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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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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送走了他们,返回到楼上,迫不急待拿起电话,拨弄一通,听玫瑰说:“你好,哪位?”就嬉嬉一笑:“是你姐,什么时候到?”

“出来一会了,还需要二个时辰。”电话里说,“听你的神情,面试结果挺好的,对吗?”

牡丹说:“对,挺好的!北京来人只问了一件事,从澳大利亚打进三零账上的那一亿美元。”

电话里:“是吗?你是怎么回答的?”

牡丹说:“很简单,我说,是我卖身的小费,要不要把我带进公安局呵?”

电话里:“屁,你那德行我还有不知的,你不尿裤裆,你就是坚强的了!好了,你是专为这事儿来报喜?”

牡丹说:“他呢?”

电话里:“喝醉了,在睡,一头是屁声,一头是鼾响。”

牡丹说:“嘿嘿,你还真有本事!一年多来,他很少喝酒,还没醉过一次。”

电话里:“你这未来的老婆真宽容,自己的老公醉了,自己还津津自乐。”

牡丹说:“你不知道,以前他把喝酒当作是吃安眠药,死睡,自当了四零的芝麻官,怕失态,有损于党员干部的形象,一直在压抑自己。现在官职给抠了,一介百姓,今日有你在身边,美人加美酒,美女相伴,美酒添香,旁边人一怂恿,他还有不大开口味的?”

电话里:“屁,他欺侮人有多的!”

牡丹说:“在车里……行暴了?”

电话里:“要是……那样,还有什么……说头。事情的起因,是他不把人往眼里放,竟把一大杯酒,贴着我脖子倒,胸襟里还结着冰儿,酒气冲天。喏,他就是这般侮辱我的人格!”

牡丹说:“你肯定有错。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他?”

电话里:“我要他不喝酒,又不能当着众人泼他的面子,就在腿上内侧揪了几下,可能最后一次手重了点,他就……”

牡丹哈哈大笑,笑够了之后说:“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你那地方灌酒了?”

电话里:“没!站起来装作想亲我,用身子挡着的。外人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哩!”

牡丹说:“这就是了,小吵可怡情,大吵见真情。在这种情况下,你若是给他斟酒,他反而不好意思再喝下去,怪人!”

电话里:“岂止怪?简直是混蛋逻辑,混蛋人!”

牡丹说:“可爱就可爱在这一点,一点掩饰都没有,一丝不挂。清醒的时候,在家里还好,在外却是拼命地压抑,把自己包装成另一种形象,尽可能向党的领导干部靠扰,累!你也好生休息吧,再……”

电话里:“能休息好吗?除了鼾声,他还说梦话,刚才嘴里还在做诗呢!”

牡丹好生奇怪,说:“我还没见到这怪的现象,可能是睡眠姿势不对,或是枕头太低,要嘛就是装疯卖傻。”

电话里:“都不是,我腿儿都给他枕麻木了,还嫌低吗?我又揪又掐,他像死了一般的,这疯儿这傻儿如何装得了?要说,这梦里的诗还有韵味,起码说明是他的心里话。”

牡丹说:“既是这样,我不懂诗,可还是想听。”

电话里:“你听好——六月雨,来得急,会躲雨,也是一身落汤鸡,乱投医,跳进水里当蓑衣。

六月雨,隔牛背,牛那边,脚不湿鞋哈哈笑,牛这边,蒙在雨里惊兔飞。

六月雨,瀑布垂,远处看,七色彩虹如幻影,近处瞅,身陷烂泥脚下坠。

六月雨,东海归,上游岸,潺潺淙淙小溪水,下游岸,涛涛浪花河堤溃。

雨后天,又芳菲,莫行迟,时光开局不复位,道尚远,第五季节在轮回。“半晌,牡丹说:”我没有多少文化,听起来摸头不知脑。你那儿在下雨吗?“

电话里:“没!虽说是月黑头,但也是一天星斗的。我理解,他把六月雨比喻市场经济……”

牡丹说:“提起这理论大题目,我犯头疼。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有一点,他心惦记着白天的事,犯愁!”就挂了线,自言自语地,“死一鸡,一鸡鸣。他俩裹在一起,笼子里容不下两个叫鸡公,不打磕一段时间,走不拢一块的。问题是,就像歌词里说的,究竟世界上谁怕谁?!”

电话这一头心怜,电话那一头却心烦得要死。

玫瑰在急驶的汽车里,本是摇摇欲坠,昏昏沉沉,被牡丹两次电话吵清醒了,低头看了搁在腿上安详睡觉的中平一眼,心里再次升起恨意,手下意识伸进胸里抹了一把,再抽出来凑在鼻子下一嗅,辛辣的酒味令她直皱眉。除原来的对象半开玩笑叫她私生女之外,这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人格侮辱,真要想做他的妻子,咱不能让他开这个头,眼下最亲密的动作只是一个短吻,胸谷就成了酒缸,若是让他上了手,这错落有致的地带,日后岂不成了古战场,竟是枪呀刀的?

想罢,她伸手在他腮帮上拧了几把,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就换了个姿势,往哈尔滨拨了个电话,听是她妈的声音,就含了娇滴滴,说:“妈,是我。”

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却不显老:“我知道是你死丫头!谈上了朋友,把娘都忘了。”

玫瑰说:“你听谁在嚼牙巴骨呵?”

电话里:“谁?还不是你香港快嘴三嫂子,昨晚在电话里告诉我,问我知不知道一亿美元炒房子事,说如今的骗子总是狮子大张口,要小心点为好。还有鼻子有眼儿说,想留你吃饭,还送了礼物,可你被爱情冲晕了头,赶急赶忙要回朋友家吃饭,就差没把你赶急上床的话说出来。”

“上床了又怎么啦?像她跟哥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那还是生活作风谈虎色变的年代。”玫瑰一哼一哼。她妈说得不错,三零想在香港回归之前,投资了八亿人民币,买进了一批中低档商品房,打算日后楼房价格上扬之后,再往外抛。她的三哥是同父异母,在香港做楼房地产很成功,她去找他,自然是摸一摸香的楼房行情。所以,她没有好说,“她是怕我诳她,找你澄清有没这档子事。你是知道的,平时到她那里去一次,脸总要被她的目光划破,送的衣服,还是她穿了不要的二水货……”

电话里:“论她干么?还是谈未来的女婿。”

玖瑰说:“后一步再说。我想明天回北京,你出面给我抠一张飞机票!”

电话里:“你呀,办事愣头愣脑没计划!你在哪里?”

玫瑰说:“W城,明天有一趟深圳到哈尔滨的过路飞机。”

电话里:“放心,只要你回来,站票总归有的。”

玫瑰开始讲条件了,说:“回来是可以,但要你出山。”

电话里:“你疯了,我做一点信息工作,为的是你在外不愁钱花,这样也没什么影响。若是闹大……”

玫瑰说:“你不同意,我就去做亿万富翁的小老婆,让他金屋藏娇。”

电话里:“你这话更出格了,就为了钱,值得你步我的后尘?”

玫瑰说:“你到时来再进行政审吧!我看了他私人企业的布局,股票和科技是个缺口,去年打好基础,但第二个老婆是外行,入了门又不知道怎么样去寻求刺激,所以到现在,股票和科技是软肋,进展不大。”

电话里一阵啧啧声,说:“天,他有几个女人?不怕重婚你呵?”

玫瑰说:“我是他的第五个,也只能是他唯一的一个。”

电话里:“你从大北方跑到中部地区,就是为了他?”

玫瑰说:“不是的。在路边捡到的,人不错,缺点比优点还要多。也不是很好色,都是女人抬的尾巴,包括我。只是家里贫寒,背后没有一个大树,你若是出山,在上海浦东设一个点,股市和高新技术结合,扩大各国外子公司的人手,拿下这个薄弱环节,他发展得更快,持速,中间也不会出现青黄不接。”

电话里停了好半晌:“既是这样,你过年回来再说,我也得慎重考虑。虽说我不像你老爸有地位、名声,但我也要顾着他的地位、名声呀!”

玫瑰说:“哼,你顾你地下党员的名声去吧!我这地上非党员不是你的肉,你当然可以这样做,我挂线了……”

电话里:“别挂,我不是说要考虑吗?”

玫瑰说:“我和他没有时间来考虑。他是一家省军级企业的老板,兼G省的副省长,可就在三天前,两个职务都给抠了……嘻,你比我还急了是不是?我琢磨了好久,估计他这一次是吉大于凶,日后有重大安排。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他的私人企业,而我要去接管它,要在明年拿下十个亿的利润。你说我有时间吗?”

电话里:“既是这样,干脆我到W城过年去!”

玫瑰迟疑一下,还是说了:“我……今晚他羞辱了我一番,所以我明天一定要回来,气他!”

电话里:“这是个新闻,我女儿嘴里向来是羞辱的主语,今日成了被动语,哈!既是这样,何必又要回来?”

玫瑰说:“二个目的,一是要把规矩争过来,不能老让他如此下去,就是W城话,打码头;二是有二个大项目,涉及国家基础工程,要你走路子,拿批件。”

电话里:“看来你对她是动情了。我出山这事儿跟他提及过?”

玫瑰说:“还没有,眼下他的企业刚从焦头烂额中走出来,他根本还没有考虑到,企业最有生气,最有后劲的布局,就是发展股票和科技这一招儿哩。”

电话里:“给我什么好处?”

玫瑰说:“不给。顶多一个月一万元的生活费。”

电话里:“我不干,我坐在家里只动一个嘴,也不只是这个零头。”

玫瑰撒娇说:“妈,你现在干的也是我的,出山也是帮我。你现在干的,只是个佣金,好处费。而出山干的,是连本带翻的,感受不一样。而我,若仅仅是图钱,闭了眼也会找到这样的人家。”

电话里:“那你为什么还去当他的第五位?”

玫瑰说:“因为他比常人多出了二样,一样他是个人才,比我爸强多了,我爸只是碰上了战争年代,历史推他走上了这个位置,不是靠他的才能得到的。你千万不要不高兴,儿不嫌母丑呗!我没有必要去贬低他老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另一样,由于我身上有你和爸的血液,我们是玩弄权力出身的,所以我也有权欲。他把一个已有十亿净资产的企业让我运作,是权欲也好,是事业也罢,我认定了这条路,除非他不要我。”

电话里:“他已有的股票和高新技术有多大的盘子?”

玫瑰又迟疑一会,口里含了鱼刺似的,说:“人民币……不到一个亿,想在香港上市四、五个亿。如果你同意,我明天回来详细谈,策划。”

电话里:“他给你什么职?”玫瑰说:“二把手,他的助理当了九个月,不久,我可能就是总经理。他虽然是董事长,可他的精力只能放在国营企业上,因为他在那里也占了10%的股份,四十亿。”

电话里:“你在说天方夜谭,他哪有这大的实力?不会是占国家的油起家的?”

玫瑰说:“要细说,能写出几本小说。有二条你记住,他是靠大老婆二亿遗产起家的。他是靠女人发迹的,说难听一点,是吃软饭的鸭儿。若是没有女人的牺牲,他想发也是小发达,就这么直接。”

电话里“嗯嗯”几声,说:“经你一说,我心也是痒痒的。这样吧,明天在北京的家里见面,趁过节日的机会,四下走一走,他不是在待命吗?咱出面摸一摸领导层的新动向。”

玫瑰说:“好好,妈妈万岁!还有一件事要办的,买一点不打呼噜,不说梦话的药儿,还有长白山的珍贵草药。”

电话里:“我女儿从来是要人操心的,想不到现在替人操心了!二十六、七了,高不成,低不就,叫做妈的怎不操心……”早就挂了线。

玫瑰怕他偷听电话,对他抠了又抠,掐了又掐,仍没有见他有任何反应,心想,这阵儿真是被人抬走了也不知道的,等会醒了,还得拿出吵架的阵势,再拂袖离去……

中平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懒洋洋伸了个腰,感觉头不疼,全身却被碾子碾过了的,泡泡松松。昨晚的酒量恰到好处,只是因为太累,而这一觉,似乎把二十多天的负担,都碾成了碎片,他才感觉一身轻。牡丹不在床上,穿了睡衣走进来,欣慰说:“睡吧,二天的时间,全部与外界隔绝,不接待客人,也不谈工作,就像电影里说的,足不出户,牵了手在窗户跟前看外面的景色,晚上点蜡烛,看自己贴在墙上的影子。”见他瘪了瘪嘴,欲言犹止,又补充说,“对外电话,全部留言,手机、柯机全部关了,四十八小时全封闭,连门口还留了条,屋里人外出,初二在家。”此地无银三百两。

中平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懒洋洋伸了个腰,头不疼,全身像被碾子碾过了一样,泡泡松松。昨日的酒恰到好处,只是累,一觉把二十多天的疲惫累和烦恼碾碎了,感觉一身轻。

牡丹不在床上,她穿着睡衣进来,欣慰说:“睡吧,二天的时间,全部与外界隔绝,不论工作还是私事儿,好像电影里说的,足不出户,牵着手在窗户看外面的景色,晚上点蜡,看自儿个贴在墙上的影子。”见他瘪了瘪嘴,欲言犹止,补充说,“对外电话,全部留言,手机、柯机全部关了,四十八小时全封闭,连门口还留了条:屋里人外出,初二在家。”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中平笑了,身子没有动,如释重负说:“正合我意,和你在一起,不是偷偷摸摸,就是匆匆忙忙,远离了富有诗意的日子。”

牡丹爬上床,盘腿坐在他身边,数着他胸前的黑毛,自得其乐,说:“我这女人笨,哪会嘣出什么诗情画意?不像你昨晚,睡着了说梦话还做诗呢!”

中平没往心里记,手伸她腋窝里搔痒,说:“你诋毁人有多的,我喝酒睡觉,全进入休眠状态,只有屁和鼾的。”

牡丹笑着躲闪着,离他远远的,认真说:“若是骗了你,我是河里的大爷,王八。昨晚在车上睡觉说的,玫瑰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你想听就问她,她还说,你把她的胸襟当枕头了。”手一直伸着小指头,末尾还在脸上划了几下,羞他不要脸。

中平努力回忆着,不相信说:“胡说,车上什么都有,枕头是现成的,别听她编排我。”

牡丹回到床上,八哥学舌说:“人家还说受了你的侮辱,把酒贴着肉灌进人家胸襟里。”

中平把头埋在她腿间,头如猪拱土的:“这……我记得。她太烦人,你看看,这腿间青一块紫一块的,全部是她掐的,掐的时候,还带顺时针针旋转。”

牡丹用力搂着他,说:“我都看过了,虽说手重了一点,也不至于当场出这丑呀?再说人家爱你才这样的。”

中平说:“哪有这种爱法?干脆用扳手老虎钳子更来菜!”

牡丹说:“这才是诋毁人呢!你昨晚回来,更是火上加油,把她气走了。”

中平说:“她不在了吗?怎么回事?”

牡丹故弄玄虚说:“你是在表演我看,还是真记不清楚了?”

中平说:“我是在外面偷了人,犯了罪,有这种必要扯谎吗?只有喝酒的人最清楚自己的德行:酒醒之后,醉酒前后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你若是不信,哪一天喝的试一试。”

牡丹说:“我才做二百五呢!吵架的起因,是为睡房。”

中平说:“这多空房,就像马季说的相声,一个房间睡十分钟,折腾一夜没人管。”牡丹说:“话可以这样说,可人家也怪怪的,说看到这些苑儿,就想了你的前妻们,就恶心。你红着眼儿说,恶心就滚,哪天肚子大了,你还恶肝恶肺的。她在书房里搁了床小床,流了一夜的泪水。”

中平努力回忆,还是没印象,好久才说:“是这样的,她人呢?”

{书}牡丹“哼”了一声,说:“等我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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