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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南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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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手笨脚舀一瓢温水直冲下去,呛得她眼泪都出来,望着他手足无措的小模样只觉得好笑,擦了擦脸说,“我自己来吧。”
“不成。”他还偏要捣乱,“君子一诺千金,朕说话算话,你可不能让朕成了失信于人的小人。”
顾南风一边咳嗽一边苦笑着说:“那可苦了我了,别洗个头都能把人淹死。”
李慕不服气,“你少瞧不起人。”
顾南风道:“不敢不敢,只是陛下日理万机,这些芝麻绿豆的小时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可是李慕怎么着也不肯放弃,要把洗头仔的工作进行到底。
慢慢也顺手许多,除却被他大动作扯下的头发,还有她可怜受罪的头皮,也算能够洗干净。打上皂角,尔后冲水,还要装模作样地按摩头皮,说是专程同伺候他沐浴的老太监学来,也不管老太监什么力道,他多大手劲。顾南风疼得想哭,却又不忍心拒绝,痛苦地享受着这莫名其妙的折磨。
噢,温柔的陷阱。
冲洗完毕,李慕突然两眼放光,兴奋地将她打横抱起,趁她疑惑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掉她所有衣衫,高喊着,“脱光光洗澡咯!”非常流氓地一边揩油一边把她放进浴桶,上下其手气喘吁吁忙得不可开交。
她方才生完子墨,皮球似的肚子一瞬间清空,肚皮毫无弹性地耷拉着,妊娠纹一圈一圈又一圈,自己看着都惊悚,更何况是李慕,她有些着急,便推搪起来,可是李慕不退,那手指小贼一般灵敏滑溜,一不小心已游走她全身。怕她受凉,屋子里又加了几个碳盆,水温颇高,她热得要出汗,喘不上气来浑身无力,似砧板上的肉,任他捏圆搓扁。
耳根子通红,血气上涌,皮肤浮起一层浅淡玫瑰色,恁的诱人。
李慕从后贴住她,含着她圆润耳垂,一双手早早穿过腋下到胸前,捧着一双丰满莹润的乳,低哑着的嗓音在耳边想起,充满渴求与欲&望,“宝贝小七长大了——都是朕的功劳。嗯?”
她身子一软,咬着唇隐忍,回过头瞪他一眼,“不成的…………等等…………等回去再说…………”一双眼眸似秋水临波,盈盈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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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雾气,浑然天成的媚态,勾得人要发疯。
李慕道:“等不了了。”一只手往下,徐徐探索,抚过小腹时被她一把抓住,怎么也不肯松,像是要发怒,摇头说:“不行,这肚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丑得惊天动地,你瞧见了,当心夜里噩梦连连。”
他说:“不怕,你什么样朕都喜欢。”
顾南风道:“我怕,原本怀孕就丑的很,现在又胖成这个样子,腰身都没有,只怕你看了要吐。再说男人最爱夸下海口,转眼就忘。”
李慕道:“懒得跟你废话。”于是一把将她捞起来,哗啦一声,水泼了满地,她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胸口,肌肤莹白似月光着色,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眼瞳中全然是他的影子。像是刚从海中捞出的人鱼,仓惶无助。
一只手勾着她的腰,一只手按住后脑,这下无处可逃,只能任他演一场激烈拥吻,光裸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起伏不定,那轮廓鲜明,教他五内俱焚,焦灼难安。
待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过,低头笑着看她面似桃花,气息难平,“顾小七你老实说,这些天梦里头想过朕没有?想过朕咬你的舌头,抚摸你全身,尔后云雨一番…………”说话间已经将她抱起,端着光溜溜的臀,抱孩子似的。
顾南风答:“想过——想过你生孩子我插入——”
李慕一愣,随即笑开,将她仍在床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从前某人不是高声疾呼自己是人妖么?朕瞅瞅,人妖顾下面那东西长出来没有。”明明看得一清二楚,却要装模作样搜寻一番,惹得她气喘吁吁,连连告饶,这厮笑得无赖,仍是好奇模样,手指仍在往里钻,歪着头纳闷,“缩哪去了?朕再找找。”
顾南风已然说不出话来,踹他一脚,却软绵绵毫无力道可言,倒像是扭扭捏捏调情、催促。
进去时她有些疼,哭着说不要,他便体谅她,轻轻哄着,“乖,朕轻轻的,轻轻的,一会就好。”
怎么可能一会就好。“可怜的人妖,朕再帮你找找。”于是更往深处去,撞得她尖叫,“呀,好想找着你那龟缩二十年的小鸡鸡。”简直要她的命。
待她不哭了,便握住她的腰身开始发力,可怜他饿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着机会吃一回肉,自然打了鸡血似的放纵,还要卑鄙无耻威逼利诱,“看你还嚣张,还敢不跟朕回去?这就弄死你。”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睁眼就见李慕光着身子打量她,也不知看了多久,一个劲傻笑。顾南风撑起上身欲起,“饿不饿?用过晚膳没有?”
李慕侧过身又将她扑倒,“朕吃你就够了。”
在他腰上拧一把,惹得他哇哇喊疼,怪她心狠手辣过河拆桥。
顾
64、肉 。。。
南风拢了拢头发,披一件睡袍,唤凌晗进来,那药已经热了三遍,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又看依旧侧躺在床上,撑着头发髻散乱的某人,警告说:“你要敢再换我的药,一定找你拼命。”
他眼含桃花,笑的风情万种,“朕最喜欢同你拼命,拼得大汗淋漓,拼出三四五六七八条人命。”
“你当我是超生游击队队长?我可没能耐生那么多。要生你自己生去。”
李慕道:“过两年,咱们再给子墨添个弟弟。”
顾南风道:“其实什么都是你做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慕笑着,赖在她身上不肯起,外间红霜高声喊:“启禀娘娘,太原王在外求见。”
顾南风无不惊讶,纳闷道:“李然怎么来了?”
“朕是偷跑出来的,没人知道。他大约是来会你!”又闹别扭。
将他的脸强行掰过来,“无非是说几句话罢了,不许闹小孩子脾气。”
李慕道:“你们说话,朕去屏风后头听,别说朕来了,倒要看看他要同朕的皇后说些什么,他敢说什么。”
顾南风皱眉,好气又好笑,“你无不无聊。”
李慕扬眉,理所当然,“朕是皇帝,皇帝不无聊谁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木有吃肉了,JJ不要又和谐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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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诈 。。。
李然眼中所见,乃刚刚圈圈叉叉完毕后媚态横生的顾南风。她这模样他前所未见,初见时吃惊不小,一时忘了行礼,默默伫立。
由于某人当男人当了十几年,见了老友依旧是一派哥们义气,毫无顾忌地人情迎接,“太阳打西边出来,升官发达后居然还记得来探望老友,果然有良心。”
李然依旧一副懒散模样,斜眼看她,轻蔑,“最没良心的人好像是你吧,我不来,你大概已经不记得李然是谁。”
“怎么会?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小叔子。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李慕在屏风后头一撇嘴,心里头咬牙,他是什么东西,顾小七你能不能不那么狗腿。
李然有些恍惚,低声应,“原来不过是小叔子。”
不然你还想是什么关系!——这话属于怨念丛生的李慕。
唯有顾南风笑的灿烂,拍拍他的肩,鼓励似的说:“当然还是好兄弟!”
李然瞟她一眼,轻飘飘丢出一句,“谁跟你是好兄弟。”将顾南风久别重逢的火花浇得透湿。
这些年娇纵惯了的顾南风腹中抱怨李然怎么变得这么难伺候,敢情千里迢迢跑到她跟前装大爷,遂不再言语,企图用傻笑敷衍过去。
李然环顾四周,闲闲开口,“各地藩王奉诏谕进京,听闻你在行宫修养,便顺道来会一会老朋友。”
顾南风招呼宫女上茶,亲手捧给他,他触到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却是稍纵即逝,他有几分恍惚,隐隐觉得这仍是在太原的平淡日子,只是她益发娇媚,像是熟透了的蜜桃,甜得能掐出水来,这失神之时,不慎就将感叹说出,闻言,她勉强笑了笑,大约是也觉得他这话不妥,“王爷太过抬举我,顾南风什么模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此番前来,乃是做一回信差。”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点着火漆的密信递给她,“贺兰老将军托我交给你。”
顾南风当即拆了,厚厚一沓纸却只有最上面一张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大字——“送信的忒坏”,教她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
李慕见她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突然间局促起来,问:“怎么了?我脸上写了字不成?”
顾南风摇摇头说没什么,顿了顿又问:“你看过信么?”
李然皱眉,“火漆完好,再而,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守信用的小人么?“不等她解释,即开口道:“南风——我有话要说。”
鲜少有人这么叫她,十分不适应,但见他神色凝重,只得洗耳恭听。
李然道:“说来可笑,我始终无法忘记你,读书时,练剑时,事事处处都是你的影子,即便是成了亲,面对露雅,想着的却是你。像是中了毒,恶疾缠身,不可救药,明明知道此行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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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着能够有机会见你一面,即便是丢了性命也甘之如饴。”
“纳尼!”(注:日语)顾南风听得一头雾水,听他不知所云唧唧呱呱长篇大论一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没有男配角表白时令人心酸心痛愧不能当的复杂心理活动。
简而言之,顾南风完全蒙了。
李然慢悠悠啜一口热茶,深情款款握住她的手,无限温柔地说:“兴许对你而言,初到山西那一夜不过是酒后失行,或是你将我当作皇兄,但于我而言,那是今生今世无法忘记的时刻,那时你虽有了身子,却瘦得可怜,腰肢不盈一握,嘤嘤在我怀中哭泣,我闻着你发间玫瑰香,一时迷惘,听你说恨他,我便知道你这么做不过是气不过,想要报复皇兄。但无奈是你,你要我做什么,我绝无半句怨言。犹记得你锁骨玲珑,一颗小痣像一滴泪落在胸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爱我,我知,我一直知,你的爱不过短暂一瞬,而我,这一生一世怕是都不能忘了。”
嘤嘤你妹啊!这下顾南风总算听出些眉目来,李然千里迢迢赶来为一刻诉衷情,最奇异是这旧情纯属虚构,绝不是作者写太久而造成情节断裂,他来者不善,难怪老头说他混蛋,老头简直是如来佛祖玉观音,耶稣基督玉皇大帝,神机妙算。
然而最可怕的是坐在屏风后头的李慕,此刻如地狱阎罗,双眼喷火,随时要吃人的模样。
李然不知李慕与他共处一室,他料想依着李慕的性格,顾南风身边必然都是他的人,她言行举止无一不上报给李慕,今日对话也不会例外。“我知道你过得不快活,皇兄贵为天子,又怎能钟情一人,往后还不知要收多少委屈。南风,我实在不舍,不忍心见你终日郁郁寡欢,即便你心中没有我,我也愿意与你相守一世。只要你点头,咱们这就离开,走得远远的,我也不要做王爷了,你与我去民间做一对平凡夫妻,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可好?”
“真有意思,王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究竟想要什么?”突然间有人说我爱你深情永不移,贱贱的某人居然还有心情得瑟,接下来自然惊诧,估摸着李然在削藩的大形势下,誓死要做钉子户,抱定主意不肯走,顺道决心与他们同归于尽,大家抱团一起死最热闹,真是犀利。顾南风此刻的感觉,犹如明知种下去的是一颗大蒜,三个月后却开出水仙花,纯洁的男男关系变为狗男女关系,虽说激情四射,但顾南风还是受不起啊——
李然笑得凄惶,呐呐道:“我料到你不会答应,南风,你总是这样,一次次伤我的心。我还有故事要说,却不知说出来是对是错。”
“你吃核桃吗?我最近很擅长敲核桃,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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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一个给你。”说着抓了锤子来哐啷哐啷敲得兴致高昂。
李然不理会,自顾自说:“你难道不想知道周沐为何变成今日这番模样?你知李慕对他做了什么?难道当真如此无情无义,半点留恋没有?”
顾南风道:“你咄咄逼人又是为何?捏造事实又是为何?我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或者是疯狗乱咬人,逮着谁是谁?”
剥得干干净净的核桃肉递到李然手里,他自嘲地笑,“算是头一回见你生这么大的气,是我的荣幸,这核桃总不会有毒吧?”
“试试就知道,没毒继续说,有毒当即就死了,交代遗言。”
李然自然要说下去,他目的在此,怎能无功而返,屏风之后李慕却陡然间恐惧起来,他唯恐她恨他。
“简而言之,你人事不省之时,皇兄告知周沐你已被他杀死,瞧你们情深似海,索性成全了你们。找一句女尸替你同他关在漆黑不见光的墓穴里,三个月后打开坟墓,里头只剩下疯疯癫癫的周沐与一具枯骨,那女人可怜,死后还要被人啃得干干净净,尸骨无存。如何?皇兄为了得到你,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
“碰——”顾南风抓起手边的茶壶就朝李然砸过去,他不躲不闪,茶壶恰好砸中他额角,片刻血流如注,染红了小半边脸,他却仍是笑,仿佛十分享受,像是吸血的妖媚,痴笑人间,“急什么?话还没有说完。”
眼看她几近崩溃,他却可以一杯茶,一抹笑,眼睁睁目睹她分崩离析,这快感令人沉醉,“你放心,周沐现下在我府上,年尾提了副都统,娶的是城中名门闺秀,又纳了良辰姑娘做妾,听说是老相识,有旧情,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你听了,心中大约也好过些。不过我心怀疑惑,从前你那样执拗的一个人,怎会忍得住妹妹与丈夫偷情?或是想要效法大小周后?顾芳芳现下在牢里吃好住好,行刺天子那样大的罪名怎能就这样拖延着,按律当斩立决,或是有人念着春风一度,舍不得下手?南风,如此看来,你比大周后更大度些,还能活得如此潇洒甜蜜,令人艳羡。”
她深吸一口气,企图将上翻的血气压下,闭着眼,不愿看他,“说完了?在这用膳吗?我去叫厨房准备,加几个你爱吃的菜。”
李然用袖子擦一擦血,缓缓起身,欺近些许,“谢娘娘好意,我便不在此多留了,以免落人话柄,娘娘百口莫辩。”再而压低了声音,只让她听见,“下回再见,兴许就是贩夫走卒,阶下之囚,但周大哥豪言壮语,要为我先锋,如此盛情着实难却,娘娘保重。”
顾南风抬眼,直直看他,勾唇,嘲讽道:“王爷保重,只怕是一别难相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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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转身欲走,恰时李慕从屏风后大步走出,厉声道:“侍卫长何在?将此等逆贼速速拿下!”
被按倒在地,李然却并不惊讶,抬头看着满脸阴郁的李慕,满意至极,“臣弟不知陛下在此,有失礼仪,望皇上恕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敢问陛下,要以何种罪名拿下臣弟?”
李慕一时也编排不出恰当罪名,恼怒,大手一挥,“押下去!”
那门吱呀一声响,一切又回复宁静,顾南风坐在圆凳上,手里捏着李然掉落的核桃仁,怔怔出神,而李慕背光而立,目光死火,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个窟窿。
互相的不信任,只为旁人一句话,矛盾滋生,爱情原来都由谎言堆砌。
无人说话,屋子里一片死寂。
到后来一丝光亮也无,谁也不敢进来点灯,黑暗里,顾南风说:“你走吧。”
听闻叹息,继而是脚步声,门打开,他站在月光里,停一停便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仿佛真有2012,末日将近
决定不再减肥,想吃啥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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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醒,湖堤新绿,晓岸萌芽,恰时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
李慕迫于朝臣压力,最终还是将李然放归封地,任他继续搞阴谋。
懒猫窝冬似的在行宫躲过一整个冬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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