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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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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虚头滑脑的计较,谁在乎呵!”玫瑰没有好气说,“放心吧你呵!你的那一位已经回到了W城,我正打算和他约会哩。”

秘书陪老板,甚至包括生活,仿佛天经地义。

牡丹几分犯酸,说:“约会?至于吗?”'TXT小说下载:'

玫瑰说:“当然。”

牡丹说:“真新鲜!你又想玩什么花板眼?”

玫瑰说:“我准备走近小姐!”率先挂了电话。

04 做一次小姐

他欣赏她的直率,然而,他有了牡丹在先,尽管他不得不承认心中能容下玫瑰,也不用玫瑰表露心机,他从她相处九个月中的眼神里就读懂了她的心机,或者说是野心,只可惜一切太晚了……他放下粥碗,起身说:“明天早晨见!”她明知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仍是心花怒放,至少,她一次当面表明了自己的示爱,起码,只要他不与牡丹拿结婚证,她仍然还有一线希望。

****原来,听说要陪中平上大三线工厂,三零的账户被冷结,玫瑰费了好大的周折,才在三零大酒楼备好了五十万元的现款,前往W城与中平会合,明早驱车再去工厂。由于从来没有去过中平的家,又怕他还在回W城的路途中,当车子进了W城之后,她只好拨通中平的手提电话,试一试他是否到了家,不想电话有人接通了,她想也没想,说:“你回W城了吗?”

中平正焦急等候牡丹,听电话铃铛响,拿起后听出不是牡丹,而是一个似曾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而且,除了牡丹,还会有哪一个女人没头没尾、大咧咧跟自己讲话呢?

中平说:“你是谁?”他回到家洗了个澡,感觉肚子饿了,正想同牡丹联系,问她什么时候到,晚饭怎么吃,因为W城的家是以前的老宿舍,三零总部搬进三零山庄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住人了。

玫瑰心里很失落,说:“难怪要停你的职,典型的官僚主义。”能理解,平时通话都是使用聆视听电话,一听手提难免犯糊涂,加上自己口气大,用的是夫妻语言,没有前奏与寒暄。

中平这才听出是玫瑰,歉意说:“对不起,刚下飞机,耳朵现在还在耳鸣哩。”

玫瑰说:“也没什么大事,明日要陪你去工厂,今天还得上你家。”

中平说:“那好,你记一下我家里的地址,顺便到乐食城打包……”

玫瑰说:“什么都不用,只要你到亚酒咖啡厅等我。”

中平说:“去那儿……合适吗?而且咱们三零酒楼在试营业,干嘛要吊了咸鱼吃白饭。”

“我喜欢!”玫瑰说,“怕有失你身份?”

中平说:“我的身份是平民百姓,我怕什么我呵!”

“你是怕那里的小姐,对吗?”玫瑰说完,怕还不能刺激他,又重重加了一句,“别跟我装呵你,你当处长不得意时,几乎把酒吧当成了你的家,你现在还跟我鬼做。”

中平一下噎住了。玫瑰只说对了一半,他不得志的是事实,但很少上酒吧,因为他眼里的酒吧,有一种躁动不安的音乐,好像随时都会挣脱链锁的野兽,与那里的“小姐”撞在一起,犹如汽油遇上了火星,必然撞出火花,危险近在咫尺。所以他只是由他的哥们张强,安排牌局,或者到大排档消磨时间。他和牡丹好几年之后重逢,就是就得亏于上大排档消夜。当时牡丹离开了当了不中用的老公,在吉庆街当了大排档的老板。

玫瑰见中平没有言出声,说:“既然明天要陪你,你就让我今天做一回小姐吧!”

中平听她一揭老底,又加上她近乎于的哀求,心里有所松动,说:“算了吧,吃了饭再……说。”

玫瑰说:“就一次行不行,隐蔽一些,你戴个大墨镜,步行到那里,看四周没有熟人,再直往屋里钻。行不?”

话说到了这份上,中平心动了。他默默挂了电话,找了一副大墨镜戴上,来到了亚酒,顾不得瞅四周的人,低下头小偷般进了咖啡厅,选择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啤酒,一边呷着酒,一边透过落地玻璃窗,欣赏W城隆冬的街景。

夕阳西下,夜鸟盘旋。毫无生气的残阳裹着呼呼的北风,给W城上空蒙上了一层混沌沌的色彩。街上行人难得的稀少,要是平时,无论是风里雨里,街上的人头准像《动物世界》中的企鹅,一个挨着一个晃荡着。

中平沉思中感到自己身体有了暖意,原来是一个热乎乎的柔软身子贴上了自己。起先以为是玫瑰,他极不自然往里面挪了挪,目光仍落在窗外的立交桥墩下,一对男女视若无人,嘴咬着嘴正在亲热,有趣是男人在这份上还舍不得离开自行车,一只脚撑着地,另一只脚踩着踏板。

他虽然看着外面,感觉热身子在移动,心里说,这女子今天是发了情还是怎么啦,虽然平时有些耳鬓厮磨,但在大众广庭搂抱他,还是第一次,这就是她刚才所说的,走进小姐吗?

哪知热身子得寸进尺,竟把脸往他脸贴,两只手还串上了他的脖子。他这才回过头,一时瞪目结舌,那个热身子竟然不是玫瑰,却也是几分熟悉的娇客,没有等他醒悟过来,另外一边传来肆无忌弹的笑声。

他顺着笑声从热身子的肩头溜过去,恶作剧的导演竟是张强和田桥。他一下子有了记忆,那个热身子是张强相好的,叫周什么兰的小嫂子,难怪她对他不知羞。张强曾是他兼职到企业锻炼时的下级,田桥是他最好朋友艾青的妹夫,这两个人在他最不得意时,经常给他安排一些牌局来打发日子,所以他总是把他俩当哥们来对待。

正当中平微微怔忪时,热身子挪开身体,大方地拿起啤酒杯,说:“刘总,几日不见,越发出落得有了形象,难怪听说你要展览女人的。”

中平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刚才热着的脸,指了自己的鼻子:“我,还有形象?展览女人?”

热身子挽起他的胳膊,说:“是呀,现在W城人的女孩,就是喜欢你这面窝头,油光脸,漫不经心的老板相。走,到强强那边去。我们还在瞎捣咕,怎么刘总这多日子不露面,难道是漏了什么馅儿,去蹲了号子呵?”

中平四周瞅了瞅,一面暗自庆幸她不知道他当过“省长”,一面任她牵着走,脸上是意外的惊喜,这些哥们混出人头狗面没有?快到了他们桌子跟前,见到另一个疙瘩角落里,坐着一副鄙视神情的玫瑰,又见她给他递了眼色,迟疑了一下,选择了背着她的方向坐下来。

张强和田桥仍是书生般的白皮细肉,文文雅雅,只是田桥身边常跟着的甜甜的小女孩,换成了一位与竹叶一般妖媚的年青女人。这女人没有一身珠光宝气,浓烈的法国香水却刺得他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

寒暄一阵后,中平含蓄说:“不用道白,你们是发迹了。不仅身上,而且周围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强发牢骚说:“屁用。钱难得嫌,也没赚到,包装还不能落伍,得天天改天天换。倒是你老板,还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生活在白开水里。要不要找个临时的小姐,打发一下时间呵?”

田桥东张西望,压低嗓子说:“就地取材,这厅里有一个很抢眼的北方狼,频频向这边扫描。只要你刘总点个头,我去把她拉过来。”

中平窃笑,心一动,转过身瞅了玫瑰一眼,扮了个心猿意马状:“不错,北方狼。你有本事能叫动她吗?”

“我姓程,名海兰,望老总多关照的!”一身法国香水的女人大方地对中平说,“姓田的俅本事没有,勾女人功夫是他的强项,九段高手。”

中平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程海兰,不仅有一副盈盈秋水的容貌,婀娜妩媚的体态,而且黑眼珠里闪烁着慧心灵性,温柔不俗。他说:“程小姐不至于是被他……”

海兰莞尔一笑:“时代变了,颠倒了个。”

说话间,田桥已打了回转,一副懊恼的窘相。

中平明知故问:“怎么啦,碰上了软钉子?”

田桥气呼呼说:“时间太紧,干这事要用愠火。你非她不可吗?喏,那边也有水灵性的,还不是老菜苔。”

中平扮着色迷迷神态,说:“非她莫属,老菜苔丰腴,成熟,最合老牛的口味。”

田桥唤来服务员,说:“帮我们转到那张台,账单跟着走。”

中平愕然:“转……哪一张台,账单跟着走。我屁股还没坐热哩,又换到什么地方?”

田桥无可奈何说:“要说真是怪事呐。我曾欠老板一万元的人情,心想今日就用一万元要那女人。咳,她竟然不要不说,反倒要用一百万元买你这戴墨镜的。而我和强强,曾经恨不得打张广告找你的人,见了你怎能让你走呵?所以,不如咱们一同过去,一百万是日人的话,不过,看模样,这女人是个富婆,干的是鸭母的行当。”

张强说:“是吗?她怎么说的?”

田桥说:“我走过去与她搭讪,说,你寂寞吗?她说,有一点,大老远从北方来,室内暖气都没有。我说,有人想与你侃谈,出个价。她一怔,说,是你吗?我说,不是的,那个戴墨镜的。她瞅了一眼,说,光瞅一个背影,估计得五千。我说,只要你同意,就这个价,以后的节目,你们直接开价吧。她说,挺诱惑人的。五千元只是跟他坐一坐,是一笔收入。可我不愁钱花,只是对这人的背影不感兴趣,倒是他一身皮,一颗不羁的心和色胆,掂在手里值几个钱。这样吧,你去叫他过来,我倒给他二万。我吓了一跳,不相信地说,只陪你坐一下就二万,若是……她说,若是有贼胆跟我上床,一百万,就看他舍不舍得丢下妻儿老小不过年,而心甘情愿跟在我屁股后面走。我说,我们是他的老下级,找了他大半年不知去向,今天既然是碰上了,我们想谈点正事,要说这二万,我也出得起,也值。她说,可他给你出了一个难题,非我莫属,对不?要不,你们一起过来,我把他买下来,你们的事儿也不会耽误,两全其美。”

中平又气又好笑,心想,小混混碰上了忽悠王,不栽才怪!他身子却不动。

张强还以为他害臊,说:“你都是香港身份了,什么还没有煨熟吗?怎么还是死脑筋没有学出来呵?走,不来实际内容,虚头八脑犯犯小规。”硬是将他拽了过去。

中平坐在玫瑰身边,故意色迷迷像买猪肉的挑衅一番,不再搭理她,却对田桥说:“人是过来了,还没有兑现哩。”

玫瑰掏出包,一边数美元,一边夸张地打量他的脸,说:“看脸不如瞅背影。不过,你脸皮厚,我再多给十张小费。”数好四十张百元美钞,放进他制服口袋里,又说,“你是我花钱买下来的,你是不是官,或者官大不大,都得听我的指挥。”身上如蛇般绕在中平身上。

张强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养鸭的,看上了传闻中发了财的大老板,真够蹊跷的。张强说:“对,要听你的,绝对要听你的。”

中平不为所动,也不推开她,端起啤酒就要喝,被玫瑰一把夺下,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瓶法国白兰地,柔声柔气说:“啤酒涨肚皮,白酒伤身子,喝点白兰地,与你这一身装扮,倒是很适应的。”

中平任她说教,不回她的话,面向田桥和张强,说:“这大半年生意怎么样,还是不是在做皮草呵?”

张强噘了嘴,说:“还是老本行,卖牛皮,吹破牛皮,可就是卖不动牛皮。”

中平说:“这街上俊男靓女到处是,一个个不是穿毛的就是裹了一身皮的,这大的市场你销不动,还不拆摊子要等死吗?”

张强说:“你还在W市那阵儿,政策性亏损就让我债台高处不胜寒。又加上银钿缩紧,下半年根本就没有流动资金开锅,只有四处打晃晃,能骗就骗。”眼里漂浮着朦胧岁月的迷茫。

中平沉思一会,叹道:“这年月能骗得到手就算有本事的。国有企业改了这多年,为啥步履艰难,其中就有负债经营的原因。而银行与扶贫政策相反,支持富的,挟持穷的,如此下去,不拉大两个极端才鬼呢?你们下步怎么走?”

张强说:“怎么走?往号子里走!盗墓走私,只要不抓着就行!”

中平以为他发牢骚,转了话题:“田总,你的日子该好吧!国外内天灾人祸也不少的。”说这话,是因为田桥与北京红十字会有关系,只要哪里有灾情,他就给红十字会提供货源。

一直打量着玫瑰的田桥,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嗫嗫吱不出声。

海兰推了田桥一把,说:“你想什么心思呵你?刘总问你话哩,问你发国难财呢!”

田桥回过神,淡淡一笑,说:“早不搞这行当了。”

原来,田桥第一单红十字会的合作,向中平借了四十五万元才成功的,之后,他信心大增,连续接了四、五个订单,利润丰厚,公司的实力渐渐拓展开来,人员也日益增加。正当他火红时,手下的人将一批尼日利亚的救灾品,写掉了二个字母,南辕北辙运到北欧挪威去了。经济损失是小,国家的政治声誉兜不起。红十字会的经办人员为此调动了工作,与他失去联系,断了这条生财的渠道。更闹心的是,红十字会眼下还欠他的货款,不断不给他,反而对他说,经济和政治账都要算。他哑巴吃黄连,想要也不敢要了。正当他徘徊时,他结识了海兰,合伙开辟眼下最流行最吃香的私立外国语学校,由W城大学刚刚退下位的刘立三校长,全国著名的教育家任校长,成立W城私立新世纪外国语学校。末尾,他问中平:“有没有兴趣?”

中平一听就来了灵感,眼里直放光。W市多年来只有一所外国语学校,好多年前就开始走俏,每年招生一百多人,成绩要招品学兼优的不说,关键还要一次性交五万元。就是这样苛刻的条件,报名的学生,仍不下万儿八千的,收费上涨的走势一年比一年高。无奈学校招生条件的有限,计划内的招生不能水涨船高,学校因此出了一个绝招,每期考生中前五名是无价的,余下的统统收费,周瑜打黄盖,愿挨愿打的就交钱。这一绝招更刺激了家长,这年月五万元难不倒人,就是最贫穷的工薪阶层,没有钱总归可以借。所以演变到如今,同等都拿五万元的前提下,还要看谁的关系门道硬。他在H公司那阵,曾出面帮助二个人跑过疏通关系。历史日渐入老年社会,两口子的家庭,父母在内,共是六口人抚养一个独儿女,捧在手心,不是心也是肝的。

海兰见中平不语,干“咳”二声,脆声声说:“老总想什么往事,就这么投入的?”语气像对老熟人般的。

玫瑰使用身子的肢体语言,唤醒了中平,也是声声脆的,说:“人家在问你呢!说你想占我的油,一定早点跟我走!”

中平眨巴着眼睛,自饮了一杯白兰地,说:“办私立贵族学校,思路不错。用名人效应,赚黑心钱,却是做大善事,名利双收。”田桥“嘿嘿”两声,一抹掩饰不了的愉悦,说:“我是个体面苕,没有这个灵性,都是鬼女人的点子。”

中平第一眼就感觉到了,田桥有她作参谋和公关部长,起步后不会再走弯路,或少走点弯路,于是他说:“你们一定抓住机遇,等大家蜂涌而上就不值钱了。”

海兰说:“这不巴心巴肝在找你呗!”

中平说:“我与这茬事有关系吗?”

海兰说:“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汇报汇报。你毕竟是他们的老领导,据说还无偿扶持过他们。”

中平说:“陈芝麻豆子的事甭提了。坐在一起交流信息,都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海兰说:“你有一身戎装,一身威武,不一定是指挥千军万马吧?”

中平说:“千军万马倒是有。不是人和马,而是砖和瓦。”

海兰说:“我懂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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