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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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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得知许兰秋的事,的确把锦云和碧苼惊吓得不行,只觉得连老四这样厉害的人物都不能避免自己的老婆被日本人骚扰,那老二又还有什么指望?越想越是没有安全感,果真是和碧笙一起躲在楼上,非但旗袍都穿得保守了,甚至都不敢临窗而坐,生怕被街上游魂的日本人看到,硬生生闯了进来,要知道这在当时已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锦云连连冷哼了几声,懒得跟老二争辩的意思:“等着瞧就好了,现在争这些有什么用?再说我是自小就在你这碧云斋长大的吗?我来这前可还活了二十年呢,想当初我也是电影界小有名气的演员,交际多广泛?你这段时间最好有心里准备,我保证你越来越觉着你能娶到我真的是很不容易,真的是踩了狗屎运。”
老二连连摆头不再多说,但锦云的话却没多少夸张言辞。
锦云一说大包大揽张罗从杉的亲事,便迅速利用自以为宽广的人脉网络开始为从杉目测起来。
于是乎:政府官员,银行小开,大实业家的公子,所有算得上在上海从事体面工作的名流,认得的,不认得的,都被锦云钦点。
这些人走马灯似的在文公馆来来去去,文家人这才真正见识到了锦云交际的广泛。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当中居然还有知名大学的教授。锦云居然能和这样的文化人交际上,而且对方还对其很是信任的样子,当真叫人意想不到。
原本大家听说锦云掺合,都暗自担心锦云涉猎的场合不免多是些三教九流,令人作呕的浪荡人弄了些来,从杉怎会看得上。不想锦云请来的虽谈不上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却还都算文质彬彬,竟都极拿得出手,不由得都更是对锦云另眼相看。
虽然最后从杉一个人都没看上,锦云却因此大大火了一把,连带澳门的老爷子得知后也是极其满意,大家赞赏。
于是乎,相亲大会俨然成了锦云的秀场。她也真是卖力,不光认得的,很多都是经过了七姑姑八姨姨拐了好多弯才拐到文公馆的。
于是不免笑料百出,忍俊不禁的。比如许兰秋就曾被一个自称商人的人纠缠了半天,误以为是三小姐从杉的。又有一次,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半老外,来的时候没说清楚,锦云还以为是三少爷的同学,见人不错就像想往三小姐那说。结果弄了半天,人家本身就是来瞧人的,因为中间迂回环节实在太多,来人硬是没弄明白红娘是二姨奶奶还是二少奶奶,可见锦云作的功夫了。
文从义大概也是听说过这些的,前些天也是一个从国外归来的知识分子,来文公馆的时候从杉正好不在,许兰秋就接待了她。他大概也是有些木讷,而许兰秋虽然有数月的身子,却因为本就苗条的身形,全然看不出来有孕在身,反而因为微微隆起的腹部更显出所穿旗袍的美来。
那人一见许兰秋这般清醇中带着书卷气的面容便一见倾心,又听许兰秋跟赵妈说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言辞,便断定许兰秋是从杉无疑。于是没说上几句,没问清楚因果便按耐不住,先是对许兰秋清秀的面容和文雅的举止大加赞美了一番,更掺杂了许多他即时所作的诗句,随后便向许兰秋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心。
许兰秋当时只怔愣得说不出话来,不及反应解释什么,他紧接着就单膝下跪开始求婚了。许兰秋只吓得站了起来,正好这时范荣回来进到大厅,也是不知前因后果,只听到那人说让许兰秋答应嫁给他随他一起奔逃之类的言辞,又见眼前的情景,大为生气,直冲上前一把将那人拽起,喝道:“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我们少奶奶也是你敢欺负的。”只把那人拧起身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若不是许兰秋及时劝阻解释,范荣当真要大打出手了。事后文家上下得知此事,都觉那人是个痴人,不嫌他傻,直说他实心眼,竟看不出许兰秋已经是挺着大肚子的人。又说许兰秋这声大哥,文家人自己倒是都知道,外间人听了难免误会。
许兰秋心想当日范荣那般激动,想必后来定会告知文从义的,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只觉范荣不明就里的瞎紧张也就罢了,文从义居然也记在了心上,当了真,果真小心眼得很。

(五)相互猜忌,彼此妥协(1)

只听文从义道:“怎么夸张了?他当时没说让你跟随他离开这牢笼,什么一起私奔逃离,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没说过?”
文从义说到这里已经有几分愠怒的意味了:“真是不知所谓!居然敢对着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许兰秋觉得文从义未免太过冤枉人家了,澄清道:“其实人家也没做什么,就是说的直白了些,我倒是觉得人家很是老实呢。”
“老实?”文从义很是不认同的道:“真要老实就不会鼓捣着你和他一起私奔了!这样的话也敢说,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女人。”
说着更是不忿了:“幸好当时是范荣听了,哼!若是被我听到,被我看到,我非得掏出枪崩了他脑袋。”
“还有也是你手上没戴戒指惹的祸,当初我就说了要买戒指给你,你偏说什么戒指限制手指会留下印记,非要手镯。”
许兰秋忍不住笑道:“大哥几时也变得这般小肚鸡肠了!人家不过是个比如而已,哪真的是私奔逃离了?什么牢笼,拘束的生活,都是一个比如,文学作品中常有这样的修饰的。”
许兰秋说着有些不屑道:“大哥自己不看书,不懂这些,还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家!”
文从义很是不以为然:“我怎么不看书了?我读的书未必比他少!所以说这些个文人就知道没事的瞎矫情,做个诗写个词的哄骗女人,还能济个什么事!”
许兰秋最不喜欢听文从义轻视文人的说辞,很是不满道:“大哥就事论事便好了,说不喜欢人家就不喜欢人家,无端端的干嘛又连累到文人的头上了。抗战时期多少文人不惜生命反抗日本人,大哥又不是不知道?穆长庆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文从义却并不见好就收,道:“不是吗?日本人来的时候他们怎么都躲得远远的,现在日本人走了,一个个屁颠屁颠又回来了?穆长庆这样的通共有几个?”
许兰秋真的生气了:“这么说连带我们在大哥眼里也是这般的墙头草了?日本人在的时候就只会刊些无病呻吟的小说,是不是?再说了,人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谁比得上你,又有枪又有人的,饱汉不懂饿汉饥!”说着只别过身坐向另一边不理会文从义。
文从义这才意识到又说过了头,忙道:“好好,我说错了,他们都是铮铮铁骨,民族英雄,成了吧?”见许兰秋依旧不肯理会自己,语气更软了,只从后抱着许兰秋温言道:“我这不是紧张你吗?我担心你真受不了鼓捣,真会觉得这里是牢笼呢?”文从义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当年在香港的时候,小林英浩说过的一句话:“许兰秋应该开在毫无束缚的空山幽谷,而不是你的毫无生气的文公馆,你还是放她走吧!就是你不放她出来,她也不会长久在那里呆下去的。”心中不由得一凛,真的连带自己也有些拿不准,生出担心和怀疑了,只将许兰秋扳过来正对着自己认真的问道:“说真的,你到底有没有觉得这里是牢笼?没有生气?困住了你的自由?”
许兰秋心中一顿,只抬头看着文从义,文从义也定定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担忧。
许兰秋终于消去愠怒,微微笑道:“怎么会呢?这里有大哥在,与我来说便是天堂,便是最自由自在的地方,怎么会是牢笼呢?”
文从义却还是不能放心:“这么说,如果这里没有我,你真的会觉得是牢笼,困住自由,不愿意呆下去,是吗?”说着只捧起许兰秋的脸庞抵在自己面前问道:“是不是?”
许兰秋一愣,她之前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文从义在这里,这里自然就是自己的家了,哪还有什么所谓的逃离不逃离的?不过经文从义这样一问,似乎真的是这样,若非文从义在这里,她未必真愿意在这样个行动受到限制,无法随意奔跑释放的地方久呆的。当初刚到上海,还未见着文从义的时候和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不就是有困于樊笼的感觉的!?
文从义见许兰秋犹豫良久不答,更是担心:“兰儿!你说实话。”
许兰秋伸手揽住文从义的脖子,嘴唇欺到文从义的脸颊,笑道:“大哥究竟在担心什么?我这里都有大哥的骨肉了,大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着只将文从义的手拉过抚摸自己腹部隆起的地方,随即又靠躺在文从义的怀中取笑道:“素来不可一世的大哥,几时也变得这般没自信了?难道也是有孕期反应?焦躁不安起来?要有,也该是我啊,你怎么也会有呢?”
文从义丝毫不能被许兰秋娇嗔打趣的俏皮话说宽心,只是叹了口起,有些自嘲道:“没办法,前车之鉴,教训近在眼前,不得不防,不得不忧啊!”
“你们现下的这些新时代的女性,什么还能有所顾忌的?有什么还能被男人困住拽住的?”
许兰秋抵在文从义的怀里笑问:“什么前车之鉴,近在眼前的教训的?“不及问完很快就想到文从义所指多半是从颖和王逸风之间的事情了。
当初从颖怀着前夫的孩子嫁给了王逸风,被多少人寄予希望,被多少人羡慕不已。然而,二人结婚不到一年,居然又离婚了,而从颖则又带着王逸风的孩子嫁给了齐天籁。
许多人连带许兰秋都不能理解,而无论坊间如何流传造谣,说多么难听的话,二人都是一致的保持缄默。许兰秋还未辞去工作的时候,去到王逸风那催告子,王逸风还是如从前那般卖命的写作,惜时如金,从不提及他和从颖之间的事情,许兰秋自然也就不好多问。
而从颖,大概猜到许兰秋的好奇,但也只说了寥寥数句:“他打了我,事后他说了许多好话,做了许多事情弥补,但终究还是打过我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曾经连丈夫的出轨都能容忍,如今却不能允许我的丈夫对我丝毫不敬。”
“大概是曾经太过委曲求全,积压得久了,愈发生出不肯丝毫勉强过活的心性。”
“所以,纵然我当时已有了他的骨肉,我还是坚定的选择了离婚。”
对于这些事情,大报小报免不了又是发挥一贯的想象离题万里的造谣一番。什么三者插足,王逸风到底不能彻底接受从颖的过往等等。但事情究竟如何,王逸风为何会打从颖,连带许兰秋和其他文家人都无法知晓。许兰秋只是觉得王逸风那样看重妻子的人,怎会舍得?怎下得去手?得知此事的时候,她甚至也生出这样的担忧:大哥会不会也有一天忍不住对我出手?若真有这一天,我是做碎玉还是全瓦?
为此,她在那几天甚至都不愿意和文从义有丝毫的接触更别提亲近了。只觉得连王逸风这般文质彬彬的人都能出手打自己的老婆,文从义这般动不动就是拳头枪械的人,怎么能放得下心。

(五)相互猜忌,彼此妥协(2)

文从义一直不明所以许兰秋何以突然对自己又畏惧起来,近似有些回到当年在汉口初见的感觉了。私下里一打听得知从颖的事情,心思一转念,便猜到许兰秋心中所想了。他知道许兰秋骨子里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到底还有那么些对自己不放心的时候。
于是直接拉着许兰秋,开门见山道:“兰儿,你知道有些男人为什么喜欢打自己的老婆吗?”
许兰秋心底一惊,问道:“为什么?”
文从义轻轻冷笑一声道:“因为没本事啊!”
“他没本事在外面证明自己,受了挤兑,遭了白眼,无处发泄,既不敢找不相干的人狠揍一顿,更没有能耐找个去处逍遥,所以就只能向着无辜的亲人倒苦水了。那最不用顾及后果的不就是自己的老婆么?而打自己的老婆是最容易不过的,试问有几个老婆能打得过自己老公的。”
“而那些有本事的男人就不一样了,该逞能的,该发狠的,在外面已经能了,已经狠了。回到家里,看到千娇百媚的老婆,就只剩下一滩柔情似水,哪还起得起什么劲来。”
“所以说打老婆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干的事,有本事的男人,只会想着法的疼自己的老婆,哄自己的老婆,重话都不肯说一句,更别说拳脚相向了。”
许兰秋听了文从义一通长篇大论,已有所懂,却还是轻轻道:“大哥平白无故给我说这么些干什么?”
文从义:“我是要你放宽心,你说大哥是不是有本事的男人?”
许兰秋含笑道:“那要看怎么说法了。”
“怎么说法?”文从义很是自信道:“怎么看怎么说我都算是有本事的人,所以像我这样的男人只会疼爱自己的老婆,不会做其他逞能的事情的。”
许兰秋低头笑道:“没由来的又记起在我面前夸自己一番做什么?“
文从义抱住许兰秋笑道:“什么叫没由来?你受王逸风的影响对我心生怀疑,当我不知么?”
“你也真是傻瓜,王逸风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跟大哥我比呢!”
许兰秋嗔道:“自卖自夸!也不脸红的。”
文从义一笑道:“有货在手,为什么就不能自夸显摆一下!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脸红的。”
许兰秋不服道:“王逸风也算是有本事的男人啊?他不一样没忍住么。”
文从义不屑道:“他那叫什么本事?不过是能写几篇还有人愿意掏钱看的小说而已,无用文人一个。”
许兰秋噘了噘嘴,不喜欢文从义贬低文人,但此时也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只是语气坚定道:“反正,若是你也如王逸风一样对我动粗,我便也如从颖不一般决不回头。”说到最后竟有些信誓旦旦发誓警告的意味了。
文从义却丝毫不担心只把许兰秋抱得更紧了:“我才不担心呢,反正我是从来都不打女人的,更别说还是你了,怎么舍得!所以你别想借此做理由躲开我。”
许兰秋被文从义连哄带腻歪的,一笑着便也抛下嫌隙。只是对于从颖的事情,不说文家人了,就是文从义也是不太能理解的。他倒是不觉得从颖连嫁几人有什么不妥,而是觉得从颖缺乏辨识男人的眼光,总是遇人不淑。
许兰秋听文从义还不能放心,又道:“大哥不是也说了,王逸风和你不能做比的,如今怎么自己又庸人自扰起来?”说着更是好笑道:“大哥不是说了么?你是有本事的男人,既会懂得疼爱自己的老婆,又不会说一句重话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只怕你那天想赶我走,我都要赖着不走呢!我比从颖可幸运得多!”
文从义原本也只是想起就势感叹一番,与他已是难见,听许兰秋如此说,笑道:“我谅你也是不敢离来开我的。”说到从颖始终不放心:“她现在和齐天籁究竟怎么样了?”
许兰秋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想应该是很好的,我上次见过他们两个都是开心的不得了,齐天籁又很会逗人开心,想来从颖也不会闷了。”说到这里忽然明白当初自己失落的时候,齐天籁为何也那般失落了,原来他早就倾心从颖,得知从颖和王逸风结了婚,自然难过。
文从义轻轻摇了摇头:“长久了再说。”
许兰秋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弟弟,这般不信任自己的姐姐的。”
文从义道:“我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姐姐,我是不信任她的眼光,还有外间那些男人。”
“从杉的亲事进展得到底怎么样了?”
许兰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不知道怎么跟大哥说。”
文从义:“怎么了?是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好了。”
许兰秋道:“这来来回回的,没个五十也该有那么三四十个了吧,但是从杉没一个称心的。说实在,有好几个我几乎都有些动心了,从杉却是无动于衷,所以我觉得……”
“你说什么?你都动心?你怎么敢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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