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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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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弃了他!

在他鼓起勇气终于表示钦慕的时候,在他真心想要娶她的时候,她先一步舍弃他了。

空旷的厅内,青年那不够坚韧的背脊弯曲成一个弧度,仿佛被风雨压弯的柳条,随时会被骤雨卷得支离破碎。

穆承林轻手轻脚回到厢房的时候,江德昭还披着外裳靠坐在床榻,等他上了床榻这才移动位置坐到床里了些。

穆承林笑她:“你当自己是暖床人么?”

江德昭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我不做的话,就只能让丫鬟们来做了。”

“我在外为官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规矩,我身子骨也好得很,寒冬腊月都暖乎乎的,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江德昭嗔了他一眼,引开话题问:“是武阳候世子?”

“嗯,为了你妹妹的事情。他都把我这里当作饭馆了,三更半夜喊了厨房给他弄吃食,看样子是饿狠了。”

江德昭笑眯眯的望着他,穆承林睡了下去,扯掉她的衣衫把人整个拉进怀抱里:“先睡,明日再说。”

江德昭哪里睡得着,缩在他的怀里翻来覆去,穆承林终于拗不住,夹住她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并不想自家姐弟与皇家牵扯上关系,不当你这么想,甚至于你外祖父周太尉家也是这么想的。周家凡事求稳,这一点与我们穆家相差不远。

不过,周家的稳是建立在对儿女的教导上。但凡周家出来的官员,情愿少做事也不愿意多犯错,一旦做事就是做大事,所以周家的男子都是做大官;相反,官越是大,娶的女眷反而是精挑细选,对女子的性情要求极高,对女方家族不是很看重,甚至会娶孤女、寡女。这样的家族,皇上反而很放心,因为周家将联姻的利益降到了极致。

我们穆家崇尚中庸之道,就是不做大官。我的祖辈觉得官越大,风险越大,家族覆灭的可能性越大,稍有不慎百年基业就很容易毁于一旦。与其胆战心惊的与虎为伴,不如站在远离老虎的树上。所以,我们穆家联姻都是四五品官员中成姻亲,亲族更是分布在西衡各地,很难被重大政事波及。

陈家却不同,他们家好大喜功,最爱高居人上。他们族中有一点特别奇怪,都是女子聪慧,男子守陈。所以,陈家每一辈都会有女子送入宫廷。这样的家族在外朝的根基不稳,在内朝也是风雨飘摇。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实际上随时都可能倾巢覆灭。”

他拍了拍江德昭的肩胛:“这样的人家,你怎么可能把妹妹嫁过去。”

江德昭的头深深埋在他的怀抱里,第一次庆幸自己嫁给了他。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世子是准备让你帮忙说合的?”

“嗯,不过反而被我骂了一顿,估计现在正躲在乌龟壳里哭泣吧。”

江德昭被他这比喻弄得笑出声来,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仰头,唇瓣又在他的下颌处点了一下,穆承林那张嘴就裂开了,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娘子,奖赏一般都应该印在这里。”

江德昭眨眨眼,到底还是觉得放浪了,只当听而不闻背转身去不理他。

穆承林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大手直接从亵裙里面钻了进去,在她腿间摸索了一遍,耳边低语道:“想要了?”

江德昭闷在枕边,抱怨他:“胡说。”

穆承林从后面抱住她,直接用那火热的巨剑戳刺她的肌肤:“嗯,娘子不要,为夫要,好不好!”

“不好。”

穆承林委屈的叹息着,喃喃的说:“娘子,我记得长辈们应该教导过你‘出嫁从夫’!”

江德昭怔住,咬着下唇不吱声。

穆承林这浑人索性将那巨剑插?入她的双腿之间磨蹭,只磨得那两片肌肤火辣阵阵。巨剑一头在那关键处时而假装路过,时而又好奇去探个头,搅得里面溪水涟涟,气息都重了。

穆承林几次过门而不入,好几次都想冲进去狠狠欢乐一番,见江德昭一直忍着不给反应,就掰她肩膀,悄声问:“睡了?”

江德昭没反应。

穆承林自言自语道:“娘子你睡了啊,我做什么你都没感觉,我说什么你都没听见。”身下一动,巨剑就钻了进去,倒地惹得江德昭呻·吟出声来。

至此,一个假装熟睡,一个暗自得趣,也算是出嫁随夫了吧?

江德昭暗自估算,嫂子胡氏想要给德茗说媒应该来她这里知会一声。不为别的,因为男方那头娶亲是其次,想要靠着联姻升官发财才是最重要的。

可等了好几日都不见胡氏出现,让人去娘家打听,这才知道江家已经闹翻天了。

那夜陈礼昌走后,江德玫就跑去找马氏哭诉了一番,连带着惊动了江老爷。江德玫说话历来是有的说成没的,没的说成有的,硬是把自己私通外人私定终身的事情说成世子在某次花会上对她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她也满心的等待世子来提亲。哪里知道,江德茗占着自己是姐姐,对妹妹横刀夺爱,逼得世子悔婚,害得江德玫成了孤家寡人。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要马氏把江德茗打死,至少也要打断她的腿,撕了她的脸才算替自己出了气。

胡氏正要巴结江德昭呢,哪里会让家里的江德茗受了欺负,就说这事就江德玫一人所说有失偏颇,最少也要有世子来做个人证。世子哪里肯来,江德玫既要跑去撕江德茗的脸,还好江德弘还未离家,对着作壁上观的江老爷一顿恐吓,又喊了那一夜听了壁角的丫鬟媳妇们来,一一道出了来龙去脉,江德弘那眼刀子只差把江德玫戳成了篓子,还讽刺马氏想要做世子岳母想疯了,又问江德玫那与她通信的人到底是谁,江德玫死咬是世子的笔迹。

江德弘无法,只能让人去请了世子来。世子正坠入最低谷,哪里会来,只派了一个书童拿了他平日里一些抄书拿去给江老爷做比较,决口不提与江德玫偷?情的人到底是谁。

马氏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机会,只说江德玫的清白已经被世子败掉了,死活都要世子负责。隔了半日,世子又指使了一名男子来,说是府里的管事,因为上次江德玫的丫鬟送信误到了他的手中,他不小心弄坏了信件,又怕世子责怪,于是就李代桃僵以图蒙混过关了。

那人说自己有妻没妾,如果江德玫小姐愿意,即日就可成亲,做他第十房妾侍。

当场气得马氏都昏了过去。

本来这事已经偃旗息鼓了,可没想到再过了一日,送信人又送来了一封信件,直说自己是皇亲国戚,因为身份特殊不好直接说出姓氏,言明他对江小姐思慕已久,始终不得愿,幸天公作美姻缘天定,今日终于忍耐不住想要迎娶江小姐为妻,附宅院一座做订亲之礼。

里面还有一副画卷,上面翩翩儿郎风流倜傥,身穿锦衣,头戴金冠好不贵气。

马氏一见,顿时又活了。

胡氏得了这天降贵戚,哪里还会看上穆承林这小官儿,说媒之事也就自然而然不了了之了。


50

江德昭一听这消息立马就想到了陈氏夫人;暗道那位陈大人还未放弃;心里五味杂陈;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气恼马氏这一对无知无畏的母女;一时之间连账本都看不下去了。

穆承林正背着一根钓竿会来,衣衫前襟都湿答答的;面上晒得潮红,神色很是喜悦。

“中午加餐,我调了大鱼,下午你陪我一起去吧?”

江德昭给他解了外衫,手在他胸口探了探,里面的亵衣也都被润湿,只能唤白瓷去拿整套换洗衣服出来,推他去替换。

穆承林拉着她的手;直接一起入了屏风之后。屋内的几个丫鬟相视一笑,纷纷退到庭外。

江德昭最近已经习惯他的心血来潮,只不顾对方的东骚西扰,平静且淡定的抽了他的腰带,退了亵衣,穆承林双手搂着她的腰肢,在颈脖间嗅了嗅:“在生谁的闷气?”

江德昭莞尔:“我现在万事顺意,还会有谁给我气生。”

穆承林瞄着她那一动不动的眉眼,手臂突然用力,江德昭忍不住小声惊叫,整个人已经被他举了起来。她双脚悬空,手用力的抓着他的臂弯,被迫居高临下的回视对方。

这般小心谨慎又不虞的模样逗笑了穆承林,江德昭窘迫的捶打他:“放我下来。”

穆承林反而把她压在怀里,在她后颈处狠狠的吸?吮了一口,还带着阳光热度的气息浮在肌肤上,敏感得让人想要喟叹,江德昭安静下来,可她依然没有与对方交流的意思。

娘家的丑事实在是无法对穆承林开口,并不是怕他轻视江家。对于穆承林而言,女婿与岳父同等官职,就已经足够他在江家占据了足够的话语权,也足够蔑视江家任何人,可他聪明的坚守了自己的底线。不管在外人还是在家人面前,他的言语和行动中都没有凌驾江大人之上的表现,给足了江大人面子。他这份知礼,就像君子之间的点头之交,交浅,自然就不会去为难。

他愿意为江德昭分忧解劳,可他不会为马氏母女出谋划策。

在江德昭看来,就算穆承林愿意帮忙,江德昭愿意去提醒马氏母女,可她们会听么?不会反咬一口,说江德昭看不得德玫嫁得比她好?说穆承林假惺惺帮忙,真心却是想要踩着她们母女的肩膀提前与那位贵人打好关系?

江德昭实在不愿拉着穆承林去做这费力不讨好之事,可也不能让德玫坏了江家的名声啊,特别是还有德茗没有出嫁的情况下。如今看来,必须让德弘离家之前先把家给分了,以备后患。

穆承林撬不开她的嘴,又怕她一个人闷着,下午果然拉着她去钓鱼。

他们这类官员钓鱼大都不会去河边,都是去自家的鱼塘,鱼儿肥美又寂静安全。可穆承林不同旁人,他最喜欢一箭双雕,一件事要得到两、三件事的益处才好,早上他是在盘阳城中最热闹的跨河桥上钓鱼,为此还闲听到了不少轶事,下午他就要去闲散官员们最常去的一条河道上钓鱼,以证实早上的所听所想。

江德昭戴好毡帽,披着披风,拿着一柄钓竿坐在铺着绣垫的竹椅上。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里也有不少女眷在一边钓鱼一边悄声说着话,更远处,孩童们踢着毽子,放着风筝的比比皆是。

不多时,不远处又一阵嬉闹声,他们钓鱼的不远处又多了几个人。穆承林正与几位大人说着最近朝廷的新法令,有位大人眼尖首先发现了来人的身份,恭恭敬敬的上去打招呼,唤对方‘四皇子’。

江德昭顿时想起穆成芳试探她的那一次,就是以四皇子选妃做的由头,从当初穆成芳那忧心忡忡的神态看,穆家与四皇子走得并不是很近。想来也是,就如周家不会让自家女儿嫁与皇子一样,穆家也不愿牵扯到皇子们夺位的风雨中。

穆承林领着江德昭去行了礼就归了原位,倒是有不少沐修的大人们领着女眷在四皇子处说笑了半响,少女们面色绯红,神态羞涩,一切都不言而喻。

身旁有人解惑道:“北雍最近内乱,老王廉颇老矣,座下几位王子明争暗斗了几十年,怕是就在这两年内会让北雍换主。朝中有人想要趁乱去打劫一把,二皇子苦思之下献计联姻。”

穆承林恍然大悟般:“雍王季傅珣来年就要十五了。”他笑了笑,“胡太师觉得哪位公主和亲的机会大些?”

这位胡太师的女儿嫁给了位小将军,当年还被德洳拿来调侃过德昭,与周太尉相同,在朝中盛有威望。

胡太师顺了顺自己的美须,笑道:“如今朝中适龄的公主只有一位。太子殿下兄妹情深,瑞芷公主又是皇后嫡亲女儿,二皇子这步棋谁也猜不出结局啊。”

太子是当今皇上还是太子之时的王妃所生,可惜已故大陈王妃命薄,在皇上登基没几个月就病逝了,留下太子一人给了她的妹妹抚养。皇帝即立了小陈氏为后,之后帝后情深,再产下了瑞芷公主与八皇子。有了抚养太子之功,四皇子与太子亲近,小陈皇后亦深得皇上宠爱,让陈家的权势延续了下来。

穆承林耳朵动了动,胡太师的钓竿也一直没有动静,他老人家今日小有收获也不怎么贪心了,能够咬钩一条算一条。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又转来一人,听了这话有头没尾忍不住插话笑道:“太师你老人家的消息太滞后了。”

胡太师哦了身,那人得意洋洋的道:“昨夜宫里乱糟糟的,听说来了刺客,禁卫军搜了半夜的人,早上连城门也加强防卫,据说出城都要一个个严查。”

胡太师惭愧:“老夫老了,耳朵不灵光了。不知道那刺客抓到没有?”

“没有。”那人摇头,凑近两人耳语道,“听闻随着刺客一起消失的还有瑞芷公主,更有人说抓刺客是假,公主逃婚是真。”

胡太师呵呵笑着:“老夫生平第一次听说这等新鲜事。”

那人以为胡太师不信,叽里咕噜又说宫里连夜传唤了国丈陈大人,太子东宫的烛火也亮了通宵等等不可思议之事。胡太师听了半响,就把昨夜到今晨宫里城里的变化都打探了□不离十,等到那人喘口气的时分,他老人家才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祸从口出啊!’

胡太师等那人走了,摇头叹息道:“世人只道自己才是最最聪明之人,哪里知晓聪明反被聪明误。”

穆承林轻笑,突得站起身来猛抽鱼竿,阳光下鱼鳞闪闪发亮,倒比那尖刀还要锐利几分。

四皇子似乎也收获颇丰,连连有鱼儿上钩。穆承林又钓了半个时辰,觉得今日不再有收获,即带着江德昭告罪走了。

江德昭倒是记得瑞芷公主,以前是在德洳口中听到一二,现今却是从德弘的抱怨中常常听到。那位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喜欢一天到晚寻德弘的麻烦。

德弘在归家的路途上偶遇纨绔子弟调戏民女,公主从天而降要他孤身救之,不救,德弘就是见死不救的坏官,救,德弘没死没伤,公主就扑上去将他揍一顿,末了,还要德弘赠送银子给民女压惊;德弘与同期的同僚聚会,公主会带着一群世家小姐突然而至,把好好的诗会变成了私会,还被取笑他只会做一些歪诗淫?词,是个好色的伪君子,偏生德弘在聚会上一句诗都没有吟;还有,这位胆大妄为的公主居然会请了西街那些个卖身女子在书院外哭泣,说德弘始乱终弃,每日换一位,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有人刻意寻仇……

德弘有苦说不出,至此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原本在江德昭出嫁之前,那公主也偃旗息鼓了一段时日,只以为她有了可以作弄的新人,原来是被联姻之事给拖住了。

不过这些都是皇族的事情,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惦记着趁江德玫还没彻底败坏江家名声,赶紧让德弘分家。故而,第二日她就急忙去验收周太尉送给德弘的宅邸。在他还没考殿试之时,周太尉就做好了让德弘分家的准备,宅邸也是在那之前就选好,一等他高中就当作贺礼送给了德弘。

江德昭与江德茗一起将宅院看视一边,外祖父和外祖母替德弘考虑得非常周到,三进大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就前些日子花草树木也已经移栽了进去,全套红檀木座椅家具亦都按需定制,只等德弘搬入私人物品,并把周氏留给他的家底都迁入库房即可。

九月二十五江德弘就得走马上任,二十四是黄道吉日,益搬家,动土。

有周太尉先前的狠话,江大人放手得很快,二十四日之前江德弘的大件物品就陆续搬去了新宅。江德昭已经嫁入穆家,不好每日里去盯视,江德茗就接手了这份差事,每日里忙前忙后,趁机也将自己的嫁妆都搬来了不少,在偏院安置了。

二十四日祭拜了江家列祖列宗,江德弘正式分家。在新府邸大摆宴席,直到半夜才渐渐消散。

江德弘送走了最后一位书院友人,还没抬腿进门,就感到有石头投掷在了自己身上,一声‘伪君子’如猫叫,又如魅声。

他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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