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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药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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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了青梅酒后,她抱着两坛酒往院子里面回去,一路上一直在想大哥是什么时候埋的盒子,埋在那里是什么用意,那里面的空白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一想的,又忽然想到了豆芽菜,昨天她进空间去见它的时候,它好委屈的哭了呢。苏晓哄了好久,它才好些了,不过她的毒解了之后,豆芽菜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再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枯黄了,这一段全靠上好的汤药吊着,才没让身子彻底垮掉,豆芽菜也吸收了那些汤药,它告诉苏晓说,只要有药引,它就能做出配那些汤药的药材。那些大多都是些名贵的药材,苏晓高兴坏了,以后可以开个药店,不愁养不活自己了。

至于夏仁,苏晓觉得还是要嫁给他的,为了豆芽菜的未来发展,毕竟他是那个什么第二宿主。昨天去见豆芽菜,它还又提了一次这个事,说也许过不了多久,就需要第二宿体的元神来进化了。

呃,夏仁眼睛不方便,以后结了婚,苏晓开个药店,赚钱养家,挺好。其实打心底来说,苏晓不想结婚的,她不喜欢夏仁,夏仁也不喜欢她,不过为了豆芽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想着想着,忽然从墙上跳下来一只黑猫,跳到了苏晓头上来,又窜到地上去了。苏晓吓得松了手,抱在怀里的那坛青梅酒,“啪”一声碎在地上,酒水泼得到处都是,醉香四溢。那只猫咪站在一米开外,颇有幸灾乐祸的架势,慵懒的眯着两只金色猫眼,不痒不痛的看着苏晓。这眼神太像祝维摩了,那种惹了她还要隔岸观火,事不关己的态度,简直就是他的翻版有木有!苏晓冲那猫歪嘴,斜着眼睛盯着它看。那猫叫了一声,一下子蹿进墙角,不见了。

苏晓望着地上酒水、滚了一地的梅子和碎了的瓷片,无奈叹气。看来又得去酒窖里偷一坛好酒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院子里,往莲心的房间望了一眼,没有动静。估计莲心还睡着,小四小五不在,苏晓找了吟秋和鸣夏过来照顾莲心,这两个是苏晓从市集上买回来的,做事一直很认真,苏晓很放心她们。

回到房间,把酒坛子藏到床底下,苏晓就去了莲心的房间,吟秋在门口守着,见了苏晓,就上来回话说,“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刚传话回来说,今晚要宴请吏部和礼部的几位大人,鸣夏被叫去搭手了。莲心姑娘还睡着,已经吃过药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别累坏了。”苏晓握住吟秋的手,朝手上呵着热气,“看你冻得,这么不进去,守在这外面干嘛。”

吟秋摇头,笑着说,“莲心姑娘睡得轻,怕吵了她。我不要紧,倒是小姐你的手,怎么也这么凉。”

“好像是挺冷的,你快回去暖暖,加件衣服吧。”

吟秋踌躇了一会儿,“不要紧,往日我病了,都是小姐和莲心姑娘照顾,如今姑娘病了,我也要守着的。”

苏晓知道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不好再勉强她,就让她留了下来,要她进屋去,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临走苏晓又转回去,问吟秋,“祝大伯来吗?”

“这倒没说,但是府里很少宴请,每次祝将军都要来的,祝家几位公子也会到。”

苏晓“哦”了一声,又跟吟秋闲聊了两句,就回了房间去。

偷酒的事,应该是没希望了。这一办酒席,酒窖里就来来往往的人,到明天一早又会有人去酒窖里去登记用了多少酒,还剩多少。这是大哥还在管理府里事物的时候,就定下来的规矩,一直延续下来。

苏晓就算是苏府公认的混世小魔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酒的。

嘿嘿,所以她才会问祝大伯要不要来。祝大伯是个嗜酒如命的人,每天都要喝酒的,他家的酒窖每天出入数目太多,都没人记录,而且酒窖的大门一向敞开着,又没人看守,祝大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出入酒窖的。小时候有一次苏锐带苏晓去祝家玩,正碰上有个下人偷了一坛酒,让祝大伯的手下打个半死,是抬着从苏晓眼前过去的。从那以后,在祝府偷酒的罪,就没人敢犯了。

苏晓不怕,就算祝大伯抓到,他也会看在爹爹的情面上,不跟她计较的。



呃,怎么说,这两天都在吃存稿,希望大家多多给鼓励,让我有动力继续写下去!!!

正文  084 偷酒

苏晓一头扎到床上去,蹬掉鞋子,手枕在脑后,歪着嘴开始计划她的偷酒步骤。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夜里了,她一下子挣起来,噼里啪啦翻下床,拉开柜子,从角落里面扒拉出夜行衣穿上,又跑到镜子前面去,抽出黑丝巾罩了脸,扯了两下,完全牢固,于是她就满意的偷溜出门,从墨玉湖那边绕出去,沿着小路弯弯拐拐的摸到了祝府的侧后门。

祝府的围墙好高,门也好高,她试着爬了爬,两条腿刨了好久,果断没有翻上去。然后她又在门那儿绕了一阵子,抽出一个薄竹片,插到门缝里撬门栓,紧张得焦头烂额,汗水直冒。谁想到,那竹片还没碰到门栓,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竟然没有上锁。

苏晓心里有点慌张,事情太顺利,总是不大好的。她猫着步子,探头探脑的往里门里面去,借着花花草草掩护,慢慢往内移动。酒窖是在祝府的西南方,苏晓估摸着向那个方位转移,循着花草茂盛的小径行动,没想到这祝府里花啊草啊种得又多又密,她绕来绕去,绕得连方向也找不到了。

最后苏晓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累得像小狗一样呼呼喘气,吐着舌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蜷着腿休息了一会儿,无意间扭头看看身边的草笼,看着看着,竟然发现普通的草丛里,长了一株鸢尾。这株鸢尾长得隐秘,很难发现,仔细看去,鸢尾的叶子被削去了很多片,苏晓的直觉,那些叶子是用来制毒的。

这宅子里,确实住了一个喜欢制毒的人。苏晓爬起来,顺着草丛里找,很快又找到一株一品红,顺着慢慢找下去,又看到一株问荆和一株龙葵,都是毒草,而且都种的极为隐秘。沿着草丛慢慢向前,每隔三四米的样子,就能发现一株毒草,其中竟然有一株梓岚和一株凤栾,这两个医书上记载都是绝种了的,他竟然培植出来了。还有一些,苏晓连见都没见过,应该是从外域引进来的。

沿着毒草的方向向前,走完了草丛隔成的围栏,就到了一个没有围墙的小院子。院子很小,也没有什么装饰,平平实实,连一棵树都没有,周围铺就的石板边缘,生着绿茸茸的青苔,把整个小院子装点成浅绿的颜色。院子中间一道小径,上面有两道车轮轧过的痕迹,不深,只是微微看得到凹陷。凹陷往前延伸,通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子,一扇双开的门,一个窗户,灰瓦盖顶,突出的檐角已经有好多片瓦碎了,缺了几个小口子。一到下雨天,房檐下都不能避雨,雨水会泼进窗户里去。

苏晓往窗户看进去,里面亮着灯,隐约看得出窗下面是一方书案。书案后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卷。

一袭清白坐在案前,黑发如墨,微微低垂,似乎是在看书。这里应该是祝维摩的书房了,听大哥说祝维摩的书房里藏书量比得上皇宫的经阁,她开始还不信,这回见了,算是心服口服了。

“一家人都去我家吃饭喝酒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么个冷清的书房看书,无不无聊啊书呆子?”苏晓悄声冲着窗户喊了一句,撇撇嘴。左右看了看,四下都黑漆漆的,抬头看看天,也是黑漆漆一片,连个指路的星星都找不到,实在是分不清方向。

苏晓扯了扯脸上的黑纱,确定很牢固,然后从袖子里面滑出一把短匕,捏在手心,一下子从草丛里面跳出来,蹭蹭的跑到祝维摩的书房面前去,一脚踢开房门,跨着腰大踏步走到他面前,举起匕首来,压低声音说,“不许动,不许喊,不然我割断你的喉咙!”作为补充动作,苏晓还把匕首朝祝维摩的方向探了探,表示她是真的会杀人的强盗。

苏晓看不到的角度,祝维摩极快的向窗外比了个手势,外面浮出的黑影见了手势,又极快的没入了夜色中。

“喂,你说句话呀,不然我怎么接下面的词儿!”苏晓觉得这个祝维摩真是无趣到一定的境界了,连被人打劫都能这么冷冰冰的没有表情,这是她第一次当强盗好不好,好歹怕一怕满足一下她么。

祝维摩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翻过一页书,目光游走在字里行间,好像她这个人就不存在一样。

苏晓气不过,哼哼两声,学着电视剧上的坏人,恐怖的笑了一声,把匕首比到祝维摩的脖子上去,“我要打劫!”

祝维摩合上书本,两指夹住脖颈上的刀刃,向内移了移,将刀锋压住皮肤,“动脉在这里。”

“我知道在那儿!”苏晓一下子忘了变调,急忙干咳两声,又压低嗓子,“你打劫还是我打劫!别废话。带我去酒窖,偷到了酒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耳朵泡酒!”

祝维摩抬眸,墨色瞳仁泛起一丝淡笑,那笑意停留一刻,又极快的隐入了深重的浓黑中,他向后推动木轮车,无视站在一旁的苏晓,直直往门外面出去了。

苏晓愣了一秒种,手还握着匕首,悬在半空。

外面一声极低且各种有磁性的声音幽幽飘近来,“不跟来?”

这一句似笑非笑的问话,到了耳朵里就像是生了无数个小勾勾,勾得人心里痒痒,激得苏晓一阵颤栗。把匕首换了个方向,继续对准祝维摩,大踏步往外面出去。

月黑风高的院子,夜深露重,没有一丝风,青色的木轮车停在两道车轮印子中间,他穿着素白素白的衣裳,背后一抹浓黑的齐腰长发,淡淡的坐在车上等她。

这比拍鬼片还吓人有木有,苏晓握着匕首的手,都开始发抖了。要不是为了后天上山,能给师祖带一坛好酒,她一定转身拔腿就逃。

走到祝维摩身后,苏晓的手都快抖僵了,他忽然回个头,都能把她的心脏吓爆。

木轮车慢慢向前走,即便是在夜里,这车也不发出一点声音,苏晓这才发觉,他的车竟然从来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安静得好诡异。

正文  085 荧惑

“喂……你说两句话吧,我有点害怕。”苏晓握着匕首的手都已经快冷成冰块了,她感觉说话都能听到回声,四下望望,他们正走在比人还高的杂草丛里,荒草枯黄的杆子在面前摇啊摇,衣服擦着草杆的声音悉悉索索,听着好刺耳。前面一袭冷白,一拢黑发,怎么看怎么觉得害怕。

祝维摩此刻隐在夜色中的唇,淡淡的勾起一丝笑意,唇间一开一合,飘出一句极细极软极低的话,“我遭打劫,怕的不该是你呵。”

苏晓怎么听怎么觉得后背发凉,把手里的匕首干干净净的扔了,齐刷刷缩回两只手,扯了蒙面的丝巾,抱拳在下巴下面,乖乖的跟紧祝维摩的车,低声跟他认错,“祝维摩我是苏晓,我错了我不该打劫你,我再也不敢了。”

祝维摩停下车,她也跟着停住,他回头,她刷的一下闭了眼睛,好怕他回过头来没有脸的说。

“从这里往前走,就是酒窖。你且留在这里,待我支开附近巡逻的守卫,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再进去。”

苏晓左眼睁开一条细缝,确定他是有脸的,而且那张脸在晚上光线不好的情况下依然很帅,她才放了心,睁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蹲在他的木轮车面前仰头,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我一个人,害怕。”

祝维摩不知道从车里的哪个部位摸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的竹筒,就好像变魔术一样的,一下子拿到她面前,微微拉开一点竹筒顶端的网盖,一只亮荧荧的小虫子飞了出来,绕在祝维摩的脸旁,飞来飞去。荧光微亮,但却莹润光洁,照在他的侧脸,光线细细的勾勒,她才发现,原来他的脸有那样精致的轮廓。眉目深黑,鼻梁高挺,唇色饱满,鬓角整齐,印着一身的素白,显得那样清冷而俊朗,惊为天人。

他看看荧光的小虫,又看着她,淡淡的说,“我养的荧惑,放出几只,便能引我来寻你。”

他将网盖封好,把竹筒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接,愣愣的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微微俯身,将竹筒塞到她手心里,推动木轮车要走。她忽然跳起来,拦住他的车,把竹筒塞回他手里去,“要是我让鬼抓走了,这虫子又不能带你去地府勾魂。你别走,我不敢一个人呆着。”

他低头看了看竹筒,又递还到她手上,“留着罢。你跟我来,跟紧些。”

苏晓点头,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木轮车后面,他又在枯草里行了一段,远远能听到巡逻守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向这边来了。他转头看向苏晓,食指压在唇间,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随手扯下身上的佩玉,扔到了前面的大路上去。

巡逻的人往这边过来,领头的看到地上有一块玉,拾起来拿在手里拍了拍,转头跟弟兄们说,“这玉还不错,拿到当铺换几个酒钱,请弟兄们干两碗。”

“头儿,咱们还在夜巡,要是叫人发现了……”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谁他的娘知道我们开溜喝酒去了?再说了,咱们的瘸腿公子身边不是有个天下第一的近卫嘛!还怕府里遭了贼不成?”领头的兵士偏头啐了一口痰,把玉收进怀里,吆喝着后面的弟兄们往那边去了。

兵士大约有十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最终跟着去了,只有一个愣头小子留在原地,没有跟着去。那一行人走了,他就卸了头盔,夹在胳膊下面,往巡逻的方向去了。

祝维摩和苏晓在一旁看着,苏晓跟他说,“这个人不错,你可以把他留在你身边,以后真的有人来打劫,他不会先跑的。”

“去酒窖。”祝维摩不回应她的评论,掉转车向往来的方向走。苏晓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她打心眼里骂自己没出息,但是身体和精神都不听她掌控,乖乖的跟着祝维摩,连脚趾头都觉得安心。

两个人默默的来到酒窖前,刚才那个孤独的巡夜兵士的背影还依稀看得见,苏晓望着那背影叹了一口气,这孩纸拒绝参加集体活动,明天少不了要吃一顿揍的。

“他们那样说你,你都不生气吗?”苏晓前倾了身子,小心翼翼的问祝维摩。

他就好像没听到,不回答她。

苏晓又巴巴的问,“我刚才要出去揍那个头头,你干嘛拦住我,都快气死我了。”

祝维摩的车停在酒窖门口,不往里面去了,转头跟她说,“陈年的烈酒都在第三隔间里,你随意取一坛出来。”

“你不跟我进去么?”苏晓弱弱的表示,她很需要一个人陪同。

他垂眸,轻言,“我在这里等你。”

苏晓抽抽嘴角,向酒窖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空间很大,因为怕火灾,灯都是吊在天花板上的,又高又暗,把整个酒窖照的更空更大了些。她伸长了脖子,往酒窖里面的隔间看,第二个隔间有微弱的亮光,后面第三间根本看不见。

苏晓狐疑的扭过头来,眯起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偷陈年的烈酒?”

“去不去由你。”祝维摩说完之后,苏晓两秒钟没有动,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竟然就真的掉转了车头要走了。她急忙忙的一把抓住他的木轮车,绕到他面前去,双手合十,“拜托拜托,这种时候你不能弃我而去。”

“你打劫也做了,偷酒而已,怕什么?”他抬眸看着她,表情不像是讽刺,倒像是很认真的在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苏晓头皮发麻,“还不都是因为你,大半夜穿这么个白衣裳晃来晃去……”以前看过的鬼片都刷刷的冒到脑袋里,不想去想也回自动播放,越是告诉自己不怕,越是怕的不行。她扯扯嘴角,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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