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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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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颖毫无扭捏之态,也不打算隐瞒的意思笑问道:“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好吗?”
从颖的坦白询问反倒叫许兰秋愣了下,随即笑道:“这个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了,旁人不知道内情,无从说起。”
从颖看了看许兰秋忽然收起笑容有些严肃的认真问道:“不肖说四弟一定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许兰秋一惊,又是害羞又是始料不及,心想这些作家都是这般说话没有顾忌吗?连带朴实的从颖也不能例外!只是脸红的点了点头不答。
从颖早有料到只是想更加确定而已,又问道:“假如,只是假如,哪天你和四弟离婚了,四弟却又过来找你,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许兰秋又是一惊,自己和大哥离婚?会走到这一步吗!一时忘了从颖只是假设,也忘了从颖问的什么问题。
从颖见了许兰秋神情游离的模样,大概就能猜到许兰秋心中所想,也不再追问,只是自言自语一般道:“他来找我了,我又跟他一起了。”
许兰秋终于听清从颖的话,问道:“你是说?”
从颖点了点头更加明确的说道:“我的前夫。”
许兰秋只是怔愣的看着从颖,有些想象不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从颖又道:“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当初是为着什么离婚的吧?”说着看了看许兰秋,也不等许兰秋回答就自顾自解释道:“外人都说是写小说闹的,其实就是面子闹得。”
“当初嫁到薛家的时候,也是有一段还算甜蜜的生活的,丈夫虽不能说多么爱我,也还算说的过去。薛家本也是大户人家,虽然有些老派保守,终究也是衣食无忧,在这个乱世还能有什么好奢求的。”
“一切的平静都是从我没能生儿子开始打破。”从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不愿对此细说的样子,又道:“其实,我也就是第一胎生的不是儿子罢了,难道就表示永远不生儿子了吗?”从颖的话语里有些自嘲有些酸涩的苦笑夹杂其中。
“可见本来就是没想把你当回事,只不过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而已。”
“一旦找到理由,逮到机会便无所顾忌了。”
“原本我也是知道他在外面不是那么安分,但好歹也是遮掩着。我总是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道,最后连我自己也都相信那不是真的。”
许兰秋听到这里忽然想到文从义也是如从颖说的这般在外不安分,而自己也是如从颖这般选择了佯装不知,难道这便是所有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和相同之处。
从颖接着道:“可是人家就是要做到你面前要你知道,还是在你的病榻前公然和他的情人调情……”从颖显然不愿说太多太过苦涩的回忆,许兰秋却已经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从颖曾受到过的委屈苦楚。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面子。”
“我因为生了女儿备受冷落,便想着在其他方面获得慰藉也好,证明自己也好,重新拾起了在上学期间的写□好。”
“大概是有得失必有得吧,也或者生活磨砺的太多,确实有了些感悟,居然越写越好,越写越火热了。《困于婚姻中的女子》其实写的就是我自己,因为真切引起了许多共鸣。”
“我出名了,钱也滚滚而来了,可是丈夫开始自卑了。”
“薛家人原本因为我不能生儿子,觉得我一无是处。不想我居然能在写小说上这般红火,先前的不屑顿时化作了不解和震惊。他们原本以为文家的背景熏染出来的人,不是四弟那般的帮派人物就是如大哥那般的生意人,虽然我们个个念书,更是出国念书,但他们还是认为不能同他们的书香门第作比。不想我居然偏偏在这方面能胜过他们的儿子,于是就开始自卑,因为自卑更加的嫌弃。”
“我知道他是觉得比不上我了,与其被外面的人说他不如我,不如索性先做些什么嫌弃我的举动,让别人知道,不是他不如我,是他嫌弃我在先的。”
“所以他便到处作的让人知道他喜欢上别人了,不喜欢我了。”
“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终究不至于忍气吞声到丈夫都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还能视若无睹的。何况这个时候我已经能靠着自己过得很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他们到底忌惮文家在上海的势力不敢主动提出离婚,所以就帮了他们一把,自己先提出来了。”
“我只是遗憾自己终究没能争取到女儿和自己一起。”
许兰秋听完从颖这一番近乎自我审视般的讲述,只是说不出话来,百感交集。继而想到自己,不知道同样的情况若是换到自己身上会如何。也幸好自己遇到的是文从义这样的人,若是从颖前夫那样的男人,那该是怎样的悲惨境地。只怕自己有再多小聪明,做再多改变也是挽回不了的,更是无须挽回的。
有些事情就是要对比,一对比或许就会发现原本自以为的不美满,其实相比之下不知道要好多少。许兰秋忽然有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感觉,自我安慰的知足。
“在想些什么呢?”文从义见许兰秋一直扑在自己怀里不言不语,却明显是在想着什么,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许兰秋只是痴痴的发呆,摇了摇头不答,从颖的话却又清晰无比的传来。
“可是他居然又过来找我了!”从颖说到这里搅了搅面前的咖啡,从颖素来只喜欢搅动咖啡,而真正喝入口的却是咖啡旁边放置的白开水,她说咖啡太苦太混沌,清水够甘甜够纯粹。许兰秋觉得从颖的这一嗜好和她的人一样,外来人总以为她必定要求苛刻,诸事繁琐的,而亲近的人都知道没几人能比得上她简洁质朴的。
“你是说他,你的前夫又来这里找过你了?”许兰秋终于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就当是慰藉从颖也好,当让从颖知道她在认真听着她的讲述也好。
从颖点了点头道:“他说他想我了,离开后才知道那般想我,实在受不了就又过来找我了。”
“哼,其实他就是想念我的身体而已,获得满足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从颖说的很坦荡,许兰秋也觉得无何不妥,却还是不自觉的低了下头。这一动作被善于捕捉的从颖瞧在眼里,笑道:“兰秋,你太过害羞了。我们都是女人,有些话无须太过介怀。若是这些话连女人之间都要遮遮掩掩,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试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倾诉的呢!”
许兰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抬起头正视从颖,不再扭捏。
从颖看着许兰秋又道:“不过我也比他好不了那去,我居然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他。”从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
“兰秋,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骨气?”从颖问完后自己却低了头,似乎作不准许兰秋会作何感想。
许兰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安慰道:“毕竟你们也是有过感情的。”
从颖抬起头看着许兰秋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吗?若换作是你也会如此?只怕未必。”从颖又问又答,似乎也不是真的在问许兰秋,而是自问自答道:“其实就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太过铭心刻骨,是我自己忘不了,他的引诱不过是给了个很好的借口而已。”
“这便是女人的悲哀!”
“男人便不会如此想,他们可以有很多个,却不一定最看重第一个。我们只期望有一个就够了,即使不是,最难忘的多半也还是第一个。”
许兰秋没有从颖的经历和感悟,无从作答,更无从感同身受。只是觉得男人确实没有女人容易满足,女人确实一个就满足了,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而他们却总是多多益善的样子,文从义不是也有这般的想法吗!
文从义几乎就要眯着眼睛小憩睡着了,许兰秋忽然从怀中坐起看着他,他便很敏感的睁开了眼睛:“怎么了?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在想什么呢到底?”
许兰秋只是环着文从义的脖子定定看着文从义不答,心里想着从颖的事情还是不要和他说了,他必定也是男人,只怕说了反而会按照男人的惯性思维轻看从颖的。
“想什么呢?”文从义见许兰秋只是若有所思却是不答话,忍不住又欺近许兰秋的脸颊,想要探问。
许兰秋却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最后更是挣脱文从义的怀抱起身上了楼。

(十三)香水疑云

文从义愣坐了一会,又回头看了看许兰秋飘然上楼的背影,只觉得许兰秋什么时候也开始在心里藏起心事了,不再如从前那般说话不经大脑不加隐瞒了,也不似以前那般心思不加掩饰的在自己面前流露了。
而最大的疑惑是,自己也开始不那么能捕捉到或猜到许兰秋的心思了,甚至有那么一些时候,那么一些瞬间,他觉得自己都有些把控不了许兰秋了。
许兰秋因为在外工作,很多的时间和事情是他所没有介入的,他纵然有再强的洞彻力也无法对于未知的事情做一番揣测的。
他开始有些后悔让许兰秋出去工作了,后悔自己对于许兰秋的谦让和纵容了。只是想着怕她不高兴,不想最后把自己陷于不安的焦虑境地。
文从义想到这里又回头看了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自嘲自己的杞人忧天,看来的确陷得够深,被这丫头咕哝得如此患得患失。
文从义确实太过杞人忧天了,许兰秋纵然如何变也不会对他生出什么二心的,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事情因为太过微妙,让人不得不患失患得。
许兰秋确实比以前更加聪明更加警醒了,确实不再如从前那般不加思索的说话了,许多话都是要过脑子想一想了。这原本是好事,毕竟人总是要长大成熟,毕竟生逢乱世,谁也不可能纯粹到一点尘土都不沾染的而活。许兰秋也不可能真的在文从义的羽翼下躲藏一辈子,而一旦展翅腾空,不可能不受到世俗凡尘的混沌熏绕砥砺。
然而,此时此刻,或许许兰秋有些憎恶自己的聪明,痛恨自己的醒觉了。
她居然能发现文从义身上带有女人的香水味,而此前或许没有或许她太过糊涂没有发现,此时却突然就能觉察到了。就如一个刚长到四五岁的孩童,突然就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对自身的成长过程有了记忆一般。
她自己是从来不涂香水的,无论在外人看来多么有品位多么诱人的味道,在她看来香水就是熏绕人的杂质,气息混沌,所以她从不热衷,一如她不热衷化妆一般。而且大概是她的皮肤保护得太过原始,抑或太过敏感,几乎没有什么香水妄想亲近的,否则换来的必定是红疹一片的抗议。而她又是极看重自己的皮肤的,一如她虽不化妆却看重护肤一样,所以一看香水如此残害皮肤更是对其深恶痛绝。
而她也知道文从义更是不喜欢沾染脂粉气的。那么他身上衣服上的香水味就是别的女人的无疑了。
她痛恨自己警醒的同时,又暗怪文从义太过无所顾忌,即使你要在外面逍遥,是否也该在进家门之前销毁掉这些与女人缠绵的佐证。
这样想了之后,她更怪责自己的可笑无用,居然总是想着逃避,想着自欺欺人来自我蒙蔽。
“许兰秋,又来这里催稿子了。要不您还是先请?”
自从有了第一次谦让,许兰秋便一直受到这样的不用排队的待遇,近乎有些被宠惯得了的意味。
许兰秋此时心思有了纠结,对于这样的谦让照顾虽然能获得一些安慰却无法挥去心中的重重心事。
“还是按照先后顺序排队吧。”许兰秋忽然不想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只觉得自己家里的都生出嫌隙,不能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外面的这些不相干的人如何对待自己又有什么二致。
“《夜夜吟哦》就快写完了,下一部我打算写《闺房吹灯》,都已经构思好了,叫张涵夷放心。”王逸风一面递给许兰秋书稿一面看了看许兰秋,觉得许兰秋似乎没怎么听进自己的话,又问道:“兰秋夫人最近可有见过从颖?”许兰秋本来让王逸风称呼自己许女士就可以了,但王逸风说他喜欢兰秋二字,想念叨出来,许兰秋便也由着他叫了。
“经常见面。”许兰秋其实是在想着不知道王逸风可知道从颖和她前夫的事情。
王逸风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书桌,坐下前忽又回头问道:“她最近可好?我听说,她身体不是很好。”
“她还好。”许兰秋不知道该如何说,上次从颖对她说她怀孕了,是她前夫的,王逸风这样问是否代表知道些什么呢?
“王先生若是关心从颖,何不自己去看看呢?”
王逸风看了看许兰秋,停顿了片刻又问道:“从颖可有在兰秋夫人面前提过在下?”话语里少有的显出些不自信不确定的意味。
怎么没提过,从颖每次都会时不时提到王逸风,但是又担心这个时候若是向他示好,他又会轻看了自己,毕竟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
而王逸风呢,自然是知道些端倪的,他倒是不介怀,只是以为从颖依旧旧情难忘,和他并非真心而已。
许兰秋看着王逸风很肯定的点头道:“经常提到先生,只说先生写书太过忘我,总是顾不上吃饭睡觉,连澡也不怎么洗。”许兰秋说到最后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二人既然真的都念着对方,何不顺水推舟,做件好事。
“是吗?她这样说我!”果然王逸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态中含有极其高兴的成分。
“那我改天一定上门亲自问问她。”王逸风说着又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起来。
许兰秋知道那是王逸风投入写作的前兆,很快他便听不到小说之外的人说话了,便也不多说,轻轻退了出来。
回到报社的时候,陈飞和田郎舍都有些好奇,说以前到醉风那催稿子都是很早回来的,怎么今天反倒这么晚了,他们自然不知道许兰秋以前早是享受谦让,如今晚是放弃这一待遇而已。
“哎哟,这小说界又出了一个艳情女作家了啊!”陈飞又在那拿着刚出好的一叠报纸在那打趣着,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许兰秋和田郎舍听的,他要看谁先搭理他,他便逮着谁撒开话题神叨一番。
田郎舍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如今小报上写小说的走马观花,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拨又一拨,比小报的更迭还快,有什么稀奇的。”
陈飞见田郎舍回话了围到他后面坐下道:“这个可是女作者写的哦,你看看《花枝乱颤》,多香艳,有点意思吧。”说到这里还回头向许兰秋看了看,忽然又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转头又看向田郎舍:“你瞧瞧,很有点意思的。”
田郎舍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这些风月小说写来写去都是一回事,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作者换成女人了吗?既然男人能写,女人写写怎么了?说不定还提升点美感呢!封建!”
“哟嗬!我以为田大作家果真不看风月小说呢,原来也是表面君子。”
田郎舍回头冲着陈飞轻轻冷笑一声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脚在街上跑的样子吗?还用看。”
陈飞笑着点了点头:“也对也对!唉,既然你都知道,自己怎么不也写写?你看人家才刚写小说的就这么多关注,你一个老作家老编辑都让人后来居上了!”
田郎舍叹了口气道:“不稀罕!坚持的就是个信念。”
陈飞:“别这样,这年头就钱还是个事,其他都是狗屁。别抱着你那一套发了霉的东西穷困潦倒了!信仰?信念?谁稀罕!”
田郎舍淡淡道:“我自己稀罕成了吧。”
陈飞懒得跟田郎舍讲,回头又向着许兰秋道:“兰秋,我的那四部小说写得还不错吧?”
许兰秋尽量不让自己的心事影响自己说话的语气,压低嗓音道:“我看了,雅俗共赏,难得的是还带着几分幽默,挺不错的。”
陈飞一听许兰秋的认可之辞很是受用,回头又冲田郎舍喊道:“怎么样?你瞧瞧人家兰秋转变的多快!学着点嘛!”
田郎舍只是好笑着轻哼了一声不理睬,陈飞又看看许兰秋似乎也在忙活着便又坐到位子上自言自语起来。
“兰秋,要不你去这个作者家里去谈谈吧,叫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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