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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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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璧到底只是二等小侍,没有资格就新少君的教养问题提出质疑,只能低首回答:“回少君,是。”
“她,经常这样吗?”顾宁远心里有些打鼓,他不会照顾病人,甚至没由来地恐惧叶静致这种突然而至的昏厥,看着那张没有一丝血色泛着青灰的脸,顾宁远只觉得心悸,不敢直视,仿佛窥看了什么隐秘熟悉而令人惊惧的场景。
“只在累极了或者受了病气时发病了,才会如此;平日只是体弱无力。”
顾宁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没有奢望能从青璧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而且因为今天大婚,他在凌晨丑时三刻就被叫起来装扮,不甚舒服地在花轿里颠了小半天,现在实在是累坏了,便坐在矮榻边的桌上略作休息,看着蹲坐在矮榻一侧的青璧熟练地忙碌着,顾宁远竟不由自主打起了瞌睡。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应该和青璧一起守在叶静致塌边,而不是一心想着睡觉,无奈睡意浓重,强撑了一会儿后,顾宁远还是以手支头陷入了梦乡。
青璧见新少君竟自顾自睡了,一时有些气愤,原本痴傻的时候就是这般没心没肺,现在清明过来了也没将小姐的安危放在心上,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安稳入睡!青璧为叶静致抱不平,干脆当作没看见顾宁远,也没叫人进来安置,只专心看着自家小姐,时不时绞水擦去她额上的冷汗。
等到叶静致悠悠然转醒,青灰的脸色也恢复惯常的苍白时,已是寅时初刻,叶静致像往常一样,对着青璧微微一笑,道:“又辛苦你了。”青璧没有作声,只是抬手将额上新出的汗迹擦去。
看着满眼喜庆的红色,叶静致才记起此夜正是自己新婚,忙问:“少君呢?”
青璧将布巾浸入水盆,向一旁看了一眼道:“还睡着呢。”带着三分怨气。
叶静致顺着青璧的目光看去,见顾家三郎以手为枕趴睡在桌上,皱了眉:“为何不安置到床上?”
叶静致的脾气向来很好,青璧尽心照顾了她四年,她也感激更是没有过什么责问,今日这一句已是极重的语气。青璧自知理亏,也不辩解,跪倒在矮榻旁边,只是不肯出声认错。
叶静致知道这是青璧的无声抗议,对于刚才难得的疾言也颇感后悔,道:“你起吧。”
青璧不做声,只是起身伸手捞起布巾,拧干,将叶静致额上刚刚沁出的汗水擦去。
叶静致无奈苦笑,道:“你和他也不是新识,怎么又置了气?你也虚长他几岁,多体谅他可好?”青璧对她的忠心,叶静致并不怀疑,只是因为这忠心只针对自己一人,让青璧总是无法喜欢原本讨喜的顾三郎,只觉得那个不懂事的孩子耽误小姐养病。现在的这个顾三郎似乎又不是个柔和脾气的人,叶静致不由担心两人的相处。
可是,顾宁远既已是她叶家的少君,青璧这般桀骜的态度总是要磨一磨的。
“我现在身上没力气,劳烦你帮我找条毯子给他。”见顾三郎睡得香甜,叶静致不敢叫他起来,又担心他受凉,只好用了个折中的办法,也希望青璧能早些接纳顾三郎的新身份。
青璧虽不喜欢顾三郎,但也还是有身为小侍的自觉,乖乖拿了毯子去盖。没料到刚盖下,顾宁远就醒了,睡眼朦胧,一时还觉得有些头重。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时,顾宁远才看到叶静致正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太累了。”
“还困吗?到床上去吧,小心着凉。”叶静致温声道。
“没事,我已经睡饱了。你舒服一点了吗?”
“嗯,好多了。”
顾宁远原就不擅长同人的交流,虽然做了公司的主管,和人打交道的地方还是有限,更多是做规划安排,就是和其他公司的接洽也更多依赖那个能干的助理,现在失了记忆,面对几乎是陌生的叶静致,更找不出别的话,只静静坐着。
叶静致也刚刚转醒,精神还足,软声问:“你若不想睡,我们聊聊吧。”
“好。”
虽然顾宁远应下了,叶静致却一时找不到话题。
静默了一会儿,叶静致道:“你多少可还记得以前的事?”
顾宁远道:“记不得了,也不想去想。听说,我之前是个傻子,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回忆,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叶静致听着,眼里却带上了笑意,恍惚记起仍是眼前的少年,春日里采花扑蝶,玩得两颊红扑扑的,还带着奶音唤自己“静姐姐”,便道:“也不是,那时,你还是很可爱的。”
顾宁远见叶静致笑得一脸暖意,突然有些讪讪不知所措,心里暗道:看这叶静致的样子,似乎自己原本和她还是相熟的。又想到自己自醒来就一直不大待见这里的人,加上昨晚喜堂上一闹,还真没怎么给这位叶家的嫡出小姐留面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迟疑道:“昨天……”
叶静致见顾三郎脸上尴尬,大约有些明白,宽慰道:“昨天的承诺,我会记在心上;你也不用太有压力,家里长辈那边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去解释。你愿意与我成亲,我是很感激的。”
顾宁远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并不想再做解释,见叶静致这般宽容的模样,反倒有些不忍心,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我不太擅长处理内院事务,所以……”
顾宁远记起出嫁之前,那个瘦小的自称是他父亲的男子拉着他的手,切切嘱咐他进了叶家便要学会忍学会让,若是妻主有了其他侍人,也不能吃醋更不能为难的模样,心里就不太好受,想到自己以后要在那大院子里和一群“弱不禁风”的男人争抢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心里更是违和。
所以对于这次成亲他一直都抱着一种强烈的反感,更何况进门前吴氏那似有似无的警告,对他那个还不甚熟悉的家的警告,都让他有些不满。
也许是任性了,他在喜堂上,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讨要一个承诺,这是他的让步,走进叶家的让步,他给叶静致机会,成或者不成的选择,尽管是那么不留余地。
她答应,那么他成,反正都是一样陌生的地方;她不答应,他乐得离开,尽管是个陌生的世界,尽管有许多不明白,他愿意付出努力来适应。
他没料到她答应地这么干脆利落,这么斩钉截铁,他没料到,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妻子,竟给他这样大的熟悉感。
也许,他们真的是熟悉的,真的只是自己忘记了,而已。
“这些都不要紧,”叶静致打断了顾宁远的话,只看着他:“我只想问你,你现在可是心甘情愿做我叶静致的夫君。”
顾宁远的心颤了颤,只道:“我愿意和你成亲……不过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做夫妻,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尽可说,我尽量改。”
叶静致见他说得认真,也没再追问这“愿意”是否就是她要的“心甘情愿”,今天是自他清醒以来,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叶静致转了话题,笑道:“你说得怎么好像我雇来的帮佣一样。”
“帮佣倒不至于,不过我也不想骗你,虽说众口一词说我是你定下的君卿,我确是不记得了,现在坐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以前的承诺。”顾宁远的这番话斟酌过许久,想了想,觉得还是应当尽早说明,“不过,你尽可放心一点,我会好好当这个叶家少君;只是,若是你哪日有了心仪的男子,你可尽早告诉我。虽然那道姑说我们是命定姻缘,但日后若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可以和离,我不会反对的。昨天在喜堂我不好开口,但还是要和你说明白。”
叶静致不是纠缠的人,也没提自己已在月华面前立誓,只道:“好,只是这样对你确实不公平,若哪日你想和离,也尽可说。只是为了给长辈一个交代,恐怕或者是等我好了,或者,是等我死了。”
叶静致自小缠绵病榻,却也不曾伤春感秋,说到那“死”字,也不曾阻塞,颇有些洒脱之气。
顾宁远却不接话,他不懂怎么安慰,干脆闭了嘴。
叶静致一时无话,又道:“你刚刚只趴在桌上睡,也不知会不会着凉,若还是困就上床歇息罢。”浑然不记得这话不久前才说过。
顾宁远也别有心思,一时不曾注意,只是听叶静致温言软语,心里有些感动;虽如此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你能不能另找间房子给我,我看了你房里除了那床就只这张榻了,没地方让我睡。”
顾宁远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一点阻塞,似乎完全不知道现在两人已经成亲,夫妻同榻才是正理。
叶静致则似乎没有要提醒他的意思,点头道:“我疏忽了,明日便和父亲说一声。”
顾宁远见叶静致如此痛快,有些愧意泛上心头,不过摆脱了让自己一直十分头痛和尴尬的夫妻义务问题,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你的名字是谁取的,还挺有意思: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不大像是商人家的,倒像是不愿致仕的书香门第。”算是补偿吧,顾宁远努力找了些话,想舒缓一下屋内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
叶静致脸上有些惊喜:“这是母亲取的。”自己之前也告诉过这个粉面玉琢的顾三郎名字的出处,不料他虽失了忆,却还记得这个。
“当时名字定的是‘静远’,满月时,城西月华庙的圣姑过来看了,说‘静远’二字太寂寥,我命中又是清苦的,不若‘静致’二字,‘静待缘至’,日后还可平顺些。”
顾宁远道:“虽然你身子不好,不过福气不薄,这么多人为着你着想。”
叶静致笑笑道:“是啊,所以,每次发病,我总想这样死了也不错,可想到有这么多人盼着我好,我就又不舍得了。”
“你说我们坐在喜房里,说什么死不死的话,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不知怎么想呢。”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些话,在我肚子里好久了,也不敢说,今天就尽兴,说个完罢。”
“你……说了那么久,会不会累,我让……那谁进来罢。”顾宁远见叶静致脸色实在不算好,有些担心,只是自己实在不知如何照顾,便想这让青璧进来。
“不用了,我自己歇息一会儿就好了,倒是你,赶紧再去睡一觉罢,明天还有的忙呢。”叶静致虽然脸色不好,精神倒还不错,只是到底说了那么久的话,头微微有些痛了,便慢慢阖了眼。
顾宁远走到矮榻前,道:“我已经休息好了,你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叶静致闭着眼,听到顾家三郎低而轻柔的声音,突然觉得似乎轻松了不少,那句“我陪着你”,则像魔咒一般,萦绕耳边,慢慢陪着他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〇〇四

天刚亮透,府里的小侍们就端着洗漱的东西候在门口,只是屋内一直不见有动静,青璧进去看了眼后,对吴氏身边的周氏道:“还需麻烦爹爹告诉主君,小姐和少君都还睡着呢……”
周爹爹见青璧神色为难,又一早得了吴氏的令,忙到:“璧公子客气了,小姐和少君若是没醒,便再让他们睡一会儿罢,主君那里我自是去回的。”
“那就劳烦爹爹了。”青璧扶着周爹爹送到宜兰院外。
周爹爹笑道:“璧公子快些回去罢,只是若是小姐少君醒了,还需你叫个腿快的使女来荣华院通报一声。”
“青璧记下了,爹爹慢走。”
叶静致从朦胧中醒来,隐约便看见青璧熟悉的身影,开口要了口水,又在众小侍的帮助下换了衣服,洁面束发,因为还是新婚,穿的是玄色红边绣如意双喜暗纹的婚服,头上盘了和简单的道髻,扎了条镶着白玉的红色发带,早春风寒,众人怕叶静致受凉,又在身上披了件滚着雪貂皮毛的大红披风,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却因着这一身红映出许多喜气。
叶静致靠坐在矮榻上,又招呼青璧瞧瞧少君醒了没有,青璧默默应下,到内屋看了一眼,转出身来道:“回小姐,少君还歇着未醒。”
叶静致轻轻点了点头,又见青璧脸上闷闷的,温言道:“昨天我冲你发火,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挂在心上。”
青璧咬了下唇,道:“这原本是我错了,是当教训一下的,日后奴下一定好好伺候少君。”
叶静致笑着看着青璧:“你这般乖顺,可见是仍在生气了。”
青璧低头不语,叶静致含了口放在矮桌上的热茶,低声道:“我知道你忠心为主,也一直不喜少君,但是现在他已经进了叶家,进了宜兰院,你若实在觉得无法伺候,我可让母亲再调你回去,决不为难。”
青璧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叶静致,他尽心照顾了她四年,他没料到她会在新婚的头一天便赶自己走,一时便怔住,眼框里也盛满了泪。
“青璧,你知道,我心力不足,管不到内院;少君又年轻,现在失了记忆,管家的事还要一步步学,我不想你们起冲突,家宅不宁。”叶静致缓缓道,“况且现在你也有二十岁了,该是……”
青璧磕头打断了叶静致的话,道:“小姐教训的是,青璧记下了,今后定当好好辅佐少君,打理宜兰院。”
叶静致叹了口气:“青璧,你照顾了我四年,我心中感激,但是她实在不是良配,你的年纪也等不住了,又能在我这宜兰院藏多久呢?”
青璧含泪道:“多谢小姐怜惜,现在还能拖一日便再拖一日吧,只多看一眼也当是福分了……少君处,奴下今后必当全力辅佐,绝不会再耍小家子心性,让小姐少君为难。”
叶静致静静看着青璧,最后垂眼含了口茶,道:“赶紧去收拾一下吧,今天好歹还是我的新婚之期,你是我房里的大侍儿,哭成这样算什么体统。”
青璧感恩戴德得叩谢了,拿着帕子擦着泪便下去了。叶静致则放下茶杯,拿起书卷看了起来。
等到顾宁远悠悠转醒时,叶静致已经看了小一会儿的书了。
众小侍都是极伶俐的,听到屋内有起身的声音便捧着衣服漱具鱼贯而入,只不过没一会儿一多半的人都被赶了出来,叶静致问了领事的二等小侍绿梳,知道是顾三郎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梳洗,便叮嘱道:“少君本是小户人家,这些不打紧的规矩不必强求。”
绿梳也是伺候了顾宁远许多年的老人,知道二小姐虽然素来柔和却是说一不二的脾气,便立时应下了。
等顾宁远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负责膳食的小侍已在偏厅里摆好了饭食,一直守在喜房之外的喜郎们则捧着描金绘花的托盘入房收拾去了。
小侍领着顾宁远向偏厅走去,顾宁远无声地看了坐在矮榻上的叶静致一眼,叶静致见眼前素面的男子一时有些恍惚,那是和昨日拜堂时那张明艳的脸是完全的不同,满头的乌发已经全部拢至头顶,用一根流云桃花纹的玉簪固定,两侧以流苏装饰,极是简单,又与过往两个圆髻一团孩气的模样大大不同,只是那双眼依旧是澄澈幽黑。
叶静致看着顾宁远眼中的疑问,笑笑道:“我已经用过了,这些是给你准备的。”
顾宁远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一个病人都一早起来,自己却睡了这么半天,心里暗想日后也需早日起来,虽然昨日向叶静致要了承诺,给予自己绝对的自由,但是自己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了。
早饭十分丰盛,只是看上去都太过甜腻了些,桂圆莲子粥、鸡蛋羹、枣泥糕、茯苓糕、花生酥……看上去都十分稠腻,顾宁远不自觉地避开那些闻着甜气四溢的吃食,随手捻了一个软和的馅儿馒头,就一碗清汤吃了起来,约莫吃了七分饱,顾宁远就收了筷子,伺候在一边的喜郎见顾宁远想要起身,忙出声提醒:“还请少君略吃几口这三喜斋。”
顾宁远问:“什么三喜斋?”
喜郎端过放在一处的枣泥糕、花生酥和桂圆莲子粥,道:“便是这三样,还请少君尝尝。”
顾宁远不情愿道:“我已经饱了。”
喜郎忙道:“这是礼节,还请少君尝尝,一口便好。”
“每样都要?”
“是。”喜郎说着夹起一块花生酥放进小碟子里呈给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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