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入骨-军阀的少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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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墨菡点点头。她输液扎针的技术的确非常纯熟，当初宸宇受伤后，医院的护士找不到他的血管，最后是她帮忙才成功输上液。
小齐听到郑爽跟墨菡的对话，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用轻低的声音说道：“不就是扎个针吗？用得着那么得瑟？”
墨菡尴尬地收起笑容，低下头收拾着护理站站长上的病历。她忘了，自己是督军府少夫人，多少女人嫉妒的身份，所以有些同事会阴阳怪气。
唐镌穿着一套铁灰色西装，颈间配了一个紫色领花，整个给人一种儒雅又时尚的感觉。当他出现在护士站时，所有护士的目光都射向他，将他当成了光源。他淡淡地对大家挥挥手，露齿笑道：“大家好。顾少夫人呢？”
“去更衣室换衣服了。唐大夫找她有事？”小齐好奇地走过来，问道。她很好奇这唐大夫与顾少夫人之间的关系。唐大夫介绍楚墨菡来上班，似乎还要送她回家。这样的男女关系可不一般。莫非有讦情？
“我妹妹锦西嫁入督军府两个多礼拜了，不知道她习惯不习惯，我要去督军府看看她。我听说顾少夫人把她的保镖打发回家了，所以我正好顺路，就送她回家。”唐镌优雅地笑着解释。“原来是这样。”小齐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两个人有讦情，正想探究一下，没想到唐大夫的妹妹就是宇少的妾唐锦西。这件事唐大夫从来没说过，这人也太低调了吧？他可是宇少的大舅哥啊，不仗着这个身份在邢郡呼风唤雨，竟然做这苦啥啥的外科大夫。至此，小齐对唐镌的爱慕又多了一份崇拜。
“唐镌。”墨菡换下护士服，正要回家，就看到唐镌站在护理站前。她忙上前笑着打招呼。
“我正好要去看锦西，不如一起？”唐镌笑得云淡风轻，似乎真的只是顺路，并非诚意要送她。
“好。”墨菡知道同事的目光都盯着她跟唐镌，便大大方方地接受。如果她拒绝，别人会猜测唐镌的用心，不如大方接受。她的坦荡荡松懈了唐镌爱慕者的戒心，看她的目光不再充满敌意。
唐镌磊落地笑着，走在前面，墨菡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不太亲近又不太疏离。人们都说当旧情不再，会反目成仇，而她与唐镌却仍能保持着这一份友谊，她很感动。她知道他们没有反目成仇、恶言相向，都缘于唐镌宽阔的胸怀。
当他们走出住院部的时候，看到一身银色洋装的唐锦西踩着五寸同色细带高跟鞋出现在他们面前。
“哥！”唐锦西上前挽住唐镌的手臂，娇蛮地说道，“你都不知道去督军府看我，所以我来看你啦。我这个妹妹对你好吧？”
“好。”唐镌揉揉妹妹的发，淡淡地笑道。“我正要去看你，顺便送墨菡回府。”
“哥，督军府的饭菜太难吃了。你带我去吃法国大餐。”唐锦西摇着唐镌的胳膊，撒着娇。
“我要先送墨菡回府。”唐镌有些为难地看着妹妹。墨菡下午的时候发现雨嘉跟周茉莉在医院走廊里转悠，就佯装生气把那两个保镖赶回家了。墨菡说她是来上班，不是来摆谱。雨嘉他们只会给她添乱，严禁她们再出现在医院。没有保镖，他不放心墨菡独自回家。
“我要吃法国大餐。哥，我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唐锦西委屈地眨着两只明丽的大眼。
“墨菡，要不，一起？等吃完饭，我送你们俩回府。”唐镌询问着墨菡的意见。
墨菡看了唐锦西一眼，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她跟唐镌是朋友，可不代表她跟唐锦西也能做朋友。
“我哥请你那是看得起你。”唐锦西高傲地睨着墨菡。
“锦西！”唐镌不悦地斥责着妹妹，“你对墨菡尊重些！”
“哥，我是着急。我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你却要送大姐回督军府。没见过她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唐锦西不满地撇撇嘴，低垂着的美眸闪烁着诡秘的光芒。
墨菡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带给唐镌困扰，只好答应唐镌的邀请：“唐镌，那就一起吃顿便饭吧。”
唐镌淡淡地点点头。
“我知道城北有家法国餐厅非常有名。哥，咱们去那里吃。”唐锦西娇俏地笑着，摇着唐镌的胳膊。
“你带路。我跟墨菡都不挑食。”唐镌知道自己这妹妹打小娇生惯养，又在英国留学多年，吃惯西餐，嫁入督军府饮食上不习惯也有可能。
唐锦西开着车，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她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哥跟楚墨菡，想要笑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她把小刘打发走，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的晚餐三人聚会。哥太笨，她若不帮哥一把，他都不知道主动出手。不过，经过上次她给他俩下那个药的教训后，她也不敢再做同样的事，否则若顾宸宇知道了，绝对饶不了她。不能下那个药，给他们制造机会约会总可以吧？
在离医院大门口五六百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周茉莉与雨嘉正坐在里。当她俩看到墨菡坐唐锦西的车离开后，就命令司机开车跟上。她俩答应墨菡不去医院“捣乱”，可不代表她们会乖乖回家。她们的任务是保护墨菡，如果她出什么事，她俩会没脸回去见宇少。
这是一家装修很雅致的西餐厅，非常有情调地布置着绿色的藤蔓。唐锦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便招呼哥跟墨菡一起入座。墨菡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见到许多洋人在用餐，还有一些看着非富即贵的人，这让她有些不太自在。虽然做了少夫人半年之久，她却仍不习惯在这种高雅的环境就餐。
唐锦西在叫好餐后，对两个人说道：“哥，大姐，我去一下洗手间。”
墨菡点了一下头，便是回应。今天的唐锦西对她不似往日见面那样充满敌意，却让她更不安。她倒宁可唐锦西把她当成情敌，那样她就能知道唐锦西是敌非友。她今天的态度反而让她摸不着头脑。
“放轻松。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家。”唐镌在桌下握住墨菡的手，诚恳地给她鼓励。被他纤长的十指握住，墨菡有些羞涩，虽然他做的坦荡荡，可他们毕竟男女有别。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朝唐镌笑了笑：“我不着急，你们兄妹好不容易见一面，多聊一会儿。”
“你总是如此善解人意。”唐镌清雅的声音如萨克斯管那迷人的弦间，色丽而迷人。
墨菡不敢再看他俊美的笑容，尴尬地清了一下喉咙，便把脸别向它处。
“我真后悔把你让给顾宸宇。”唐镌叹了一口气，“他不清楚自己是个幸运儿。”
“你觉得他是幸运儿，可他未必如此想。”墨菡忧伤地垂着美眸，言语间带着一种无奈的哀怨。
“我找个机会提醒他。”唐镌真想用手揉化墨菡脸上的忧伤。顾宸宇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他再这样不理会墨菡的伤心，他就把墨菡夺回来。
“不必。他若有心，根本不需要人提醒；他若无心，恁你磨破嘴皮也只是在作无用功。”墨菡颇富哲理地说道。
当侍者将西餐送过来时，托盘中留有一张纸条，他恭敬地对唐镌说道：“唐先生，刚才有位唐小姐让我给您留了一张纸条。”
唐镌道完谢之后，接过纸条。
“哥，我遇到英国的老同学凯瑟琳，我们去叙旧，不能陪你吃饭了。”
唐镌读完纸条上的内容后，挑了一下眉。他知道凯瑟琳是英国贵族，妹妹在英国留学时常常去公爵府找凯瑟琳玩。可是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锦西怎么会这么巧遇到凯瑟琳？
“怎么了？”墨菡奇怪地问道。
“锦西溜了。”唐镌耸耸肩，用半开玩笑的声音说道，“她想给她哥制造掳获芳心的机会，顺便除掉你这个情敌。”
墨菡被唐镌的话逗笑。唐镌不笨，一句话就轻易挑明了唐锦西的用意。
第170章
更新时间：2014327　19：40：57　本章字数：3794
“其实，我也想帮锦西除掉你这个情敌，”唐镌弯起如月华般湿润的眸子，笑着说道，“只是，怕没机会。”
墨菡不敢看唐镌的黑眸，慌乱地低下头：“应该说我没有机会才对。我没有守住对你的承诺。唐镌，你可以恨我。”
自从她们重逢后，唐镌没有一句责备她的话，这让她更觉愧疚。
“舍不得恨。”唐镌充满深意的眸子收起笑意，正色地看着墨菡。
恨她，会让她痛苦自责，他舍不得。
再说，恨她又能如何？恨她就能把她抢过来？
他不能。
他虽然不是圣人，可是他不想墨菡受伤，他尊重她的选择。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再爱顾宸宇，决定跟她复合，那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他不是不爱，也不是爱得不够，而是爱得太浓，浓到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他不知道顾宸宇对墨菡的爱到底有多深，但他知道自己的爱有多深。那爱深如爱琴海。
看到墨菡眼神中的愧疚，他立刻恢复刚才灿若星河的笑容：“开你玩笑。老天爷不让我们在一起，肯定是因为我们缘分太浅。也许，我的另一半还没出现。”
“唐镌，你能想开就好。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你的另一半肯定比我适合你。”墨菡望着唐镌的明眸，真挚地说道，带着歉意的安慰与鼓励。
唐镌淡笑不语，只是举起红酒酒杯，朝墨菡举了举。他的另一半……谁能比墨菡更适合他？唐镌笑得淡然无伤，心泪却滴滴成血。
“牛排真嫩。”墨菡将牛排放入口中，状似欣赏地细细咀嚼。到底是她太聪明，还是唐镌的眼睛藏不住秘密？她从他带笑的眼底看到的竟是失意与伤痛。
她终是彻底伤了他，却无力弥补。
“锦西是个美食家，她说好，那味道肯定正宗。”唐镌淡淡地笑道，也装傻得就喝着她的话。
“她是天之娇女。”墨菡低下头，忍不住心头的酸涩。她虽然是宸宇的正室，却毫无身家背景，若唐锦西丑一点，她还有自恃美貌比得过对方，可偏偏唐锦西的容貌一点不比自己差，天生的千金小姐，即使是丑的，也有一种清高冷傲的气势，加上明丽娇俏的貌，自是更加迷人。如今这督军府的仆佣已经被唐锦西收买大半。这就是出身高贵的好处。而她，除了贴身佣人小红与婆婆的佣人春棠，几乎没有人答理。世态炎凉，她再不次尝透。当她不再受宠，即使是正室，那些从前敬畏着她的人，也都早早见风使舵，转向新妇。唐锦西一日比一日嚣张，怕还有一个原因——恃宠而骄。是这样吧？
唐镌伸出右手握住墨菡的手：“墨菡，不许自卑。”
“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一个被卖入督军府的小护士，如何能争得过唐家大小姐？”墨菡扯了扯嘴角，颇有些落寞。
她一直自欺欺人，不去想唐锦西与冯熙熙得宠的事实，不知怎么今儿跟唐镌在一起，她这心里就没来由得突然委屈起来。可是，她背叛过唐镌，她再如何委屈也不该是对着唐镌倾诉。
“唐家大小姐？”唐镌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只是嘲讽地笑了笑，“墨菡，你可能不知道，我妈会答应让锦西嫁入顾家，是因为我二叔卷走唐氏所有流动资产，如果不是宇少出手相肋，唐氏已经在滁州消失。唐家大小姐，其实是个很讽刺的称呼。她还不如你，至少你并没有求着顾家任何事，我们唐家，在顾宸宇面前才是卑微的。仰人鼻息却还要伪装高贵，说不定在宇少眼里，锦西只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听到唐镌的话，墨菡有些震惊。她没想到才半年多的光景唐氏就差点破产。这真是世事难料。“你二叔找到没有？”
唐镌摇摇头：“他既然要卷款潜逃，自是会找个我们再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托宇少的福，唐氏已经渡过难关，就当二叔拿了他该得的，索性由他去。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看得过重的人反而不快乐。”
“唐镌，我一直知道你从不在乎这些俗世的荣华。”墨菡崇拜地看着唐镌。也只有如他这般大度的人，才会将世事看得如此透彻。他在她心中，变得尤为高大。原本就如神祇，现在已经像长了翅膀的天使。
……
夏天的邢郡是一座不夜城，墨菡与唐镌散步在邢郡灯火璀璨的街头，感慨着这乱世中的安宁。
“如果能一直如此宁静祥和该多好。”墨菡长叹了一声。邢郡的安宁不代表国家的安宁，军阀之间的征战挞伐从未停止过。不知道这战乱会持续多久，百姓能否真正得到和平。
“总有一天会的。”唐镌充满信心地说道，“有识的中国人不会看着它乱下去。”
“你信仰的共产主义？”墨菡好奇地仰起头，看着唐镌。
“对！”唐镌用力点点头。
“看来我回头要好好研究研究共产主义到底是什么东西。”墨菡莞尔浅笑，轻露出洁白的贝齿，那美丽的笑容迷煞唐镌的眼睛。
“那是一种伟大的信仰。”唐镌看着墨菡，认真地解释。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黑色玄衫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当唐镌发现有人拿着匕首刺向墨菡时，立刻将她推到自己身后，然后一手牵牵握住对方的手腕，一拧一拉，再来个过肩摔，对方就在手腕骨折后被摔到地上。
墨菡惊恐地看着唐镌与几个黑衣人搏斗，担心着他的安全。她记得唐镌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夫，什么时候他也学会打架了？
唐镌毕竟是个书生，拳脚功夫即便有所进步，可也还是敌不过好几个对手。当他被人一拳揍到嘴角出血时，雨嘉跟周茉莉出现在他身边。
因为看到唐镌有帮手，几名刺客看无法得手，便如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唐镌，你不要紧吧？”墨菡紧张地扶住身体有些摇晃的唐镌，关心地问道。
“你没事，真好。”唐镌用力抹了一下唇角，故作轻松地笑道。那如月光温润的笑温暖了墨菡的心。她感动地湿了眼眶：“傻瓜！我不值得你用命来保护。”
“错！没人比你更值得。”唐镌淡淡地浅笑，“那次范斯岑从我手中夺走你后，我就找了个武馆学习搏斗术。我当时发誓一定要用生命来保护你。只要我不死就决不让你受伤。”
“唐镌……”墨菡感动地颤抖着双唇。这样一个奇男子对她痴狂的爱，她要怎么报答？她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不该给的人。
“不用太感动。”唐镌抬起右手，想要帮墨菡擦掉眼泪，却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呵护她的权利，便硬生生停在半空。
“唐大夫，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雨嘉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唐镌揉了一下被打疼的胸口，对雨嘉说道：“我就是外科医生，你还想送我去给谁看？”
雨嘉听到这儿，立刻拍着自己的脑袋：“笨！我竟然忘了唐大夫就是最好的外科医生。”
周茉莉落井下石似地，也拍了一下雨嘉的头：“天然呆！”
“周茉莉，你再动手我要付我身体损失费。”雨嘉学着周茉莉的口吻说道。
“没创意，竟然跟我学。”周茉莉将匕首收回腰侧后，便不再理会雨嘉。
唐镌看了一眼周茉莉跟雨嘉，正色地说道：“雨嘉、周小姐，你们带墨菡回去吧。”
他相信这两个看着永远像孩子似的女孩，会把墨菡平安送回家。
“那你呢？”墨菡先关心地问道。刚才挨了对手好几拳的唐镌，这么晚要怎么回去？
这一九二九年的夏天，竟然显得格外冷清。
“我招辆黄包车。”唐镌轻描淡写地说道，他相信雨嘉跟周茉莉有能力保护好墨菡，所以就对墨菡继续说道，“放心，我只是点皮外伤，回去擦点药，明天就会好。你让雨嘉她们俩送你回家。”
“那你保重。”墨菡只好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刚才那群刺客是什么身分，却已然明了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她不能这么自私地与他同行。
唐镌在踏上黄包车的时候，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墨菡，便叫黄包车夫调头离开。
墨菡上了车后，目光仍然盯着远去的黄包车。在她那么伤害他后，他不但不怪她薄情，还一如既往地爱她，保护她。怎能叫她不感动？
雨嘉顺着墨菡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那黄包车渐行渐远。
墨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