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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口女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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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胡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一回到园子里就抓蝈蝈玩虫子,而是常常去小镇上货栈里帮助韵贵操劳一些事情,和韵专一起管收购和往外地货栈发货。因为他是从一线回来的,他知道那些外地的商客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应当改进什么,应当增加什么,提出很多建设性意见,韵贵感觉这是最富贵的建议,都一一记在心上,写在本子上,然后在实践中一个一个地落实。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希胡在这货栈里坐阵,韵贵不在的时候,韵专感觉心里特别有底,说:“四伯,你真有商人的气派,你在这里坐着说就行,不用你干活,我干,再说还有伙计。”
“四伯老喽,猫老了也拿不住耗子喽。”希胡说。“不对,葁还是老的辣,棒槌越老越值钱呢,。”韵专说。
希胡说:“你一说棒槌,让我想起你大哥韵全在山上种的那些棒槌怎么样了?”韵专说:“好几年了,长得不错,再过两年就可以卖了,园参山养,吸地气,吸山水,听说赶上山参的药用价值来着。”
希胡说:“那可是大好事,等出了货,送牛庄,送北京同仁堂可有大市场了。”
叔侄在一起,有好多话说,讲些家里老辈的事情,讲些牛庄上碰上的事。还不时地讲到赫希鲁。到了这个年令,叔侄如同父子,尤其是韵专的父亲不在了,感觉伯伯身上就有父亲的气息,希胡向他传授经营之道,告诉他做事要认真严谨主动,两个人撑着货栈,韵贵可以有时间和精力去帮助韵良操心富丽蚕丝厂的事。韵贵在丝房子一住就一个月,一个月里也回不了园子里两次。
“四伯,你是不是很想牛庄啊,在那呆好几年呢”韵专说。
“是啊,自从你七叔希鲁出事后那年冬天,我去了那里,到今年秋天回来整整六年。在那虽然是累了一些,可是有事做,有自己的一片天,见识也大,那里是通商的港口,世道新鲜,尤其是对性格好胜的人极有吸引力。你七叔不就是个例子吗,男人女人都算上,什么事,自己得有个把握,有定力才行。否则到头来,会酿出大禍。你七叔可是咱家血的教训啊。男人要有头脑,光有好胜心不行。”希胡说。
“可惜我七叔那人头儿模样了,论长相,论门面,你们老辈兄弟八个中数他。”
希胡说:“就是啊,我总结了,你七叔走上这一步除了他自身的原因外,还有两个因数,一个是当时那里再有一个能收管住他的人,哪怕是一个兄弟在那也会好一点。再一个就是没娶上一个好媳妇。你七婶康妮妮那更张扬,一个家庭,两个疯子,这怎么行呢。两个人性格要都没收没管的,家就没了章法了。”
“我看七叔的四个孩子都挺好的,韵良、韵拓、韵康三个男孩子都出息的不错,可给七叔争脸了。”韵专说。
“那功劳是你额娘的,若是没有你额娘在帮着,护着,管着,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希胡强调着‘你额娘’三个字。
韵专感觉也是。就说:“我额娘对园子里的孩子们都是那么尽力尽心。”
“其实啊,老赫家最大的成功是你阿玛娶了老图家的姑娘图兰格,没有她,咱赫家不会有今天这么大的光景。”
这句话,让韵专心里很触动,额娘生养培养了那多优秀的赫家后代,只有自己真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了。
这一天,正赶上韵志有一点空闲,坐在那里看看报纸。侍从进来报告:“一位叫赫韵一的先生来见,还有一位同来的朋友。”韵志说:“是我的哥哥,快快进来。”
来人一进门,韵志一看,是韵一哥带着王一鸣,好久不见了王一鸣大哥,大家坐下来叙叙离别之情。王一鸣一付商人的打扮,说是来黄安口买富丽蚕丝丝稠的。韵志说:“那找我正好,现在丝房子和富丽蚕丝都公署管辖,其实找我二哥和韵良弟弟就行。”
韵志将侍从们支开,三个人认真聊了两件事,一是大升二升小狸子小火狐还有众位兄弟正式参加了王一鸣的队伍,走上革命道路。日本鬼子是打走了,可是新的战争又席卷中国。二是部队急需一些物资,医药和棉衣,粮食之类的。韵志答应筹备好了,送天桥河接应。
就是在这个时候,韵一知道了,韵志是王一鸣布在黄安口的一个地下党内线。他们又有比抗日更重要的任务。
韵志邀请王一鸣到园子里住住,说:“我母亲一直想见你。”王一鸣说:“我应当去园子里看看老人家才对,只是手上没来得及买礼物,不要见笑才是,等有了机会,再给老人家送上大礼。”
这一天晚上,图兰格像接待自己家亲戚一样接待了王一鸣。说“虽然只见过你一面,但听韵一多次提及你,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抗日英雄,孩子们跟着你,很有长进。”
图兰格把五个儿子都叫来了,韵全、韵贵、韵专、韵一还有韵志坐在一起,和王一鸣一起坐在自己家的炕头上,聊聊抗日胜利重建家园的感受。
就在这时候,图兰格正式公布了韵一的身世秘密。大家都很平静,韵一听了,感觉海灵儿对自己是关心倍至,可他总认为是因为自己是与佛有缘的原因。
图兰格说:“你们哥五个,就是额娘的五个手指头,额娘是手心,你们往一起握就是一个有力的拳头,伸开时可能就是五个方向的巴掌。额娘希望你们能握得紧紧的,同时也把额娘握在手心里。”
五个儿子都一致表示,一定把额娘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王一鸣说:“我来做监督就是了。”
王一鸣在图兰格的北炕上住了一个晚上。祁玉说:“别见外,就像在家里一样,想怎么躺着就怎么躺着,我们的年令给你做爹妈,绰绰有余。”王一鸣说:“说得对,我父母也就你们这样大小的年令。”
王一鸣早上起来出去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儿,回来说::“这园子里风水好,地气好,我睡得真实称,吃得也香,真是个好地方。”图兰格又叫媳妇们把孩子都抱来放在炕上让王一鸣看看这些赫家的宝贝,王一鸣高兴地摸摸这个的头,再摸摸那个的头说:“我家里三个孩子也都不小了。”
图兰格说:“一打赫家老老太爷和老老太太住这儿,赫家就没挪过地儿,五六十年啦,人支兴旺,财路顺畅,日子过得实称,没出什么大毛病小毛病。这不,还出了韵志这么个官儿,生养了这么多的孩子,都亏得祖宗给留下的那些地做根基,才有了后来这些产业。这家啊,就像一个国家,这过日子就是过人,人行,日子就行,人不行,祖宗给留下多少也白费。国家也是,人熊货囊,早晚得当亡国奴。可咱中国人一条心,还是把小日本给赶出去了!”
王一鸣感觉,这位老人的思想,见解和胸怀真是不一般,难怪在这黄安口上如此有名望,那次占浑江死时,在天桥河见过一次面,那次就留下很深的印象。
王一鸣走了,他说他要去天桥河看看,韵一陪着他。
 
 
图兰格说:“韵一,你上慧明庵看看海灵儿法师,转告我们家里的问候。” 
韵一答应了就和王一鸣一起走了。 
富丽蚕丝厂里,韵贵正和罗**研究设备的事,罗**现在不是光管电气的事,而是全厂的设备都归他来管理。他把设备都统一造册,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编上号码,电气元件都写上出产的厂子,一旦有了故障,就可以去买来换了,这样不耽误生产。常用的就先买来备好,省得急用时耽误时间。图纸文件都形成了有条理的技术资料,放得很整齐,这让韵贵很满意。韵贵说:“晚上咱爷俩喝一盅。”罗**高兴地接受了。 
晚上,韵贵让食堂给弄了两个菜,两个人在电工房子里的工作台上摆上了两盘菜,一个酒壶,两个人你一盅我一盅喝了起来。 
这时候,钱有囤上来了,在门外就闻到了酒香味,但他不知道是韵贵在这里,就一直往里跑,到了门里,他才看见韵贵,使劲地一刹脚,差点串上了工作台。罗**说:“干什么呢,你要是上来了,叫我们吃你啊,吃全猪啊?” 
钱有囤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劲用猛了,不知道是‘大总管’在这啊,我多有冒犯。欠意,欠意。”韵贵笑笑。罗**说:“那儿有酒盅,拿来,也喝一盅吧,来,坐这儿。” 
罗**越是让座,钱有囤越是心里紧张,退到一边儿站着,想不坐,也不好,坐下也不好,真是的,自己这一会儿怎么就犯了邪了,往这走,这酒哪是我钱满囤喝的! 
正好这时候门外有了一阵脚步声音,钱有囤听出来了是克晴,她的脚步声和别人不一样。就说:“是克晴技术员来了。” 
克晴进了屋子,一看罗**在和阿玛喝酒,心里一阵子高兴,就说:“老钱大哥,你也来,咱俩人也来一盅,今天我请客了。” 
钱有囤小心里坐下来。 
看着那盅里的酒,真的不敢太表现。 
图兰格说:“这克晴找那罗**怎么样了,哪天来园子里让我看看,怎么老不来见我。”克晴说:“奶奶,他怕你。” 
“他怕我干什么,老太太又不吃人。下了雪,杀猪时让他过来,我看看,什么样儿,什么小伙子敢娶我孙女儿。”图兰格说。 
“什么小伙子,都老伙子了,都快三十了。”克晴说。 
图兰格说:“那不怕,男人大一点好,知道疼人。”图兰格告诉克晴:“女人一生一定要跟上花期,时间不等人呢。” 





第五十一章


韵志为王一鸣调配了三卡车的物资。韵一负责送到天桥河。王一鸣带人来接应。
转过年有夏天,小梦醒会简单说些像阿玛、额娘、银蛋哥哥、宝蛋哥哥、铁蛋哥哥……克晴大姐姐等简单的话。韵志一看见梦醒就:“我闰女我闰女”地叫着。梦醒说:“阿玛,好,阿玛抱抱。”用小手拍拍小匈部说:“肚肚想阿玛了。”韵志高兴地抱起小梦醒,说:“阿玛也想梦醒宝宝了。”
百合站在旁边看着;感觉心里都是酸又是甜。
柳迎春自从为赫家生下铁蛋,就没有离开赫家园子,虽然不像其它正房媳妇那样仗义,但自己毕竟是有个儿子,这是谁也不能取代的。住在图兰的中屋子里,和儿子一起住,韵专一个月上来几天,韵专还是以拉里那里为主,人家毕竟是正房,这是不能挑人家的,只是铁蛋有时候要找阿玛,说:“为什么阿玛只跟金蛋弟弟好不和铁蛋好,都是他的儿子啊?”
柳迎春说:“金蛋是弟弟,弟弟还小啊。”
好在这一阵子在丝房子上班,有时住厂里,也有时候坐园子里的马车回园子里住。回到家都已经很晚了,有时候,铁蛋都睡下了。这样韵专和柳迎春同居的机会相对更少了一些。那一天,韵专来中屋子里了,铁蛋一直嚷嚷要跟阿玛睡,这会儿为了见阿玛,一直熬着。见韵专进屋就一下子扑进怀里,粘在阿玛身上不下来。睡觉时,也紧贴在韵专的身上。柳迎春说:“这孩子就是总找你,你再不过来,他就要找金蛋论理了。”
韵专说:“这一阵子也确实太忙,哎,我总是给人家抬轿,没有自己的光亮。也没什么太好的事情可做,只能这样先跑着。”
柳迎春说:“我表哥十多年前下南洋了,做那种棒槌雪花高膏生意,后来去韩国了。你知道,那高丽棒槌可值钱呢。棒槌还能做一种糖,叫棒槌糖。小时候,我表哥,从韩国回来,给我们带回来的棒槌糖果,各种糖纸,特别好看,糖也甜,大人说那东西吃了人有精神有体力!”
“哦,怪不得客商都收购那东西,我大哥种了好多移山参,在那天桥河那林子里。现在至少有六、七年了,十年就能卖上大价钱了。”韵专说。
柳迎春说:“跟表哥学学,咱也做那种棒槌糖,说不上能换来好价钱,这黄安口上棒槌这么多,先用园养的试试看。”
韵专说:“你别说,这想法还真行。”
第二天,韵专在心里酝酿这个想法,他想遍了周边地区在哪里开糖厂更好一些,离参地近,离水近,这样会减少成本消耗。
他考虑了,园子里不行,丝房子不合适,小镇上不行。和柳迎春约定,那一天就说铁蛋肚子不太舒服,要带铁蛋去小镇上看中医,两个人在马棚里拉了一匹马,去天桥河,看了韵全的参地还有那里的水,感觉这是最好的地方。
韵专性格的温和,什么事也没个争端,正因为这样,在两个媳妇之间,能平和地相处。秀水刚来的时候,他常来这屋子里,引起家里人的猜疑,还是秀水会圆场,说:“我刚来那晚儿,人小,想家,也不懂得什么,还亏得三哥没少来和我聊天。”
韵专心里想着棒槌糖的事,还是感觉得和母亲先说,得到她的支持才行。他找了机会,和母亲说:“额娘,三儿子有个想法儿,想和你说说,你看是不是能行?”
图兰格说:“三儿子,还有啥想法,这一大家子园里园外的就你赫韵专两媳妇,姑娘儿子都有了,你还有啥想法啊?”
“额娘,不是那想法,是我想做棒槌糖的事。”韵专说。
“棒槌糖?没怎么听说,好吃啊?”图兰格说。
“不光好吃,还治病呢。”韵专说都和坐堂的老中医请教过了,这糖不是一般的糖,是一种药,治病,补血补气,益寿延年呢。”
“你若是感觉行的话,和你二哥商量一下,正好你大哥有参,山的,园的都有,先用着,回头再算钱呗。”
韵专告诉柳迎春“额娘同意了!”
不久在天桥河下面的一块平地上,河水充盈的地方,盖起了一趟厂房,韵专说就叫“棒槌娃娃”糖厂。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在马背上悠闲地看着山里的景色……柳迎春说:“棒槌娃娃糖厂,还真挺好听的名字,你比我有文化。”
韵志说:“这肚子里不都是墨水么……”
柳迎春说:“一夸你,你还真喘上了……”
韵专笑。
接着,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韵专打马,马在山路上飞奔,留下柳迎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棒槌糖很快开始试制生产。
这一年大年三十,园子里格外的热闹,珲春的韵拓寇紫阳,新彊的韵康胡丹玫,赫克晴,罗**,都回来了。
乌拉的儿子康志东也找了一个对象,在富丽丝厂上班的姑娘,叫月儿,一个很质朴善良的姑娘。
年轻人相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图兰格说:“你们都不小了,结婚吧,我让梅琪来操办。”
韵专拿来他刚刚试验成功的棒槌娃娃糖给新婚典礼增加了喜庆气分,往炕上一扬,孩子们都来抢,孩子们喜欢那各种色彩的糖纸上印有穿着红肚兜,光着小脚丫,系着小抓髻的棒槌娃娃。
韵专说:“吃了我的棒槌娃娃糖,你们早生贵子,财路通天!”年轻人听了都很羞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图兰格笑着说:“韵专,你这棒槌娃娃糖出的真是时候!”
大家吃着糖,都说味道不同呢,不仅有棒槌的原味,而且有清香的甜。
图兰格看着年轻人水灵灵的样子,也发自内心地说着赫老太太活着时最喜欢说的那句话:“人啊,就是年轻好,多少钱也买不来年轻!谁最好,就是孩子们活得最有希望!”
“奶奶,孩子也要长大的,年轻人也要老的。”克晴说。
“人老,是必然的。可你们啊,都有家了,就差个球球没个谱了。”图兰格说。
这时,克晴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看大升哥挺好的,像个男人的样儿,他现在一定是个将军了,你看着吧。”克晴这样说。
图兰格说:“你这丫头,大家伙都说你像我,可你比奶奶强多了,看事还挺准,死丫头,人不大,就是鬼主意多。球球跟大升成一对儿,我看算般配!等球球回来了我和她说,不行也得行!大升准同意!”
大家都高兴地说:“球球不同意才怪呢!”
四七年东北解放了,王一鸣、大升、二升、小狸子、小火狐随解放大军一直打过长江,迎接新中国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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