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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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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都拿了,除了希望能治好你,也确实存了私心,凭着以前家里的境况就是给你几个姐妹娶亲也是难事,现在回了乡,我们也都是富户了。你若是觉得我们是在卖儿也罢,只是这二小姐确实是好人,当初你还浑着的时候就没少照拂我们,你可千万不要恨上她。”
顾宁远抖了抖浓密的睫,不可见得点了点头。
他没料到顾父会这般直接而坦率,反倒心里好受了许多。也许对这个陌生的家庭他也谈不上如何深厚的情感,但是至少在相处的这几日里,他感受过这个家庭对顾三郎完全的关爱,不论在他十二岁以后的日子他们的关怀是否由于利益的驱动,十二岁以前,他们确实没有丢弃这个可怜的痴孩儿,这便足够了。
顾父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顿了顿又说:“原本五年前我们就要走的,那时你爷爷还在,想着能落叶归根,顺便还能把你哥哥的婚事办了,现在一拖就是五年,你外甥女儿都下地跑了,你爷爷坟头的草也长了两年多了……”
顾宁远听着,问了一句:“老家的房子盖好了么?你们回去有住处吗?”
顾父见儿子眼中并无恨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说:“前两年你娘和你姐姐就回乡把房子砌了,现在央你嫂子照料这着,回去就能住。说起来,这次回去,你二姐的婚事也要操办了,定的是村长家的大儿子,你哥哥说是个很好的孩子,年后你就能吃上喜糖了。”
顾宁远点了点头:“我在安宁也帮不上什么忙,妻主的身体不好,我大约也没办法过去,父亲多操心些。”
顾父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说:“叶府是高门大户,规矩肯定是少不了的,爹也不懂,你自己要用心学,不要让人家挑了刺,万一受了苦,也不要和公婆生气,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姑奶奶。”
顾宁远表示自己知道了,顾父又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道:“还有样东西要给你,你等着,我去拿。”
一时,内室只剩下顾宁远和顾四郎相对而坐。顾宁远找不出话来寒暄,就只静静坐着,顾四郎看了看目光沉静,熟悉而陌生的三哥,咬咬唇道:“三哥,你别记恨我们,那天我听爹娘说了,回老家也是为了日后能留一处安身的地方。”
顾宁远看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心里泛起暖意:“我知道,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妹妹。”
顾四郎听到哥哥的叮嘱,极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了,三哥也要照顾好自己。”
正说着,顾父已经开门进了屋,手上拿着块红巾,坐到床沿上,顾父欢喜地展开红巾,说:“这是爹准备的回门礼,也不贵重,只当存个念想。”
说着拿起其中的一枚“子孙钱”道:“这枚子孙钱还是你外公传给我的,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式样早就旧了,一直都是我们家压箱底的,这次你的嫁妆大多都是亲家准备的,所以我就趁着你回门给你,这子孙钱你以后别融了,若是有女儿就传给女婿,若是有儿子,就传给儿子,虽不值钱却也是长辈们赐了福的。”
一边说着,顾父将子孙钱挂到顾宁远脖子上,古旧的铜制钱币和新制的青白玉牌珰琅相击,却意外和谐悦耳。
顾四郎看着,撇嘴道:“爹爹偏心,只三哥有,我和大哥就不是你儿子了?”
顾父打了四郎一下:“就你小心眼儿,等你成了亲,爹送你一枚最新式的子孙钱!”
顾四郎也没羞没燥,腆着脸道:“还要金制的!这样作传家宝才值钱!”
顾父笑着骂了一句,顾宁远摸着边缘的花纹已经因为长久的摩挲而被磨平的子孙钱笑了笑,真的,有点舍不得了。
父子三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顾父才依依不舍地送儿子出了内室,顾宁远再次看见叶静致时,她正拿着纸笔教六丫头写字,似乎是感受到了顾宁远的气息,甫一进屋,叶静致就抬起了头,微微笑着:“回来了。”
顾宁远轻轻点了点头,走过去站在一边看叶静致一双苍白的手颤颤握着六丫头的小手竖直撇捺,小丫头对于自己能写字颇为自得,一写好就迫不及待得来卖弄,五丫头已经十余岁了,站在一边羡慕地看着。
又留了一会儿,顾母就招呼可以出发了,叶静致见顾宁远脸上也没有露出过多的不舍,便放了心,只差李想叮嘱送行的镖师照顾好顾家六口。
看着顾家磷磷的车马越走越远,叶静致抬头温声说:“叶家在蓉城也有分店,我已经叫人关照了,会照看好爹娘的。”
顾宁远笑笑说:“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就当他们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吧,让他们安安心心在小村子里过自己的日子。”
叶静致看着顾宁远,眼底似乎也没有过分的悲伤,细细想了,大约明白了顾宁远的意思,点了点头:“也好。”
远处的车马已经隐进人群房屋,看不到影子,顾宁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笑着说:“好了,我们回家吧!”
叶静致听了,暖暖一笑:“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〇〇八

顾家六口人的匆匆离开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叶家对这门不得不结亲的穷亲家向来宽厚,虽有族人愤愤不满也不曾激起大的波浪,现在他们离开了南方,回到北地,对于叶家而言算是好事。顾家的人并不精明,安分地在村落里种种地,能给叶家省不少事儿。
顾家的傻儿子也没有任何不满,比起过往偶尔还能听到他干的一些傻事儿,现在的叶少君安静地过分。仿佛那日喜堂上的闹剧是众人做的一个梦一般,嫁进叶家的顾三郎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有说是顾家的傻儿子人是清明过来了,只是偶尔还会疯癫,叶家碍着那不知哪里传出的命定君卿的判语和嫡系小姐的誓,只能把他扣在府里;
有说是叶家二小姐现在靠叶少君的血吊命,叶少君现在也是命比纸薄,拿玄参灵芝养着,床都下不了;
也有说叶少君粗鄙不堪,为了不丢叶家的脸面,只能放在后院里不叫他出来见人,叶家宗族的亲眷似乎也证实了这个新少君并不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
不过这些在暗处流传着的不怀好意的说法,并没有打扰到顾宁远,作为叶家的少君,他现在的日子过得要比想象中的闲适,尽管叶静致已经被正式确立了继承人的身份,但是作为继承人的正君,他似乎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认可。
不过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需要头疼的事情,他没有什么野心,何况这叶家少君的位置本不是他一心强求的,也就乐得清闲了。
叶静致的弱症需要养气,多数时候都是昏昏然的,每日也都规律,最清醒的也就那么两三个时辰,早上的时候就逛逛园子,歇过午觉就看看书,晚上入睡前若是精神还好便下下棋。
顾宁远也闲得慌,看看绯玉倒是每天都忙得跟陀螺似的,早起要帮着梳洗备饭,睡前忙着掌灯铺床,歇着了忙着绣花打络子,或者给廊檐下的花草浇浇水,给鸟笼子的金丝雀喂喂食。
不过顾宁远倒没什么心情和绯玉抢这些事情干,一则不会二则没什么兴趣,实在无聊了便去书房,只是打开书却没几个认识的字,最后便只能提笔画画,话本里的插图都让他画了个遍,书房里的摆设也让他画了大半。有时,他就看叶静致一人在矮桌上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一盘棋下得不紧不慢,时常几天才能收官,而他也一连看了几天。
这天,叶静致收官一颗一颗将云子放进棋笥,顾宁远正打算继续自己的绘画大业,却突的听叶静致道:“三郎,你可要学棋?”
顾宁远顿了顿,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我学?”
叶静致笑:“一个人下,寂寞了些。”
“那,好吧。”顾宁远答应得似乎有些勉为其难,“……还有,别叫我三郎,。”
“那怎么叫?”叶静致微微眯起了眼。
“随便,反正别叫三郎。”肉麻地很,“我没有学名吗?”
“没……”一个穷人家的男孩儿怎么会费心起名字,都是按序齿大郎二郎地叫着的,可是,“不,有,只是不常叫。”没有名字,起一个便是了。
“叫什么?”
“宁远,顾宁远。”叶静致一手握住顾宁远的手掌一手在掌心轻划,“安宁的宁,远山含黛的远。”
顾宁远看得仔细,无奈笔画多了些:“听着还挺耳熟。”
叶静致笑笑:“自然。可还喜欢?”
“还不错,就是笔画多了点。”顾宁远皱皱眉。
“改日教你写?”
“你吃得消?”
“还好。”
“哦。”
……
“那麻烦你了。”
“无碍。”
“……那先学下棋吧,总是要一样一样来的。”
“好。”
不得不说,清明过来后的顾宁远的智商让大家很是吃惊,可以说是学习能力惊人,叶静致简单说了说规则,自己翻翻棋谱,只七八天,顾宁远已经能像模像样地和叶静致对局了。不过叶静致的身体不允许她太长久地费神,对弈又是极伤神的,每日最多也就小半个时辰。
顾宁远一直吃不准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明明是刚学的,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大彻大悟的感觉,但是却似乎一直能和叶静致在一个水平上,各有输赢,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极高兴的,每日也极积极地同叶静致下盘厮杀,每日的半个时辰也不曾浪费,兴致高了,还有模有样地和绯玉复盘。
后有一日宋肖然来看望叶静致,见了夫妻俩惨不忍睹的对局,暗暗佩服叶静致,什么叫放得下身段,什么叫女儿立世能屈能伸,什么叫扮猪吃老虎骗你没商量,叶静致就是典范呐!
顾宁远是内室,宋肖然又没成亲,两人是应当避讳的,虽然顾宁远没自觉,叶静致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不过好在有青璧顾着,不至于太失礼。
等绯玉陪着顾宁远退下,宋肖然才老大不满地坐下:“原来你也知道要手下留情啊!”
叶静致微笑:“他才刚学不久。”
“就你这么教法,学再久也摸不上什么门道。”宋肖然撇撇嘴。
“何妨?游戏而已,高兴就好。”
宋肖然恨恨:“跟我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游戏视之,回回都杀得片甲不留。”
“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叶静致捏着云子,笑得无辜。
宋肖然没话说了,确实是自己没花心思。不过也怪不得她,作为宋家的继承人,她不需要借助这些风雅之物来为自己博取功名,会,不过是锦上添花,不会,也无伤大雅。
事实上,就叶静致的身体,原本是不应叫她学这些东西的,可谁让叶静致摊上了叶敏硕这么个热衷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娘,少不得会受些荼毒,这个不太靠谱的老娘当初还一边教女儿下棋,一边叮嘱不可太花心思,前一天还因为把女儿累着了内疚,第二天又会乐颠颠抱着棋谱和女儿研究,而且……宋小姐磨牙,我们叶二小姐还是个学什么会什么的主儿,要不是身子太弱,吴氏姚氏也一力拦着,指不定叶敏硕会请个弈道高手收叶静致当个关门弟子之类的。
唉,这属于天分,恨也没用。
以前叶静致只宋肖然这一个年龄相仿的玩伴,宋肖然养在叶家,也知道这表姐是叶家的心头宝,加上那点儿保护弱小的心理,也时常找叶静致玩,而且时时让着护着。
小时候见叶静致,宋肖然还觉得这表姐和男娃娃似的,长得又小又精致,时常让着她,等十五岁回了宋家,再回来的时候,瓷娃娃一样的表姐身边跟了个粉团子般的半大少年,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可爱了,好强地很,让做了十几年“护花使者”的宋肖然相当没成就感。
五年时间,宋肖然也习惯被叶静致打压了,猛然见她不似以往那种不动声色的强势,与顾宁远分坐棋枰两头,闲适写意的姿态叫她称了奇。
“姐,你怎么突然同意接下这破差事儿了?”宋肖然坐在桌边,剥了颗花生扔进嘴巴里。
“什么叫破差事儿?祖母要是听见你这么说我们叶家族长的位置还不得气死。”
“叶家在外祖手里已经算是极盛了,以后就免不了要走下坡路,现在谁接手都是个破差事儿。”宋肖然拍拍手,“你身体不好,她倒是忍心。”
叶静致道:“没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我总也是叶家子弟。”
叶家珍贵的嫡系血脉,只要有一日不曾倒下,总是要承担起她应当的责任。
“得了吧,跟我面前再来这么虚的就没意思了。”
叶静致微笑:“我说的是实话,既然已经可以预见到败落,总也要败落在我手上才是名正言顺。”
宋肖然不说话,久久才长叹一声:“也是,至少你能让叶家留个全尸。”
叶静致笑:“别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你身上还有一半叶家血脉呢!”
宋肖然剜了叶静致一眼:“用不着专门提醒我,我早就掉在叶家的污水池子里了,没想过逃开。”
“那就好,”叶静致笑得无害,“日后还有多仰仗表妹的地方。”
“彼此彼此。”宋肖然满不在乎道。
剥了两颗花生,宋肖然又问道:“你说,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当哄孩子呢!”
原以为已经有了默契,叶静致没料到宋肖然会纠缠此事,只能笑笑:“祖父答应我不为难你姐夫。”
宋肖然睁大了眼:“你真当哄孩子呢!”
叶静致道:“我说了,信不信由你。”
信?不信?
宋肖然真不敢说信,自十六岁开始她就不敢再以单纯的心思去揣测叶静致了。
这个随时准备死去的女人,是无所畏惧的。
但是,当她风轻云淡地说为了一个男人而接下一直避之不及的责任时,她真的要相信了。
“为什么?”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他为我留下来,我有什么不能应下呢?”
叶静致笑笑,寡淡的眉眼带着说不出的神情,琥珀色的眸子眼波流转。
※※※※※※※※※※※※※※※※※※※※※※※※※※※※※※※※※※※※※※※
宋肖然走后,顾宁远就再没和叶静致对过弈,叶静致问了绯玉,这孩子支吾了半天道:“表小姐说小姐一直让着少君,然后少君就……”
叶静致哑然,她大约知道顾宁远是好面子的,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别扭,于她而言,自己做妻主的让着自家君卿本是没错的,虽说大家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才是典范,可是顾宁远孩子一样在叶静致跟前养了五年,自然和一般夫妻相互敬重的感情有所不同。叶静致更把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当作需要保护的弟弟和孩子,加上对让他嫁给自己的愧疚,她更是处处维护他。
她只愿让他舒心闲适,替他撑一方无忧的天空。
不过,看现下的情景,我们的叶少君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堂而皇之的保护和迁就。
叶静致失笑,却无可奈何,婚姻里,她也是新手,这个叶少君也不似以往的顾三郎容易哄骗,不知道怎样才是最对的做法。
也许是深宅大院里的生活确实过于无趣,冷了两天,顾宁远便又找上门来,只是再不要下围棋,只问叶静致会不会“连五子”,叶静致头一次听闻“连五子”的说法,只能摇摇头,顾宁远倒是来了兴致,教起了叶静致。
顾宁远讲得热闹,叶静致却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叫叶敏硕知晓了,定然要大怒,黑白弈道,大雅风情,怎么能如小儿戏耍?
不过,现在没有叶敏硕,只有叶静致,顾宁远本也就是小儿,这么玩,不算过分。
“我也是刚学会的,你也不会,都不吃亏。”顾宁远自觉没占什么便宜,叶静致也表示了赞同。
“怎么想到这个……连五子的?”叶静致打开盖子,捏了颗素白的云子。
“昨天上街,看到有人在玩,我觉得还挺有意思。”顾宁远漫不经心道。
“昨天上街了?”云子轻轻敲击棋枰。
“嗯,你不知道,就你午睡的时候。”才刚开局,顾宁远显得很随意。
“当午太阳大。”叶静致瞟了顾宁远一眼。
“你睡了,无聊,就上街逛逛。”顾宁远随口答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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