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婿-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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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李小婵果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匆忙给王翰林和姚士卿行了礼，便急忙问姚士卿道：“小墨说爹您过来是有急事，是不是怀瑾有什么事？”
姚士卿还没有说话，王翰林就笑道：“看看这丫头急的，你还不快点说，免得让我们祖孙两个干着急！”
姚士卿忙道：“是是是！这是圣上刚下达的旨意，准备调怀瑾回京，暂时现在工部领一个职事，暂作工部郎，虽然只是从四品的官员，但是这在今年新晋的士子中，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也不过比状元驸马稍微低了一些。”
“这是好事啊！”王翰林惊道：“先前我看圣上那架势，是要惩治怀瑾一番，还特意做了一副‘白鹅戏水图’，准备献给圣上，看能不能替怀瑾讨一份恩情呢！怎么这赏赐突然就下来了呢？”
“说起来啊，这都是小婵的功劳呢！”姚士卿笑道。
“哦，此话怎说？”王翰林问。
李小婵却是心思一动，笑问道：“莫不是因为那批粮食棉花？”
姚士卿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做这些事的，都没有跟爹说，害得爹初闻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呢！”
李小婵连忙道：“爹，这些事都是怀瑾亲自安排的，我不过是出一些物资罢了。我和怀瑾成亲不久，怀瑾就领命去了西北战场慰问将士。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下来了。前不久，我找了‘庆丰年’的掌柜，说起这事，才催促他办起来的。因为我这福慧庄园恰巧事情忙，也就没有向外祖父和爹您汇报。毕竟，掌柜的说怀瑾一切都安排好了，让我只管等着消息就好了。我怕万一要是没有成，倒是让您二位白白地激动一回。”
“行了行了，你爹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哪里就是怪你了。”王翰林人逢喜事精神爽，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个大方妥帖的，要是没有你，只怕怀瑾还有的苦头吃呢！”
“外祖父这话说的孙儿惭愧难当。”李小婵歉然道：“若不是为了我，怀瑾原本就该有大好的前程的……”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里自责、互夸了，还是赶紧就着这喜事，好好地吃喝一顿当是庆祝吧！”王翰林乐呵呵地说，“小婵，你的饭可做好了？”
李小婵笑眯眯地说：“外祖父您就等着和爹爹一起享用美味佳肴吧！”
说罢，李小婵自去安排饭菜去了，王翰林和姚士卿翁婿俩便先行去了饭厅。
不一会儿，一桌子的饭菜便摆了上来。
还是平时王翰林吃惯了的那些菜色，但是看起来就是让人觉得不一样，总觉得色、香、味都有了改变。这是李小婵根据后世的一些做菜的经验，在王翰林固有饮食习惯的基础上改良过的。而且，还有一些饭后甜点，诸如南瓜饼、补丁之类的，为了照顾王翰林的身体，李小婵还特意少放了糖。
想当然，这顿饭获得了王翰林和姚士卿翁婿俩的交口称赞。
饭后，祖孙三代人又热热闹闹地说起姚怀瑾即将回京，在京任职的事，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姚士卿因为有公务在身，很是繁忙，所以饭后不久，就辞别了。
李小婵代王翰林，亲自将姚士卿送出了山谷口。
临别前，姚士卿叹道：“小婵，爹看的出来，自打你搬到这福慧庄园之后，岳父大人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为人甚至比年轻时还随和了许多，都知道和人打趣开玩笑了。这样，爹就放心了。小婵，以后岳父大人那里，就要劳烦你多尽心了。”
李小婵笑道：“爹，看您说的，我照顾外祖父，本来就是分内之事。”
姚士卿欣慰地笑笑，又嘱咐了李小婵几句，便登车离去了。
李小婵则自回自家的院子，处理大小事务。
玉米节节拔高，渐渐地开始摆穗扬花，天气，也开始转凉了。
李小婵不时地去查看那两株万寿果，心底要做大棚种植稀罕物儿的决心也定了下来，并且一应计划也都拟定了。
一日，李小婵趁着给王翰林上万寿果泡的酒水的机会，笑道：“外祖父，您这一口，可就喝了寻常人家好几天的口粮呢！”
王翰林笑道：“你这小丫头胆子见长啊，竟敢打趣起我来了！”
　第三十三章　荣归
李小婵忙讨好地笑道：“哪里啊，孙儿是说您身家丰厚，懂得享受生活呢！对了，外祖父，要是咱们家多几株万寿果，再料理得好一些，到时候结出的果子不但可以供自家使用，还可以高价出售呢！”
王翰林叹道：“你说的轻巧，南方的果树，能在北方成活，结出一成两成的果子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有人敢贪多？到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吧。”
“那可未必。”李小婵笑眯眯地说，“不知道外祖父有没有听怀瑾说过，孙儿之前在西川府时，曾经在正月里的卖新鲜可吃的玉米，狠狠地赚了一笔呢！”
“哦？还有这事？你倒是说来听听。”王翰林好奇地问，“你倒是有什么好方法，能够将新鲜可吃的玉米保存这么久？”
“哪里是保存的好方法，那些玉米可都是我刚掰下来的，直接送出去卖的！”李小婵骄傲地说。
“哦？”王翰林惊讶，“以西川府的地理位置，哪有大正月的还能有新鲜玉米吃的？”
李小婵便将自己用育种房种晚玉米的的事，仔仔细细地都说给王翰林听了，末了，还问：“外祖父您觉得，若是用这个法子，能不能再种些别的东西？”
王翰林沉思了一会，说：“别的粮食蔬菜什么的，应该还都容易，但是万寿果，只怕不容易。毕竟，果树一般都比较高大，照顾起来也和粮食蔬菜的有区别，只怕什么都得从头摸索起来。”
李小婵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先从简单熟悉的粮食蔬菜做起，至于果树什么的，等到有了足够的经验和详细的计划，再展开行动。外祖父您觉得成吗？”
“成成成！”王翰林一叠声地笑道，“只要你愿意。就尽管去做，需要什么，只管跟外祖父说一声，外祖父都尽力给你办到。只是。这东西种了出来，可得有外祖一份！我这年纪大了，没什么　别的追求，这口腹之欲却是要求越来越高了。哈哈哈哈！”
“外祖父您正当壮年呢！”李小婵忙吹捧道，又惹得王翰林一阵大笑。
这件事敲定之后，李小婵就去准备了，什么黄瓜、番茄、辣椒、豆角之类的，已经过季或是即将过季的蔬菜的种子都准备了一些，另外应王翰林的要求，还准备了一些玉米的种子。而剩下最当紧的。就是赶紧建造温室了。
因为要种植反季节的蔬菜，所以李小婵便画了后世温室大棚的草图，给匠人们去建造，倒是比当初建造育种房时容易不少，进展也快。不过十来日，温室的架子墙和梁柱就已经修筑完毕，只剩下封顶了包墙了。
王翰林偶尔兴致来了，也过来看看，但是对着那些光秃秃的架子墙和梁柱，虽然有李小婵图纸作参考，他也想象不出这建成之后的温室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温室建成放鞭炮那天，王翰林特意来捧场，亲自点燃了那摆了好几圈的一大挂炮仗。轰鸣的炮竹声里，王翰林看着刚刚建成的温室，别提有多高兴了！
温室建成之后，自然是就是抓紧时间翻地。
而早前。李小婵算着时间，已经在培育需要提前育秧的各种粮食蔬菜的秧苗了，等到土地翻完，水分充足合适了，估计秧苗就差不多长成了。
姚士卿也听说了李小婵的这个计划。也很赞同，觉得在京城这种土地寸金寸金，喜欢享受的达官贵人一抓一大把的情形下，种植这些反季节的东西，倒是比中一般的小麦之类的庄稼，更为合适。
因为公务繁忙，姚士卿不能实地莅临指导工作，便准备了一个三千两银子的红包，送给李小婵恭贺动土之喜，也算是为李小婵的计划准备一份不菲的本钱。
这个钱，姚士卿并没有刻意瞒着刘氏，但是也没有特意告知刘氏，所以李小婵接了这个份大红包，也并没有张扬，只是再见到姚士卿的时候，真诚地谢过了他。
等到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李小婵挑了一个良辰吉日，和王翰林一起弄了一个简单的动土仪式，算是祭告天地诸神，祈求风调雨顺，大获丰收了。
有了先前育种房的经验，再加上用温室大棚种植反季节的蔬菜和玉米本来就不是太难办的事，所以对于丰收一事，李小婵并不多担心。
只是，眼钱懂得温室种植的只有她一人，所以李小婵虽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是也得每天临场指导，观察温室里的作物成长的情况，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一日，李小婵刚起床，正在洗漱，小墨突然跑了过来，立在门口兴奋地喊道：“孙少夫人在里面吗？小的有大喜事要禀报！”
李小婵一听，连忙催促桃儿和叶儿帮自己整理好了仪容，亲自迎出门去，见小墨一脸兴奋激动，不由地也笑了，问：“是不是外祖父他老人家又做出了什么新画，或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典籍？”
自打和李小婵混熟之后，王翰林是愈发地喜欢这个可人心的外孙媳妇，所以每每做了什么新诗新画，或是得闻了什么逸闻趣事，总要和李小婵说上一说，分享一下成功和趣事。
“不是。这事儿啊，可比什么新画和典籍重要多了！”小墨也不卖关子，兴奋地说：“是孙少爷回来了！这会儿，听说应该快要进入　京城地界了。因去京城要从这山谷口经过，所以老爷让小的喊了孙少夫人一起去山谷口迎接孙少爷，给孙少爷一个惊喜！”
李小婵一听，高兴地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片刻，才消化了小墨说的“大喜事”，下一刻，便不等小墨和桃儿叶儿跟上，就直奔了出去，口中大声嚷道：“忠儿，备马车！”
小墨忙在后面追了上去，道：“孙少夫人不用忙活，小的是赶了马车，带着老爷一起过来的，这会儿老爷已经在马车上坐着，等着孙少夫人一起去迎接孙少爷呢！”
闻讯赶来的忠儿，听小墨这么说，便又栓好了马车，追了上去，对小墨说：“小墨哥，我来赶马车。”
小墨也不推辞，笑着招呼忠儿一起追上已经跑到大门口，正准备等马车的李小婵。
李小婵自己跳上马车之后，匆忙和马车里也是一脸激动的王翰林见了礼，便冲外头招呼道：“小墨，还不快点来赶马车，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马车里坐着的王翰林，一想到即将见到阔别三个月余的亲外孙，也很是兴奋，但是见到李小婵那焦急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我接到消息说，怀瑾那时刚到京城地界，离着这山谷口有好长一段距离呢。估摸着时间，这会儿怀瑾离着这山谷口还远着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放心，咱们就是慢悠悠地过去，也指定能赶得上迎接怀瑾回家的！”
李小婵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按捺住一颗渴望即刻相见的心，端坐在马车上，将一方帕子绞成了一股绳儿。
一旁的王翰林看着，忍不住乐得哈哈笑。
忠儿和小墨两个人并没有落下李小婵太远，所以王翰林和李小婵说话的当口，忠儿就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没来得及跟上的桃儿和叶儿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抚着心口直喘粗气。
忠儿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很快便将桃儿和叶儿给甩得不见人影儿了。
如此快的车速，想当然，王翰林和李小婵到达山谷口的时候，一路紧赶慢赶的姚怀瑾还是没有见到人影儿。
王翰林和李小婵祖孙两个等得焦急，盼见之情急切，在山谷口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怀瑾的人影远远地过来，便催促忠儿继续赶马车，顺着眼前进京的必经之路，继续往前迎接姚怀瑾。
等到忠儿和小墨远远地看见姚怀瑾的身影，通知马车里坐着的焦急的急切的王翰林和李小婵祖孙俩的时候，他们已经迎接出山谷口将近二十里路了。
马车内的王翰林和李小婵一听说姚怀瑾就在前面，慌忙掀起马车帘子，瞪大眼睛朝前路看去，果然看见那个日夜思念的身影，正纵马奔驰在队伍的最前端，直冲这边奔了过来，落了后续队伍差不多半里路远。
可见姚怀瑾的思归之情，有多么激烈。
李小婵连忙吩咐忠儿快马加鞭，迎向飞奔而来的姚怀瑾。
两头的人都极为渴望见到对方，所以这最后的距离，不过十来秒钟，就缩短为零了。
马车还未停稳，一直揪着帘子朝外张望的李小婵便跳了下来，因为马车速度的惯性，让她不由地往前一个趔趄，正好撞进飞身下马的姚怀瑾的怀里。
因为年纪大而身手没那么敏捷的王翰林，虽然恨不得像李小婵一样跳下马车，好好地看看阔别三月的乖外孙，但是也　不得不等着忠儿停稳马车后，等小墨跳下马车扶着他下来。
　第三十四章　小别胜新婚
直到感受到姚怀瑾，李小婵才更加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丈夫！
当初，那一地夕阳下的微笑，不过是让李小婵心底微动一下而已，倒也没有生出过什么“非君不嫁”的念头。
直到得知姚怀瑾为了两人的亲事，筹谋努力，拼尽全力，先是得到了姚士卿的许诺，接着又不辞辛苦地帮助李名远读书，比他自己参加乡试的时候还要拼命。可惜，李名远最终还是差了一线。最后还是侥幸巧合地获得了七皇子的帮助，才得到了姚士卿的首肯，求来了这门亲事。
李小婵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心底虽然觉得满满地感动，但也是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嫁，觉得心里喜欢而已，倒也没有不嫁此人就活不下去的念头。
后来，姚怀瑾赴京参加会试，在会试结束放榜之后，利用殿试前的两个月的时间，特意不辞万里地奔波回西川府，只是为了匆匆见李小婵一面，完成当初离开时的誓言。那个时候，李小婵就觉得，大概　是在男女自由平等、婚姻自主的现代社会，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姚怀瑾还要优秀可靠的丈夫了吧。
后来，姚怀瑾为了她而无视皇室伸来的橄榄枝，冒着仕途从此断绝的风险，坚决要提前娶她为妻，免得两人从此有缘无分。甚至于，姚怀瑾一个大男人，却为了她心细如发，连她出嫁的体面的嫁妆，都为她准备好了！
那个时候，李小婵想，就是想来冒着得罪皇权的危险，她也要拼死和姚怀瑾守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
当李名远被指派到混乱的宛西边地做县令的时候，李小婵不知道有多担心。害怕圣上还有后招。
果然，没过几天，姚怀瑾就被派去了　西北战场。虽然姚怀瑾也有功夫，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走军功一途。所以皇帝这么指派他，明显是怨气还未消尽。
姚怀瑾离开后，李小婵虽然每天都努力地忙着自己的事业，其实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害怕自己总是沉浸在姚怀瑾哪天脑袋就落在了战场上的提心吊胆之中，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那个时候，李小婵想，若是姚怀瑾真的出了事的话，她愿意用自己剩下的一半生命分给姚怀瑾，然后用剩下的一半生命。好好地陪伴姚怀瑾走过一生。
现在，日夜思念担心的人，终于将自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感受到姚怀瑾的体温，李小婵突然觉得一直以来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可是她却莫名地觉得很心酸。那种放下重负的轻松感和迷茫感，让李小婵忍不住　在姚怀瑾的怀里失声痛起来。
姚怀瑾眼圈也红了，紧紧地抱住李小婵，像是他一松手，眼前的泪人儿就会消失一般。
王翰林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圈也红了，忍着思念外孙的心情。没有上前打破两人胡诉别后衷情。
不一会儿，原本跟在姚怀瑾身后的队伍就赶了上来。
姚怀瑾听见驻马声，连忙将李小婵往身后挡了一下，免得她失了仪态，自己则迅速整理好了情绪，对着领头的人笑道：“王校尉。我还有些事，就先不回京城了。等这边事情一了，我立刻就去王校尉处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