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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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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大,开间当中的小院,摆着秋千,种着樱花树,楼梯角搁满一排的盆栽。而眼睛的天地小厨房,则应是另搭出来的违章建筑,自己搭的灶皮间(沪语:指厨房),这在当时,并不少见。
房间之说:长三堂子的房间在当时是妓女与嫖客的交流场所,妓女待客,和现今小姐做台一样,是有名称的,叫做“做房间”。文中汪先生领了一帮人来潘楚怜处,打牌吃酒,就是“做房间”,做一趟房间,里面的饭食,水果,牌九,娘姨小费,还有先生的陪同,都是客人出钱,归于妓院,妓女可以得以分成,所以当时潘楚怜很不乐意让其他房间的先生掺合进来。另外,房间还有许多很有意思的说法讲究。在文中,潘楚怜在敷香院时来了汪先生和洪帮小头目两拨客人,说到过“并房间”,“并房间”的意思,就是指妓女的前一拨客人未走,又来了后一拨客人,若前者不介意,两桌可以合并与妓女一道吃酒攀谈,当然,文中帮会头目手中所指的“并房间”是另一层意思。这一个例子,还可以引申出“调房间,”“调房间”是指客人来了,若想见的妓女正有事不能脱身,若客人同意,老鸨会于他引荐另一个妓女陪同;还有“腾房间”,是指客人要见的妓女支走前一位客人,腾出房间来,接待下一拨,潘楚怜让白娘姨送走汪先生,引洪帮头目上楼,就是“腾房间”。还有“打房间”,“打房间”是指客人对妓女不满,在妓女房间吵闹,文中柯小开砸了金盏菊的镜子,就属于“打房间”,而汪先生的老婆砸破潘楚怜的头要戒子,也算是“打房间”。这里引申一点,关于客人的馈赠。妓女时常会拿到一点客人的馈赠,比如柯小开给金盏菊的金手镯,比如汪先生给潘楚怜的祖母绿戒子,但是,这些馈赠对妓女而言是没有保障的,一旦客人与之翻脸,是可以逼其拿出馈赠,若拿不出,便可以告她私吞,文中的汪太太逼要戒子,在当时,是有理可依的。转回房间之说,文中提到潘楚怜与小马有“开小房间”,当时妓女的“开小房间”只说,并不是只是指开旅馆,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即是指一个客人与妓女甚熟,在外面包下固定的场所,如旅馆里一个固定的房间,重新布置,作为稳定场所,定期与妓女欢好,若两人关系再上一层,就要上升至“调头”,关于“调头”,等下再说。总之,当时妓女的衣食来源,喜怒哀乐,都和这个“包”来的房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柳月来做了老鸨之后,才会很重视新年妓寮的“扫房间”活动,“扫房间”指在过年过节,专门备了红包请乐师上门演奏,冲走一年的霉气,带来来年的好运气。是真的有用还是心里安慰,就只是当事人知晓了。
聚春堂妓女房间的布置与中西合璧:
以上所提,可见房间这个工作场所对妓女的而言是十分重要的,而作为附庸风雅的高等妓院,对房间的布置也是实打实的门面功夫做足。在当时,妓女可以委托妓院装修房间,但大多数,还是自己装修,裱上新的墙纸,摆上琉璃羊角灯,装好半隐若现的镶玉石屏风。至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妓院房间的装修风格和妓女的本身也因当时中西文化的相互碰触,多了很多中西合璧相容相互的东西。譬如文中邢安娜的房间,贴的是西式的暗花墙纸,留声机里放着歌星的流行歌曲,躺着的却是中式的藤制贵妃塌;而金盏菊穿着中国的丝绸,挎着大份量中式的金手镯,房间里却摆着西式的大面穿衣镜,抽西式卷烟,内衣穿的是流行的吊带短衫;潘楚怜一色的旗袍,永远的手执纨扇,小巧的鼻梁上,也会架一副西式圆框眼镜。再说到大里,聚堂院石库门的房子,也是西式巴洛克式的风格,中国四合院的布局,门口再挂一盏摇曳着的大红灯笼,就和当时的洋泾浜英语一样,虽说不中不西,看着听来倒也相得益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海派文化”了。
聚春堂里的人物网:聚春堂作为长三堂子,最首要的,就是老鸨(即姆妈),老鸨的“鸨”的字面解释,是指一种放肆的,无法无天的捕猎鸟。非常妥帖的解释啊。老鸨在当时有两类人担任,一类是退下来的妓女,比如文中的十三玲珑,沈容倩。还有一类,就是娘姨。
娘姨原本指的是先生身边已婚的仆人,但在长三堂子的后期,很多娘姨自客人处克扣妓女的血汗钱,从中谋利,有的自立门户,自买讨人,自租门面,做了老鸨,文中开暗娼门的白娘姨,就是这样的货色。
阿姐,阿姐也叫巧囡,就是文中阿青,冬冬,凯丽这样的角色,指的是妓女身边未婚的仆女。
相帮,妓院的男帮工,整齐阿叔,阿三头,敷香院的财根都是相帮,相帮的名声不好,因为许多相帮的老婆也为娼妓,男人相帮靠吃软饭,也因清末的相帮都包绿色头巾,所以也叫龟公,在19世纪初,妓女出局,都是相帮扛在肩头步行,也算是当时上海滩的一道怪异风景。
先生:先生就是妓女,是妓院里最重要的角色了,有的先生如上文所提,是自行与老鸨签订合同,属于合作关系。聚春堂金盏菊,裘纨素,潘楚怜,邢安娜,还有后来的温琦都是这样的角色。还有一类妓女,就是讨人。讨人与签了合同的妓女不同,是属于卖身于老鸨的,有一些是老鸨亲生,另外很多,都是从小被老鸨买来从头教养起的,自长成后,就出局做先生,所赚钱财,尽得老鸨所有,就连她自己的生老病死,也是老鸨说了算,基本是可怜没自由的,属于白白卖命生命悲惨的一群,聚春堂里的小十三翡翠,敷香院里死去的付水晶,秋兰,柳月来都是讨人。文里的眼睛也是,但她因年纪小,又实在属于扶不起的阿斗,只做着粗使的阿姐工作。
保护者:妓院还有一群处于外圈的生意保护者,说难听点,就是收保护费的。妓院打开门做生意,难免会遇上不顺心的事和不讲理的人,这时候,这些保护者就会出来为妓院出头,但如果妓院不愿意出这笔保护费,让妓院倒霉的,就是这些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们的人了。这些保护者们一般都有自己的组织和背景,与妓院处于微妙的互为利益的关系。很多保护者都和妓院中掌势的老鸨娘姨有着肉体上的关系,但若利益当前,保护者同样是丝毫不讲情面,文中的乔善,就属于这类人,所以当沈容倩欠其银钱之时,他提出秋兰抵债,沈容倩是根本无办法拒绝的。
文中提及的一些妓寮俚语:
“提轿”:文中裘纨素和眼睛出局子回聚春堂,遇见敷香院的“提轿娘子”付水晶,这里的“提轿”并不是指的上轿子,而是指因为某种原因,例如疾病,年老等给妓院赶出来,付水晶就是因为肺痨。而敷香院的另一位先生肖凰,因为烟瘾成毒被沈容倩遗弃在医院自生自灭,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提轿”。“提轿”对妓女而言是很丢脸的事,若有人骂妓女提轿,就和骂寡妇□一样,是让妓女不可容忍的一件事。
“调头”:现在来说“调头”,文中提过十三玲珑想到邢安娜聘期将到,可能会做“调头”,当时十三玲珑是开心的。“调头”讲的简单点,就是一个妓女被一个熟客给包下来,不再接别的客人,就是“开小房间”的上一个层次,客人给妓女做了“调头”,可能会另给妓女僻一个居所,也有可能,干脆就迎了做小。这在妓院来讲,是和妓女出嫁一样隆重的事情,而十三玲珑想至此的开心,主要的原因就是,若邢安娜做“调头”,聚春院就可以在其中大赚一笔。高等妓院的妓女做“调头”,大多场面都会很大,因为场面越大,就显得客人面子越大,为妓女做“调头”的客人一般都要在妓院里摆酒,场面和结婚一样,为此,客人要付给妓院酒水钱,妓女“调头”时的服装费,首饰费,头面费,给帮忙招呼来客的阿姐娘姨相帮的打赏,讲究一点的,还会让妓院获得一笔类似妓女彩礼的礼金。所以,当时凡有点名气的妓女“调头”,皆是奢华热闹,甚至会有小报记者到场拍摄,登在第二日花边小报的头版头条上,和现在的明星绯闻一样抢手。
“聘新”:“聘新”并不是俚语,这里单开一节,只是与“调头”做个比较。“聘新”指的是妓院聘请新的妓女入院。若此妓女名气在外,则聘来入院的场面则不会输于名妓做“调头”,做个比较,名妓做调头好比妓院嫁女,而聘进红人就是妓院娶新妇了。届时,妓院会为其大费铺张,打响名气,广而告之此名妓已在我处,老客新客来者不拒。文中的温琦进聚春院的一套礼仪就是“聘新”。在文中,温琦是邢安娜即将离开时,十三玲珑费心得来的新摇钱树,所以迎接的场面极其隆重,当然,如此花界盛事,又惹得小报记者前来,也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十三玲珑为了广告效应花钱请来的。温琦作为新进,也是排场十足,但“聘进”的一套规矩还是严守,譬如“持香闭口”进场。“持香闭口”指的是按当时的规矩,新先生入院和迎财神一样,先生须在炮竹声响,跨过火盆,手执燃烟入门,直至放下香头,喝过香茗,才能开口说话,否则则被视为漏了财气。所以在文中,温琦进门之时,皆是阿姐冬冬代之说话,直至礼毕,就是怕漏了那口财气。由此可见,“聘新”进门虽如新妇,但此新妇非彼新妇,妓院迎进新人,并不是接纳,而是与其建立一种新的互利关系,做彼此的发财人而已。
“出局子”:文中的几位先生轮番的“出局子”,指的就是长三堂的妓女“出堂差”,这是她们最基本的工作之一,是指客人写了拜帖,请指明的先生在酒楼茶肆或者指定的地方去陪客饮酒,唱曲之类。出堂差的次数多少,可以看的出妓女的当红程度。在当时,一般长三堂的妓女都是晚起,起来后聚了搓麻将,修指甲,织毛线,闲聊打发时光,到傍晚,或有客上门,来客的妓女“做房间”,而接到帖子的妓女就打扮妥当出门应客,一般不过夜,至晚归来。19世纪初,“出堂差”的差事皆是由相帮扛在肩头去往目的地,后面跟一个阿姐或者娘姨。至三,四十年代,交通工具发达,龟公扛妓这样的情形逐渐被黄包车甚至小汽车所代替。
3,八大先生和最时髦
在当年的上海,高等妓院的妓女们绝大多数是接受过教育,认识一些字的女人,平时也读书看报,因为职业的关系,妓女们比一般的大众妇女更容易接受新生事物,所以,在服装,妆面,发型上都走在当时的最前端,可谓是,上海滩最特别的时髦前锋。
在文中,八大争奇斗艳的先生为夺得客人各有各的时髦手段。举例说明:
譬如潘楚怜,在上海滩,曾经有一度妓女们都流行模仿教书女先生,戴小圆眼睛,穿棉旗袍,浅妆薄唇,温和有礼,不露一点妖娆风情,正是所谓的“□装纯情”。潘楚怜进得处处奢华的敷香院,左右斟酌后就是以这付面貌示人。肖凰,肖凰在文中只是炮灰极的人物,但她迷恋福寿膏在当时的上海高等妓寮并不少见,肖凰吸烟片,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空虚的生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瘦”。“瘦”是从古至今女人们经久不衰的话题,除却杨贵妃朝代和五,六十年代流行过的劳动美,“瘦”这个字一直就是时尚美女的代言词,但在当年,妓女求瘦却是为保生存,所以变态之法尽用,在文中柳月来的回忆里,也有为了身材苗条,沈容倩对她和付水晶的一味强行“饿饭”的措施。 小十三翡翠,小十三翡翠是小先生,即是清倌人,她的清纯和处女的名号就是获得客人青睐的武器。她的花名小十三翡翠,是沿袭十三玲珑,也意在突出她小年纪出道的处子身份,在当时的妓寮中,清倌人处在一种较为微妙的地位,就像明明是出墙的红杏,却是半含的花苞,浪荡却又琵琶半遮,所以在当时,清倌人出局子的费用,比之相等位置的妓女要略高,但是青春总有终结,在出道一段时间,清倌人的身份为老鸨赚足银钱以后,妓院就会出面为其叫价开处,再大捞一笔。温琦,在当时的上海滩,还有一类外国堂子,里面皆是洋妓,白俄妇女为多,这些人虽为外籍,但妓院并不因为她们是外宾就给予优待,有甚还不如中国妓女。这些人的后代,生下便身份卑贱,大多也与母亲从事相同的职业,文中温琦的容貌便是隐射了她这样的身份。但这样混种的妓女,却也有自己吸引人的地方,除了特别的容貌,她们从母亲处习得的西洋化的礼节,做派,小本领,比如温琦擅长的魔术,皆无一不吸引着中国嫖客猎奇的眼神。邢安娜,邢安娜是聚春院的佼佼者,她的触角已经伸至社会的上层,可与书寓媲美,这时候肉体的关系已不重要,她无论从衣着打扮,说话行事,都已像一个良家,却又八方玲珑,她代替着正统大妇的工作,维系着各个立场人物之间的交际,最后,靠了码头安身立命。金盏菊,金盏菊长衫裹身却留客过夜,完全以皮肉亲搏,违了一贯长三风月的宗本,是长三堂子衰败的体现,三,四十年代,长三堂从沽名钓誉的孤高状态一冲而下,肉体买卖一如幺二,当时大批嫖客执银钱进入长三,只为一睹往昔隐在花帘之后的如今脱光衣裳的妓院贞女,这样的举措,曾一度被不降身价的幺二小姐所不齿。柳月来,柳月来的长旗袍是当时的怀旧流行,柳月来的百乐门之行却是当时妓院的时髦代表,当时众多西式游乐涌入上海滩,好奇心强的嫖客们领着非良家的妓女们首先纷纷尝试,比如交谊舞,比如桌球,比如穿着泳衣到游泳池游泳,比如骑马和拍照片,这些被锁在深闺的良家妇女无法接触和看到的新鲜玩意,妓女们却乐此不疲的享受着,用付出她们肉体的代价。何美皎,何美皎这个人物,谈不上好坏,却是当时妓女经济头脑复苏的人物体现,三,四十年代,女性自主的意识逐渐增强,很多高等妓女不甘愿一生操皮肉生涯,开始学炒股票,买卖黄金,投资做小生意以便翻身,虽然何美皎的经历比较倒霉,不过她想改变自己命运的勇气仍是可嘉。
至此,全文搁笔。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公告:网络版《上海娘事》重庆版结局至此结束:),第三大段落《各花》为上海版结局大约十万字,因为实体版情节有一部分改动,于实体书出版之后解锁全部修改后贴出:),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关照,瓜瓜在此鞠躬拜谢!!!!
关于下部实体版部分的解释
亲爱的各位,其实,娘事下部的网络版其实早已结束了,因实体版文有改动,按照合同剩余的实体版结局要一年左右才能完全开放,但我是于心不忍的,觉得对不住大家,所以才隔一段时间偷溜的放一点出来,请大家原谅我的苦衷吧,我无法违背合同,这是一件两难的事,也只有这样的小方法了,抱歉了大家,鞠躬,深深 。
关于《旧年华》与《咕咕》:首先《咕咕》绝不是坑,本来我想用《咕咕》参加那个网络大赛,我是比赛控 。后来思虑再三,换了《旧年华》的题材,《旧年华》是我在装修的日子里挑灯赶出来的,存稿较多,而且会在1月23日比赛截稿前完结,我想这样大家看起来比较方便,不会是坑也不会断链,我就先发这个了,希望大家谅解。
再次,深深鞠躬 。
大番外 六小姐(二)
那个初夏,白家的那场大火,基本把数十年的白家前宅附注一旦,那些玲珑的楼阁亭榭,亭榭里巧笑嫣然着的太太小姐们,在那一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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