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口女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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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俸纤餍匀ハ路空依葱┯阆核楣歉�它放在眼前，它香甜地吃起来，后来就进屋子里不走了，上了炕进了炕琴柜下面，在那里呼噜噜打起呼噜来了。
婆婆说：“来猫来狗会有好日子过。”
韵良回家和绣锦说了缫丝的事，绣锦很感兴趣，她说这事关键是要有好一点的设备，丝的质量会好一点不说，产量也会高一些。
韵贵约绣锦和韵良来图兰格的屋子里一起商量办丝厂和织布厂的事。
等韵贵和韵良还有大升二升绣锦一起来钱家缫丝厂时，那钱有满看出韵贵一行是来学手艺的坚决不让进屋子，说：“我们家是这地区缫丝独一份儿，想吃这碗饭儿，留下买路钱。”
“你真不愧是姓钱的。”韵贵说。
大升伸出手，握住钱有满的手，往里一掰，这一瞬间，钱有满叫着：“爷啊，爷啊”再提什么条件都行了。
接着，钱有满说出一个叫丝八爷的人。是这里有名的土霸王，谁家抽出的丝都得给他，他压价压得十分厉害。
丝八爷，是宽甸的八河川的，他本姓史，但是多年做这个丝霸王，人就送他丝八爷的称号。
百合还常常去小镇上见哥嫂，她把园子里占家的情况还有听说要办缫丝厂的事一一汇报给山本归一，特高科对这小镇上赫家及赫家园子的情况了如指掌。
喵喵天天陪着百合，这让她本来十分孤独忐忑的心有了倾诉的对像。她每次去小镇上总想挂着早些回来看看喵喵，她感觉只有喵喵才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没人的时候，她总是和喵喵说些悄悄话儿。
喵喵也十分的依赖她。
韵志说：“亏得这喵喵是个女生，要是个男生，还坏了呢。”
“说的什么话呢！”百合说。
　
　
春天的时候百合有了身孕，拉里生了双儿，金蛋和丫蛋。图兰格乐翻了天，对拉里说：“老天长眼了吧？人要是行善了，准有好报应。”　
一家人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图兰格高兴地把消息告诉这个告诉那个。　
百合总把自己的心里话在没有人的时候说给喵喵听，喵喵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在她对面趴着，看着她。　
她说：“喵喵，我要做妈妈了，你知道吗？”喵喵看着百合，那样子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了。”　
“要是你有一天做妈妈了，你就会知道了，女人有了孩子是多么幸福的感觉。”　
后来，一到晚上，喵喵就叫着在外面走来走去，发出一种非常痛苦烦燥的叫声。　
韵志说这猫是要找对像了。　
后来喵喵失踪了四天，回来的时候，一身树叶和泥土，百合为它收拾干净，从此，喵喵哪儿也不去了。每天趴在百合和身边和她要吃的要喝的，婆婆说，这猫是怀上了。　
每天百合照顾喵喵，给它吃喝还和它说话交流怀孩子的感觉，喵喵看着它，眼神很安静，百合从中体会女人怀胎的辛苦和愉快。她自己的身体渐渐在变化，喵喵的身体也在变化。很快，喵喵的肚子一天天在长大，后来拖到地面上，两排小汝头鼓鼓的，有时候会有奶水流出来。　
喵喵怀胎三个月生了七个小崽儿，有五个和喵喵是一样的黄花，两个不一样的，是黑白花的，可能那猫爸爸是这个样子吧。　
七个小花猫不睁眼睛，但都拱在喵喵的身上吃奶，喵喵十分安静慈爱地躺在那里，任凭七个孩子怎么吃怎么用嘴拱她。它见了孩子们就主动地躺下身下，让孩子们吃奶。猫生小崽后不能让生看的，生人一看了，母猫就会一个个的将孩子用嘴叼走，换个人看不见的地方。　
一看到这些，百合心里又痛又喜。小猫对喵喵的依赖唤起她的本能的母性，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都是相通的。她有时候会看得笑出声音，有时候会感动的流泪。　
这时候，她会想到人类为什么要有战争？那是对母性和爱，对生命的一种摧毁！　
山本归一知道了百合怀上孩子的事，严厉的对她说：“打掉孩子。首先你是个军人，你的首要天职是效忠大日本天皇，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不方便完成任务。”　
百合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回到赫家园子里，她只是流泪。她无声的抵抗，激怒了山本归一，他让山口俊子来赫家找到妹妹命令她一定要执行上级的命令，必须打掉孩子！　
百合哭得很伤心。　
还是图兰格出来表了态度，为她解了围，她说：“我们赫家，娶媳妇生孩子繁育后代，这是天经地义，祖宗上留下来的事情，是我们赫家自己的事，你们山本家的姑娘进我们赫家，不管她是日本姑娘还是中国姑娘，都是我们赫家的媳妇，凡事得由赫家来作主。我们不同意打掉这个孩子，也不许她这样做，这是我们赫家的血脉！”　
山口俊子礼貌地说：“我回去把您的意思一定转告给她哥哥山本归一。”说完就走了。　
山本百合连声说：“谢谢额娘，谢谢额娘。”　





第三十三章

图兰格和韵贵祁玉一起商定，开一个会议，园子里的事情不能总一个人说了算。韵贵召集园子里除了希胡、希虬、希鲁之外的五个叔伯，希斡希朵希里希改希烷，还有韵全韵专韵一韵志哥四个。人，即便是亲兄弟性格也各不相同，比如老字辈老大希斡就是个憨实但有些倔强的人，一找他开会，他就说：“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们怎么定我怎么干，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得了呗，我就不去开会了，你们开吧。”
小字辈的韵全和他大伯希斡一个调儿，说：“我开会时就是个呆子，愿意听个现成的，你们开吧，我听着算了。”
韵志也不上心家里开会的事，他说园子里的事让二哥一个人作主就行了。
大升二升也来了。
青一色的男性，媳妇们都没有来，只有绣锦来了。
会议主要议了三件事，图兰格主持的：一是办缫丝厂的事，由韵贵来主抓，韵良主管；二是去牛庄盘点的事，还是得祁玉去；三是韵良去珲春考查，连去新彊伊犁考查柞蚕丝的市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清理本地蚕丝的收购市场。由韵贵带大升二升去会一会那个八河川的丝八爷，不清理这个大丝头儿，其它的缫丝厂出产的蚕丝就很难收购上来。
现在的百合一心做母亲，不想去小镇樱花谷，肚子里的孩子和喵喵做母亲的幸福唤起她一种母爱和一种责任感，她想好好做一个母亲，完成的一个女人生命进程中一个更重要的使命。这孩子的名字早就定好了，银蛋儿，韵志起的，奶奶喜欢这么叫。百合一边看着喵喵给它的猫孩子们喂奶，一边学着图兰格给将出生的银蛋绣个小红肚兜，本来图兰格已经给做好了一个，百合想再给做一个，孩子生下来，两个换着穿，也学着婆婆在上面用黄线绣一个正在回转身咬尾巴的小金马驹儿，图兰格拿着肚兜说：“绣的不错呢，金黄的，活鲜儿的。”
百合这些天想了很多关于占浑江死在警备队人手里的事，这事和自己绝对有关系，如果自己不去报这个信儿，事情不会是这个结局，可是自己是个军人，不服从命令不效忠天皇那是要受到处罚的。是自己让占家的孩子失去了父亲，使那两夫人失去的男人，是自己害了占家。百合早已经感觉到占家人对她有所感觉，并且有仇视的目光，在百合即将做母亲迎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内心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内疚和重压。
不久，小镇的樱花谷对面不远处，出现了一酒馆，牌子上写着“一醉天”三个大红字。
小酒馆虽然不大，但很显眼，主打菜就是浑江鲤鱼。一条鲤鱼，煎炒烹炸炖蒸，能做出几十道菜。这都是老火狐的儿子小火狐的手艺，十五岁就跟他姨夫学厨艺，他姨夫年轻时在老城一家满族菜馆跟一位祖传宫庭菜肴大师学的正宗的满族厨艺，其中就有鱼宴。
老狸子的儿子小狸子，在后厨里手提拉着菜刀，比比划划地说：“这鲤鱼，本是浑江生，浑江长，游啊游，游到江叉子上，走错了道儿，进了富尔江，一张网，一只筐，晃晃悠悠来到黄安口小镇上，再也不能见爹娘……。小狸子，刀片亮，噼里啪啦火上忙，下油锅，烫得慌，于是乎，就游到了餐桌儿上……睁开眼一看，哎呀妈啊……。。来了这多的狼……。个个大口饿得慌，男人女人小孩子，一口一口吃得香，可怜鲤鱼泪汪汪，吃我的肉，还喝我的汤，我闭上眼吧，任你们忙，我上闰王爷那告你一状，看你还敢不敢喝鱼汤……”
小狸子闭上眼睛，说的有声有色。
小火狐说：“真会编啊，讲的是啥段子啊，像评书，还有点像顺口溜！”
哈哈哈，大家一阵笑，都说这顺口溜还挺好听的。
小火狐狸突然说：“你明儿就上门口站着说这段子，准能招来客人。
大伙说：“对对对，别说还真行呢！”
小狸子说：“各位哥们饶了我吧，可别调理我了！”
小狸子和小火狐十七、八岁的模样，谁养的孩子像谁，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老狸子和老火狐。小火狐像他爹老火狐狡猾多端，有很多的馊主意。小狸子像老山狸一样机警灵利，见机行事，他给小火狐贴厨改刀，其实他真不是这把手，是鸭子上架没办法。他喜欢骑马打猎，干厨房里的活，简直是活受罪，可眼下是事儿的需要。
韵一应过了，完了这事就教他打猎抓野物套野鸡，小狸子高兴地直叫韵一：“师傅，受徒儿一拜！”
“小狸子，挺会说话的。”韵一揪一下小狸子的耳朵说。小狸子一叫说：“可疼死我了！”
一醉天的老板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面孔冷峻，脚步扎实，小山狸叫她美姑姐姐。
“不行，叫老板才是！”美姑严厉地说。
“是，老板！”小狸子重叫了一声。
美姑说：“有外人时都不准叫名字，大家记住了么，这是韵一哥哥的主意。”大家都说记住了。
美娘专在门前招呼客人：“各位老板，里面有雅座，欢迎你们来品尝浑江鲤鱼。一醉天有好吃的鲤鱼，有好喝的郅隆泉酒”
小镇上的人都来这里喝酒吃鱼宴。煎的炒的烹的炸的炖的蒸的任选。就连那鱼骨头鱼下货都可以做出有名的大菜。盘盘丰盛，碗碗飘香，满族风味的鱼宴在小镇上享有盛名。吃客都说，浑江鲤鱼无论做出哪一种菜肴都不同于其它的鱼种，鲜嫩滑爽，没有土腥气，不油不腻。
小餐馆也不光是鱼，还有其它的一些满族菜比如“白玉佛手”这道菜就非常受欢迎。用鲜嫩白菜白儿卷裹鲜肉馅，用刀在白菜上拉几道花，码盘清蒸。白菜如白玉；晶莹剔透；色泽白晰；形似佛手故名白玉佛手。
寓意诸佛慈悲；伸手垂爱；普渡众生；接引西方佛国；永脱六道轮回之苦。
对面警备队的狗熊小队长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一来这里，就爱上了这里的清蒸鲤鱼，一喝常常就是大醉。
小狸子出来和他喝酒交朋友，和他划拳行令，他特别开心，一来这里就找小狸子喝酒。小狸子给他讲白玉佛手的菜，说：“白玉佛手是宫庭菜肴，有寓意：人活在世上难免会作恶造孽，残害生灵，吃了这道菜会接引西方佛国；永脱六道轮回之苦。。”
狗熊听小狸子的话，喜欢上了这道菜。
很快，狗能小队长带他的两个同伴一个瘦猴子一个小墩子成了这里的长客，他说：“这里的浑江鲤鱼是在大日本没有的，好吃好吃！”他吱溜溜地喝着白酒，吃白玉佛手菜，内心也渴望有一天在中国战死，效忠天皇，但死后不会遭受下地狱之苦。
喝到一定程度，他会说：“你们这房子怎么斜了……。？”
小火狐在后厨听见了说：“喝到火候了。”
下头一场雪，地还没冻实成，那一天傍晚，小狸子和狗熊小队长又划拳又喝酒，那个瘦猴子和小墩子也跟着喝。喝了一阵子，狗熊小队长眼神迷离，说：“你们这房子怎么又斜了？”
小狸子说：“里屋喝吧，那里有炕，还有花姑娘。”狗熊小队长一听就心花怒放了，就趔趔趄趄地跟过去了，一进里间，美娘端庄地坐在那里，狗熊一看，果然有花姑娘，这时候在狗熊眼里出现的不是一个花姑娘，而是一串儿，他刚坐下，大升二升就上来了各用一个榆树绕子一下子将他的脖子勒住，他连声都没有就晕过去了，小狸子用一块抹布将狗熊嘴堵住。
外屋子两个日本鬼子光喝酒了，知道队长进屋是享受花姑娘待遇，他们知道现在还轮不上他俩人。美姑过来坐下来陪他们喝酒，小狸子出来了，美姑说：“二位也进里屋吧！”他们一想可算是轮上好事了。进了屋子，却不见队长，美姑说：“睡了呢，在右边的屋子里。”
这两个鬼子刚一坐下，大升二升从左间出来一人一个绕子，从两人背后上了绕子，小狸子也上来帮忙，大升二升都是绺子根儿，干这点活儿就跟打猎勒兔子一样轻松。
三个麻袋，驮在马背上，大升二升二人一路打马向老秃顶天桥河奔去。
韵一和希烷等在那里，约好的，晚上十二点天桥河见人。
他俩在一块空地上挖好一个一人多深的土炕，砍了一根一米多长，小孩儿胳膊粗细的腊木杆子两头削的尖尖的，钉在坑里，等大升二升他们上山来。
正好是月亮地。
　
　
大升二升先一步离开小镇，留下的小狸子小火狐美姑美娘把屋子里几张桌子一推，一大盆鲤鱼倒在地上，一盆豆油向房子顶上一泼，美姑点了几块油抹布扔到房顶上，火很快就在房子顶上窜开了，四个人从后院里拉出马，一起上马离开了一醉天，离开小镇。　
樱花谷对面着了火，惊动了山本归一夫妻和警备队还有小镇上的警署，刚好是韵志在当班。　
等他们到了，房子一片大火，大家以为人都死在里面了，只说这小餐馆才开了不长时间就起火了真是可惜，那几个年轻人真不错呢，那鱼宴做的也很鲜美，怎么就会起火了呢？都是不小心！　
日本警备队鬼子闻到火堆里的鱼味，用枪把子扒拉了几下见里面有鲤鱼，挑出来好几条，带回警备队，发现这鲤鱼用火烤的比煮熟的还要鲜美。　
这四个人跑到天桥河，见大升二升韵一希烷正在收拾那三个家伙。　
大升二升把三个人从麻袋里倒出来，恨不能一下用刀挑了这个狗熊小队长，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屁滾尿流了，唯有狗熊还在哇啦啦地犬喊一些关于效忠天皇的话。大升说：“狗熊，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我是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狗熊小队长看看大升，有些眼熟。　
二升说：“我们是占浑江的儿子，今天你死到临头了，这老秃顶子，天桥河就是你的坟！”　
小狸子说：“你杀了我们的父亲，他们的儿子今天来要你的狗命！”　
小火狐说：“我们一会儿就给你们串个糖葫芦，血葫芦！”　
希烷说：“解开他们脖子上的榆树绕子吧，杀猪也得先解绳索，要不，会上闰王爷那告状的。”　
韵一说：：“两个人抬一个，狗熊先上串儿！”　
随他一声喊，大升二升两个扯起狗熊，大升扯两腿，二升扯两胳膊，走到坑边，举起来往下一扔，正好腊木尖从后背穿心，从前胸出来，扑哧一下，像放气的皮球一样。　
狗熊重重地落下坑里，狗熊一声惨叫。　
韵一说：“瘦的第二”小狸子小火狐上来也那么扯起瘦子，向下一扔，又一声惨叫，又串上一个。　
腊木尖子红红的。　
韵一说：“这个我俩来！”　
希烷上来，两个人抬起墩子向下一扔，又一声惨叫，三个人在深坑里串成一串。　
大升说：“小鬼子，串成串睡吧，变成骨头渣子那天也是串在一起的。来中国作恶，不得好死！”　
韵一说：“填土！”　
大家一阵子把坑填平了，美姑美娘还把旁边的草向这里拉一拉，盖一盖，这样过两天就看不出来了。　
大升二升小狸子小火狐四个人没回赫家园子，连夜回到半拉山子老风窝。　
韵志在现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升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