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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梧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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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没什么,快走快走了,雅君还等着我们呢。”我就是不松手
“你快说啊?你不说我不走。”玉溪一边被我硬拉着,一边向后使劲。
“快走了……”
……
管家在旁边憋着笑,一直把互相拉扯的我们带到前堂。
雅君看我俩这样进来,不禁笑出了声。“两位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平时总是怨这清风山庄太冷清,今天可是热闹了。”
“她就是不说!”玉溪怒气冲冲的坐到一张镂空雕花檀木椅上。
我暗暗观察,这是一个大的堂子,我们所在的是前堂,前后两堂被一个花梨木雕万福万寿屏风隔开。堂正中的香几上,燃着熏香,怪不得一进这门的时候就觉得有淡淡的香味飘来。
“哦?林风什么事啊?”雅君笑着看向我。
“真的没什么,不信你让玉溪说,你让她说说看,是怎么了?”我坐到旁边,贪婪的嗅了一口空气,心旷神怡。
雅君又把头掉向玉溪。
“是……也没什么了。雅君,我们来可不是说这个的,呵呵。”玉溪说完自己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这里,好香。”
我瞟了玉溪一眼,正对上她的眼睛,被瞪一眼,我心中倒乐开了花。看来玉溪和项颜关系确实不一般,以后还得找个机会撮合一下,我是非常乐意当这个月老的。
“恩,今天你们过来,我特地叫人燃了西域产的七安香。林风,你笑什么?今天过来,不会只是让我看你们两个拌嘴的吧。来,说说,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吗?”看我傻笑,雅君说道。
我抬头看向雅君“可没有什么好消息,我们要离开京都了,这个在您大庄主看来,算是好消息吗?”
“哈哈,可别大庄主大庄主的叫我,我可消受不起。”雅君抚下头上的碧玉七宝钗,粲然一笑,眉间的梅花印在阳光下分外显眼,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你们要去哪玩?带不带上我啊?我也不想再呆在这京都了。”
我仿佛看见玉溪脸上垂下三道黑线。“我们去打仗,去出生入死,雅君,你觉得这样玩,怎么样?”玉溪挑眉看向雅君。
雅君干咳两声,屏退了下人,屋里只留下我们三个人。
“怎么了,为什么去打仗?发生什么事了?”雅君放低声音道。其实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这样谨慎让我有点想笑。
“青国和弦国的战事就要开始了。我们呢,是陛下钦点的人。很厉害吧。”我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雅君,你知道青国的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国师?怎么会对他感兴趣?”雅君不解。
玉溪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在屋子中间踱步“因为,让我们去的,其实是国师。”
“青国国师:苏逸尘。是朝廷中唯一为官的男子。朝野中,不少他和女帝的传闻,但是有几分真实性,没有人知道。不过,现在女帝确实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在做什么大的决定之前,都会问他的意思。谁叫他是青国做好的预言师呢。”雅君解释道。
“原来是预言师。”我扶一扶头上的银钗,今天出门前特意打扮了一下,把头发梳了一个反绾髻,插上了这支银钗。虽然是支银钗,但上边镶了几颗红宝石,简易中透着华贵,我喜欢这样的风格。
雅君“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时候走?”
玉溪“九月二十一,所以我们两个要最后来你这里蹭回酒。”
我也站起来,“雅君,这回你可不能自己撂倒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有些事是凭我们左右不了的。我们可能要去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来找你喝酒了。我也会帮你想想怎么能削弱这件事影响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今天,喝酒归喝酒,你要清醒着,直到我们离开。”说着过去搂搂雅君的肩膀。
“走,我早叫他们都准备好了。”雅君说着一左一右拽着我俩出了堂屋。
人生得一两知己,足以。脑袋中突然浮现信的那句:想看陪我到最后谁是朋友,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个!

 第十九章 北上军营

我没有选择和上官云笛一起去。而是简单收拾了一下,雇了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向军营赶。一路都是在青国境内,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的我,在人们看来只是一介草民,和护国将军同行,未免有点太张扬了。
我听说君子有三种状态,开朗而有愉悦气息的人,是有喜贺的事了;淡然而又静默的,是有悲哀的事了,有怒容而气盛的人,一定是有战事了。现在战事起了,皇位上的项翎肯定是有怒容并且气盛吧。但是和她接触的不多,所以我不知道她是否属于君子的范畴。但愿如此吧,也不枉我林风走这一回。
为了避免路上无聊,我们三个又玩起了在百花楼和阿离一起玩过的“扣蒙”,这回,赢得最多的是凝,我一边嘟囔,一边发牌“某个人怎么能这样,说谎话,从来不脸红。”“唉,唉,快点发,有点牌品行不行?”凝招呼道。“牌品?哼,跟我学。我牌品很好的,输了就是输了,回去会给你们做糖醋鱼的。”又一轮开始了,我边观察两个人的表情边说。凝说,如果他赢了我,我就要回去给他做糖醋鱼。眼光太狭窄了,我的拿手菜多着呢,既然这么想吃,回去多做几个都成。“糖醋鱼?林风,你的厨艺不赖?”玉溪把我的牌一掀“哈哈,你看,又被我揭穿了,赶紧赶紧的,全都拿你那去。”我不情愿的把那一厚摞牌都收回来,“你不信问你那个完美的主人啊。”说着向凝努努嘴。
“完美?”凝转头看向玉溪。
玉溪低下头,不说话,却拿眼睛一个劲儿朝我使眼神。
我装作看不见,继续上牌“四,这回可是真的啊,你们谁要是掀了谁可就倒霉了。你那天不是说,你的主人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吗?就是咱俩那天在小湖边闲聊的时候……”
这时,凝伸手把牌掀过来,是个二“拿回去吧,好好玩,哪那么多话?女人们就是麻烦。”
我和玉溪相视无言。
整个旅途就在我们欢快的扑克中结束了,天要黑的时候,军营已经到了。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此颜色。
从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前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衰,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筋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风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整个军营已经开始操练了,喊声战天,气势不弱。我不禁黯然,真的,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这些,都是保卫国家的好女儿郎。
“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凝和我一样凝望着这浩大的练兵营。
玉溪在后边付了马车的钱也过来了,过来看看我俩都站着没动,抓过一个士兵问道:“这位姐姐,请问一下,去主帅营怎么走?”
士兵指指身后,“从这边,然后左拐在第一个营帐就是了。”
玉溪谢过士兵,拉着我俩向士兵所指的方向走去“你们两个吓着了?”
凝先我一步挣脱玉溪的手:“吓着什么,风儿,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吗?”
我也从玉溪的魔爪中解脱出来,向下捋了捋袖子,出门新换的衣服,这一拽还不弄皱了。“没有啊,我从来没上过战场?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玉溪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两只手,叹口气。
凝站定深呼一口气道:“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很熟悉。”
“那就不要想了,快走吧,天就黑了,一会儿起风了风沙大。”我看看凝,一身黑衣,立在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朦胧夜色里,安静的像个王子。
“对啊,对啊,没想到这儿比京都冷那么多,秋天刚到啊,幸好我们连冬天穿的衣服都备上了。”玉溪边说边搓搓手。“唉,应该就是这吧。”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一帐子前,比旁的几个要大不少,帐子是深亚麻色,有种厚重的踏实感。帐前两个士兵各持一矛指向我们“来者何人?”
“在下林风,麻烦你通报一声。”我一脸谄媚的笑。
凝用手肘捅捅我“干嘛那么笑?”
“电影里边都是这么演的,我也想过过瘾。”我随口答一句。
“电影?”估计某个人的眉毛又全都拧到一起了。
一个士兵进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出来。
撩开帐子,居然是项颜。“玉溪,你也来了?”项颜直接忽视我和凝,直直的看向玉溪。以前在如风园,每次项颜去,玉溪总是借口走开,今天倒是撞上了。
玉溪面上无一丝表情,“是,十殿下。”
那边我还没来得及看项颜的表情,上官云笛已经给我披上了一件斗篷,“外面冷,快到帐子里来”。
我们走到一半,上官云笛看看还僵在原地的项颜和玉溪“快进来啊,你们两个要是想冻死在外边就站那。”
项颜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云笛,你们先进去,我还有话要跟玉溪说。”
我们就进了帐子,留两个人在那。
我把斗篷拿下来跨在臂上,真是块好布,黑色的缎面,深红色条纹,摸上去滑滑的,软软的。
“那个,给你了,臭女人。”上官云笛看我摸着斗篷不说话。
我赶紧地过去,“不用,不用,我只是觉得很舒服,给你。”
上官云笛“喜欢就给你了,本来也是给你准备的。”
我伸在半空的手就那么举着,上官云笛不动,我又不好收回。凝走过来,拿起我手上的斗篷“上官公子,在下替师妹收下了。”我感激的看了凝一眼,松了口气。
上官云笛,看向凝“你是臭女人的师兄?”
凝“在下是风儿的师兄。”
上官云笛“你,你居然叫她风儿?”
凝“在下从来都是这么叫的,上官公子,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从我的角度看见上官云笛的胸脯起伏的厉害,却憋着没有说话。这时候项颜和玉溪进来了。帐子里点的是油灯,虽然盏数不少,但是光线还是很暗,不过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玉溪走到凝的旁边,向凝微微一笑,凝点了点头,“外边冷吧?”
“恩,还可以,我以前也来过兵营,所以还算习惯。”玉溪用手搓着脸。
如果眼神是刀子的话,我觉得凝已经被杀死一千一万次了。看着项颜和上官云笛,我无奈的摇摇头。
“臭女人,我娘本来也想迎你的,但是训练场那边还没结束,所以还没回来。你不会介意吧?”上官云笛终于收回在凝身上的眼神,看向我。
“没关系,将军公务繁忙,不用特意迎接我的。将军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拍拍凝和玉溪的肩膀,让他俩坐下。“现在,说下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云笛,我们三个住哪?”
“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现在只剩下两个营帐了。”云笛说着指指项颜“因为他来了。”
“可是我不想和玉溪一起,她话太多,我睡不好。”我指指玉溪,看向上官云笛。
项颜上前一步“不行,那难道他们两个一个营帐?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我没关系。”玉溪看向项颜。
“你怎么能和一男人……”项颜脸涨得通红。
这时一边没说话的凝开口了:“我和风儿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上官云笛开口了“这样,臭女人的师兄和颜一起。”说着看向项颜。
项颜涨红的脸还没退下去“我,我……”
“颜”上官云笛抓住了项颜的手腕“你难道想让他跟臭女人一起或者”上官云笛加重口气“玉溪大夫?”
项颜深呼吸两下“好,你和我一起,你会儿我带你过去”指指凝道。
我看向玉溪,玉溪和我一起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事情的分配就这么告于段落,我和玉溪一人一个单独的营帐,凝和那个皇子挤一起。项颜啊项颜,以前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吧,谁叫你非要来呢,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十章 妩媚蔚然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的帐子里居然来了个男人。一身铠甲却掩不住那张脸的妩媚。眼睛细长眼角微微上翘,面色粉红,双目黑亮神采奕奕,尤其是眉间一颗美人痣,衬得整张脸更显得明艳动人。
我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披上外衣,幸好古代人睡觉穿的比较多,要不现在这个场景一定十分尴尬。“你是什么人?”我边系扣子边说道。
“我叫樊蔚然。”男子说着把头上的钢盔取下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不是问你叫什么,我是问你是什么人。”我面上一凛,手上聚起内息。奇怪袖子里什么在动?我伸手进去,把师父给我的掌门印信掏出来,那块白玉在手上还在不安的跳动,不一会儿居然发出了荧荧的光芒。刚才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名门左护法孤心,参见掌门。”我愣在原地,原来真有这样的事,这块玉居然会发光。先前玉溪和至寒认主只听凝说印信会有反应,没想到会是像这样发光,光柱就那样浮在脸上,让人精神都跟着一震。
我定了定神,伸出一手去扶起他,光芒渐变渐小,逐渐褪了下去。
刚把心思从掌门印信上收回来,发觉有些异样。什么东西?手上痒痒的,我把视线从掌门印上移开,看见我的手还搭在樊蔚然的胳膊上,他的一缕头发掉在我的手上,脑袋中浮现四个字:发丝如瀑。我赶紧把手拿开,清了清嗓子“孤心?左护法?樊蔚然?我以后到底叫你什么?”
“掌门喜欢叫什么都可以。”说着向我展开一个随意的笑。
不能看不能看,再看几乎就要被他迷惑了,赶紧转过头。
樊蔚然“哈哈,掌门,我们第一次见面,开个小小玩笑。我可不想别的人那么死板,你以后会发现,和我在一起,会很有趣。”
“那就叫蔚然吧。”我晃晃脑袋“居然第一次见面就对我用幻术,还真不愧是我的人,有胆识,我喜欢。”
“哈哈,喜欢就好。看来我的掌门不是个让我失望的家伙。”说着拿起钢盔往头上戴去。
“你去干什么?我什么还都没弄清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话还没出完,樊蔚然已经走了出去。
“别的时候再说,集训要开始了,不能耽搁。”声音从帐外传来。
我晃晃脑袋,走出帐子,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有点不太清醒,况且樊蔚然那臭小子还对我施幻术,要不是看你好看,我非得痛扁你一顿,想着,在空中摇了摇拳头。
“臭女人,你在那干什么?”循着声音看去,是上官云笛,现在站在离我帐子不远的地方立定了看着我。
我吐吐舌头,“没什么,你来干什么?”
上官云笛黑着一张脸“来找你吃早饭,你的朋友们早都起来了,只有你这么晚。”
“哦,和你一起?”我问。
“难道和普通士兵一起?我知道你口味挑剔的不得了。”上官云笛补充一句“我娘不和咱们一起吃,放心。”
我笑笑,确实,我是在顾虑这个,一个不知名连个小兵都不算的人和大将军一起吃饭会引来争议的,可是还有个十皇子……
“哎呀,没人知道颜的身份,他一个皇子出现在军营会引起不小的骚动的。”说着竟过来拽我“臭女人,你到底走不走啊?饭菜都凉了。”
就这样,我被上官云笛连拖带拽到了主帅营,凝、玉溪、项颜三个人正呆在饭桌前,谁的筷子都没有动过一下。
我挠挠头,不是都为了等我吧。
项颜证实了我的想法“他说你不来谁都不能吃。”指指云笛,“谁叫在军营里他最大呢!”
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大家快吃快吃,菜要凉了。”
这顿饭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了,上官云笛不断地往我碗里夹菜,项颜一直夹给玉溪,而玉溪和我都默默地扒着饭,不时给凝夹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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