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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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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工资;另一类是“三陪生“,男女都有,只包吃包住,没有底薪。这里的服务员全都是挂牌服务,统一服装,只有“三陪生“例外,只挂牌,服饰自由,客人买钟收费,小费自理。娱乐城中心,一半是停车场,全是本城里自购的中巴,招手即停,自动投币二元,全天候服务,通向四面八方。客人自带车停地下停车场,的士不让进门。另一半是快餐和早点工厂,配有专车,送到固定点,方便市民的习惯。高中低档的娱乐城,全部像三区看守所的大墙一般高的大墙围成,分各自的门进。高中档全部由会员卡进入电子锁出入。而低层次的,有武警守门,凭身份证出入,十八岁以下的男女拒绝入内。在这里打架斗欧者,以经济手段为主,罚款。随地吐痰,乱扔纸屑,重罚二十元。

可以这样讲,只要你有钱,你可以一辈子不出来,有专人侍候你。

海兰就是这个低层区的区长,用她的话说,我实际是个大妈眯,不同的是,深圳等地的妈眯,是法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产物,管理费归了自己的口袋。而我,是政府雇用的,管理费归了政府,我哪天倒霉,就是哪天市长倒霉。

今晚是新一届人大、政协委员视察这里,新的老总也要到任,这种场合估计市长也要来。她是挺紧张的,虽说不需要汇报,但自己一年的杰作,能不能被政府接受,并不比那阵高考轻松。焦急之中,偏偏张强迟迟不来,连柯五次都不复机,该不会突然冒出什么事?

恰这时周兰来了,说,张强就在楼下会一个什么书记,请吃饭的。她没好气的,说,不能打个电话的。周兰说,手机的电池用不到一天就没电了,楼下公用电话都排队候着的,只好叫我先上来,怕你有啥急事的。她听说他在这里就放下心,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心落不下来,那批官员都来了,是专挑差错的。周兰说,不要怕,市长都有错,还敢往报上捅。我们算啥,小萝卜头一个,人家也会宽容的。她说,他请人家的客,说明来人很有来路,咱俩下去看一看。

张强接待的客人,是他的牢友,因坐牢的时间比较长,又不够“本科生,“就称为“书记“。这“书记“叫伍汉,据说是他父母调到武汉工作生下的他。他下海比较早,钱也赚上了腰,在商业区W城街附近开了个“海晶宫“的夜总会。由于他的夜总会里总有些毒贩交易毒品,受了牵连坐了一年多的牢,认识了张强,昨天出狱,今日专来找他的。

张强喝酒就上脸,白净净的小脸成了关公脸。他说:“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你说有事就直说,你跟我的感情,不比我跟市长的差!”伍汉估计牢里多日不见酒,在这里当白开水喝的,已有七、八成醉意,借着一蓬酒精烧出的热汗,异常活跃地跳动。他说:“甭提那个球市长!嘿,我说的二件事,都还间接与他有关。”张强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这样骂人,他好歹是我的拐子。今日说不准还要来这里哩。”这时周兰带着婀娜妩媚的海兰过来,作了介绍,还特意说:“人家小姐听说你是哪里的书记,特意敬你几杯酒的。”伍汉听了很感激,说:“谢谢海兰小姐。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党书记,只是坐牢起的绰号。”海兰心里生厌,却笑吟吟:“现在的人都变化了,今日那多干部游行,我也巴不得去鼓倒掌的。倒是你们这班'书记''本科长',出来后都让大姑娘们一个个青睐的!”伍汉说:“是不是?有你这话,我就干三杯!”张强劝阻道:“你正事还没谈,都已经差不多了。而且这里醉汉闹事,都讲千元罚款,我大小是这里的头,你就留点面子,少喝酒多吃菜,啊?”伍生和海兰碰了杯,喝完说:“刚才谈到市长,说到哪儿啦?”海兰喝完本想走的,听说起市长来,率先坐下,说:“一天到晚转动,走到哪里就想坐。”拉周兰也坐下来,细听伍汉谈酒话。

张强还没说什么,伍汉醉眼朦胧问:“听说市长的一个情妇叫牡丹,你认识不?”张强站起来,四下瞅了瞅,说:“你扯蛋,嗓门那大当电视用!这牡丹我认识,她跟市长很好,但不是市长的情妇。”海兰跟田桥好的那阵,只听说他们好,没听过说什么情妇的,不过,心里也挺紧张的。

伍汉说:“不会吧,是牡丹的二爸说的,哪有侄姑娘有丑不遮丑,他还嫌家丑还外扬的?”张强说:“我没听说个她有什么二爸,只知道她一家人在澳洲洋插队。”伍汉说:“这不对上了吗!她二爸还有一封信要我转交给她哩。”张强说:“你慢慢说,我听糊涂了。”伍汉说:“你出牢不久,牢里又补进了一个死刑犯,姓吴,叫承恩,那一带的人叫他吴行长,事后,我才知道,他就是牡丹的二叔。他住来了之后,一天不哼声的。你是知道的,我们有学历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人,所以都敬而远之。你的人缘关系好,牢友们常夸你,说你的哥们市长也够意思,总算把你提前毕业了。谁知这姓吴的死刑犯开始与我们合群了,话也多起来,就把市长与牡丹生了一窝四个崽儿的事,都讲了出来,还恨恨说,我的死刑也是他点的头,他为了当市长,说好与我侄女结婚的,后来又一脚踹了她,新仇旧恨,我要我儿子来偿还的。我听得胆颤心惊,说,你总要依据,政府讲事实!他说,我被抓了后,牡丹把我儿子送到了澳洲。前几天定了我死罪后,儿子专门赶回来,就把他知道的事全告诉了我。只是这四个崽儿,估计……是他种上的,其它都没有错,要不然,这大的三零,由我侄女儿当老总?老婆不当老总是为了避嫌,只有情妇来当,又贴心,不会散他的财,你们都是有几个女人的人,这道理还会说假吗?”不谈说张强信,就是海兰也会觉得言之有理。

张强说:“五年以前,市长只还是个大校,二杠四颗星,我就知道牡丹心里只有他,有一次吃大排档,二年没见面,一见面,半个胸就压上去了,当时市长刚下海,打个麻将都只是人民币一元,哪见过这场合,悄悄要我替她讲了,她怨幽幽,连泪水都流出来了。到了后来,听说市长拿钱替她戒了白粉,还送她去澳洲。但从没听说她当了情妇的。”海兰也说:“是呀是呀,一传十,十传百,几传几传,味就变了,就说我和强强,还不有人嚼舌尖,还惹得周兰与我干醋仗。其实,我们比矿泉水还要纯。”伍汉说:“他们是不是情妇并不重要。我要找到牡丹,主要是一包遗物和用血写的信,要交给他儿子,作为同牢一场的同学尽一番心。”张强说:“兰兰,你上次去农场,牡丹不是有张名片吗?我把澳洲公司的地址抄给他,他照地址寄去就得了。哼,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新仇旧恨的?”周兰找了出来,说:“我不会写鸡肠子字,海兰你来帮助写。”

海兰写好了交给伍汉,正欲说什么,张强说:“伍哥,你还有一件与市长有关的什么事?”伍汉说:“夜总会的事。我坐牢前,生意好的不得了。昨天回来,说最近亏的不得了,说是市长说的,娱乐城全集中在这里,当时开会说叫我们搬,我爱人,是那时下乡时的'大娘',我也不是怎么鬼使神差,蒙了心窍把她的肚子搞大了,返城时她一把鼻涕给搭上了。喏,这队伍能当什么家,就没有移过来,我一听火急性起,准备拿把菜刀砍了他,看他还敢出什么馊主意?”海兰说:“啊,'海晶宫'是你的?我当时征求你老婆的意见,你老婆说我当不了家。我说你叫你男人当呀!她说,我男人进了'党校',想当家也当不了,就是以前让他当多了,才把野女人拉回来过夜,用屁股跟我的脑壳比。我就让他亏,亏空了再一同回乡下过日子,省心!所以你不能怪市长。”伍汉“嘿嘿”几声,说:“你既然知道了,看这娱乐城还有没有空闲的地方?”海兰说:“这地方都是名花有主,你若开的早,钱已赚上了腰。若是出钱买,我还可以有理由让你占个先。”伍汉说:“多少钱一平米?”海兰说:“四千五。这是市府的房,不想坑人。”伍汉说:“不贵!形成气候,一万元当门面卖。我想一想,一次性交款,恐怕拿不出。”海兰说:“有你和强强这层关系,可以分二次。”伍汉说:“我先摸摸行情再回你话。”这时,城里一阵喧闹,有人喊来了,海兰叫周兰埋单,同张强朝门口走过去,果见十多辆'灰狗'如贯驶进了停车场,带头的一辆里走出欧阳琛。

海兰对张强说:“真改变了作风,这大的官都不坐小车了。”张强说:“是呀。过去人大,政协,大都是老干部离休协会,一出动都是搀的搀,扶的扶,有的还是'七筒'带拐的。如今不同了,全是新面孔,年青人。这支队伍准能传达民意,增加制衡作用。”后面跟着二辆小车,出来的是黎萍和鲁林山,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海兰就小跑迎了上去,特柔顺说:“几位领导也来了,要不要找个安静点地方宵夜呵?”黎萍是这里的常客,大都是白天光顾,眼前正是娱乐城的高潮时节,眼睛从没有墙壁的摊里瞅过去,全是人头,尽是笑语声,中间拉二胡,卖小唱的也不少。

黎萍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一男一女介绍道:“海兰,张强,这就是新来的董事长,原来赫赫有名的市公安局长崔永恒。这位小姐姓孙,是老主任的独生女,想在这里谋一份差事,所以一同来看看。”崔永恒早已伸出手,热情地说:“一路上黎主任说到了你们,这一块形成这气候,你们是有功之臣,我只是捡挑子的。”快言快语,给人印相,属浅水滩那类心不深的人。

海兰张强自然是谦逊一番。鲁林山是这里的总后台老板,说话有权威。他说:“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来,一边宵夜,一边等市长。奇怪,他每一次都是前后二分钟,今日该不是夫人不在身边了,没人当他的闹钟了?”孙姑娘大咧咧地说:“他晚上还上了我家,没说到哪里的?”那份高干子女模样叫崔永恒都不能接受。

崔永恒说:“我跟你约法三章了,你不要掺和。他总共见你二次面,你就像熟的哥们姐们一样了?”海兰心里如吃了苍蝇,就说:“哦,孙姐姐是人大主任姑娘,今日在电视里,我还看见你爸爸了。可能是面对记者说激动了,连清鼻涕像虫儿一样流了出来,秘书又没有跟在后面,手里可能从不带纸,最后翻开了西服摆,用来擦干净的。你说记者缺不缺德,还专门拍了个特写,八秒钟。”说完,浅浅一笑,仍有些浪荡,但恰到好处,并不让人反感。

43 宽容三陪女(下)

然而却把个孙姑娘羞的恨不得钻地缝,态度收敛多了。

崔永恒这才认真乜了海兰一眼,心里说,这场合就是要这种女人打场子。三十来岁,很美,很风韵,自自然然带着妩媚,杏眼如潭,有点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能把银行的钱骗个五、六千万,真还是不好糊弄的角儿。

正当他们慢慢找档位时,大门口一阵骚动,碘雾灯大开,众多记者都向那个方向跑过去,隐约听到司马曼热烈的声音:“……又和观众朋友见面了。陪同市长来的,还有他私人企业的搭当牡丹小姐……”听的知根知情的人冷骤骤的。

等出现在大墙内,中平见到鲁林山他们,转了方向,向停车场走过来。

司马曼紧追不舍,问:“请问刘市长,今天牡丹小姐,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出现,是不是有特定的含意?”中平边走边笑:“我哪来这么多'特定'呀?有你一个就够了!”这是自报纸上司马曼说与他有个一夜夫妻后,他第一次表态承认“事实属实“。司马曼顿时面如桃花,娇媚百生,却仍不想把话筒拿开。

中平只得站住了,说:“没有什么特定的不特定。她是代表我在三零打工,她明天请长假回澳洲,很有可能还要辞职,你说我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在这W市夜生活相对集中的地方,请她来吃个宵夜,看一看我们正在兴起的第三产业,你说该不该,市民说该不该?”四周已涌上了不少人,都高呼着:“该,应该!”有的善意起哄说:“牡丹小姐,市长说的是不是实情?”又是一个问话,倒把一旁的司马曼逼得几分慌乱,她怕话题离开自己的范畴不好收场,顾不上牡丹回答,立即问:“牡丹小姐,这次离开三零,有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含义?”“我离开三零,是准备回澳洲结婚,和儿女团圆,过好明天的日子,因为这日子真实,这日子简单,这日子平和,这日子美好!”牡丹说得像诗,又像在唱歌,“如果说要有什么特别的话,这就是,我对生我养我的这块土地,W市,我所经营的美好,我曾付出的等待,有一份特别特别的爱!”泪水终忍捺不住,脸伏在中平胳膊上哭了,动作极自然的。

观众们极快地唱起那一首“特别特别的爱“。有的在碘雾光灯下跳起舞来,场面很感人。

鲁林山心放下来,暗自喝彩:“这鬼人总有能力把人家提在嗓子尖的事化为激情。”就过来说,“刘市长,我已订好位了,边吃边聊。”

说得多好呵,经营的美好,付出的等待,这也不是自己对W市一份特别特别的爱吗?

听鲁林山一提醒,中平从感染中醒过来,趁机说:“今日是二大班子全体委员在这里视察,最有发言权的,是他们,请你们先去采访他们,有疑问的,我再给市民回答!”

中平一行人刚刚坐好,突然一阵锣鼓声骤响,顺声瞅过去,紧靠生产快餐的工厂边上,一道幕布拉开,凸出一小台上,一组民乐器开始演奏:《请问一声好》。

中平问:“你们还安排节目了?”海兰说:“是我们请的,每晚一场,分四个方向轮流演。”中平说:“效果怎么样?”海兰说:“百人百心,你看一会,就有你的结论。”不吭不哈,不得不叫崔永恒重新估量这个不凡的女子。

接下来都是短小精焊的小节目,如京剧选段,通俗歌曲,都是客人熟悉喜爱的。这时舞台领班的走过来,递上一本节目单,说请市长点一个。中平接过单子转交给牡丹,说:“今日你是客人,由你点。”车头问那领班的,“你们还很有点专业水平,是哪里来的?”

领班的说:“都是W市人,是从各个专业剧团富余人员中重组的。”

中平连声说好,说:“你们减轻了市里的负担,我感谢你们。”

领班的说:“不,应该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舞台。否则,我们这伙人文不能动口,武不能动手,搞不好就得流落街头,像你们旧社会D市人丢三盘鼓。”

中平说:“这个比喻打得好。D市现在很富有,可旧社会很穷,十年就有九年发大水,一发大水就拖家带口,丢三盘鼓,镶牙,剃头,东南亚一亚最多。去年我到狮城,就是新加坡,我在电视里讲了一次话。结果第二天,我住的地方来了三百号人,都是D市人,说的一口与我现在说的差不多的话,他们说,老乡要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一听,说,现在行情变了,老乡见老乡,是背后杀一枪。这是玩笑话,我出来见了他们,他们那真是两眼泪汪汪,说,一听到你这D市话,我们就想D市的。我就说了,D市人不再讨米要饭,大部分富起来了,只是比起你们,还差一大截。他们说,我们捐点钱,你帮我们带回去!我说,D市人喜欢说父佬乡亲们,你们最好的帮助就是去投资,那里的钱比这里好赚。怎么样,这些老华侨,硬是在D市搞了个华侨狮城。我为什么要扯这么远?只是想形容一句话,我们与旧社会不同的,是在两个转型期,碰到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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