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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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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听得出杨妈妈话里的好意,大户人家里头事非最多,她一个小小的农家女,无依无靠,要想在府里头立足,求个安稳,就要老实做人。
“阿九记下了。”阿九老实地回道。
院子虽小,正屋里的摆设却不含糊,是一成套的樟木家具,样式也不是阿九平时见过的,那张四平八稳雕琢精美的拔步床上,铺着上好的湖丝绣被,屋角还立着个黑得发亮的栗木屏风,衬着一尘不染的的青砖地,多宝格上摆着的一对雨过天色大花瓶,瓶里还插着几枝才采进来的荷花,整个屋子,整洁中透着庄重,又不失精致,这也是林家的产业?阿九抬眸看杨妈妈。
杨妈妈眼里便有了丝得意,阿九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屋里的摆设是在情理中的,毕竟才从穷得滴水的杨家屯来,能见过什么世面?
太太想事就是周全,阿九进府去,假假也是个主子,虽是童养媳,但还是总要能见得人吧,若是半点规矩不懂,丢的就是林家的体面。
“这是大姑自个的家吧。”阿九淡淡的问道。
杨妈妈一口气差一点就没有岔过去,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阿九淡淡道:“林家不应该有这么小的院子。”
杨妈妈眼里的得意便变得有一丝的恚怒,这话就像细竹蔑片子抽在了杨妈妈的心头,还没进林府大门呢,就开始连自个最引以为得意的产业也不放在眼里了,这妹哩,是真势力,还是假见识?
“可村头里正大人家说起来富裕,整个家当怕是连大姑您这对青花瓷瓶也比不上吧。”不等杨妈妈缓过劲来,阿九又道。
杨妈妈心中的震惊将那点子恚怒给压住了,就算五姨娘生的七姑娘也不见得有阿九这等眼色吧,这对青瓷瓶可还是这一次太太奖赏她为大少爷找到了命格硬的阿九才得来的……可算是自个屋里最体面的物件儿了,这妹哩的眼睛可真毒。
可阿九这一比,毕竟还是挠中了杨妈妈心头的痒处,里正大人,哼,喊是喊大人,可在自个儿面前,就像是个龟孙子,他家那点子家当,怎么可能和自个比呢?
大太太面前,除了涂妈妈,就是自己了,但涂妈妈也没法子在府外头置宅子,因为她没生出一个如德宝这般有本事的儿子来。大太太的产业不放心交给老爷打理,好些个铺子都是德宝打理着呢,而最难得的是,德宝如今脱了奴籍,虽是傍着林府过日子,却已经不是林府的下人了,正因为如此,大太太才选了儿子这个院子当成阿九的发亲地。
这一寻思,对阿九的态度又变了些,那点子轻视的心也收敛了一些。
两个教养嬷嬷等在外头,只等阿九用完饭,就来教阿九规矩,杨妈妈在一旁看着,教养嬷嬷很严厉,几个动作下来,阿九一身都是汗,但阿九没有怨言,学得也很用心,几个时辰下来,动作就隐隐有些大家闺秀的范了,三天教养,不过是恶补,大太太的想法也是让阿九在场面上过得去,不要太丢脸面了就行,杨妈妈看着就松了一口气,看来,阿九能很快适应在林府里的生活。
迎亲那天,阿九穿着小小的大红嫁衣,头上插满了珠翠,沉得快要压弯阿九的脖子。
好在阿九年纪小,现在过去也不可能圆房什么,就不用受开脸的痛了。
轿子在吹吹打打的鼓乐声中,抬到了林府的大门,阿九晕乎乎的被人送到了大堂里,手里塞了一根红绸,她就好奇地去看红绸的另一头,可惜大红盖头下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绸布皂靴,随着礼仪的行进,那双皂靴走得稳稳当当的,并没有病弱的感觉,阿九的心里就越发往下沉来。
那个人,怕是已经起不得床了吧,如今这个跟她拜堂的,肯定不会是本人。
那根红绸一直将阿九牵到了新房里,然后,那双黑色的皂靴果然转了方向往外走,阿九苦笑,还好,总算没让自己跟只公鸡拜堂,低头沉思,便看到那双黑靴突然向自己绊来,阿九下意思就想躲,脑中灵光一闪,生生忍住,任那只脚将自己绊倒,屋里便传来喜娘和丫环们的惊呼声。
阿九抬起头,眼眸水汪汪地顺着那双黑皂鞋往上看,便看到那张五官精致的漂亮小脸,过了三天,那少年眼角还挂着青紫,水浸葡萄般的眼睛里,带着报复后的快感和得意,当然,还有一丝的惊诧,似乎没料到,自己能把阿九摔得这么惨。
阿九的确摔得有点‘惨’,她的盖头被甩落在地上,额头也磕在了床沿子上,碰得了好一块青紫,最是那委屈而楚楚可怜的神情,让满屋子的人全都看向了始作俑者。
十岁的小小少年,心头刚涌上的那点子得意和快感很快便被淹没在大家遣责的目光里,杨妈妈沉着眉眼去扶阿九起来:“三爷平日介在大太太跟前可是最灵泛懂事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自大少爷病情加重,三爷就到大太太跟前请安侍候得殷勤起来,想的,大少爷一旦过身,自己能记到大太太名下!如今给大少爷弄了个冲喜新娘过来,保不齐大少爷的病就真的给冲好了,再者,大少爷成了亲,大太太那值几百万两的嫁妆,会不会再传给继子也是两说,新妇才进门三少爷便使绊子行下马威,杨妈妈岂能不气!
这话屋里就只有阿九听不懂,其他人眼里便都露出了一丝不屑来,少年白晰的脸上便浮起一层羞恼的晕红,一派恼羞成怒却又有气不能发的样子,脚一跺道:“她自个绊着了,干我何事?”
第四章:了解
阿九缓缓从地上爬起,眼眸濡湿,声音哽噎,却是扯了扯杨妈妈的衣袖道:“大姑……莫怪他,是我没站好,应该扶着桌子的。”
一派忍辱负重,受了欺负还为小叔说话的贤惠模样儿,那声大姑也叫得杨妈妈心软,听了这话越发的心中不豫,叹了口气对阿九道:“你如今可是府里的大少奶奶,这声大姑奴婢可再当不起了,你也莫怕,只要你服侍好了大少爷,大太太会护着你的。”
阿九得了这话心里才稳妥了些,自己初来乍到的,对府里的情况一抹黑,一进门就被那死小子弄了个下马威,不找个牢靠点的靠山,在府里的日子要怎么过哦。
“妈妈放心,我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出嫁从夫,以后大少爷就是我的天,定当尽心尽力的服侍的。”阿九乖巧地说道。
跟杨妈妈一起在屋里的还有涂妈妈,听了这话果然动容,新婚之夜,大太太不方便进儿子的新房来看儿媳妇,心中又急,便使了涂妈妈过来。
先前阿九被三少爷绊倒,涂妈妈看了个实在,她只是不动声色,也是想看看这位新进门的小妹哩如何应对,说句实在话,涂妈妈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乡下野妹哩的,杨妈妈为了立功,在大太太跟前没少说阿九的好话,一个农家妹哩,能有什么见地?不过是命格大一点罢了,大太太也是病急乱投医,才信了杨妈妈那番言论……
可如今看来,这个细妹哩说话倒还大气,中规中矩的,七岁的妹哩能说这一番自己听着都舒服的话,莫说大太太了,想不到杨婆子这回眼光倒是厉害了些。
“大少奶奶累了一天也饿了,奴婢吩咐了厨房给您做了些吃食,您还是先回屋里去歇着吧,养足了精神,明儿好拜见太太老爷。”涂妈妈笑着说道。
阿九也早就注意到了涂妈妈,看她穿着打扮与杨妈妈的规格相近,便知她也是大太太跟前有体面的,只是碍于身份,又是初进门,不好如何与她交道,如今见她主动示好,心中自然高兴,忙裣衽行了个半礼:“谢妈妈关照。”
涂妈妈心中便越发的舒服,不过才学了三天规矩,行止便有了些看头了,看来真是个懂事的,忙偏过身子,让过那一礼,回了个礼道:“大少奶奶客气了。”
杨妈妈眼里便滑过一丝得意,扬了声道:“冬梅,夏荷,过来扶了大少奶奶回屋吧。”
先前就去过杨家屯的两个丫环便应声而出,上前来扶着阿九往东偏院里去。
看来,这两个丫环便是专拨过来服侍阿九的了。
虽说已经成亲,但阿九毕竟只有七岁,所以,并不与大少爷同住。这倒让阿九松了一口气。
没走多远,两个丫头便停下来了,阿九就抬眸看自己住的地方,竟然不是正经院子,而是正院的抱厦,主屋外头,连着小小的两间偏房,看着就像是下人住的……
冬梅夏荷两个都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将阿九扶进屋后,冬梅便起身去打水,夏茶则径直了西偏房,将阿九扔在了正屋。
阿九便抬眸打量屋里的摆设,一张简单的栗木筒子床,一张小四方桌,外加两把栗木椅子,床头的多宝格上摆着针头线脑之类的东西,摆了一两个白瓷罐子,比起杨妈妈家来就要寒酸多了,床上的棉被看着虽新,包被却并非丝绸之类,阿九便明白,大少奶奶不过是个名头,自己进来,还是当丫头用的。
阿九迅速将身上繁琐的嫁衣给脱了,穿着轻便的中衣,见冬梅端了水来,她便迎了上去,自己接了水道:“冬梅姐姐也累了一天了,你去歇着吧,这些个事情,我自个儿来就好了。”
人家没有拿你当正经主子待,你再摆主子的格,就遭人厌了。
冬梅微怔了怔道:“还是奴婢服侍奶奶梳洗吧。”眼睛便看向阿九身上的中衣,心里便叹了口气,脱了那身喜服,怕是连件像样的外衣也没有了吧,大太太有时候做事就是有欠厚道,既是娶进门来冲喜,别的不说,几身衣服还是得备着的吧,竟然只备了一身嫁衣……
放下水,冬梅沉默着进了东偏房,在屋里翻翻捡捡的找了几套自己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来。
阿九洗了把脸,抬眸就看到冬梅正体贴的将衣服整齐的叠放在自己的床头,她便认真地多看了两眼冬梅,冬梅长得很水灵,皮肤细滑娇嫩,行止大方稳重,若非穿着丫环服饰,阿九还真会拿她当大家闺秀看待。
好个体贴心细的妹哩,夏荷进去后就一进没有出来,阿九心里便有了比较,冬梅是可造之材,若能收服,自己在府里就能多一分助力,至于夏荷嘛……
阿九没细往下想,细声地对冬梅说了声:“谢谢姐姐。”
冬梅微微一笑,帮着阿九拆着头上的发饰,阿九一动不动的任她施为,问道:“这间屋子原是姐姐你的吧,倒让我雀占鸠巢了,真是对不住姐姐,要不,我住东偏间吧,反正我年纪小,住不了多大的地方。”
冬梅的手就顿在了阿九头上,这个小妹哩也太聪慧了些,不过几眼便品出了自己的处境,遭遇这样的对待,不焦不燥,不哭不闹,而且很懂得审时度势,仓促间就已经放低了态度,向同屋人释放友好……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性,真不简单。
“奶奶快莫这样讲,真真折刹奴婢了,奴婢和夏荷两个是来服侍您的,您才是主子呢。”却并不说这间屋子之前是谁住的话,也没有说夏荷半句不是。
阿九心里越发喜欢冬梅了:“我不过是个乡下妹哩罢了,姐姐若是看得上我这个朋友,以后在屋里就别叫什么奶奶不奶奶的,我……我才七岁呢。”阿九脸上就露出一丝红晕来,在冬梅面前说话也随意了些。
这才是七岁小孩子该有的模样嘛,看着阿九脸上略显局促和稚气的笑,冬梅倒松了一口气,先前应该是初来的谨慎吧,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三少爷……是老爷的亲生,还是隔房的?”阿九便开始打听起府里的人事关系来。
“三爷是大少爷的兄弟,是三姨娘所生,府里头还有位二少爷,是二太太生的,如今也有了十三岁,大太太生了大少爷外,还生了大姑娘和四姑娘,二太太生了二少爷外,还生了二姑娘和三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是四姨娘和五姨娘生的,三、四、五姨娘都是二房这边抬的,大太太身边并没有姨娘……”
第五章:认亲
冬梅啦啦杂杂的将府里的人际关系理了个大概,阿九也终于明白了一些,原来大太太顾氏本是林老爷的原配,当年林家落魄,虽是书香门弟,苦于家道中落,林老爷考了个秀才之后,家里便再无余钱送他继续读书,老太太就作主让他娶了顾家嫡女为妻,林老爷书生气重,又书生气短,一面吃用着顾氏的嫁妆,一面又冷待着顾氏,看不起商贾之女。
后来,终于两榜高中,还是探花及弟,算是扬眉吐气了,成了功,心思就不一样,林老爷虽然持孝很重,但婚事上,终是不太如意,以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原本早就订过亲,但林家家道中落之后,赵家便不愿意了,竟是取消了亲事,再后来,赵家也不知何原因,也没落了,赵家姨妈看林老爷又发达了,就求着老太太,还是把女儿给嫁了过来,却没有了正妻之位,到底是青梅竹马的,从小就有感情,再加上赵家也是书香门弟,林老爷又极喜赵家女儿,虽不能休了顾家女,但也还是给了赵家女一个平妻之位,只是老太太到底还是感念顾家的恩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这个平妻之位松口,直到去世前一天,还拉着林老爷的手,让他不要忘恩负义,负了顾家女,让赵家女坐大。
阿九算是听出了些门道,看来,这个府里已经分为了两大势力,大太太是一方,二太太一方,大太太占着正妻的名份,又有万贯嫁妆做后盾,在府里怕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而二太太则占着出身名门,又有老爷的偏宠,眼里怕也是瞧不起大太太的,如此两虎相争着,阿九就在心里衡量自己的处境。
大太太只得大少爷一个儿子,万贯家产自然是要让大少爷承继,就算多把给嫁妆给大姑娘和四姑娘,毕竟出嫁之女,又能陪得多少去?
大少爷身子好也就罢了,好生娶一个名门正妻,接管这万贯家财,为大太太养老送终,但如今大少爷身子病弱不堪,那大太太这么多家产,自然就成了林老爷其他几个儿子的囊中之物,只是给哪一个而已了,但大太太这些年定是受尽了二太太的气的,又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嫁妆拱手让给情敌的儿子?怕是情愿全给了女儿陪嫁也不肯的吧。
大少爷没有成亲还好说点,如今成了亲,大太太便可以顺理成彰地把财产划归在大少爷名下,不管自己的到来,能不能让大少爷病情好转,府里的格局都已经有了变化,原本二房只等大少爷过世,那笔巨额产才便可垂手可得,而如今……
才进门,二房怕是已经对自己产了敌意吧,阿九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没见过自己那位婆婆,但可想而知,怕也是个厉害角色。
按说,既然自己这颗棋这般微妙,也应该笼络自己才是,却让自己住进下人房里,和下人一般的待遇……
“今儿看大少爷在床上都没醒,他是喝了安神药睡着了么?”阿九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今关乎自己命运的最关键人物便是大少爷了,他的生死对自己来说,太重要了。
冬梅正给阿九拆下最后一根钗环,听了这话眼光微闪,看阿九稚气的脸上透着小意和深深的担忧,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怜见的,才七岁啊,保不齐,过一阵子就成了寡妇,关心大少爷的病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太太那边,对大少爷的病向来讳莫如深,不许下面的人多谈的。
看冬梅沉默着,阿九也明白她的为难,便笑了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杨妈妈先前告诫,阿九过来后,不能多看,不能多问,更不能多说,只要服侍好大少爷就成了,想着姐姐定然也是服侍过大少爷的,就想讨讨经验,我在乡下长大,粗手粗脚的,怕犯了忌讳……”
冬梅听了面上就一松道:“大少爷他……已经厥过去十天了,半昏半醒的……”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急着去乡下找个冲喜的新娘过来,大太太也是急坏了。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但阿九还是没料到会严重到了如斯地步,怪不得杨老七拼了命也不肯签那婚书,嗜赌如命的桂花嫂见了钱都能忍得住不贪……
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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