴柔软挤压着,玉佩信物失而复得的惊喜几乎被面前的活色生香吞没。

作为下一任花魁被鸨父培养数年,女子的身体他又怎么会不了解?也正是因为鸨父将他看的金贵,才不会平平白白让旁人得手,当下真真正正是头一次,他被女子如此放浪的对待。

“请……请放开我……”

好半天,少年觉得快要被憋得没气了才敢低声推脱,碍于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替他寻回宝贝信物的好心人,于情于理他无法将她和一般寻欢作乐的女人联系上。

只是他不知道,他不轻不重的反抗根本不可能奏效。

片刻后少年只觉得自己被抱得越来越紧,连呼吸都开始难过起来,那种强健得摄人心魄的力度,好像是她想活活将他揉进她的身子里一样。

男女之事他懂得不少,却不明白先前一直守礼的好心女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对他。
将将这么想着,耳旁响过女子的斥责,“你、你这傻瓜,你叫我、叫我怎么是好?”

听在少年耳中,他居然觉得这声斥责,带着后怕的味道。

“好人,我……我……不寻死了,你、你先放开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女子怀里越来越热,少年十分窘迫,却不想这句话成了真正引发躁动的原因。

女子突然吼了一句“我不放!”,然后突然抓住少年脑后的头发大力扯开,迫他扬起了头。
还不待少年笑话头皮上传来的扯痛,嘴上立即被柔软的事物狠狠封住!


羞闻夜深海棠娇(四)

女子唇舌间的动作蛮横粗鲁,少年方才那句“放开我”似乎是彻底激化了她脱缰的欲望,一种自恐惧转化为霸占的浓烈欲望。

辗转吸吮少年娇如花瓣的嫩唇,齿尖啃咬后再探舌进他濡湿香甜的内里,勾着他的小舌缠绵戏弄。
娴熟技巧下,不过片刻少年已感到头脑晕沉、呼吸困难,水亮双眸中焦距渐渐模糊,半合半开的睫羽微微颤抖,纤细的手臂不但没能阻止对方粗鲁的侵犯,反而像是攀附着救命稻草般,紧紧地环着女人的肩颈。

亲吻对于他,本不算陌生。
被当做下一任花魁培养,花楼里的公子们该学的,他一样都不少,不仅不少,该是更精通才是,否则有失他这个准花魁的身份。

被女人吻住的时候应该做出何种迷惑表情,肢体该有什么样煽情的反应,又该发出什么样旖旎的声音才算极品,才能成功地取悦并诱惑到对方,这些明明烂熟于心的东西,却为何会在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让他如此不知所错?

愈演愈烈的汹涌热潮中,少年用尽全力,却堪堪只能做到保持最后一丝神智不被吞没,他无措的乱哼哼,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讨厌被她这样对待。

喘息渐重,与少年的鼻息交换间获得快感,常笙紧紧掌着他的后脑勺,像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什么。

她没有看错,她不可能看错。
淡淡的细眉,尚还圆溜溜的大眼睛,纤细身子和娇嫩肌肤,全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因为心上人背叛而要寻死的豪情壮志,那个从来不肯掉泪的人,原来早在过去那些年里将泪水哭干……

承恩,承恩,你信么?我居然回到了过去,我居然碰到了年少时候的你。

满足的背后,是无止境的酸楚。只因过去自己一意孤行,累的他们五人丢了修行,失了身份,投入人世尝遍百苦。
如今人明明就在眼前,叫她如何舍得?如何舍得丢下他肚子在等待中煎熬?

常笙的动作由初始的粗暴渐渐变得柔情,在被她蹂躏得红肿的娇唇上轻点,一下一下,一触即开,却不知餍足的重复,再到少年的白玉面颊,卷翘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和尚还青涩的眉间……

少年被常笙突如其来的转换惊得舌头打了结。
若说开始的冲动源于本能欲望,而如今若羽毛般温柔的亲吻,又是为了什么?
动作明明那么轻,那么柔,却有着他承载不了的深情,少年面红耳赤,屏息不敢动作,由着对方安抚般的亲吻,间或偷偷睁眼去看。

明明不够亮的月光下,他还是一眼就撞进她漆黑眸中的湿润,而因湿润而变得根根分明的睫毛,就像针刺在他的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对着人,会有这种揪心,让他完全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为什么看到她皱眉,自己的胸口就,就忍不住起伏不止?
而他居然会恬不知耻的认为,这女子所有的心疼和痛苦,都是为了自己。

少年几乎是无意识抬手摸上了常笙的眉心,轻轻揉了揉,嗓音轻柔又温顺,“好人……你不要这样,我……我不死了,不死了……我听你的,我等……”却是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凑近身去,轻轻吻掉那些晶莹的泪珠,常笙心下乱作一团,连声哄,“莫哭,别哭……你的房是哪间,我送你回去。”

常笙轻轻揽他在怀里,柔柔的说道,却感觉少年猛的一怔,然后面色有恙的拒绝,“不行,不行!房间里那个员外还在,我给她吃了药,她晕倒在房里,我、我不能回去,不……”

“别怕。”少年于极度心慌中感到一阵旋转,竟是那人打横将他抱起,与他耳旁悄悄说,“有我在,什么也别怕。”

少年诧异的抬头去看,居然没由来的深深信了,放下最后一点恐惧和忧虑,抬手指了指阁楼最高那层挂着大红灯笼的窗户,随后默默将脸埋进女子温热的怀抱。

“抱好了,别睁眼。”常笙提气拔起,借力打力在树冠楼角上跳跃,不过片刻便翻窗而进。

房里灯光幽幽,还点着馥郁的浓香,内行人只一闻便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桌前地上躺着个体型肥胖的中年女子,像是被迷药放倒一般,对他们进房毫无反应。常笙挑了眉,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掐指捏了个诀。
只见一道细若绣线的青光自她指尖逼出,直直射入中年女子体内,后者重重抽弹了几下,彻底没了反应。

这些小动作,怀中少年并未察觉,仿佛是因为无法适应方才在空中高低蹦跳,一张小脸变得没了血色,直到常笙安安稳稳将他放倒床榻上,少年这才寻回了神智。

见常笙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焦急道,“好人,你别走,我、我怕!”

常笙轻轻握住他的手,宽慰道:“不走,我去弄点水给你擦擦,身上还有鱼腥味呢。”少年这才愧疚欲死的放开了手。

明明该是害臊的,也不该就这么随意叫人看光了身子,可等那女子打来了水,欲亲手为他解衣擦身时,他怎么就没有做任何反抗?甚至当她不紧不慢为他整理完毕,他还嫌时间过得太快,只再长一些便好了。

这么温柔的女人,方才对着赤裸的自己竟没有一丝邪恶和冲动,叫他这个看惯世间人丑恶嘴脸的怎么去相信?
他真的觉得,觉得她好特别……

鼓足勇气拉上她的手,少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缓缓揭开身上的薄衾,将女子的手按在自己赤裸单薄的胸膛上,面如火烧道:“好人你……你……你要了我吧……”

对员外用了致幻药,就算能单方面瞒天过海,但到明日早上花楼的人没有见到落红帕,甚至看到他的守宫砂还在,后果不堪设想,到最后能躲过一死算好,这干净身子也总有交代给别人的一天……
既然都要给出去,不如,不如找自己愿意的。

这次,极出乎他的意料,那女子仿佛是看透了他心中顾虑。
那只手轻轻游走,胸前立刻带起一阵酥麻电流,他就听她柔声答了句“好”。

于恍惚中,少年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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