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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口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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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命可都在她手上呢。”老太太一再告诫图兰格。
这才引起了图兰格的注意,说:“我知道了,额娘。”
事实上,兰格和祁玉有过一次的火热的团聚,不久祁玉就和张嫂结婚了,祁玉也是没办法,图兰格再也没有机会和祁玉在一起,她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想那晚上的情景……
祁玉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这是女人需要的感受,祁玉一遍一遍地在耳朵边呼她六姐,一次一次地向下俯冲,她几乎是忘乎所以,她放纵着自己的情感和欲望,不停地呻呤着,在她的激励下,祁玉的累哎叹息声穿透了赫家园子的夜空……而且后来的日子里时常在兰格的耳边响起……祁玉和张嫂结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祁玉不敢正视兰格,因为没有机会,他也不知道应当怎样面对这两个女人,这让兰格有一种再也无法捕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感觉。
在图兰格看来,张嫂的态度,是对自己人格和生命尊严的一种挑战,祁玉本来是应当属于自己的,是由于老太太的原因,才出现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祁玉的积极解围,惹怒了兰格。她认为,他是在坦护张嫂,兰格认为,祁玉在感情上偏重了张嫂。她很自信,想夺回祁玉,是举手可劳的事。
图兰格在屋子后面的菜园子里见到正在干活的祁玉,走到他跟前,吓了他一跳,只说:“六姐,你来了,我还没看见你,光干活儿了。”
图兰格眼睛看着远处,给祁玉扔下一个话儿:“晚上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就转身走了。
晚上月亮升起来后,园子里静了下来,祁玉心里有点紧张,好容易想了个主意,故作镇静地对张嫂说他有事,要出去到园子外面去一下,就出门走了。张嫂让他快去吧早些回来。
祁玉到园子外面转了一周,就绕道从后角门回到园子里来到图兰格的后窗户前,屋子里的图兰格早就等在那里,已经打开木格子窗户的上扇,祁玉手攀下扇窗子伸出长腿一迈脚身子向上一跃就进了来。
图兰格说:“以后,我只要在窗子上挂上那对小木葫芦,你就过来,听见了吗。”
祁玉低声说:“听见了,但也得得空儿,也不能太伤她。太过了,让老太太知道了也就麻烦了。”
从那以后,只要兰格在窗子上一挂上那对小葫芦,祁玉就一定找理由出园子去,再从后角门进来,从兰格的后窗进屋子。理由不是说是老太太就说是六少奶奶叫过去一下,再就说是园子外的本家子谁谁找他,张嫂信他,就在屋子里等他,张嫂也不可能也不敢来上屋来找祁玉的,这是主子家的门坎儿。
这时候的兰格已经不顾及那么多了,都四十多岁了,她从情感上想在重重包围之下来一次大突围,否则自己的命运将在所谓的传统的道德伦理中,在这生活重负下沉溺。
后来有一天,张嫂说她要离开了,她说她要回老家去了,祁玉没有拦她,图兰格给算了工钱,带上行李,让老费用马车送她到兴京。张嫂找借口离开,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张嫂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祁玉这么认为,主要是因为对方是强势的主子图兰格,自己毕竟是在人家吃饭干活的下人,这园子是人家的天地,在这里自己就是无原则的服从,没有什么理与非可说。
后来祁玉想起来了。
是那一天的傍晚,他说要出园子外有点事,要晚一些才回来,就出了大门,向园子外走,这时候的张嫂,已经有点感觉祁玉有变化,即使在一起,他也是应付。张嫂心里也在划魂儿,就趁着月亮地儿去西房后面上茅房,想在那里听听动静儿,很快见祁玉从后角门回来,轻轻的脚步直奔图兰格的后窗,张嫂急急转身也来向前跟了几步躲在一棵海棠树后,见祁玉一跃上了兰格的后窗户。张嫂心砰砰地跳,她几乎要坐在地上,不小心碰倒了挫在树干上的一个镐头,扑通一下子,镐头倒在地上,这时刚好祁玉已经一脚进了窗子。祁玉跨进窗户那一瞬间,感觉到后面的声音,可他认为可能是大老黄跟了过来,但他见了兰格就没在乎后面的事。
看见了这一幕,张嫂此时什么都明白了,人,怎么就是看不透呢,她想想这些天图兰格的情绪,想想她在自己面前的一系列的表现,和祁玉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也就明白了原来这其中的奥妙。生活真是一场戏,戏中有戏,雾里看花。她没有哭,她感觉很害怕,得罪图兰格,抢她的男人,借俩个胆儿也不敢。后来她坚定地找个借口,选择了离开。事情清楚了,张嫂心里才有了谱,走是上策。张嫂笑笑说:“六少奶奶,多保重,女人不容易。”
张嫂是笑着离开园子的。
后来老费也走了,可能是嫌工钱少了,图兰格也没有留他,就让韵全除了管家里的土地外照顾那两挂马车。韵贵管起了家里的账目,祁玉只是做点零事,赫家园子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变化着。老太太让祁玉住进自己的北炕,夜晚照顾一下她的起居。老太太头脑还可以,只是腿脚不如从前了。她如愿以尝的看见了孙子娶上了媳妇。只是有时在深夜里还是听听西屋子有什么动静,划一个火柴看看北炕的祁玉是不是还在。奇怪的是老太太每次晚上看北炕的时候,祁玉都在,只是在白天的时候,祁玉说他要到后园子里看看菜,有时候还要帮助兰格摘菜收果。老太太就说:“快去吧,快去吧。”时间长了不回来,老太太要到兰格的窗子外,见挡的窗帘,只隔着窗帘听里面是不是有动静,老太太耳朵好,年轻时能听见木桌子里的虫子啃噬木头的声音,但这会儿也没听见什么,一抬头见两个人在园子一角上乐呵呵地干活呢。
老太太这时候,偶然会有一种想法,要是祁玉能陪着兰格在园子里过下去,不也是挺好的吗,既照料了孩子,也不让人看着年轻轻的兰格守寡为她揪心。可很快又否决了自己。
记得,张嫂离开园子走那天,图兰格的心情突然像开了一扇窗子,她直接告诉祁玉:“晚上我熄灯时你过来。”祁玉来了。从此图兰格再也没有放松这份情感,因为她知道,这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说已经不多了。隐隐地感觉到,她自己各方面生活到了一个相对有质量的人生阶段,老太太老得只有在炕上坐着支嘴了,没有精力再看着她。张嫂整个人在赫家园子像雾一样的蒸发了,这里的天就是自己的天,地也是自己的地,自己就是国王,是一个骄傲的女王。应当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时光了。
她感觉,一个女人,在她身边没有男人的时候,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就是在机械地处理生活锁事,无休止地付出。不管怎么说,有祁玉陪在身边时间过的好快不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光是男女之事,两个人是一个群体,是一个世界,当一个人的信息向另一个人发送和传播,会有一种反馈,会让女人和男人有一种美好的感觉和感受,这是一种生命现象,也是人性的本质。两个人会有生动的故事,内心会有一种温暖。图兰格想,如果当初,没有老太太反对,自己会不会勇敢地走向祁玉或是其它人?如果张嫂不走,事情会怎么样发展下去?不管怎么说,随着老太太的年老,图兰格的阅力在成长,思想在成长,她对生活、对生命和情感的理解也在变化和升华。她想,大门一关,两米高的木头杖绊子别说是赵茑茑就是李茑茑王茑茑也飞不进来。
图兰格的生活展开了一个新的画面,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她告诉自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新的生活。如果再像从前那样生活下去,就只能等一场秋风凉了。她感觉自己再不用那么辛苦也不想再煎熬自己,要比婆婆会活才对,婆婆不应当是自己最完美的样板儿,她敢保证婆婆自从老太爷死后就是这么干干净净地守过来了,如今老了,是个贞女是个烈女又能怎么样呢?
的确,晚年的后的赫老太太像其它女人一样,非常怀念自己的年轻岁月,一看见八个媳妇像水洗的模样儿就温情地用一只手捋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将额前的一绺短发揶在耳朵后面,眼神里充满爱怜和羡慕地说:“人啊,就是年轻好,年轻,多少钱也买不来!”这是一个女人走过漫长的生活道路,经历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后发自内心的感受,物资享受可轻可重,可早可晚,可是那些美好的男女之间的情感是有花期的,老太太何尝没有亲身体验过呢?
她常和人说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是老垃子最标致最漂亮的姑娘:“一提起我李腊月,没有不伸大姆指的,无论人头儿还是针线活儿,都是数一的。那时候,我那小腰儿,才一尺七,都说我面如海棠花,不然,赫家园子怎么能娶我哟!赫七爷也是很有名声和才干的,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貎,可惜,他走得太早了,我和他没过够!给我扔下这么大个家业和一个老人十个孩子,我为他守了半辈子,我干干净净地走过来了,可我不后悔,我感觉谁也比不上他!有这么多儿孙,有这么大家业,我知足!”
老太太脸上荡过一阵幸福感。
后来,老太太常常半夜里看见北炕是空的,分明听见西屋子里传来的两个人那动人心弦的肆无忌惮的欢悦声,图兰格的一阵一阵的尖叫声和祁玉那快活的,那从一个男人心底和生命深处爆发出来的呐喊声……
老太太能根据声音清晰地分辨出他们具体的姿态和体态,听得老太太竟忘记了图兰格是自己的媳妇,她认为女人男人这时候的叫声是那么美丽动听,是一个女人唱出的最好听的歌儿。
人生能有几何呢?
尤其是一个婚姻和情感有过挫败的女人,就像自己,不是也经历过曲折和艰难么。当一个女人自己抚平创伤,艰难地站立起来,而且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舔舐伤口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那多的规矩和家法将她们拆散呢?她的得到是多么不容易。想到这老太太艰难地翻一下身,嘴里嘟囔:“不管了,不管了,也管不了了喽!”
赫老太太她嘴上是不后悔,其实在她的内心有时也觉得做为一个女人,人生少了许多的东西。赫老太爷死时,她才四十五岁,虽然比图兰格当时大一点,但也是很年轻的。老老太太像自己当初跟着图兰格一样跟着自己,一天天不离开,晚年后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把赫老太太当成她的女儿李乞兰芝。那时候,老垃子的娘家亲哥哥李占秋的朋友还给介绍一个中医郎中,一个很好辽阳人,想在黄安口安下家,可是李占秋坚决反对,问赫老太太:“你怎么和老老太太讲?怎么和八个儿子讲,你要是真的吃不上穿不上,我不拦你,可是你锦衣素食,哪儿差你的了,你嫁了人,死了后,你上哪家的宗谱?往哪埋?和谁和葬?没有名份也没的气节,到头来,你算什么?”
让哥哥一阵训斥,能往哪儿走,只有好好安下心,为赫家尽忠尽孝。有的时候,老太太隐隐约约地感觉很羡慕兰格其儿,感觉她比自己活得好一些,至少能够敢于走近祁玉,一个女人能在她的青春时光快要终结的时候,自己能踩住一点尾巴也是幸福的。
在图兰格四十岁到四十六岁这段时间里打了四次胎,第一回,当她发现自己有了,几乎吓破了的胆儿,这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也不能让园子里的人知道,老太太知道了,说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听说图家堡子那个接生婆会配一种打胎的药,她没有要马车送她,一个人徒步走到图家堡子亲自找到马婆子说是园子外一个本家的姑娘有了身孕,能不能给弄一付药。马婆子是什么人啊,她一眼就看出图兰格的气色,就这么说那么说,说只有一付了药了,是给老垃子一家留的,而且,现在的药材可贵了,要从盛京捎来得半个月呢。图兰格心想:死婆子,拿捏我,不得好死的家伙,看我有一天怎么整治你。可现在还不行,是自己低在人家屋檐下的时候,只能是求人家,结果图兰格多给了一倍的钱才算把药拿到手。后来的三次是自己从山上挖的破血的药根煮水喝了,也起了作用。吃了药只和老太太说这些天身上来得太多了,就躺在炕上休息了几天就算完事了,祁玉将那些血物放在一起,在茅房后面一个角落上挖了一个深坑给埋了,后来有一天还让黄狗给扒出来了,叼出一块粉花白底的血布;放在房门口,老太太见了,说:“这是谁家的血衣服?这花布在哪儿见过呢,八成是园子外哪家女人不本份了,现在这女人真是作禍呢。”图兰格赶快用一个烧火的棍子把那血布挑起来扔到茅房的后面,见了祁玉说他以后做事心要细一些才是。
老八希烷媳妇李玉凤生第二个孩子时,马婆子来接生,说她自己现在有了绝活儿,赚了不少钱了。李玉凤和佟秋桐说什么财路啊?马婆子说她能配三种药:一是男人壮阳的药,吃上准保好用。二是管女人生孩子的药,十人吃了八个人见效。三是打胎药,吃上不过四个小时孩子准下来。
马婆子为了证实自己的药是真的,就一顺口说出赫家园子里就有用过的,是六奶奶去给买的。佟秋桐和李玉凤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谁呢?
图兰格知道马婆子来了园子里接生,怕会没有什么好事,她和老太太一起来看李玉凤和孩子时,马婆子早就包完孩子吃过了鸡蛋拿了红布和一元钱坐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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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高兴地看着孩子,又见面了一个孙子,粉红莹莹的小嘴乖巧巧地在蠕动着,她摸摸孩子的小手,说:“有一个亲一个啊,不见面则罢,一见了就再也放不下了啊。”
老太太,指着墙角图兰格给拿的一小柳条筐红皮鸡蛋和一袋子小米说:“这个小米是你六嫂从老城那边弄来的品种,涟汤、爱熟不说,味也香。鸡蛋都是那两个芦花鸡下的,攒了一阵子了,没舍得给别人,说等你坐月子好用。”玉凤说:“都是让你操心。”
过会儿,玉凤就想起马婆子说园子里有人用打胎药的事,图兰格只说给别人弄的,不能说出去,园子这么大,女儿家这么多,这事也是难免的。然后就转了话题,说不能给刚出生的小孩子多穿衣服,天热,小孩子火气大,上了火可是不得了的事,就谁也不再说打胎药的事了。
但兰格的心在砰砰地跳,脸上火烧火燎的。她感觉这是一个蚁穴,千里长堤不能在这里决堤。她出了钱,让老二希朵的大儿媳妇李立平去盛京找卢球球,在一个教堂学校里跟外国人学了半年的助产士。回来后,李立平就给赫家园子的女人们接起生了。图兰格看了她接生的全过程,她从根本上改变了这里人在土炕上生孩子的习惯,立平说:“老师说的那样会得一种叫产褥热的病,会死人的。”图兰格很赞同。她早就想过,在土炕上生孩子应当取消。其实黄安口地区每年生孩子在马婆子手里死去的妇女和小孩儿不下五、六个。
图兰格看立平用雪白的棉花团醮一种药水反复地、转圈地擦产妇的下身和周围,手上戴一个透明的手套,手洗了又洗,冲了又冲。手也麻利,有套路的,先做什么后什么,碰上特殊情况也不慌张。图兰格认为自己这一件事做的是最对的,为这里的妇女做了一件好事不说,最重要是是堵住了马婆子的烂嘴,因为她没有机会再来赫家园子接生了。立平医术好的名声传遍了黄安口地区,也传到了像老城瓦尔喀什等地方,谁家媳妇生孩子都不远几十里地前来求医。
春天,海棠花开得满园子里一片粉白清香。月光皎洁的深夜里,园里园外的人都在睡梦中,图兰格和祁玉两个人来到海棠林里,地上多年的落叶积累在一起,厚厚的,像软软的毯子,两个人躺在上面透过海棠树的枝叶,看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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