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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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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枝与春草互看了两眼,方双双点头疾步进屋,向里头的人轻轻敛衽,便匀出块地方专门堆那几个盒子。
见抱进来的是盒子,众人的目光不免都有些闪起了光亮。连自打进门初都未怎么与罗姨娘她们计较的大太太都有些诧异。姨娘们的话说的并非毫无道理,同样是姊妹,丁姀在外偏还能想着家里,而丁婠却不曾考虑如此周到。即便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似乎没什么便宜可讨。无怪这几个人一阵阵酸溜溜地抱怨自己人轻言微不得人念想了。
这么一想,便立时睁大了眼睛,看看丁姀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夏枝偷偷笑了笑,一一揭开盖子,里面隔了四个方块,众人便立刻站起来瞧。
丁婠慢吞吞进来,随意往里也探了探,不知觉竟愣住了“这……”三太太蹙眉,丁姀怎生这么大的手笔可让她的心忽而间淌处了血,肉痛得紧啊一面朝后看,问丁婠,“姀姐儿呢?”一开口,才觉声音已紧张地有些沙哑。
丁婠结巴了似地:“八妹……八妹她……换衣裳呢……”
几个姨娘更屏住呼吸,瞪大眼珠迫不及待地要来摸摸那几个盒子,被夏枝一挡,道:“只是小姐的一点心意,还望各位姨娘不要嫌弃。”
罗姨娘立马道:“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但凡姀姐儿有这片心,咱们可都记在心里了呢”
丁婠掀唇忽而讥嘲道:“双头鲍、卵子海参、水晶血燕、上品雪蛤,八妹的心思还真不简单呢三婶……您究竟给了八妹多少银子呐?这家,也不是如此败的呀……”
三太太一听,脸色顿变,一口气堵在心里宛如喉咙口堵上了一口浓痰。本来见到丁姀买了这么多东西已教她心疼死了,丁婠偏偏还在伤口上狠狠撒了把盐。恨得她牙根也痒了起来,却还是长出一口气,作淡然似地:“嗬……礼重情更重,大伙能高高兴兴的,姀姐儿也花地值了。”
丁姀与喜儿回来,已换回了自己原来那身衣裳。在门口杵了会儿,便知夏枝已将盒子打开。这是嘴角便慢慢浮出了一丝笑意,撩裙跨国门槛,温温地道:“这是出了何事?”
丁婠没好气地扫她一眼:“出了何事,妹妹难道心里不知?”
丁姀摇头,一板一眼地回答她:“还真不知。”
罗姨娘手快,一把将丁姀扯了过来,眼里就盯着那盒双头鲍个头最大的,道:“姀姐儿,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舍得送了咱们。依姨娘看,还是算了。”
丁姀笑着,随即一一将那些盒盖盖上,双手捧起当中一盒径自走向大太太:“大伯母,这几月小姀都不在家陪伴母亲,母亲与十一弟多亏由您照看,小姀感激不尽。”说罢恭恭敬敬双手送上。
大太太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扫了站在旁边的宁儿两眼:“还不快接过来,让八小姐一直拿着吗?”
宁儿赶紧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姨娘们这才各归各位,重新回席上坐下,等着丁姀来送礼。
丁姀遂了她们的心,一进门便看到哪个人向着哪一盒,才把盒子都盖起来,自己心里默默记下每一盒里姨娘们看中的是什么。才使得姨娘们都落了个满意,对她也倍加友善起来。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们又吃又拿,往后对她们如意堂,可既是手短又是嘴软的了。
分派完,丁姀款款落座。罗姨娘便问:“哎姀姐儿,怎么衣裳没换上呢?”
丁姀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丁婠,小声道:“本想在姨娘面前出丑也罢,可路上碰到夏枝她们,都说不好看。我想一件好衣裳是衬人的,而非人衬衣裳。这不我将那身好衣裳衬地难看了,岂不浊了大家的眼么……故而,就又去换下了。”
几位姨娘便连连称“是”,这衣裳也有合不合身之说,不合身的,不穿也罢丁婠无奈自己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倘或也要跟丁姀的风送几个姨娘一些礼物,那也得有东西送不是?送小了人拿了东西还不领你的情,送大了自己又舍不得。真是左右都难全。在腹内斟酌了片刻,忽而想明白了一点:不过就是二伯父留下来地几个老婆娘,讨好她们能做什么用?丁姀这是拿了大钱买了几口铁锅回来,嗬……什么时候砸锅了都不晓得且看她能风光几时。
又吃了几口,方有琴依眯眼笑着来禀告三太太:“三老爷跟十一爷都回来了,太太要不要回去瞧去?”
三太太胸口呕了滩血,早就吃不下。见有这由头,便果断去了。临走时倒是对丁姀道:“你才回来,就与姨娘们多聊聊吧,晚些回来也成。”
丁姀站起身目送她,待人走远了,才略略有些苦笑。心道回去指不定母亲还得如何审问她,她也有许多疑惑要问母亲。自己自然不会久坐。
于是又再与姨娘们喝了几杯,便要告辞离去。
大太太便道:“纨娘,你送送你八妹。”
纨娘自打丁凤寅走后就有些神游太虚,被这一叫立时恍若惊梦,记着将酒壶搁下,搓了两下手便与丁姀出去了。
倘若大太太没有叫纨娘相送,丁姀也大意会请求她出来送她。大太太既然这么吩咐,倒随她的心了。
与纨娘走再前头,夏枝则与春草慢慢跟着,两厢离了些步差。
纨娘一路沉默着,却隐隐在黑夜里透出一股幽幽的怨气。低沉的呼吸间,一份欲说还休将丁姀的心紧紧揪住。到了荣菊堂大门,纨娘忽而定住,意思是就送丁姀到这里了。
丁姀目光柔和,轻道:“难得这夜色如水,大嫂不陪小姀多走几步吗?”
纨娘其实早就想夺门逃出那个屋子,好再不接受姨娘们频频注视她时异样的眼光。她想躲却无处可躲,拼命承受着心里的煎熬。一遍遍问自己,也想问丁凤寅这是为什么?即便他真不想留在家里,也可私下与她说,缘何让她颜面扫尽?这般给她难堪?
怕纨娘拒绝,丁姀索性挽住了她的胳膊,带她一步步出了荣菊堂大门。纨娘匆匆回首看了一眼院子里那灯火通明的主屋。旋踵间已湿了眼眶,再忍不住似大雨倾盆而至。
丁姀递上帕子,柔声道:“这天下,纵有人情冷暖,也大都由自己掌握,你在意就存在非议,你不在意,那些非议也终会烟消云散。大嫂,你还有冉之,不可如此。”
纨娘的指尖发颤,轻轻捏紧丁姀递来的绢帕颓然松了双肩,苦笑道:“让八妹见笑了。”
丁姀笑而不语,回身同夏枝道:“夏枝,拿来吧。”
夏枝将灯笼交给春草,自己三两步奔到前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半截指头大小的木盒。因夜色正浓看不清盒上花样。
丁姀接过来,在纨娘面前轻轻掀起半边盖:“这是我在明州时得的件小玩意,倘若无趣时可以打开来看看。女人,并非为夫家过一生,而是为了自己。倘若大嫂能够看到这些,也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说罢拉起纨娘的手,将那个盒子放入她手中。
纨娘惊瞥,耳边忽闻一声天籁,随即便消散在广袤的深黑夜空里。她紧了紧手中的木盒,依然有些噙泪凝噎。
“就到这里吧,姨娘们都还在聊天说话,少了你少不得缺了兴子,赶紧去吧”丁姀催她。
纨娘点头,回身走了几步,忽而又扭过头来道:“冉之会被《三字经》了”话毕,人已如荡魂似地摇进了荣菊堂那扇大门。
“……”丁姀站立良久,微微叹了口气。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变化

夏枝凝眉:“小姐……你为何……”既然明知纨娘与梁云凤争必定使得荣菊堂家宅无宁,缘何丁姀要推上纨娘一把,不仅不劝导她俯首帖耳忍一世,还要唆使她为自己活。夏枝忽然间有些看不懂丁姀了,自从明州一趟,她的八小姐不知哪里有了些令人难以察觉的变化。
她咬住唇,话便断在了这里。
丁姀侧眸,微微笑着看她:“怎么不说了?”
夏枝喉咙里似乎撕扯,却没法子说话。只得干干看着丁姀,一副错愕不解乃至显得有些伤感。
丁姀越过夏枝肩头,见春草正一步步过来,便催她:“走吧,母亲那里或许今晚上还有许多话要说,咱们早去也能早些歇着。”
夏枝蓦然间一声叹息。丁姀已转过身,背着她轻轻道:“你在疑惑什么吗?”
“奴婢……”夏枝有些难以启齿。不想承认丁姀已再非当初那心怀仁厚,平静且无畏的丁姀了。
“大哥对我有恩,我怎会害他?你多虑了……”丁姀缓缓道,“你以后便会懂了,这世界上的事情本身便不如咱们眼睛里看到的那么简单。只是往日,不想置身于这纷扰……可如今,我连最后一丝宁静都守不住了,还在乎其他的吗?”微微斜睨着夏枝,见她依旧眉头紧锁,便挽起她的手掌笑道,“无论如何,我都是我,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自己。”
“……”夏枝抬头一片茫然,蠕着唇犹豫再三,终是问道,“那小姐为何要推波助澜?明知大*奶她……”
“嗬……大嫂她不是一个人,她必须为了冉之活得争气一些,而非像刚才似地怨天尤人。你想想十一弟,倘若有一日冉之也沦为十一弟那样尴尬的身份,他该如何?大哥心中又如何痛快?”丁姀探寻似地问,目光笔直似穿透过夏枝的那面如水的虹膜,直看到她身后的春草身上去。
还不及错愕,丁姀旋即已松了她的手,苦笑了两声:“我记得你当初曾劝我为家中高堂考虑,接受赵大太太的安排……难道你没想过那舒公府是何等地方吗?我又能凭什么再维持自己脚下的平静?夏枝,你想得太天真了。”
“可是……可是奴婢那时候认为那人是舒七爷,现如今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奴婢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将小姐往火坑里推呀”夏枝小声,嗓音却有些嘶哑。
身后春草一愣,展颜道:“你们在说什么呐?”绕到夏枝跟前一瞧,忽而就骇住了,“夏枝夏枝,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哪个给你脸色看了?我去找她算账”
“嘘……回家再说。”丁姀摇头,便不再有他言,径自走入朦胧夜色中的穿堂。
两盏灯笼飞快赶上,宛如漂浮在弱水之中的两盏河灯。在稍微明亮的穿堂案桌上换了一双满油的灯笼,便又飞快去追丁姀的脚步。
春草一面偷偷问夏枝:“小姐似乎生气了,你怎么惹她哩?”在丁姀身边伴了这些许年,还从未见过她为一个人生闷气。
然夏枝是知道的,因她言及舒文阳,道她的不好了。可她就是认为舒季蔷比舒文阳强过千百倍,缘何自己的小姐却偏偏看不穿呢?枉她聪明一世却糊涂在了这一时,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依她看,舒文阳那里就是一个火坑了
她闷闷转过头去,也没搭理春草所问。
春草一个人咕哝了几句,心道明朝子太阳可要打西边出来了,夏枝居然会跟丁姀闹起了脾气啧啧……
半晌,夏枝忽而问她:“春草,你实话实说,在舒公府,究竟是舒七爷胜过舒大爷,还是舒大爷胜过舒七爷了?”
“自然是舒大爷了”春草不假思索。
夏枝怔愣:“……为……为何?”
春草朝黝黑黝黑不见半片星光的夜空瞧了两眼,道:“因为他是咱们小姐的救命大恩人呀小姐不是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一面走一面说,走了半天不见夏枝跟上来,便回头找她,只见她依然呆呆站在原地,双肩有些乎抽动。
“怎么了?”春草不解,难不成丁姀与夏枝便是为了舒公府这两位爷吵起来的?唔,那她可要好好猜猜,丁姀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才使夏枝如此不能苟同。
夏枝别过头:“没什么我再问你,倘若他们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会成为咱们姑爷,你希望是谁?”
“呃……”春草晃了两下脑袋,忽而大笑了一声,“原是如此,这是咱们希望得了的吗?自然是……哪个上门提亲就是哪个了。小姐的事情她自己都做不了主,咱们又能如何?小姐不是告诉过咱们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但凡小姐她自己喜欢,哪个是姑爷都不成问题。”
“可是……”夏枝急着要辩驳她,可是一时间许多话卡在喉咙里竟不得出。良久才幻成一抹叹息,往如意堂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如意门前两盏幽黄的灯笼下,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当知是丁姀一直等着她俩,便也再不及多言,就拉上春草过去了。
丁姀见她二人过来,便隐隐松了口气。等到胸口一松,才发觉自己一直紧紧扯着手上的绢帕,上头还有纨娘适才落的几滴眼泪,潮湿地似蒸腾的云雾一般,仿佛会瞬间吞没她。然她还是强做了镇定,抬眼直视夏枝:“来了……”
“嗯。”夏枝轻应,却再不敢回视丁姀。
丁姀抿唇想了想:“你们便直接回屋去吧,打从回来就没瞧见美玉,不知她现在如何,你们回去倘若看见她,也可有的说话。”
“小姐呢?”春草讷问。
随话落,那门应声而开,张妈妈从里头闪出来,馋着张笑脸道:“八小姐,真是巧哎,三太太正估摸着您快回来了,差奴婢等门。不想才门跟前,您就来了……”说罢大门打开,弯着身子迎她。
丁姀一愣,心中暗惊。张妈妈想必在门后多时了,不知道想要探听什么。绽了丝笑,问张妈妈:“母亲找我?”
张妈妈“嗬嗬”笑起来:“小姐您走了这么些日子,三太太可念叨您。现在您回来了,自然是想好好看看小姐了呀”
丁姀失笑,点点头:“本就打算这个时候去给母亲请安的,这就去吧”回头又吩咐身后二人,“屋里还有太多东西都没收拾,你们今晚草草收一下就罢”
“是。”两人敛衽,提着灯笼率先去了。
张妈妈将灯笼抬高,一面道:“小姐您小心地上,上阵子下雨,地上长了好些青苔,路可滑着。上回十一爷就摔了个大跟头,三太太可将冬雪那那丫头好一阵骂……”
听到冬雪的消息,丁姀的身子晃了晃。张妈妈赶紧搀住丁姀“哦哟哟”地叫起来:“该叫那两个小丫头片子留着陪您的。”
丁姀摇头,待站稳了问:“环翠现如今去哪里了?”
张妈妈一愣,犹豫起来,支吾了半天才道:“三太太给打发配了户人家。”说完似乎想起什么,紧接着续道,“小姐您放心,保管是好的人家”
丁姀沉默下来。看来环翠已经不在丁家了。当初她因柳姨娘的事情千里迢迢追上她,求自己让母亲给她一条生路,可想……她回来之后定不顺利。微微叹了口气,张妈妈便催她:“三太太屋里还等着呢,小姐这边……”
她脚步轻抬,未有一丝拖拉,立刻跟上了张妈妈。
主屋里果然还亮着灯,却有些昏暗。里头偶有烛火晃动,像投石激浪的池塘似地。待进了门才看到是琴依凑着烛火在剪烛。
三太太闭目斜躺在罗汉榻上,脚边的重锦为她轻轻捶腿。
丁姀环顾四周并不见父亲与丁煦寅,便就径自来到母亲跟前,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道:“女儿自回家来还未给母亲磕头,请母亲宽恕。”
三太太“嗯?”地一声,睁开惺忪睡眼,显然适才是真的睡着了。她朝重锦努了眼,重锦便立刻停了捶拳,起身扶三太太坐直。
琴依剪完烛抬了圈椅过来,搀起跪在地上的丁姀,笑道:“八小姐您坐着说吧”
丁姀看了看母亲,只听三太太轻轻饮茶的声响,微微点了点头,她便起身坐在了圈椅上。
三太太手腕上的那只金镯子在烛光里显得异常地亮,她慢慢放下茶碗,吐纳里似乎一股语重心长似地:“姀姐儿呀,不是为娘的心疼那些钱,而是……你即便要给那几个稍点礼物来,也不定得这么贵重的是不是?”
她张口便为这事,丁姀心中忽而有些难过起来。她原以为,母亲这么深夜还让她过来,应是为了赵大太太从明州传来的消息。可显然在她心里,还是这些实物最为重要。她慢慢掀唇笑了起来,缓缓道:“娘,那些并不是女儿买的。”她早已身无几两银,哪里出得起价钱买那等贵重的东西。
三太太眼眸一瞪:“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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