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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口女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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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这个马拉里,还是在图兰格生老五韵志马婆子给接生的时候,就说了这个话儿,她有一个孙女儿叫拉里挺可爱但就是厉害,想给赫家做个媳妇,给哪个男孩子都行。赫老太太东推西推只当个笑话说完了就完了,后来到了图兰格买打胎药时她还提了个这碴儿,那年韵专十七了,马婆子求人提亲,图兰格看不好再推就草草定了下来,第二年就结婚了,马婆子像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一样高兴。这个拉里真不是个老实闫女,在进门的三个媳妇里她最咬尖儿,图兰格不怎么轻易削她的尖儿,怕她一失口说出打胎药的事儿,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个事儿图兰格也摸不准。
 
 
什么人找什么人,拉里一进赫家门就和赵茑茑混上了,本来是大娘婆婆就行了,她偏要认她干妈,一口一个干妈,让图兰格感觉很不舒服。后来图兰格反复试探看看拉里知不知道打胎药的事,感觉她并不知道,可能是马婆子当时也叫不准是怎么回事,也可能是马婆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图兰格,就没有说这个事儿。拉里进门半年,马婆子得急病死了,图兰格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那儿以后,她无论是见到拉里还是和别人说起拉里就都不太在意了,可是让图兰格心烦的是,拉里过门好几年了也不怀孩子,两口子是谁的毛病一时也搞不清。图兰格问大媳妇那因:“老大媳妇儿,你没溜心你三妹子这个月‘洗衣裳’没有?老大媳妇怔了一下,图兰格又说:她身上来没?”老大媳妇明白了就说:“刚来过呢。”图兰格叹了一下气说:“你是大嫂,多溜心点。”就不再说什么了。 
图兰格让老三带拉里去店里让那个坐堂的郎中给号号脉,看是实病还是虚病。郎中号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只是给抓了一付养血的药让煎了吃。图兰格说:“咱家就是药店,你管够了吃,总会好的。”可吃一春带八夏,就是没有音信儿。 
月月等信儿,没有个期限,弄得拉里自己心里都挺不住了,她自己偷着去了盛京她姑妈家,姑妈带她去了大医院,一检查说是先天性輸卵管阻塞,不能生育。这拉里一屁股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怎么会是这样?她回到赫园子一句也没说,也不能说,心想,只有等待时机,也许命运里会出现转机。 
拉里和赵玉蝶在一起,常听她学一些关于图兰格年轻时的事情,说她如何的漂亮,如何受老太太器重,凡是好事都是先紧着老六这一份儿,说过金匣子的事,说里面一定是赫家传家的宝物……拉里听得入神,想只有和图兰格搞好关系才可能亲近这传家宝物。拉里也问过关于祁玉的事,赵玉蝶说,你在这园子里时间常了有些事情就会清楚了。 
拉里试图吃奶奶给留下她亲手配的药,也许会有奇迹产生。老三韵专一天天跟着老二在小镇上忙那个货栈。没有人陪她,她有时间就来图兰的屋子里来看看老婆婆,说是想看看老老太太留下什么好的花样儿。图兰格也试图和她聊聊天,看看马婆子极力把她这个孙女推荐给赫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心想,就那根儿,会长出什么好苗儿,图兰格有点偏激地看待拉里。可是细看,拉里她人不丑,只是嘴有点大,头发有点黄,皮肤也不十分白,但牙齿很白,说起话来,声音大不说,像是没有标点一样。说实在的,图兰格自己姓图,但她也不喜欢图家堡子的图家的人,那里多是在民的,是从老城边远一个窝集搬过来的。她之所以给拉里娶回来做了儿媳妇,完全是因为自己在马婆子手里有过短处不得已而已。 
拉里说:“额娘,有好看的花样吗?” 
这时候,图兰格感觉,只从拉里进了门,由于受赫家的影响,也进步了不少,起码说话不那么大嗓门了。只要是进了赫家的门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心想应当好好带一带她,因为她毕竟要为赫家尽孝尽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没把她当外人,就掏出钥匙,开板柜给她找花样儿,钥匙一进锁眼儿,一转,咔嘣一下开了锁,接着柜门吱呀一声,拉里心里提到嗓子眼儿…… 
一样东西一样东西往外倒腾,正是下午时间,窗户上的光线正好照在柜子上,拉里使劲地睁一下眼睛,突然柜子里闪出一道金色的光,拉里几乎心都蹦了出来,正要上前伸手去捉,可是图兰格突然放下了柜盖,说:“不在这个柜子里,在炕上的玻璃砖柜里。”这一关不要紧,差点把拉里的手夹住,她叫了一声,就站到一边儿自己用嘴直咂自己的手指。 
图兰格说:“你这孩子,有什么好着急的,压坏了手指还怎么绣花?”赶紧给用嘴吹一吹风,拉里没有急忙收回手。 
图兰格告诉拉里:“没事的时候,多和梅琪、那因聊聊天,都是一家人,且不说心心相联,也毕竟是在一屋檐下,都是老赫家媳妇,都为老赫家生儿育女,天天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多好的日子,年轻轻的,有人伺候着,不用风里雨里。就是赵茑茑赵玉蝶也得自己做饭洗衣服啊。再说了,你二嫂那人多通情理,你也会感受到。” 
拉里眼睛看着婆婆,点点头。 
图兰格的意思是你别没事儿就和赵家帮混。 





第十三章

五虬货栈收了一后院子的山货和一些像人参鹿茸熊胆之类的名贵的药材还有线麻、麻绳,黄烟之类的土家产品,货多且成色好。图兰格说:“韵贵,你挑几个有头脑的硬实人,下个月去西边牛庄送一次货。你爷爷和你阿玛都去过那里,但那时的货物没有现在多。太平桥那里有一个水中天客栈,那里的陈老板和咱们家也算是世交,你爷爷和你阿玛去牛庄都是住他们那里,他会照应你们的。”
韵贵早有思想上的准备,他和母亲是想到了一块的。可出远门办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头一回。
图兰格亲自定的人员,韵贵带队,让赫希胡当掌柜的,他胆大,还算有头脑。还有韵一,他遇事稳当,并有一手功夫和枪法。图兰格把韵全、希朵、希改、希里、希鲁希烷都派上了差事,还让祁玉跟上,有个什么商业规矩他懂得,因为他跟老太爷和希虬做生意多年,道上的事也明白一些。队伍组织好了,一共是九个人。图兰格告诉韵贵,上了真章儿,还得是家里人,叔侄就是父子。
家里一共十五匹能上套干活的马,组成一个马帮。找木匠做了十二个垛子,其实就是木架子,驾在马背上,货就装在上面。每一个马垛都能载重二三百斤的货,货上面用油沾纸一蒙,不怕天气好坏,刮风下雨。园子外的赫希礼听了这件事后,来园子里求图兰格,说想自己备点货物,用自己家的马匹跟在马帮后面,想挣点钱,贴补家用,希望嫂子能给韵贵说个话儿。
图兰格说:“都是一家人,能帮你,就一定帮你,只是你侄儿们都年轻,有冲劲儿没个经验,也是头一回算是探路,你跟去吧,你是长辈,多操点心便是,有什么事你给稳个神儿也好,他们哪不对你就说他们,你年纪虽然不比他们大多少,可你是叔叔,是不是啊?”赫希礼高兴地说:“是,是,是,就回家准备了货物和马匹,让媳妇准备了行头和干粮,在家等信儿。
图兰格带着五个儿子去祖坟给祖宗上香磕头,让祖宗们特别是赫老太太保佑这一西行,一是安全,二是能赚回一些的钱来。还去了黄安口大坡上的慧明庵,给各路的神仙敬了香。
阴历九月初九正是马帮起程的好日子,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头几天晚上货物就整理完打成一个个包装了,装在垛子上,很整齐。光线麻、麻绳就两垛子,三垛子黄烟,榛子核桃山货三垛子,药材一垛子,皮啊革啊一垛子。天没亮就起来就装货,满满的九大垛子货。
图兰格头一天亲自为上路的人准备了烙饼和“细娘谷”做的萨琪玛。还准备了自用的米啊肉干和咸菜还有饮用水,有急用的药,还有送给水中天客栈老板的礼物都装在祁玉的垛子上,为他统一管理。空垛子和没有垛子的马跟在后面,有的马累了要倒换一下。初九凌晨寅时,天才放亮,马帮就要上路了,图兰格给大家说了几句话:“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叔侄就是父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互相照应,一家老小在等着你们安全回来!”图兰格亲自为九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地地整理一下衣角和帽子,小声地叮嘱每一个人,她在祁玉身边站下来,说:“拜托了。”祁玉会意地点点头。
韵贵说:“额娘,放心吧!”
图兰格亲自送他们出了赫家园子大门,韵贵在最前面,祁玉在后面收尾,一个长长的马帮队伍在九月的黎明里从赫家园子出发了。马铃声叮当远去,图兰格站在那里看着赫家园子新一代马帮在韵贵的带领下不远千里西行,看韵贵那样子就像希虬当年一样,自言自语地说:“二儿子那么像你!”
禁不住眼睛有些潮湿。
拉里对韵专说:“三子,你怎么不去呢,去了,一定会给我买回好多的东西,人家韵贵一定会给二嫂买回好东西。”
韵专就不爱听这女人说这样的话,说:“你等着,等我发大财了,给你买一个大金簪,别你脑袋上让你抬不起来头!”韵专一边儿说一边搭拉个脑袋一边裂着嘴,气得拉里真跺脚:“赫老三,你是什么东西,全是坏心眼子。”
韵专得意地哈哈大笑。
再说,韵贵他们出了赫家园子,出了黄安口地区,顺着去老城的方向一直向西行。路都是土路和山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亏得是马,要是马车就会颠簸到山涧里去。马匹背负沉重的货物,在晨曦和黎明里一步步地前行。天黑了,就找个客店休息,马也上水上料,人的吃喝是带在马背上的食物和水,赶上刮风下雨,就在哪儿躲避一下,天晴了再继续赶路。走得脚都起泡了,但是大家很快乐,韵全唱起老费常唱的满家大调《海东青》:
在长白山之上,
脚踏洁白雪花,
看到广阔天地之间
有我飞翔的鹰神海东青。
在深林中穿行,
拉开天赐硬弓。
拉硬弓的阿哥啊,
骄傲地奔走吧。
大家也跟着唱起来:
海东青飞翔,
傲视洁白大地,
搏击风浪,
骄傲无畏。
阿哥奔走,
寻找多彩之光,
勇敢、强壮、隐忍、坚定,
把信仰铸造。
长白山啊,是咱满洲人的根啊,
黑龙江啊,是咱满洲人的根啊
……。。
歌声回荡在山谷里,大家忘记了旅途的疲劳。
 
 
祁玉管理大家的生活锁事,哪个少水啦,哪个不舒服了都要注意到才行,还要亲自为其送药,到了客店亲自用自带的米为大家煮粥。 
一连走了四天了,人困马乏了,韵贵和希胡、祁玉商量,早晚时间多走一些,中午就在山林或是村庄的旁边休息一下,夜间也多走一些。这样,马也能休息一下,不然中了署在这山野峡谷里向谁求援呢。大家都同意这样做,而且喜欢夜晚走路,在月光下,听得山涧里的流水声,听远处的鸟叫,还可以在水潭里洗澡冲汗,九月了,那水是真凉啊。韵一因为常年在黄安口大坡上打猎,他不感觉疲劳,没有劳累和气喘声。 
希鲁开玩笑对韵一说:“牛庄要是有好姑嫂,咱也给四侄儿娶回个媳妇,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高兴死喽!”韵一说:“那好啊,你侄儿正愁没媳妇呢!一个小伙二十五啊,衣服破了没人补啊……”他故意一瘸一拐地走,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浑然不觉得旅途劳累。 
叔侄在一起有说有笑。走过山走过岭,走过河走过雨。 
走了半个月时间,终于在一个上午到了牛庄。虽然大家都没来过这里,但很小时候就从老老太爷和老太爷那里听到了牛庄这个名字。根据图兰格亲手写的地址找到了太平桥水中天客栈,找到陈中天老板,一个戴眼睛穿马褂的中年男人,他一见韵贵一行这多的人马,高兴地迎了上来,韵贵说明自己是黄安口赫家园子赫希虬的儿子,是母亲让他来这里找陈老板的。陈老板拱手抱拳地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他让小二给大家安排下住处,货卸下来借给一个大仓库装了起来,韵贵收了钥匙。马进到马棚里,店里专门有人草料伺候。这里其实就是大车店,只是这里因为是贸易港口,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多,店里生意极好。 
大家洗洗,歇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出去转转。从家走之前,额娘让韵贵带大家好好来考查一下,有什么好的东西带回来,有好的买卖也可以回来在黄安口做做。 
牛庄真的很繁华,大家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听一个老人讲:牛庄的繁华,很大程度上源于水路和陆路交通的发达。牛庄地处太子河下游左岸,因东北最为古老的太子河枭姬庙码头坐落此处,使得牛庄逐渐成为一个商贾云集、贸易发达的小镇。 
太子河涨潮时,帆船可进入城东太平桥处,关内一种称为“牛子”或“牛船”的帆船,晚间抛锚河岸,灯火连天,远远望去犹如村庄,继而有了牛庄之名。 
走在牛庄老街上,细看这些磨砖对缝结构的老房子,不光结构缜密,而且用料十分讲究,寺庙钟声悠扬,牛庄的确经济繁荣,宗教活动也十分活跃。古今中外的各路“神圣”几乎都在牛庄小镇留有神祗。来佛寺、真武庙、药王庙、火神庙、蚂蚱庙、天主教堂等等。 
牛庄街市上有一处叫“郅隆泉”酒店,天南海北的过往客商品尝到郅隆泉酒,也将该酒带往更遥远的地域。郅隆泉被誉为关外第一名酒。 
太平桥是古镇牛庄的标志。青石桥板像镜子一样光滑。太平桥两岸景致,别有一番风味,商号云集,太平桥两岸饭馆的幌子,是罗圈为幌,上边有三根绳,糊白纸条,上下系白花或彩花,代表烧麦、花卷;中间的罗圈代表罗面的罗;下面的纸条则代表面条。红色幌是汉族饭馆,蓝色幌是回族饭馆。 
牛庄的喇叭戏,牛庄的山东会馆,牛庄大大小小的庙宇神殿,牛庄琳琅满目的小吃……“牛庄馅饼”那香而不腻的味道了都品味了一下。牛庄城古八景,韵贵一行都一一看在眼里,他和希胡还有祁玉看重了这里的酒和小吃,想回到黄安口重新规划一下小镇上的生意。 
等韵贵几个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晚上熄灯时间,陈老板还没有休息,他想和韵贵聊聊。见韵贵进了门槛就笑着迎上来,让小二送了茶水,两个人坐在铺子上聊了起来。陈中天问韵贵:“你父亲怎么没有来?多年不见,他还好吗?”韵贵平静地说:“家父早已经过世,是我母亲让我们来找您,家业总要进行下去,母亲说,陈叔叔是父亲的好友会帮助我们。”陈老板对赫希虬的过世表示很惋惜:“英年早逝,实为可惜,你父亲的为人很像你祖父,正直而仗义,看你也很像你的父亲,赫家有你们这样的后人,一定不会差的。” 
韵贵说:“我们都还年轻,生意道上的事还很欠缺,此行来牛庄还靠您多关照指点,叔辈就是父亲,这是我母亲常告诉我们的。”韵贵让祁玉将准备好的礼物逞上陈老板:“都是些土物,不成敬意,还请陈叔叔笑纳。”陈老板接过来一看,都是些人参鹿茸黄芪之类的。” 
“少东家,这么名贵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费心了,都是家里人,常来常往不要客气,你父亲二十几年前送我的老参黄芪灵芝如今还泡在酒里,天冷了我就喝上两口,即暖身子又壮力,一喝酒我就想起他的样子,你的确很像他。” 
陈老板感觉韵贵是一个有着良好家教的年轻人,这一定和他的母亲有关,就问了韵贵:“我从未见过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很有教养和智慧的女人,只是路程遥远,有机会一定亲自拜见她,你代我问她好,多保重吧。生意上的事,我有些商号上的朋友,明天约他们来见你,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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